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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鼎陽山下高速公路上,一輛跑車風馳電掣般跑過,速度至少有一百二十碼,車內後排坐著一人,長相斯文,戴金框眼鏡,長劉海下一條刀疤隱隱可見。
此人名陳雄,以黑道起家,而今卻已成功漂白,手握數十億資產,儼然成了商界大亨,右手抱著數千萬元天價拍到的小鼎,左手拿著一只高倍放大鏡細細的看著鼎內的金文,面色有些痴迷。
“老板,小心!”開車的老陳突然揚聲高喝,陳雄猛然抬頭,卻見一輛大貨車突然從對面車道上跨過隔離帶,向著對面撞了過來,老陳的車開的太快,根本就不可能及時停下來。
“這是謀殺!該死!”陳雄心中狂吼,右手猛然將那小鼎護在懷里,左手本能的撐住車前的坐位,只听“轟”一聲,整個跑車狠狠撞在了那貨車側邊,瞬間便起了火,車身整個被撞得沒了個人形,陳雄懷中那只小鼎更是被整個撞進了心窩之中。
大火之中,那只小鼎如同貪婪的蛆蟲一般,將陳雄整個身體內的精血盡數吸收,在那大火最盛之時,一道五彩黃光閃過,瞬間便沒了蹤影,不知消失在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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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雄的意識緩緩甦醒。
“頭好疼,怎麼回事……難道我還沒有死?”
陳雄喃喃,感覺頭疼欲裂,輕輕捶頭,陳雄強撐著身子坐起,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張松軟的大床上,床著掛著緯縵,隱隱可見房中的布置古色古香。
“公子,公子醒了!”陪侍的丫頭許是累了,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許是听到響動,睜眼看時,卻見陳雄坐起,先是一驚,而後呼喊了起來。
“公子稍等,我去請老太爺和二老爺來!”丫鬟微微福了一福,轉身便跑,陳雄皺眉,見這丫鬟居然穿著淺綠色對襟綿襖,這禮也是行得頗有古風。
“怎麼回事?難道我不應該在高危病房嗎?”陳雄有些無語,以手撫額,微目微閉,一股奇怪的記憶突然在腦海中閃了出來。
“鴻宇大陸……劍山之東……山陽府陳家……三叔……三叔!”陳雄喃喃,腦海中一道道記憶流轉,突然悲呼出聲。
“怎麼回事,這個三叔是什麼人,我怎麼會這麼悲傷?”陳雄狠狠甩頭,臉上卻是淚水橫溢,滿面的悲傷。
“雄兒,我的乖孫兒,你可算醒了!”門外傳來一聲中氣實足的聲音,不多時緯縵打開,一名年約五旬,花白的胡須顯得有些粗狂的老人順手坐在床上,伸手在陳雄額頭上摸了一把,搖頭道︰“可算是醒了,這一昏迷便是三日,爺爺找便了全城最好的醫師,居然都不知道你為何不醒,身上又沒什麼傷,可是急死爺爺了。”
陳雄本能的對這老者有些親近,沉聲喚了聲“爺爺”。這老者正是陳家現任家主陳道然,第三境液丹境修為,在永安城是遠道聞名的高手。
“雄兒醒了就好,爹您也可以安心些了。雄兒,你和你三叔出去歷練,到底遭遇了什麼,你怎麼會昏在落鼎崖下,你三叔更是不見了蹤影?”在陳道然身後還有一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生得倒也是俊美,只是面色微有些陰鷙,嘴唇也略微薄了些,顯得很是陰冷。正是陳家二爺陳鎮河。
陳雄望向陳鎮河,腦海中想起陳鎮海戰死前對他的交待,看著陳鎮河便是莫名的大恨,卻被他強行壓下,當日的情景快速在腦中閃過,略作思尋才道︰“佷兒和三叔在劍山上歷練,突遭不明黑衣人襲擊,三叔當場戰死,小佷跌落墜鼎崖下,幸得大難不死,卻不知賊人是誰。”
“鎮海死了?”陳道然聞言失聲,面色悲痛沉郁,眼中有老淚滑落,卻被他瞬間以玄功震散,深深吸了口氣,拍了拍陳雄右肩,卻並未說話。
“跌落墜鼎崖下?雄兒這話怕是不實,那墜鼎崖高足有百丈,形如巨鼎而聞名于世,你從那麼高的崖上跌下,卻是未死?”陳鎮河微微皺眉搖頭道。
陳道然皺眉,冷斥道︰“夠了,雄兒能回來就是最大的幸事,墜鼎崖自古多奇事,有些怪異也有可能!”
陳鎮河點頭道︰“是,爹!”
