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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三更半夜叫她回去,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關系?
她不能確定。
臨走之前,她拿起梳妝台上一把鋒利的拆信刀,放進了牛仔褲的口袋里,沒想到一出門,便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門口,車窗里探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來︰“少奶奶,我是莫家的司機,來接你回去!”
她點點頭,上了車。
莫家,她是一次都沒有去過,只听雲灝說過,莫家在一座古老的宅院里,雖然多次修整,但是有許多祖輩的東西要留下來,因此修來修去,也始終維持著原貌。
半個小時後,司機把車子停在了一扇柵欄大門前,她走了進去,本該是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時刻,此刻這座宅院里,卻是燈火輝煌,氣氛詭異。
她幾乎可以確定了,今晚要面對的事,必定和肚子里的孩子有關。
可是她沒有選擇的余地,沒有逃避的權利,停頓了幾秒鐘後,她挺直自己的身子踏進了大廳里去——
果然,偌大的客廳里,周圍站滿了人,年紀最老的,應該就是莫家的一家之主莫老爺子了,他坐在最中間的主位上,當她進去時,全場寂靜無聲,一根針掉在地上大概都能听得到響聲。
忽然,一聲厲喝響在這陰沉沉的氣氛里︰“給我跪下!”
江雨漠不動聲色,依言跪下。
“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老爺子嚴厲的問。
然而,江雨漠一聲不吭。
老爺子似乎是面子上掛不住,一雙犀利精明的眼楮更加陰沉了一些︰“江雨漠,我問你話你沒听到嗎?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江雨漠還是沒有聲音。
怎麼說?
說她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話說出來,誰會相信?
寂靜的人群中,忽然傳出一陣笑聲︰“爺爺,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除了我大哥的,還能是誰的?”
此時此刻,為江雨漠求情的,大概也只剩下莫雲灝了,但是老爺子威嚴在上,他說的話,只怕也沒什麼力度。
旁邊隨之響起一聲冷笑︰“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審問下去只怕也沒什麼意義,為了我們莫家的顏面,我看,還是把這孩子打掉吧!”
老爺子默然點頭。
江雨漠聞言,驟然抬頭︰“不,爺爺,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她完全不去想這可能不可能,完全不去想老爺子會不會答應,面對此情此景,她也毫不怯場,語氣堅定而有力,好像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人會答應,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
而高高在上的老爺子,似乎沒有听到她這句話,倒是莫家的一個兒媳婦笑了起來︰“我說大少奶奶,你結婚連個月,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用想也知道這孩子必定是個野種,別說你現在還是莫家的人,就算你現在可以走出莫家大門,這個孩子,你也別想留下!”
話音落下,便見到一個女佣人,端著一碗湯藥走到她面前來了︰“少奶奶,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