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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在高層,二十層,跳下去應該會死吧?腦子在想著用死來維護自己的時候,身體已經提前作出了相應的動作,打開反鎖的窗戶就要翻身跳下去,因為這幾天被灌了藥又餓了幾天,整個人又乏力又頭暈,到底落後了一步。
陳虎身材壯碩卻反應靈活,扔掉蠟燭一把拽住許鬧的胳膊摔在床上,把窗紗扯下來當繩子綁了窗戶的防盜鎖,另一半窗紗扯下來把許鬧反手綁了,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制服不了一個才二十歲的丫頭片子了?!
重新拿了一根蠟燭插在燭台里點燃,傾斜燭台,笑容放肆︰“你叫什麼名字?”
許鬧燙的一哆嗦︰“我叫許鬧。”
陳虎大約很滿意許鬧的配合,蠟燭停在半空,白色蠟油不斷在燭台里融化凝固︰“她叫什麼名字?”
許鬧望著天花板︰“不知道。”
陳虎約摸是認為這樣太過溫和,把火焰直接貼在最薄弱的皮膚︰“你不認識她?”
許鬧閉緊了雙眼努力支撐︰“不認識……”
“很好,我們換下一個玩兒法!”陳虎氣的一把攥熄了火苗,取了兩根牙簽,用膝蓋控制住許鬧,雙手狠狠扎下去,瘋狂冷酷,“08年六月二十五你在哪里?”
許鬧疼得渾身都發抖,口齒不清地說著︰“一直在家復四……”
陳虎還在笑,邊笑邊加大了力道︰“你去c市見了誰?”
許鬧痛的大口大口地喘氣,雙唇顫抖︰“我沒去過……”
秦帥的左手在手臂下緩緩捏緊,眉目冷傲,呼吸有不易覺察的沉重,這一刻她忽然希望鬧鬧背叛自己,她從來都不怕死,也不怕生不如死,可是,她怕鬧鬧受傷。那是她二十二年來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姐妹,但她知道,對鬧鬧而言她的存在也是這樣,鬧鬧不會這麼做,就算想盡一切辦法自殺都不會出賣她。
鮮血順著傷處滑落,一點點染透了床單,也染紅了她的眼,她覺得自己剎那就雙目失明了,看不到任何事物、任何人、任何場景,唯獨鬧鬧吃痛的慘叫不住地被忍下去。
李萌萌看她的川貝紋絲不動很開心,看到監控里的女人就算死都不說認識川貝,說明川貝真的跟那個女人不認識,她不相信單靠姐妹情深就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出賣對方,何況是經歷過性侵的女人,她身邊的阿月就因為這個才喜歡女人。
陳虎扎了幾個來回也沒問出什麼,似乎認為這樣也沒用,扔掉手中的牙簽,拿著床頭櫃上的兩張照片走過來分別放在許鬧身側,笑著說︰“你剛才問我要怎樣?我不相信你嘴上說的認識不認識,照片放在這里,你如果認識,我就停下來。”
許鬧用雙手墊在後背坐起身,毛衣蓋住了流血不止的傷口,努力解釋︰“可是人在極度恐懼下都會抓住救命稻草的,你這樣逼迫我有什麼意義?就算我說我認識她,我編不出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不是一樣沒用嗎?”
陳虎輕描淡寫地說︰“你現在說什麼,不重要了。”
許鬧看著那張臉想到剛才耳麥里的命令,立馬擠出一抹笑容︰“大哥,這個照片是中尉吧?”
是啊,她只要最開始表現得不認識,秦帥就通過了第一次試探,後面再說什麼都不及秦帥在對面的反應更能證明一切,他們一定會用各種方式來折磨自己,這是第二次試探。肯定還會有第三次試探甚至第四次,那才是這群罪犯最終的決定,畢竟秦帥那麼優秀,大約不舍得她死。在這之前,秦帥絕對還有比自己更殘酷的試探,秦帥可以撐過來,自己也行!
秦帥身邊應該是那個發號施令的女人,不能泄露一絲對自己的重視。秦帥現在一定希望自己開口,這些人都不是善茬,手段會很殘忍吧?可是一個人的情緒又能忍多久,憋多久?還是速戰速決好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是嗎?
陳虎以為她要說什麼有用的消息,略帶嘲諷地問︰“怎麼,又認識了?”
