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里的梅樹年頭很老,樹干嶙峋,裂開許多口子,彎彎曲曲,形如巨蟒,此時梅葉大部分都落了,地面滿地枯黃,枝頭零零星星掛著幾片。
蘭錦嫣慢慢踱步,從梅林經過的弟子,還在議論選拔比試,听見他們講武修選拔中脫穎而出的金井桐如何了得,心里有幾分不服,暗想金井桐仙武造詣固然不錯,但尚不如北武宗梁野,跟自家夫君陸缺相比,只怕稚嫩如垂髫小童。
這些鳳棲山咸字輩弟子,沒趕上北冕仙城的機緣,哪兒見過陸缺風采。
沒見識!
蘭錦嫣想了想,繼續往梅林深處走,耳邊兒的議論聲越來越小。
鳳棲山的選拔落下帷幕,而參合宮的選拔正如火如荼。
畢竟參合宮的勢力覆蓋臨渠見景四洲,及半個梁洲,可供選拔的人才更多。
蘭錦嫣念念不忘的陸缺,這時候坐在八卦扇建築的頭排觀戰,直挺挺坐著,眼睜的很大,像是再次元神出竅,只剩下軀殼。
陸缺的精神不太好,眼圈發黑。
分別坐在左右兩邊的丹塔塔主蕭浮沉、精研堂堂主杜煙戎,一早就察覺到他的異色,心里頗為驚異︰
“這小子怎麼還虛了,去趟幽冥,被妖艷鬼物壓榨了?”
但陸缺弄成這樣,並不是有什麼離奇艷遇,純屬用功過度。
昨日吸收一縷天妖樹分魂,得到大量前世移星仙君的修行經驗,其中《披甲》一式術法,讓陸缺備受打擊…
超越移星仙君,看不到一點希望,但他的修行經驗總要領悟吧?陸缺發了狠心,昨晚參悟一晚《披甲》之術,誓要在短時間內掌握其精要。
但《披甲》之術是移星仙君花幾十年上百年鑽研出來的,蘊含玄妙極多,陸缺妄想一夜精通,豈能不耗損心力?
剛從洞府出來時候,心里念著《披甲》的玄妙之處,喜不自勝,尚不覺得勞累,可坐到觀戰席看了會兒,心氣放松,頓時就感覺頭暈眼花,腦袋里空空蕩蕩。
累到極致,反而難以入眠,只會覺得感官木然,亦幻亦真。
別看陸缺眼楮睜的很大,緊緊盯著斗法場,實則看了個寂寞,場上是誰在和誰打都沒分清。
一會兒,劍修那邊兒的比試結束,咚的響起鼓聲。
陸缺宛若夢游,噌的站起身,四下環顧,只見人頭密集,或交頭接耳,或手指指向斗法,或捋須贊嘆,或拍手喝彩,才想起來原來是在斗法場觀戰。
他緩緩坐下去,握住拳頭捶腿,只覺得手也不是自己的,腿也不是自己的,非常之遲鈍。
見左手旁坐的是蕭浮沉,陸缺伸出手道︰“蕭堂主,給我一枚三返木元丹,記在甦寒衣賬上。”
蕭浮沉哭笑不得,他此時看出來陸缺是心神過耗,思維不甚清晰,可在這種模模糊糊的狀態下,還不忘啃師傅,這也沒誰了。
蕭浮沉取出枚三返木元丹,遞到陸缺手里,笑道︰“陸堂主,咱們宗門買東西,不能記別人賬上。這枚三返丹藥,我送給陸堂主好了。”
陸缺木木然,不知道謝,只顧拿起丹藥服用。
另一邊兒的杜煙戎取笑道︰“蕭堂主,做人情做的不是時候,他現在這狀態,恐怕記不住這份人情。”
蕭浮沉不以為意︰“陸堂主雖為堂主,卻是咱們的後輩,這麼早破境化神,先前積攢的丹�謓a 蝗粘5チ┬枚齲吭勖親齔ん駁模 輾饕歡 疽燦Ω謾! br />
“這話把我說的小家子氣了。”
陸缺服下丹藥,藥力很快化開,從腹部升起清涼,向全身滌蕩,漸漸的,耳中听到的聲音清晰起來。
听到一聲雷動,他轉頭往斗法場看,只見九道傘影合而為一,傘面微微閃爍電弧,飛回雪初五跟前。
對面的地面凸起幾塊高四五丈的石頭,被劈打出了黑色痕跡,冒著煙,站在石頭頂上的大師姐韓遲花,右手手背出現一塊銅錢大小的焦糊,皮膚開綻,鮮血染紅了大半個中指。
韓遲花吹了吹傷口,隨後向雪初五拱手道︰“師妹技高一籌,我認輸了。”
“大師姐!”
兩人交手二十五合,韓遲花手背受傷,無關緊要,絕不影響再戰。
可她想繼續打的話,無外乎兩敗俱傷,後備人選選拔,在宗門內只是榮名之爭,干脆成全師妹好了,心念至此,率先飛下斗法場,面上無一絲不甘。
至此,法修選拔落下帷幕。
武修選拔結束的更早,梁野早就坐觀戰台,樂呵呵地給鐘素揉肩捶背。
雪初五和韓遲花的較量結束不久後,劍仙的比試也分出勝負,顧近長對秦如緒,猶如昨天顧近長對陣的是丘鱗,消耗太大,敗下了陣。
明天劍修還有最後一場,秦如緒對莫淺歡。
陸缺本是操著心來觀摩對陣,豈料剛恢復一點精神,比試結束了。
傍晚回到青雲浦,仍在大師姐韓遲花的洞府聚會。
雪初五連勝三場,共贏丹��k 潁 芎窈芎竦牧睫 換乩矗 雀 π值 前 蠛彀 咳肆酵頡 br />
鑒于甦萱是個重度財迷,貪財之性尤勝甦寒衣,又給甦萱多數出一千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