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騎士
“……撤下偽裝，暫時駐足。”
“大騎士領發生什麼了？”疾馳的高塔般的白色身影們隔著漆黑的荒野看到了那座被耀眼的潔白光芒照亮的城市，此刻的卡瓦萊利亞基除卻巨大灼灼焰光，所有的建築沒有發出一絲光亮，黯淡的城市沉默而無言，宛如漆黑岩石基座一般托舉起那個舒展羽翼的身影。
白色騎士們在其中一名戰士發言之前氣息宛如沉石，哪怕是急行軍，在他們經過時連荒野上野塘池邊的石子都沒有擊落水中。
但此刻這些宛如石塑的戰士們不由屏住呼吸，仰望那宛如耀日的身影。
而那身影昂首長嘶，舉著修揚的武器對抗著那一柱撕裂漆黑的遍布死亡氣息的光柱，在此刻的夜里宛如神跡。
“萊姆，那是什麼？你見過那種……生物嗎？”銀色的天馬們距離大騎士領只有二十多公里，急行軍的號令在異變突發的情況下不得不止步觀望那黑暗中的“神明”。
“……卡西米爾的土地上從不缺少傳說，但……還是不要把這當成救贖比較合適，”為首幾人中，萊姆面甲下的神色相當嚴肅，“大騎士長從來都沒有言明城內有這般應急手段，從來沒有。而現在我們收不到任何大騎士長的後續指令，城里的狀況不容樂觀。”
“降速，依舊前進，注意一切異動，盡快取得和大騎士領的通訊聯系。”
正當銀槍天馬們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對方沒有絲毫要掩飾自己行跡的意思，僅僅是以常人來看很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卡瓦萊利亞基的方向前進。
“那是什麼人？”
銀槍天馬們卓越的視力讓他們在遠處光芒的照拂下看清了對方的衣飾，但他們都沒有見過這個戴著三角帽的“賞金獵人”。
“那個人是怎麼做到這個速度帽子還不掉的……”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過多猶豫，對方的目標明顯也是卡瓦萊利亞基，無論出于何種考慮，銀槍天馬們都得加快前往大騎士領的步伐。
“降速取消，第一時間確認大騎士領內部的狀況！”
卡瓦萊利亞基。
“外面都那副境況了，你都要堅持著做到這一步嗎……”半跪著的羅伊咳出一口血，身體狀況很差，只是挨實了一下就徹底失去了戰斗能力，此刻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你就不擔心那個小鬼嗎？”
“當然擔心，不然我也不會來幫忙了。”杜瓦把折斷的弓再次對折，徹底折成了四段，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羅伊的手，確認了方才的一錘確實打斷了他的小臂，隨後準備離去。
“那之前說就此罷手你……”
“威脅放著不管可太危險了，現在這樣剛合適。”杜瓦淡淡道，“反正也沒多費多少工夫，還是說你想讓我再費點力氣跟你玩雲獸和蹊獸的游戲弄死你？”
即便被解除了武裝且受了不輕的傷，無冑盟的青金也很難殺，就跟他說的一樣，現在外面情況很糟糕，他沒多余的時間繼續耗下去了。
言罷他也沒有多廢話，借著光芒在建築上投射下的漆黑離開了這片區域。
“……布洛聯系不上了，該死，凌小子，跟著你還真是多災多難……唉，找找吧。”
監證會。
“羅素閣下！西區、零號地塊的異常現象還在擴散！目前正在往中心地帶蔓延，天上的紅色天災……‘那個人’好像也抵抗得越來越艱難了……”
極力掩飾氣喘保持禮儀的征戰騎士為卡西米爾的元首帶來訊息，雖然他很想為羅素分憂，但很遺憾似乎沒有好消息。
“去登陸口檢查確認的小隊也回來了，確認了登陸口的電機的電量，備用發電機因為不明原因無法全力運轉，無法正常開啟，無法疏散民眾……”
