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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著呢。”
白薇點頭，開口問，“檢查過的報告單出來了嗎？”
顧北辰趕緊拿給白薇。
白薇拿過來看了看，作為上一世醫術了得的巔峰存在，她一眼就看出了老爺子的問題︰三高是少不了了。
大伙兒都看不懂這堆數字，目光全都落在白薇身上，“嫂子，你看出什麼了嗎？”
白薇看完以後把單子還給了顧北辰，開口道，“以後要控制老爺子的飲食，少油少鹽，甜的，高熱量的盡量不要吃。尤其注意老爺子的情緒，血壓實在是太高了，要是情緒太過激動，很容易出問題。”
顧家人也沒懷疑白薇為什麼會懂這麼多，大概是譚以喬外婆的功勞。
顧南城抽了抽嘴角︰“老爺子最喜歡這些東西了，讓他不吃，還不得跟我們翻臉？”
再說了，老爺子都這麼大歲數了，說難听點，誰知道還能活幾天，所以之前誰都沒想過要控制老爺子吃食方面的問題。
白薇也是知道了，開口說，“實在不行就少吃點，但也僅限于淺嘗輒止，要不然真的挺糟糕的。”
這話說得委婉，眾人也都听懂了，這事兒算是達成了一致意見，以後大伙兒合力監督。
又多了一個小時，老爺子總算是被院長扶著出來了，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什麼時候檢查這麼麻煩了，我以前檢查都沒有這麼復雜。”
院長也很委屈︰這些檢查都是顧領導吩咐的啊。
除了醫院里暫時沒有的項目，但凡有的能檢查的都檢查了，難怪老爺子不耐煩。
老爺子生氣了，作為兒子，顧沉光當然義不容辭上前安慰，“爸，這檢查就是這樣，檢查的仔細點不是更好嗎？”
老爺子倒也沒真生氣，就是發發牢騷，人老了嘛，就跟小孩子似的。
小白甦這時候一蹦一跳到了老爺子身邊，拉著老爺子的手說，“太爺爺，人家也檢查了呢，身體棒棒噠，醫生還說人家以後會長好高好高。”
果然，在家重孫子面前，老爺子完全沒脾氣，馬上笑眯眯道，“真的嗎？我家小寶貝好厲害。”
其實就算醫生不說，估摸著小家伙也不會長得矮，看看顧家這基因，哪個低于一米八了？加上白薇，一米六八的個子，兒子要是矮了，那才奇怪。
很快，眾人就到了院長辦公室，白薇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會兒有院長呢，她也著實不用說什麼，等檢查報告出來，自己一樣就知道什麼問題了。
幾個人在院長辦公室呆了幾分鐘，出來的時候情緒隱藏的都特別好。
跟白薇猜的一樣的，老爺子的肝髒確實出了問題，而且還挺嚴重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家屬商量商量要不要給老爺子動手術。
一個個的也就是隱藏的好，其實誰心里都不好受，畢竟老爺子這麼大歲數了，真要開刀，一個弄不好就可能……
所以，除非到最後實在不行的時候，否則家屬肯定不會同意。
別看老爺子位高權重，可如今的地位都是當年一路苦過來的，要不然這個位置哪那麼容易坐上去？
想想當年，國內多亂多窮，吃不好睡不好，整夜整夜的忙，身體可不就虧空了？
白薇也覺得不應該做手術，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到底不行，加上老爺子這身體，指不定真就下不來手術台了。
當然，她的想法不重要，最後還是要看顧沉光和顧家的兄弟姐妹。
這時候，檢查報告送出來了，誰也沒接，顧南城出面道，“給我嫂子就行。”
他們誰都看不懂，拿著有什麼用？
白薇笑著接過來，看著上面那一堆數字和肩頭，不由皺緊了眉頭，老爺子的身體真的是差到不行，也就是眼下看著正常，稍微出點問題，那就真能要了命。
醫生開了藥，眾人拿著就離開了醫院，有致一同誰都沒有說話。
到了別墅區以後，顧沉光把顧老爺子送到家，就急匆匆又去忙了。說是忙，其實就是把這事兒跟上頭那幾位通口氣，畢竟老爺子這身體最需要的就是靜養，不能太操心了，那些人不能一有事就來詢問老爺子的意見，免得他情緒起伏太大。
除了這件事情，顧沉光還給自己京城的弟弟妹妹打了電話，畢竟老爺子這樣也是得跟他們商量商量。
不過顧家姑姑接了電話以後，震驚的問，“大哥，你開玩笑的吧？爸一直都在我們醫院做檢查，沒什麼問題啊？”
顧沉光臉色一沉︰“你還有臉提這個？爸每次過去是你親自檢查的嗎？你是院長，一開口下面跑腿的多，可是他們怎麼給爸檢查的你知道嗎？就連這里的醫院都有肝腎檢查，你那里會沒有？你這個女兒怎麼當的，我還想問問呢？”
但凡這個妹妹上點心，也不會這麼晚才發現老爺子的病情。
顧沉光很生氣，這怒氣都沒憋住，直接沖著自家親妹妹發泄了。這閨女可是從小到大被顧老爺子捧在手心的，可最後呢，連給自家老子做檢查的時間都沒有？她家公婆倒是伺候的周到，還真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電話那邊的顧家姑姑被罵懵逼了，兩句話都沒說呢就被掛斷了電話。
顧沉光又給自己的弟弟打過去，好在弟弟很傷心，連夜就要趕過來。說起來，尤其是自家弟媳婦，對老爺子跟親爹似的，簡直比小姑子好太多。
顧沉光通知了這麼多，心里也清楚這事兒怕是瞞不住的，老爺子遲早要知道。
而白薇還不知道顧家的其他兩尊大佛也要來，這麼一看，顧家還真是湊齊了，這是要召喚神龍好許願嗎？
老爺子折騰了一路，早就累了，讓警衛員扶著回去休息了。
其他人則到了譚以喬的別墅，之前有長輩在，多少還顧忌著，這會兒沒了長輩，大家也就把想法說了出來。
顧北辰第一個發言，脫口而出，“不做！”
被他這麼一吼，眾人都看過去。
呃，察覺到自己失態了，他緩了緩，摸摸鼻子說，“院長也說了，老爺子這身體不適合做手術，除非到了最後……”
顧家男人還真不是沒腦子，就連顧北辰這麼平時看起來四六不著調的公子哥，關鍵時刻都能找到重點，可不像外面那些富二代，平時橫的很，真要出點事就知道哭鼻子。
顧南城點頭︰“我同意北辰的意見，大哥，你說呢？”
譚以喬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白薇，“如果做手術，成功概率是多少？”
其他兩個人也看了過來，殷殷期待著白薇開口。
白薇手里還拿著老爺子的檢查報告呢，沉思片刻說，“憑借現在的醫療條件，成功率……真的很低，不超過一成把握。”
這是她綜合各項條件得出的結果，跟醫院估計的沒有多少偏差。
這麼低的成功率，自然被三個大男人拋棄了。
“如果不做手術，老爺子還能稱多久？”顧南城問。
這答案就連醫生都不敢給，但是在座的幾個人都很信任白薇，于是直白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