許鬧憨笑著,始終也沒說那個人她認識,而是︰“我認識啊,中尉是可厲害的軍官了呢~”
陳虎暴怒,然後用力掐住許鬧的兩面咬肌︰“md,你耍老子?!”
許鬧聞到一股令人惡心的酸臭味兒,一陣反胃的嘔吐感涌上來。她被強行喂了太多安眠藥,又餓了三天,委實沒有力氣跟這樣強壯的男人做斗爭。
背叛?秦帥肯定會死,還是被折磨死……臥底被發現會生不如死!想到自己看的破案錄制采訪就後怕,臥底都是死後才報道的,甚至很多人犧牲都不會擁有真正的名字,有的全家被滅口。
正如網友所說,他們活在黑暗里,卻不能被黑暗吞噬;他們活在陽光下,卻不能沐浴溫暖。
每次她看到那些黑白照片的烈士都會掉眼淚,所以,秦帥一定不能失敗,否則會變成眾多烈士一員,她不希望有一天為自己的姐妹流淚,還是因為自己,她會內疚死。
秦帥也是女孩子,被這些人發現一定會痛不欲生,自己經受得多一點秦帥就能輕松一點,無非是幼年的噩夢再重復一遍,她不怕!秦帥是要給人們帶來光明的,怎麼能死?要死也是她死才行,反正她也是活在黑暗里的人,她不怕死,她早就死過了不是嗎?很多年前就死過了不是嗎?所以……她不怕!但不知為何,手在背後不斷發抖。
她知道,人但凡松口一次就再也不能咬緊牙關,妥協和屈服也會變成慣性,因為心理暗示會認為說了一部分跟說完沒有太大區別,所以她一次都不能有!
許鬧不斷被臭味荼毒,牙齒無法張合,脖子被迫揚起,吐不出的口水只能被咽下去。
就在抬頭時看到天花板上有一個紅點在不停地閃爍,她知道那邊是秦帥,雙眸閃動的淚花慢慢憋了回去。
陳虎一手捏住許鬧的臉,一手用指甲大力地掐著許鬧的胸部,越用力就越興奮︰“小是小了點~”
秦帥听到許鬧似曾相識的那句話轉了轉眼珠,淚水終于忍了下去,又眨了眨酸澀的眼楮,她明白鬧鬧的意思,那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時鬧鬧說話的語氣——
“我叫許鬧,允許的許,胡鬧的鬧,今年六歲。”
“我叫秦帥,秦嶺的秦,元帥的帥,今年八歲。”
“元帥,是當官的嗎?”
“是軍官。”
“哦,帶了官字就是官唄,那肯定可厲害了吧?”
“鬧鬧喜歡厲害的官啊?那以後姐姐也當個厲害的軍官來看鬧鬧,好不好?”
“好好好,秦帥姐姐,你一定可以當軍官,可厲害的軍官了,我相信你,你最棒了!”
鬧鬧想說的是——你一定可以,我相信你!
秦帥看著監控里遭受侮辱的人心底痛成一片,那個永遠都信任自己的女孩子義無反顧地站在她這邊,為了保護她被毒販糟蹋,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隔著屏幕“觀賞”著代替自己忍受欺凌的女孩兒。
她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她現在是听從上級指令執行任務,只有別人背叛她,她絕對不能背叛組織背叛黨,不能背叛國家,所以她不能自動暴露,這是她的忠誠,也是她的誓言,更是她家三代人的信仰和傳承。
陳虎的力氣有多大她知道,指甲又硬又長,不久就看見一抹紅色從腰間匯聚到厚重的打底褲上,許鬧的鬢邊都冒起了冷汗,臉色痛的將近扭曲,涌上眼眶的淚水幾度忍下去,仍舊不肯屈服。
秦帥喉頭滾動著不能發泄的怒火和恨意,左手已經在暗處握成了拳頭,右手食指扣在自己的左臂內側努力隱忍著。
李萌萌細細地審視著秦帥的每一個表情,萬年不變的冷酷和漠視讓她心里好感爆棚,突然吞咽口水的動作真是誘人,她好喜歡︰“阿貝~你老看她不看我~~我以前是張栩的人,可我現在是你的人啊~你是不是嫌棄我跟張栩有過?”