“消息還是傳不出去嗎？”羅素沒有神色慌張，她現在是卡瓦萊利亞基的主心骨，是組織應對危機的旗幟，戰場教給她的膽識與經驗早已刻進每一個動作。
“……也收不到消息，城市源石引擎還能維持最低程度的運作，但也已經听從您的安排停下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卡瓦萊利亞基就能徹底停下。”
羅素點了點頭，所幸事前意外通知了一批銀槍天馬前來，雖然是巧合，但現在的確是一支關鍵的力量。
以銀槍天馬的能力的確可以追逐跳上大騎士領，但沒必要讓他們費多余的力氣，況且……
白發女士摘下了兜帽，凝望著那道勉力抵抗殷紅異象的身影，目光微動，她有一種直覺，奇怪的直覺，她覺得那個神明般張開翅膀的半人馬有些熟悉。
羅素也不由屏住呼吸，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如果不是那個宛如從神話中走出的生物抵抗住了那道高能射線，卡瓦萊利亞基早就化為一片廢墟了。
眼下對方僵持得很艱難，移動城市再移動只會讓 雪上加霜。
“我們能做的還是太有限了……有什麼辦法能做些什麼嗎？”羅素喃喃道，指節敲打著手中節杖，而普瑞賽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望著天上紊亂的雲層，感覺腦子有點陣痛，有一些類似公式的東西在慢慢浮現，但說不清道不明，臉色迅速蒼白了起來。
“怎麼感覺腦子里多了好多東西……”博士按著太陽穴，阿米婭注意到了博士的異狀，上前一步拉了拉博士︰“博士，你身體不舒服嗎？是受到影響了嗎？”
“阿米婭，我沒事哦，就是有點頭暈，可能是天空有點太壓抑了……羅素女士，你們這里現在還有紙筆嗎？”
“我有點東西想算一下……”
“有，在這邊，博士請自便。”羅素也稍稍分散了些許自己的注意力，起身為普瑞賽斯指明了抽屜。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博士你這是打算？”
“哦，不用在意，大騎士長大人就是當我在寫遺書也沒關系哦。”
阿米婭長耳一豎︰“doctor！”
普瑞賽斯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揉了揉她的腦袋︰“開玩笑的啦……抱歉大騎士長，我這人在比較緊張的情況下老是會想做一些能消除不安氣氛的事。”
“沒關系，說起來這其實算是羅德島信任的表現吧？”羅素也笑了笑，沒有特別在意。
阿米婭苦笑︰這真的不是失禮嗎？
門外傳來喝聲，但隨著幾聲武器揮空打在空處的聲音，門把手在幾個呼吸之後被來人擰開，一個阿戈爾帶著疲憊之色出現在門前，被她輕松突破看守的征戰騎士們立馬堵在了她身後，卻因為顧慮到羅素的安危不敢輕舉妄動。
“連敵人衣擺都摸不到就不要添亂了。”孤帆瞥了一眼他們，眼角疲態盡顯。
“……請問閣下是？”對于身份未知的闖入者羅素依然沉穩，就剛才的表現而言，如果真是不懷好意的敵人現在應該不是這副光景。
她瞥了一眼羅德島的客人，而某白毛女士似乎很專注于手上工作，只是頭也不抬地囑咐了一句“阿米婭如果要跑記得拉我一把哦”。
“名字代號無所謂，不說廢話，我是來找大騎士長幫個忙。”孤帆嘆了口氣，她眉宇間甚至還殘留著些許水珠，它們曾是來自荒野的風雪，隨後她把背後造型奇特的大劍砸在了地板上，勉強提起一些精神︰
“嗯，不會為難您，以‘挾持’的名義。”
眼下在哪怕是權杖與所的通訊都斷斷續續的環境中，需要聯系能派得上用場的有生力量的話，還得是靠監證會的大騎士長旗下的征戰騎士們。
伊布斯需要保證儀器和資料的順利撤離，于是普蘭斯特向組織提出了專員支援請求，而順理成章地，曾經負責監視追著凌等閑直到羅德島的孤帆再一次被召喚使用一次性趕路道具從炎國附近的草原趕到了維多利亞邊境，然後一路馬不停蹄開廢了好幾輛車成為了第一個抵達這里的權杖與所專員，為了進城她最後一個傳送裝置也用掉了。