“你下去吧!”陳道然揮手,陳鎮河應是,那丫鬟微微一福,二人一前一後退了出去。
“雄兒,你說實話,是不是你二叔的人干的?”待二人退出,陳道然微微凝神,沉聲問道。
陳雄微微搖頭道︰“回爺爺,那些人都蒙著面,孫兒也沒看清。爺爺,我累了,想休息下!”
陳道然微愣,深深嘆了口氣,而後退了出去。
陳雄盤膝坐在床上,心神緩緩沉入識海中,快速梳理腦海中散碎記憶,許久之後才睜開眼,原來這是一片叫鴻宇的大陸,整個大陸受三大帝國統治,掌天下大權,另有九大宗門布道天下,承天下大勢。九大宗門之下,更有無數大小宗門如恆沙之數,數也數不清。劍山處于大陸西南,山陽府屬三大帝國之一的大乾帝國治下劍南州,修天劍宗傳下的劍道,陳家為山陽府傳統勢力,與同在山陽府的嚴家,陰家為山陽府三大家族,立族已有百多年之久,勢力盤根錯節,三家明爭暗斗,向來不得安生。
陳道然年少時便資質極佳,更有雄才大略,在他的時代,陳家隱隱有崛起之勢,其長子陳鎮江更是資質綽約,不到十六便破入二境,卻是遭了橫禍,過早夭折,只留下了獨子陳雄,陳道然心喪之下不問家事,陳家大事由其次子陳鎮河獨理。
陳雄生得倒是劍眉星目,面色白淨,挺鼻梁,身材修長,卻是資質平平,五行均衡的資質,雖有陳家大把的資源供應,修行速度依舊太慢。慢,便是落後,修行之事,一步差便步步差,難免成了永安城的笑談,這次險些又喪生在歷練之中。
想著這些事情,陳雄微微皺眉,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嘿笑道︰“二叔啊二叔,那個陳雄老爹的死,只怕和你也脫不了干系,若沒有你,佷兒只怕還到不了這個世界,這麼精彩的世界,以前的事情,便此揭過吧,以後,你可莫要再來惹我了。”
這邊念頭剛閃過,陳雄腦海中一道念頭猛然閃過,帶著一絲不甘和怨氣,似是對于陳雄願意放過陳鎮河而不滿。陳雄皺眉,冷哼一聲,淡淡道︰“死都死了,還敢作亂,給我散!”
“散”字落下,陳雄意識隱隱有一絲鼎鳴響起,伴隨著“啵”的一聲輕響,這具肉體中原主人的印記被他無情碾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修者世界的無情和殘酷。
一擊散了原本的陳雄留在體內的殘碎意識,陳雄感覺身上一輕,一種豁達舒坦感油然而生,就連頭疼也減輕了幾分。扯嘴笑了一笑,便在這床上盤膝而坐,運轉玄功修行了起來。
一連三天,陳雄都在自己屋內打坐修練,天色將暗,丫鬟突然在門外喚了道︰“少爺,老太爺請您過去呢!”
“知道了!”
陳雄緩緩收功,盤膝打坐了兩個時辰,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疲累,微微感受自身狀況,不禁搖頭︰“三天的時間,這修為居然才長了一絲,開靈六重,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難怪這個陳雄九歲修行,陳家資源傾斜之下,七年的時間才到了五重,成了遠近聞名的廢材,這資質也夠廢的,不過這打坐的感覺卻是新鮮,一點都不覺得累。”
嘆了一句,陳雄連忙下床,穿上鞋子向著陳老太爺的住處走去。
“雄兒這臉色倒是好看多了,來,坐吧,陪爺爺吃飯!”陳道然見陳雄進來,面上難和露出一絲笑容,笑呵呵道。
“嗯!”陳雄依言坐下,爺孫倆倒是其樂融融,待飯吃完,丫鬟送上茶水漱口,陳道然才向陳雄道︰“雄兒,再過兩日便是臘八大比,你要早做準備。”
陳雄微怔,而後才從記憶最深處拎出臘八大比的事情來,不禁有些牙花子疼,諾諾道︰“爺爺,可不可以不去?孫兒這還傷著呢!”
陳道然冷哼一聲,沉沉道︰“你是我陳家嫡長孫,豈能畏戰?”
陳雄咧嘴,無語道︰“可是,孫兒這修為,年年挨揍,您也不怕我被打死了。”
陳道然搖頭道︰“輸人不能輸陣,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可若是連勇氣也輸了,豈不是更要讓你那些兄弟笑話,那如何當得了我陳家少家主?”
