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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過一片淒慘哀嚎的城內外圍,林如霜跟宋亦很快來到了暉城內圍邊緣。
    明明同為暉城內部,在此處卻開設了隔絕陣法。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如霜略帶疑問的眼神,領路的那修士回頭笑笑道︰“道長有所不知,此處陣法並非一直存在,乃是在干旱襲來之際才設下,就是為的防止外圍的那些賤種蒙混進來浪費糧食。”
    “……”
    賤種……嗎?
    她只知曉,在凡界有封建禮教將人分為三六九等。而入了靈界過後,這種貴賤之分,則是更加直觀地以修為高低呈現出來。
    處在外圍的,多是些修為低下,資質差勁的修士,乃至于沒有修為的凡人。這些人,處于人族底層,每當災難侵襲而來之時,是被最先放棄的存在。
    林如霜微微怔楞,她回想起來,原小說里的林楚兒,就是這麼一個被宗門放棄的存在。
    這倒也甚是符合靈界一貫的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作風。
    林如霜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母,不會妄想憑借自己這點微薄的實力去改變這種既定的規則,那不現實。
    但她听到這種高高在上地,將一個個人,劃分為“賤”類存在的說辭,還是有些不舒服。
    只不過,她面上未曾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應了聲︰“原來如此。”
    領路的修士打開了內圍隔絕陣法,幾乎是同時,就有一群外圍的饑民往缺口的方向沖來,這次不等那修士出鞭,林如霜首先揮出一片靈光,將那群饑民齊齊吹開數米遠。
    “看來道長也覺得這些賤民甚是煩人。”那修士放下鞭子,扭頭對林如霜笑呵呵地說。
    林如霜沒有搭理他的話,跟宋亦一道走進隔絕陣法內部。
    暉城內圍住著的,俱是煉氣四層以上的修士乃至其家眷。
    此處景致如同尋常城鎮,井然有序,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暉城一帶旱災的影響。
    但是看到往來修士稍顯消瘦的臉頰,林如霜還是能意識到,這些人過的並不算滋潤,只能說是餓不死罷了。
    三人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處于暉城內圍中心的城主府。
    林如霜跟在宋亦身後,七拐八折地,走過數道堪稱富麗堂皇的走廊,總算進入了正廳落座。
    “二位真人稍候片刻,小人這就去叫城主過來。”
    林如霜還在座位上候著,就見西面屏風後款款走來了兩位侍女,一前一後,站在她與宋亦身前,恭敬地斟茶。
    林如霜這才端起茶盞,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這邊的侍女看起來其貌不揚,怎麼宋師兄那邊的侍女就是身姿婀娜的如花美眷?!
    侍女容貌有所差距是在所難免,但這次兩位侍女之間的差距實在太過明顯,甚至連行為方式乃至周身氣質都大不一樣。
    林如霜不動聲色看了一眼自己身側,斟茶結束後,就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等候吩咐,面無表情的侍女。
    又看了看宋師兄那邊的嬌美佳人,她站在宋亦身側,面頰飛上兩朵紅霞,一雙剪水秋瞳暗送秋波,如怨如慕,幾乎下一秒就要投懷送抱。
    林如霜沉默了。
    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宋亦放下茶盞,對有些發愣的林如霜道︰“此行是為斬殺侵擾暉城一帶的旱魃,于你而言太過危險。”
    林如霜眨了眨眼︰“師兄的意思是?”
    “你留在城主府,待我將旱魃除掉,再來接你一道回宗門。”
    林如霜堅定地搖搖頭︰“師兄,我想跟你一起去。”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不行。”
    盡管林如霜再三保證,宋亦的態度依然很是堅決。
    她稍微有些泄氣,也只能順遂了宋亦的意思。
    雖然先前她想的是躺贏,可如今真要被宋師兄留在此地,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一方面,她想多出去歷練見識;另一方面,她也對宋師兄的劍意感到好奇。
    團團秋波並未被宋亦接收到,那侍女面上劃過一絲失落,接著看向林如霜,微微癟了癟嘴巴,心里頗不服氣。
    正在宋亦跟林如霜講話的片刻,她心一橫,突然上前,軟弱無骨的身軀微微湊近了些,玉手執著上好的翠玉茶壺,復又將宋亦手邊的茶盞斟滿。
    只可惜她斟茶的動作實在生疏,歪歪斜斜,竟是把茶盞主人的手給打濕了。
    宋亦被她冷不丁的動作打斷講話,又被茶水打濕了手。微微擰眉,側首冷斥道︰“下去。”
    那侍女先是一愣,旋即漂亮的雙目染上了一層水霧,賭氣似的,“啪——”地一下將茶壺擱置在桌上,轉身哭著跑開。
    這什麼情況?
