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戰記!
“三哥,你……”許龍陵見到來人,登時嚇得六魂無主,想都沒想便轉身欲從窗子跳出去。
“混小子,你給我站住!”許龍峽厲喝一聲。
許龍陵情知今日是跑不掉了,只好乖乖的收住腳步。他回過身,倔強的看著三哥,心情卻如臨刑場那般忐忑恐懼。
墨芸見許龍陵稱呼此人為三哥,亦是震驚不已。她打量起來人,許龍峽看樣子約莫二十八九歲,與許龍陵一樣的豐神俊朗,不過與許龍陵比起來,許龍峽更多了些氣質與韻味,這是歲月與閱歷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當日在清風客棧,初見酒醒後的許龍陵時,墨芸已感覺許龍陵身上散發著一種無人可敵的真正高貴,可與眼前之人相比,許龍陵不過是個尚未成熟的孩子。許龍峽這樣的人物,在人群中一站,會令所有人黯然失色。
“這就是許雲遙的血統,這就是傳聞中的仙夏七龍!”墨芸被眼前之人深深震撼了,她看看許龍峽,又看看許龍陵,再看看許龍峽身後的白衣女子采盈,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這房間內不過是一個外人,無盡的失落之感如潮涌般襲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在這房間內繼續待下去。
許龍峽顯然注意到了墨芸,他上下掃了墨芸一眼,“沒想到墨門的人也在這里。”
墨芸見許龍峽跟自己說話,慌忙答道“三殿下好!”
許龍峽微微一笑,指著許龍陵“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墨芸道“我……我們在半路上遇見,阿陵他救了我一命……”
許龍陵見墨芸有些拘謹,開口打斷她,“阿芸,你不要怕他,沒必要跟他解釋這些。”
許龍峽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兄弟,“老六啊,落到我手里,你還想怎麼樣?你是乖乖跟我回去,還是讓我把你捆回去?”
許龍陵道“父親是不是想把二姐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許龍峽道“看來你二姐已經將此事告訴你了。沒錯,父親打算明年將她嫁給談靈的二皇子。”
許龍陵道“你明知二姐不喜歡對方,為什麼不阻止父親?”
許龍峽道“我當然有阻止,但無濟于事。”
許龍陵道“我看你根本就沒盡力,你壓根兒就沒把我二姐的婚姻當回事。”
許龍峽厲聲道“胡說八道,你二姐是我二妹,我怎麼不把她的婚姻當回事?我曾勸過父親,可父親不听,難道你要我以死相諫?一面是咱們的父親,一面是咱們的手足,你要我怎麼辦?”
許龍陵怒道“那就就眼睜睜的看著你二妹去死?”
“什麼?”許龍峽這一驚非同小可,“你說什麼?”他上前兩步,“你二姐給你的信呢?”
“早燒了。”許龍陵一把推開三哥。
“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樣說?”
許龍陵看著兄長的表情,推測他並不知曉二姐的意圖,也難怪,在整個皇宮內,二姐只有與自己最知心,他說“你二妹她在信中說的很明白,她已有尋死之心,如果非要嫁給那人的話。”
許龍峽呆呆的立在當場,忽然間他變的怒不可遏,奮力的錘了一下桌子,喊道“胡鬧,你們姐弟兩個真是胡鬧!真不愧是一個媽生的!”
許龍陵從未見過三哥如此憤怒的樣子,他吃驚不小,不敢接話。
許龍峽很快的平靜下來,緩和了臉色,“好了,我知道這件事了,至于你自己,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三哥,你……”許龍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許龍峽停下腳步,“就你那點小心思,你真以為我們這些當哥哥姐姐的不懂嗎?你總認為只有你二姐最了解你,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會讓其他兄弟心寒嗎?我什麼都不說了,不過你要記住我的一句話——出門在外,你只要能活著就行。”
“三哥,你……”
許龍峽看向墨芸,“希望你們兩個能互相幫助。墨門千百年來,從來不乏俠義之士!”丟下這句話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龍陵與墨芸跟了出去,目送著許龍峽的背影出了客棧。
許龍陵喃喃道“原來三哥也這樣了解我!”
