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狼狽,也許有哪里搞錯了。
皓月的光芒或許見證過千萬條挑戰的道路,但也不知道它有沒有見過凌等閑這種意外。
一群烏合之眾的確費不了他多少工夫,但是因為出離憤怒,他下手很重,一開始就沒想過留活口,憐憫是留給還有可能的人的,這群暴徒已經沒有可能。
然而因為劇烈活動加上近期的營養攝入問題,在他處理完最後一具尸體後感覺本就不太出色的小腿韌帶好像有點疼,然後剛蹲下腳就抽筋了……
沒人幫忙的情況下他擱雪地上斗爭了蠻久的,然後等稍微好點了就往一旁最近的樹爬過去用樹干抵住腳跟想往後扳腳尖。
然後悲劇的就是他韌帶有點“余額”不足。
加上中間又出了點變故,凌等閑真的有點心累了……
他不是沒想過有白焰在,干脆對身體狠一點再治愈,但是白焰始終沒辦法代替真正的醫療,頻繁使用白焰也不會使體質提升。
要想強大,就得非必要不使用白焰。
烏薩斯晝短夜長,本來就臨近傍晚,他好不容易感覺好點了,抬頭卻發現黑暗已經爬到林梢。
“……”
他看著光線一點一點變暗,心里開始慢慢發毛,點起白焰才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心感。
冰雪的積雪地面寒沁入骨,本就畏寒的凌等閑不住地顫抖,好在莫斯提馬送的圍巾夠長不光能照顧到脖頸,還能包裹一下其他地方提供保暖的功能。
至于為什麼莫斯提馬送的東西沒有被他留在那個盒子里交給大帝,就是因為剛好用得上……真挺暖和。
但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德克薩斯才會意識他這邊的小插曲,關于那點變故他也不是很清楚該怎麼告訴德克薩斯。
十分鐘前。
“她出生于哥倫比亞,成長于敘拉古,安定于炎國,逃亡途中——”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白鴿打斷了巨狼之口紫的話,雖然他腿還在抽筋,處于一個極端危險不利狀況。
但是紫並沒有帶著巨狼出現,甚至連武器都沒有帶,似乎是想借此表達善意。
“因為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的可以用以投誠的信息。”不知是不是在意他的感受,她並沒有靠太近。
“投誠?”
“……無論是否是內心意願,我背叛敘拉……背叛西西里夫人是既定事實,一旦再次踏上敘拉古的土地必死無疑……而且在清算里我大概率已經是個死人,也幸好是個死人……“
“你想表達什麼?”凌等閑沒听明白,但也明白了紫剛才說的信息是關于德克薩斯的。
“……我是巨狼之口里的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大部分巨狼之口都死忠于西西里夫人,原本我也是,但是我是被脅迫參與龍門行動的。”
“……所以你想找人幫你回敘拉古解釋?”
“我剛才就說過了,我這輩子基本都沒可能回到敘拉古,哪怕西西里夫人放過我,我回去也不會再有任何容身之地。”紫搖了搖頭,並沒有那種天真的想法。
頎長的身影在逐漸變暗的視野中露出一絲懇切。
“……我……希望你能接個委托。”
“為什麼?”凌等閑感覺就離了大譜,同時也沒有放松一絲警惕。
“我……”紫黑色頭發的魯珀忽然警覺地回頭,在她的感知中遠處已經有人在往這個方向趕來了,她判斷眼下恐怕並不適合繼續這個對話,果斷地轉身離開。
“下次見。”
凌等閑承認剛才他挺害怕的,但結合現狀這名奇怪的巨狼之口似乎……有求于他?
話說企鵝物流的業務範圍包不包括這個?
對于這名巨狼之口他說不出自己除了因為曾經被虐留下的敵意之外還有什麼觀感,她給他的感覺就很空白。
她很強,親自體會過的他對這一點無可否認,但是也升不起什麼恨意,大概原因可能還是因為這家伙因為和德克薩斯死磕在龍門陰謀中而沒什麼建樹,以及後邊被魏彥吾一個照面嚇跑的操作……
雖然她在巨狼之口里是和他見面次數最多的,但給他的印象……挺掉價的,除了砍他之外的時候根本不像一個殺手。
而關于巨狼之口主動給他的關于德克薩斯的信息,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打斷了她。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對于一個他曾經憧憬過的人來說,這不尊重。
雖然他也很好奇,但他絕不會采取這個方式。她的過去他的確好奇,但他更希望能由她自己說出來。
將這些意外拋諸腦後,他搖了搖頭,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與塔露拉的見面,他要改變那個結局,那就不可能避開塔露拉。
但很遺憾他的身體掉了鏈子。
“……你受傷了?”
驅散黑暗的白焰的光芒讓眾人很容易地就發現了他,周邊地上的戰斗痕跡還來不及被寒冷掩蓋,雖然沒有看到敵人的蹤影,但看到他的狀況盾衛和感染者戰士都下意識認為他傷得不輕。
“呃……”凌等閑用手撐了撐地面想站起來但沒能成功,一同前來的魯珀想要伸手幫他一把,但銀發的身影先她一步。
“你好,我是塔露拉……”灰色的眸子里涌動著冷靜的怒火,黑色的環境里,居高臨下的身影唯有那對明眸閃亮。
她伸出手,凌等閑想要拉住,但努力了一下只得無奈地開口︰“腿抽筋了……”
德克薩斯嘆了口氣,這家伙真能帶來些“驚喜”。
凌等閑不知道他未來能不能改變厄運,但是如果能,他是真不希望這一幕被史詩化描述……
龍門。
“我回來了,凌等……不在?”帶著一身風雪歸來的藍發墮天使在進門的瞬間便意識到房間里少了某個熟悉的人的氣息。
“……你好。”听到動靜的某白發魯珀從凌等閑的房間里探出頭來,亂糟糟的頭發毫不掩飾地彰顯了主人的生活狀態。
“你是……‘龍門暗巷里的白狼’?拉普蘭德?”莫斯提馬感到疑惑,但依然露出了標志著距離感的微笑。
“現在被連蒙帶騙投了簡歷,現在是同事了哦。”拉普蘭德打了個哈欠,然後慵懶的眼眸漸漸銳利,頂著明顯要大一號的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