陳雄撇嘴,前一個陳雄胸無大智,整日就知道紈褲鬧事兒,腦海中根本就沒爭權奪利的念頭,至于他就更不將這少家主的位置放在心上,反倒是陳道然對于長子陳鎮江的死素來是其一大憾事,又不喜次子陳鎮河的性子,對于陳雄更是極寵愛,心心念念的要將他扶為陳家下一代家主,一頭熱卻總落不得好。
眼見推不過,陳雄只能點頭應下,而後以準備臘八大比為由退了出去。
這邊陳雄剛走沒多久,另一邊院落里,方才侍奉陳道然和陳雄吃飯的那丫頭便被叫了過去,陳家二爺陳鎮河高坐主坐上,听著面前這丫頭的回稟,面色鐵青,眉頭深深皺起,恨聲道︰“老東西居然還不死心,十六歲了才開靈五重的修為,這種廢物還想將他扶上少家主之位,老爹啊老爹,您這是新喪一子不夠,還想再失一孫啊。”
那丫頭听著這十足的大逆不道之言,面色嚇得慘白,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以頭伏地,不敢多听。
陳鎮河深深看了那丫鬟一眼,淡淡道︰“好好為二爺做事,不會薄了你的。賞吧!”
最後一個字卻是向其身旁侍立的老奴說的,那老奴聞言從袖口中摸出一枚瓷瓶遞給那丫鬟,淡淡道︰“三枚元氣丹,好好為二爺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奴婢尊令,尊令!”那丫鬟聞言大喜,連忙接過那瓷瓶,一連聲的道謝,退了出去。
臘八大比,這是陳家每一年都要進行一次的大事,其核心是為了考核家族子弟在過去一年里實力進展,確定家族子弟排位,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決定來年的資源分配比例,素來都是陳家一年一度的大事,所有陳家九歲以上二十歲以下弟子都需參加。優者更可以得到一些家族獎勵,再加上資源的傾斜,極大的刺激著陳家子弟內部競爭,使陳家子弟優者更優,強著愈強。
兩天的時間轉眼便過,臘月初八,陳雄吃過丫鬟送上的臘八粥,便向著陳家的演武場而去。
“喲喝,這不是大哥嗎?怎麼,您又來挨揍嗎?”陳雄眼看要到了演武場,突然听到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聲音中譏諷之意實足,陳雄縱然是在好的脾氣也動了怒。
豁然回首,見是一名年約十六七歲,面容倒是俊秀,濃眉大眼的,卻是一臉的跋扈飛揚,正是陳家二爺陳鎮河的長子陳亮,比陳雄也只小了幾天罷了,和乃父一樣,都是嘴唇微薄,略微透著些刻薄。
“哦,原來是亮弟啊!”陳雄轉頭,狠狠盯了陳亮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轉身便走。陳亮的資質比他可是好了太多,再加上其父是陳家二爺,同樣的年紀人家已經到了開靈巔峰之境,隨時都可能破入二境真靈境,號稱陳家第一天才。
他是不願與陳亮糾纏,陳亮卻不願放過他,見陳雄轉身疾走,陳亮冷笑一聲道︰“大哥,大比時可不要遇到小弟,否則小弟下手若是失了分寸,卻是大大的不美了。”
陳雄心中窩火,不去理他,面上卻是鐵青一片,他是第三代嫡長子,第三代嫡系子弟的老大,卻因太過懶散紈褲,再加上資質著實一般,嫡系子弟中修為超過他的便有數人,若是算上旁系便有更多,在嫡長子這個位置上卻是極為尷尬的。
身後傳來轟笑,陳雄面色更加鐵青,雙手有些發顫,只听這聲音,便知除了陳亮外還有陳道然幾個兄弟的子嗣,整個嫡系一脈基本便包圓了,也不知原來那個陳雄是如何受得了這些冷嘲熱諷的。
陳雄到時,演武場已經坐滿了人,大多都是陳家第三代子弟,也有一些送自己家孩兒來參加臘八大比的。
“這不是嫡系大少爺嗎?他怎麼又來了?”
“切,人家當然是來大比的,別人可是陳家大少,再廢物也有這層身份頂著,怕什麼。”
“听說前些天歷練掉進了墜鼎崖差點沒摔死,可惜了三爺,鐵血般的漢子,為了護著他歷練,自己反而身死道消了。”
“ ,掉下了墜鼎崖?這還沒摔死,真正是命大!”有人吸氣驚嘆,只是這話著實有些難听。
“閉嘴!”
陳雄面色極難看,臉憋得通紅,雙拳握得指節都泛了青色,牙齒咬得 響,揚聲怒喝。他雖憊懶,心胸也寬,不願理這些身旁雜音,但並不代表他可以任人嘲笑譏諷而唾面自干。
“喲喝,還發彪了!”有人大笑,狀若癲狂。
陳雄瞪眼向那人看去,卻是一名旁系子弟,名叫陳青,平日里最是惟陳亮馬首是瞻,此時抓住機會,更不可能放過他。
陳雄握拳,深深吸氣,強行將一口惡氣壓在了胸口。也不知以前的陳雄到底是怎麼混的,有個好爺爺還能把自己混得這麼慘,也難怪被人看不起,實在是夠廢的,但他是無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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