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輩我帶你去逛逛熙攘城?”
第二天一個老早,楚辭便提議要帶碧落在熙攘城中逛上一逛。
雖說昨天碧落已然知道楚辭曾經是個金丹期的真人,和玉樹劍以及她師傅是一個輩分的人,可碧落還是沒辦法把他當做前輩來以禮相待。
在碧落看來,楚辭應該也是因為不需要再在自己面前掩飾身份了,態度也更加的隨意些。
就比如,雖然此刻楚辭是自稱前輩的,但卻是調笑的意思。
“不去,我沒什麼要買的。”
碧落搖了搖頭,若是沒什麼意外,她打算今天要一天都呆在屋子里研究她的陣法。
最近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許的進展,她想趁熱打鐵再研究研究。
“整個修真界最繁華的城池了,你不想逛?”
“不想,上次齊若舜帶我逛過了。”
碧落回了一句便低下頭繼續研究陣法了,楚辭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法定真人的《奇陣雜記》中對于陣法核心的猜想,碧落在秘境中得到的這本陣法書上得到了很好的解釋。
說著《奇陣雜記》里面的猜想思路去看這本不知名的陣法書,能夠更大程度上的去理解。
從秘境中得到的這本陣法書最主要講的就是幻陣,姑且就稱這本陣法書為《幻陣》吧。
《幻陣》之中所提,幻境類同于夢境,是虛幻的存在,但深處夢境之人又怎麼可能發覺自己身處夢境之中,讓入陣之人從心里上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才是幻陣的意義。
………………
楚辭獨自一人在熙攘城繁華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熙攘城應該是他在修真界最喜歡的一座城池。
不僅僅是因為這里繁華,更因為這里無論是道修還是魔修亦或是妖修,都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這條街上。
楚辭他開過熙攘城很多回,這里的每一條大街小巷他原本都很熟悉。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今,熙攘城比起他當年見過的模樣又繁華了幾分。
“喂,喂,那位道友!”
楚辭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個人的呼喊聲,他並不知道是在叫誰,只不過是好奇的回過頭去。
“這位道友,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那人泡上前來,自來熟的拍著楚辭的肩膀說道。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買了楚辭法器的謝公子。
“在下謝橋,昨日說了要請你喝酒的,不過光顧著興奮,連姓名都忘了告知了。”
听聞對方的名字,楚辭挑了挑眉毛。
倒不是因為對方熙攘樓少東家的身份,而是僅僅因為謝橋這兩個字。
姓謝,同時還能讓沈三不耐煩但卻不能硬趕的,整個熙攘城里就兩個人。看看這年歲,也知道這是熙攘樓里的那位公子。
不過,楚辭還是真不知道這位公子哥叫謝橋,這名字起的,差點讓楚辭以為那位大東家和他是同鄉。
“謝道友,昨日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熙攘樓的少東家,交好固然是有好處的,但對于楚辭來說,怕是麻煩更大一些。
所以楚辭連姓名都不願透露,拱了拱手便想離開。
“誒?這位道友,做人做人豈能言而無信?我既然答應了請你喝酒,又怎麼能食言呢……”
謝橋對于楚辭說的話那是一臉的不贊同,他拉著楚辭的胳膊不讓他離開,一再的勸說。
“昨日和你一起的那位女修呢?叫上她一起,我們一同去喝上兩杯。”
這謝橋說的最後一句話卻是讓楚辭上了心了,看對方的眼神也暗暗的變了。
在楚辭看來,這謝橋找他喝酒是假,想趁此機會接觸自己的小徒弟才是真的吧?
“既然謝道友誠心相邀了,那我也就不推辭了,不過昨日與我一起的那位女修已經離開熙攘城了,怕是沒機會同謝道友喝上兩杯了。”
“那可真是有些可惜了。”
謝橋惋惜的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這下子,楚辭看謝橋的眼神更加的不友善了,只是面上仍舊是掛著一臉的微笑。
這邊楚辭同謝橋兩人一同前往酒樓,楚辭心中不爽呼吸將謝橋灌了一個大醉的過程咱們暫且不提。
不過這一次,楚辭確是有些小心眼了,這謝橋對他的小徒弟碧落可是半分歪心思也沒動。
………………
楚辭回到沈三店里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傍晚了,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去時,碧落仍舊是捧著書沉迷其中的姿態。
濃濃的酒味讓碧落終于從書中驚醒過來,抬起頭來看向楚辭,
“你這是干嘛去了?”
“收拾了一個不安好心的家伙。”
楚辭可不想在碧落面前提起謝橋的名字,加深碧落對他的映象。
碧落雖然不明白楚辭的意思,但能喝酒喝成這樣渾身酒氣的,想來也是熟悉的人,只當是對方去見了熙攘里的朋友。
楚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去去酒味,見碧落有低頭去看她的那本陣法,問道,
“最近有頭緒了?”
“嗯,感覺摸到點門檻了,我打算明天找個人試一試。”
碧落如實回答道,她感覺自己已經理解了一些最基本的內容,但還需要一些實際操作才行。
“不如現在就拿我試試?”
楚辭提議道。
碧落看向楚辭,對于對方的提議有些心動。
“那……我就不客氣啦。”
碧落考慮再三,還是抵不過想要動手試一試的誘惑。
“看著這塊安山石,慢慢閉上眼楮……”
碧落拿起深三送的那塊安山石放在楚辭的眼前,柔聲說道。
楚辭听從碧落的指揮,緩緩的閉上眼楮。
“你看見了什麼?”碧落問道。
“石頭……山……雪山……”
“那現在有在下雪嗎?”
“沒有,雪停了,連風都沒有。”
“那除了你之外,你身邊還有什麼嗎?”
“沒有,空無一物,除了白茫茫的雪之外,什麼也沒有。”
“好,那你睜開眼楮吧。”
碧落的聲音在楚辭的耳邊消失,楚辭不解的問道,“這就結束了?”
于此同時,他睜開了眼楮。
白色的,一望無邊的雪……
他孤身一人,穿著厚重的衣服……
站在雪山之巔,他很冷,但又很熱……
他很久沒做過這樣的夢了,久到他幾乎忘記了冷是什麼滋味。
“很真實。”
但他知道這是假的。
楚辭嘆了一口氣,望著刺眼卻沒有溫度的太陽閉上了眼楮。
再睜開時,他正跪坐在一張蒲團上面,身側是他的二師兄。
師傅他老人家坐在上端,閉著眼楮正在打坐。
“師兄,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啊?”
他戳了戳師兄,用口型問道。
師兄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師傅,確定他老人家沒注意到他們,指了指門的方向比了一個手勢。
楚辭接收到訊息,點了點頭,兩人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向著門口的方向挪去。
“跪好了!”
閉著眼楮的師傅突然開口說道。
嚇得兩個一個哆嗦,直接便跪了下去。
楚辭一個沒注意,不小心磕到了麻筋上,疼的他是齜牙咧嘴。
而也是這一痛,讓他突然幡然醒悟過來。
師傅和二師兄,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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