    宋亦跟林如霜面面相覷,皆是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到了無語兩個大字。
    正此時,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外及內,越發接近。緊接著,一道灰藍的身影自大廳前閃過,一位看起來大約三十余歲的男修快步踏進來,正好跟先前那位往外跑的“侍女”迎面撞來。
    這侍女怎的如此沒有禮數?
    一把將之扶住,城主鄭慶之呵斥的話還未說出口,便是瞳孔一縮︰“月兒?你怎麼在這?還穿著侍女的衣服?”
    鄭月兒不說話,悶悶地推開鄭慶之跑出去。鄭慶之對身邊的一個修士使了個眼色,那修士便默默追了出去。
    做完這些,他快步走到林如霜與宋亦身側的座位坐下,看到桌上茶盞四周水漬點點,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歉意道︰
    “方才那是小女頑皮,假扮侍女鬧出了烏龍,望二位道長見諒。”
    宋亦抬手止住了話頭︰“不礙事。鄭城主,你還是先說說關于此次旱災一事的詳情。”
    “這旱魃來到暉城一帶想來已有數月之久。以西南位面的白源村為中心,方圓五十里草木凋零,雲霧盡散,別說是下雨了,就是水靈氣也都逐漸消失殆盡。”
    鄭慶之說著,抬手撫了撫眼角,黯然道︰“若不是暉城有護城大陣,恐怕也早就成了一座死城,唉……怎嘆妖邪作怪,我等毫無還手之力!”
    方圓五十里的旱災?看來這頭旱魃道行並不算深,怪不得會被判定為金丹境的任務。
    林如霜一面听著,一面在心里默默想著。
    宋亦板著張好看的俊臉,說出來的話同樣毫不留情︰“若是城主能一開始就留意到白源村,想必就能早些發現是旱魃所為了。”
    鄭慶之聞言,面色便是一僵。
    說起來,這次旱情拖延這般久,確實是他一時疏忽大意。
    一開始有人稟報說是白源村一帶突發旱情需要接管災民,他並未多理。等到百草凋零的異象蔓延到暉城來,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是有旱魃出世,這才又驚又怕,向寧州的管轄宗門月華宗發出請仙令求助。
    月華宗掌管寧州大小事務,日理萬機。即便是發出了請仙令,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等到援助。是以,鄭慶之擔憂城主府被流民沖破,特意弄了個下等賤民的劃分。將那些有實力的先安頓好,用來維護城主府;至于沒有實力的賤民,則是直接淘汰掉。這樣,起碼能多儲備一些糧食,維持城主府的日常開銷。
    而剛剛宋亦那般話,幾乎就是在明面上嘲諷他的不作為了。
    鄭慶之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垂下頭,唯唯諾諾地應道︰“真人教訓的是,此次是在下疏忽了。”
    宋亦冷著臉,星眸帶著攝人的寒意,冷冷掃視他一眼,便叫鄭慶之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宋師兄本來就長得冷峻,現在一生氣,更可怕了。
    林如霜淡淡地收回視線,絲毫沒有給城主解圍的意思。只覺得此人當真是混蛋。
    原本看到外圍那般慘狀,她還以為這災情持續了幾年,沒想到才干旱數月,按整座暉城的余糧儲備來看,不可能挺不下去。
    就拿一般練氣修士都會備下幾瓶闢谷丹的習慣來說,就算是沒有靈米,也不可能會死那麼多人。更何況,暉城內還有那麼多丹藥閣,里面的闢谷丹儲備量應當是足夠多了。
    如此看來,外圍的一片片哀鴻遍野,滿城橫尸,並非是因為旱災。
    而是因為旱災伊始,那些人被城主派人搜刮了所有的糧食乃至闢谷丹,然後強制關到外圍,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