關于二姐的事,他稍微寬下心來,畢竟父親只是打算,並未派人將此想法告知談靈皇室,再加上有三哥從中調解,應該還有很大的回旋余地,畢竟父親不是頑固不化之人。然而許龍峽的所作所為,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決計沒有料到三哥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他頭一次意識到在對待兄弟的某些事情上,他做錯了。
仙夏皇帝許正聲共育有七男三女十個孩子,七個兒子又被譽為“仙夏七龍”,其中太子許龍良、二公主青嵐公主許星蓮、六皇子許龍陵為同母所生,因為同母因素,許龍陵不自覺的把許龍良與許星蓮當成更親近之人,至于許龍峽等人,雖然也親如手足,情同骨肉,但在他內心深處,卻始終不及同母兄姊。
許龍良身為太子,平日政務繁忙,很少有時間能陪伴許龍陵,再加之二人年紀相差十幾歲,他給許龍陵的更多是一種長兄如父的感覺,因此,對許龍陵來說,只有許星蓮才是其他九個兄弟姐們中最親近的人。
“就你那點小心思,你真以為我們這些當哥哥姐姐的不懂嗎?你總認為只有你二姐最了解你,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會讓其他兄弟心寒嗎?”許龍峽的這句話如一顆顆的炸雷在他耳際回響。
“我們十個兄弟姐們同心同德,彼此都是發自心底的愛著對方,為了對方,我們甚至都心甘情願的去死,從來不分是不是同母所生,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就是最親的人,我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可是……”許龍陵猛抓著自己頭發,“許龍陵啊許龍陵,你憑什麼認定其他兄弟姐妹不了解你?你又何曾像對二姐那樣對他們敞開過心扉?饒是如此,三哥還如此的了解你,他能做到這點,不正是因他對你那份最深沉的愛嗎?”
淚水浸潤了他的眼眶,他不敢讓墨芸看到,偷偷抹了一把,回到房間內。
墨芸默不作聲的跟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她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可她不想去問許龍陵,如果對方想告訴她,會主動說出口的。
許龍陵不再去想手足之情,他對墨芸微微一笑,“阿芸,你看見沒有?我三哥沒有把你當成外人,按理說這些家常,他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听見的,當然,那個叫采盈的不算。”
墨芸道“你二姐的事……”
許龍陵道“你放心,我二姐的事不影響咱們去南雲的行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南雲咱們不是非去不可,如果家中有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許龍陵打斷墨芸的話,“對于我二姐的事,我已經有大體預測了,我三哥不會置之不理的,而且,不論是這門親事也好,還是將來我二姐的所作所為也好,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即便我現在回去,也不會有絲毫作用。”
“那你二姐特意給你寫那封信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想讓你回去?”
許龍陵道“我二姐跟我一樣,她的心里話從來不願跟其他人說起,只跟我說。我猜想她是在皇宮太悶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憂愁,搖了搖頭,“那我也不回去,她會理解我的。”
“對了,你這一修煉就是四個多小時,我給你拿了一些飯菜。”墨芸將竹盒打開,將里面的飯菜擺在桌上。
許龍陵吃了兩口,見墨芸不動筷子,說道“你也吃啊。”
墨芸笑道“我中午吃過了,你吃吧,我不久前熱的,還不太涼。”
許龍陵道“你對我真好。”
墨芸心中一顫,內心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她拄著下巴,看著許龍陵,“我一直在奇怪,你說你三哥怎麼知道我是墨門的人呢?”
許龍陵道“你們墨門是不是有一種特有的氣息或者標記?如果有,對方又踫巧識得,便能認出你的大致身份,當然,這需要你的修為達到一定水準,否則你的氣息或標記便不會顯露,而對識別者的要求更高,識別者的精神力必須要達到魔導師的水平,才能捕捉到你的氣息或者標記。”
墨芸道“我曾听大伯說過,凡是江湖中較大的門派,依據各自的武功心法,都會形成獨屬于這個門派的某些特點,或者說是氣場,我們墨門想來也是如此。”
許龍陵道“這就是了。看來我的道行還不夠,我就不能識別你的身份。你若成為頂級高手,為了防止身份泄露,還可以收斂自己的氣息,做到神華內斂,這樣,即便對方是大魔導,也嗅不到你的氣息了。”
墨芸道“你們兄弟既然相見,明天的魔法比賽你就不需要易容了。”
許龍陵道“戴著那幅怪面具還蠻好玩的,我看還是易容一下比較好,我不單單是躲避我三哥的,咱們還要躲避清風客棧那伙人。”
墨芸道“這倒是,對了,你三哥是怎麼找到咱們的?”
許龍陵苦笑一聲“哎,我真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其實咱們一直在我三哥的眼皮子底下。”
“是喬會長將你的行蹤說出去的?”
“這個就不敢確定了,不過即便喬會長不說,我三哥也能找到咱們。”他回想起月圓之夜的那個黃昏,在弄影•紫月要抓他的時候,為什麼孟廣岩適時出現救他一命?果真是巧合麼?如果暗地里真有人保護他的話,那為什麼在清風客棧遇到殺身之禍時卻無人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