秦帥伸手從李萌萌的臉上一路撫摸下去,停在對方的鎖骨和脖子上,那只手時刻想要擰斷對方脖子,忍了又忍,才調笑著摟著李萌萌的腰,將人抱在懷里柔聲安慰︰“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奪去你的清白,關你什麼事?”
秦帥覺得自己把一生的演技都用在李萌萌面前了,心中是陰鷙而狠厲,偏生面上要毫無變化。擁抱時雙手在李萌萌背後握成拳頭,背後還有一個監控器,她必須保持擁抱不能有其他的小動作,更不能擦眼淚,何況還會有淚痕,眼淚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下巴抵著李萌萌的發頂,默默等淚水消失。
你是毒販你還有理了?我為什麼看她不看你?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鬧鬧相提並論!?自己沉迷于販毒的利益中還叫可憐?那我們犧牲的緝毒警算什麼?簡直荒謬!
李萌萌抱住了緊實到毫無贅肉的腰肢撒嬌︰“阿貝真好~”
等情緒穩定,李萌萌也矯情夠了,秦帥松開李萌萌走到窗戶邊倚著玻璃繼續看監控,你們要我看對吧,好,我看。我要記住鬧鬧受的每一份委屈,你們這群人,總有一天我要全部處理掉,我會親手送你們進公安局,一個都不剩!
秦帥看見陳虎一直捏著許鬧的手酸了,甩著自己的手腕放松,許鬧被捏的麻木的嘴微微顫抖了幾下,然後用力咬住。
“啊——”
監控中傳來陳虎殺豬般的慘叫,接著陳虎再次掐住許鬧的臉把東西取出來,而後甩了許鬧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清晰的巴掌聲在空曠的監控室回蕩,而後是眼鏡被打掉在地的聲響。
陳虎破口大罵︰“臭女表子,這麼貞烈呢!?”
許鬧被扇的耳鳴頭暈,有短暫的意識模糊,思維餃接困難,過了不知多久才緩過勁兒。
這男人明顯是打架的好手,鼻子在流血,嘴里也是血,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雙眼都看不清楚人,只剩金星在眼前晃悠。
緩了一口氣,她嗓音沙啞,自我貶低希望能達到目的︰“你也知道我不干淨,所以保護好你自己很有必要。”
她還想說怕你有病傳染給我,但是避免那死男人跟她硬剛,可萬一真的有病怎麼辦?她才二十,才念大一啊,哪里有錢去治病?
陳虎認為是自己剛才的一巴掌起了作用,她現在嬌嬌弱弱的樣子讓他更稀罕了,他喜歡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的女人,越淒慘越喜歡,他捏著許鬧的下巴︰“真賤啊~不過我喜歡∼”
許鬧雙眸真的泛出祈求的目光,她真的不想生病,寧可死︰“我也是為你好……”
男人的征服欲被滿足後心情好了很多,怕她再鬧騰,綁得更緊才打開反鎖的臥室門出去︰“耗子,能用到的東西都買回來!”
許鬧盯著天花板發呆,頭暈眼花的感覺慢慢輕一些了,听到馬仔打開客廳大門的聲音緩慢地扭過頭,動一下,都看到了無數小黑點在眼前盤旋,緩了緩,她能看到門把手也有一個閃爍的紅圈,右邊沒有挨打的臉上嘴角擠出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弧度。
陳虎接過盒子快速打開,套好就要開始,指甲深深嵌入大腿,擠了幾個來回還在門口︰“……耗子,東西拿進來!”
叫做耗子的馬仔開了門遞過來一個巴掌大的瓶子,眼神貪戀地瞟了幾眼,盡管上半身套著毛衣,還是忍不住浮想聯翩︰“給,虎哥。”
陳虎雙手撕扯般掰開嬌嫩的花瓣︰“快滾出去!”
耗子立馬關門走遠了,打開電視準備看劇。
許鬧的身體被大力地劇烈撕開,吃痛的慘叫剛出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她不能喊、不能叫,秦帥听到會更難過,萬一露出馬腳怎麼辦?豈不是功虧一簣!
她把緊緊擰起的眉毛舒展,松開咬的有了牙印的下唇,痛得全身顫抖。
許鬧覺得自己像漂浮在海上的一葉孤舟,經受著不停的顛簸。
眼鏡被打掉後她已經看不清紅點的位置,只能瞪大眼楮看著天花板出神,那個相距咫尺卻不能相見的人成了最後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