……名義上她還在流放中。
對，阿戈爾粗口她這個名義上的流放多少有點全勤了。
抬起頭，孤帆諾爾薩微眯著眼看向逐漸被殷紅侵染的高大半人馬，作為親眼目睹過雪原激戰的當事人她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威壓和體型都比那時的融合產物小得多……也不知道那個老喜歡逞強的家伙還能扛多久。
“……那把武器是怎麼回事？”孤帆皺了皺眉，尋常武器是幫不上忙的，半人馬手中的巨大武器也只能起到一點延緩破碎的作用，“那家伙的雙劍呢？”
“需要我們做什麼？”羅素深深地看了一眼不速之客，開口道。
“解決問題的話……城里還能找到和銀槍天馬實力相當或者差距不多的人嗎？其他人來再多也是白搭。”
羅素看向她，後者的目光死死盯著劇烈波動蔓延的虛夢現實，疲憊一點一點地收了起來︰“深入危險的腹地，重新啟動節點，來的人還需要足夠的勇氣。”
普瑞賽斯停筆，站起身。
卡瓦萊利亞基，城心醫院。
這所大騎士領的醫院自建成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匯聚了這麼多人。佐菲婭等人受傷就醫，而伴隨著虛夢現實的蔓延，卡瓦萊利亞基出現了許多反常的危險，受傷人數在不斷增加。
“主任！急診部又送來五個人！”
“也是外傷？！”
“大出血！傷口很嚴重！”
“卡西米爾粗口外面怎麼回事！家里電話也打不通……”
“主任！手術！”
“東區病房滿了！”
……
嘈雜的醫院里身著白褂的庫蘭塔黎博利醫師們不斷奔走救急，病房幾近人滿為患，手術室的燈就沒有滅過，只是有的被推出來時依然還有呼吸，有的則需要蓋上白布了。
“這些人怎麼都是嚴重外傷？有暴徒嗎！監證會呢？騎士呢！”
年近古稀的院長在助手的攙扶下匆忙趕向手術室，在轉角時被躺在地上呻吟的病人絆了一下，所幸被人及時扶住。
“先生小心。”
“謝謝……鎭，你是……臨光？”驚訝只是一閃而過，庫蘭塔老人站穩後準備繼續趕往手術室，“詢問病房的話有護士站。”
臨光欲言又止，她的確是在平息自己附近混亂之後第一時間確認家人安危發現酒館出了事匆忙前來，但她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院長！布里斯醫生說他那邊忙不過來了！需要幫忙！”
“只能讓實習醫生——”
“已經讓實習醫生幫忙負擔病人了……”
老者啞然，只能艱難地搖了搖頭︰“已經沒有更多的人手了。”
“老先生，能拜托羅德島的醫生們幫忙嗎？”瑪嘉烈微微猶豫道，她正是為此而來。
“羅德島？那個感染者組織？耀騎士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嗎？這里是醫院哪！”一旁的助手聞言忍不住開口，“萬一他們有一個爆炸了……再說讓人知道我們醫院來過感染者，以後誰還會來就醫？”
“感染者不是炸彈，同時，羅德島是醫藥公司。”臨光嚴肅道。
老人沒有過多猶豫，人命和成見在他心里的天平只抖了一下，點了點頭︰“責任我來擔，請他們進來吧，西區的空間空出來，拜托他們救治。”
言罷他再次加快步伐，死神不等人。
“感謝你的護送臨光干員，我們就先去幫忙了。”甦甦洛凝重地點了點頭，在來的路上她們也知道現狀的嚴重。
“要說感謝的是我們，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羅德島願意施以援手。”
“不過就靠我們的話這點人恐怕還是杯水車薪，臨光干員，能拜托你幫忙前往本艦通知醫療支援嗎？”
“……交給我吧。”
臨光松了口氣，在來的路上她遇見了羅德島的醫師小隊，得知對方察覺城內的混亂主動前來試圖分擔救治壓力，便一路護送過來，現在她稍稍放寬了些心，然後，就想到了造成大量死傷者的原因——
從濃稠的迷霧中涌現的畸形怪物不死不滅，物理肢解毫無作用，源石技藝也作用有限，無差別撲殺著出現在它們視野中的所有人，血液流在街頭，她不能坐視不理，就如剛才所說，護送完這一支羅德島小隊後她得再去請求支援了。
她不由苦笑，她還真沒想到她離開羅德島後這麼快就又要再次登陸本艦了。
“耀騎士臨光閣下！”
正當她準備動身時，一名身著銀甲的征戰騎士氣喘吁吁地出現在眼前，身上鎧甲有不少戰斗痕跡。
“大、大騎士長……的請求，拜托大家一同前往、前往解決這次危機的根源！”
臨光一怔，回望醫院，听著傷者的哀嚎慟哭，一時兩難。
危機根源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解除，她是想先把醫療援助確保之後再動身的。
“瑪嘉烈！”
聞言回頭的臨光看到了受傷的親人。
把額頭上的繃帶扯下，大腿受傷的佐菲婭咬牙道︰“我都听到了，你去吧，羅德島的人我去接。”
“姑母，你傷成這樣，不行！”臨光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傷口。
“分清輕重緩急！這點傷……我好歹也是臨光家族的人，別把長輩看扁了！”
“……”每一秒都會動搖未來的走向，臨光打算再次拒絕。
終究是要做選擇的。
“瑪嘉烈，我們兩個老東西也還沒倒呢，我們也會幫忙的！”老工匠科瓦爾和老騎士老弗也纏著滿身繃帶出現在佐菲婭身後，沒等臨光頭疼喝止，另一位長輩替她按下了幾人。
“你們一個傷得比一個重，就省點心吧，別讓瑪嘉烈為難。”馬丁看向臨光，“我沒怎麼受傷，瑪嘉烈，護送的事就交給我吧。”
臨光終于松了口。
走出醫院，臨光看到了馬路上已經聚集了許多她並不陌生的面孔，最讓她意外的，莫過于瑪恩納也在其中。
“叔叔？”
“執行好你的職責，這里已經不是幼稚可以留存的地方了。”後者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把她的武器遞給了她。
“這次真的要用槍尖挑起責任了，如果想向誰證明什麼，至少活下來。”
臨光接過劍槍，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支現階段還能召集起來的隊伍大多是由單字騎士組成的，血騎士、風騎士、燭騎士都赫然在列，還有少數人並不是什麼競技騎士或征戰騎士，身份平常，但明白的人都知道能在這會兒這個情況出現，他們的身份不言而喻。
“……”薇薇安娜望了一眼臨光，向她行了一個騎士禮，沒有多說什麼，點亮了自己手中的燭火。
瑪嘉烈回禮，就在方才，她們已經得知任務需要眾人直面危險深入霧態世界，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壓抑的氣氛和些許顧慮佔據各自心頭。
這支特殊隊伍大多數人都抱著這樣的心態，也許接下來即將並肩作戰，但卻出于種種顧慮無話可說。很可能會死，但逃又能逃到哪兒去呢？
退一步說，沒有天空上那奮力張揚的羽翼，現在根本沒人還能喘氣。
指揮處還在做最後確認，臨光看著待命中各懷心事的眾人，在掌心微微點亮了源石技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她手中。
……那是……臨光？
化身半天馬的凌等閑如果想的話，不用低頭就能將整座大騎士領的所有狀況盡攬眼底。
“各位，很榮幸，今天能夠和你們一同出現在這里。”沉穩堅定的聲音肅穆有力，天馬垂下劍槍，瑪恩納向她投來目光，瑪嘉烈在長輩略帶壓力的目光中繼續不卑不亢︰
“我知道，僅僅作為一個角斗士、一個個體，一個年輕氣盛的晚輩，言語是沒有說服力的，鼓舞不了人心……但，瑪嘉烈?臨光想在出發之前，借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向各位道謝。”
這是……打算進虛夢現實？
凌等閑！不要分心！翅膀好痛……
抱歉……等下你特喵不也在分心看……
沒有人出言打斷她，無言漠然的視線、諱莫如深的目光、心緒復雜的等待、不以為然的散漫……都匯聚在她眼底。
“歷史和親身經歷都告訴我，完美符合騎士定義的騎士是不存在的，崇高者的崇高是在犧牲的那一剎的完美。”
“我曾見過一整個廣場上的人在天災下命懸一線，懾人的火焰熊熊燃燒，無能為力的我見證了一位騎士的沖鋒，他沒有厚重的鎧甲，沒有榮譽的勛章，沒有扈從與坐騎，在後來了解中品性也並非盡善盡美的一位‘騎士’，一舉折斷厄運——卻沒有並不是曇花一現，我很難想象，一個私交有些非比尋常的人，有那樣的人際，按常理說他應當比誰都要留戀平靜生活，但卻只為了一個提起來很空的理由押上自己的性命。”
喂喂，她不能是在說我吧？
看你的記憶的話，應該是你沒錯。
說了不互看記憶的！
拜托，現在疼得要死能不能讓我找點事分心啊……
“也由此……我想，騎士或許，並不是一個人的一生，事跡由心，能夠照亮其他人，讓匍匐者起身奔跑，為此付出各種代價，即是騎士。”
“競技者、感染者斗士、詩人、軍人、裁縫、工人……‘騎士’不囿于書面定義，此刻，均是卡瓦萊利亞基的騎士。”
“各位騎士，非常感謝你們……很榮幸與你們同列。”
言語落下，此刻哪怕各界人士各有心事，但此刻面對氤氳迷雲，心中微微動搖的可能也多少平息了些許。
一旁的血騎士似有所察仰起頭，看見殷紅的天空雲層似乎加快了涌動，紅色的能量風暴肉眼可見地收縮了一半，但顏色由原本的漸變紅泛白驟然變得紅黑，在這番劇變之下半人馬交疊抵擋的翅膀也難以堅守，當羽翼被撕裂時，哪怕地面上的庫蘭塔們沒有這個器官，那種幻痛也幾乎讓他們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失去羽翼庇護，半人馬橫過武器四足再踏又一次抵住了死亡射線，沉到發黑的紅侵染了他的身形，身軀之上綻出了大量血痕，他發出了一聲吃痛的悶哼，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黯淡了許多，仰起的動作也不由得被壓制得重心下沉。
孤帆沒有出現，只是通過大騎士長將從普蘭斯特那里得來的虛夢現實節點指示器分發給了一眾騎士。
“即刻動身，盡快把交給他們的東西送達指定地點手動開啟！你們的庇護者要頂不住了！”孤帆借了個身份，加入了臨時建立的通訊，哪怕這個通訊系統在騎士們進入虛夢現實之後很可能就會失效，但孤帆有她的打算。
“臨時指揮官，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東西送到指示器指示的地方按下開關？”對于稱呼，隸屬監證會的征戰騎士們咬字很重。
“當然還有，但說之前，記住，你們有部分人實力偏弱，請記住，不要太自傲。”
“你們要做的準確來說，是‘活著’把裝置送達啟動。”
“祝你們好運。”孤帆暫時離開了通訊，起身走到窗邊。
在目睹特殊小隊進入虛夢現實後，孤帆打開窗戶，深吸一口氣，最後一分疲憊也褪去，轉頭看向羅素︰“感謝大騎士長女士的配合，作為感謝，傳達給您一個消息吧。”
“如果能平安度過這次危機，加強邊防。”說完她縱身從窗口跳下，她也要去執行自己的任務了。
羅素啞然，但這個奇怪的阿戈爾人已經不見蹤影。
……
“通訊斷了。”
邁入虛夢現實後薇薇安娜發現自己在踏入此地之時就落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