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類修煉生存記!
接下來的日子,淳于筠又帶步曉漫回到寒潭,對她施展引魂離體之術。此地天然寒氣有利生魂修魂體穩定,乃是再好不過的修煉場所。
不過,在寒潭修煉的日子總是單一乏味的,為早日化形的目標步曉漫安生了半年,又淳于筠在旁一同修煉,引靈結契雙方神魂交融,她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等魂體晉升地魂中階後,她實在有些呆不住了。
我是怎麼了?最近她噩夢越發頻繁,有好幾次于夢中失控在夜里大叫驚醒,就連夜里看似在休息,其實在深度冥想的淳于筠都被她驚動。
她在想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為什麼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生魂修高風險也帶給她高回報,她已隱隱感知地魂巔峰的門檻,只差伸出手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就能觸發此機緣。明明該是一鼓作氣通過關卡的時候,她卻泡在寒潭內有點心不在焉,怎麼也安定不了進入深度冥想。
步曉漫心下蠻煩躁的,越是想早日修得人形,也越是急躁找不到關鍵。
“心不靜,如何成事,你出去。”寒潭另一邊男人閉著雙眼冷淡命令。
步曉漫以為自己听錯了,老妖怪明明嫌姐進度慢,恨不得把她綁在寒潭里,現在主動讓她出去了?
“出去,滾出去。”男人周身振蕩著無形威壓沖她而來。
步曉漫眼中瞬間開啟魂視,可惜雙方魂體相差太多,她只來得及看見一片冰藍魂力殺到眼前,眨眼就被其猛力擊飛,痛得她縮成小團狼狽跌落岸邊,還一溜煙地圓潤滾遠了。
等那股沖勁的力道卸去,步曉漫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嘖嘖,呸姐著一嘴的泥。
她看男人在寒潭里靜靜泡著,連一個正眼也不給她,想著老妖怪喜怒無常的性子真是要命,你我青山不見綠水長流惹不起姐躲得起。悲憤下她不由得惡向膽邊生,躲在山壁後退吼道“滾就滾,誰怕誰啊,有本事你別來找我。”她吼完回頭就跑了,連滾帶爬出山坳老遠,才敢躲在草叢里往回看。
唉,怎麼沒追上來?她心里有些小失望。
幸好她修戰魂道皮糙肉厚不少,否則該痛的無法動彈了。
某蜻蜓的虐寵技巧,每次都能讓她痛的恰到好處,像隨她的承受能力自動升級了一樣。慢慢已經發展為哪天沒有被虐,她就渾身癢癢好不自在。
嗚嗚嗚,姐怎麼辣麼淒慘。步曉漫為自己感到悲哀再這麼下去,該得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了。
森林里已是入秋,樹葉有了風格各異的色彩。地表大住客的蕨類植物生長周期較短,它們一貫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四季如此。而小鄰居紅豆杉們,在秋季油綠了枝葉,紅彩了果實也煞是喜人。更別說大型的樹蕨如鱗木、封印木、蘆木等長得直沖雲霄,它們樹冠巨大在秋季黃黃紅紅的,也別說有多喜慶了。
步曉漫看著眼前一片秋天風景,感嘆大自然的美妙郁悶在瞬間蕩然一空。來這個世界的記憶前,她可從來沒看過這般壯麗的風景,簡直是百看不膩。
這座森林到底有多大呢?大蜻蜓曾經抱著她飛得很高,那時並未看到這片森林的邊際,也問過同是老住客的蜻蜓頭子,蜻蜓頭子認為修煉要緊,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要亂關注。
這麼說來,步曉漫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那個蜻蜓頭子在森林住了二十年,竟然從來沒有出過森林,簡直是世紀大宅男。
一想到淳于筠跟浪費著衛生紙,努力專研黃金右手的種族有了聯系,她就沒心沒肺地高興起來了“這個季節的果實十分美味,待我去探索一番,吃個飽。”
大蜻蜓自己只吃魚類和少量的果子,投喂她的除心中最愛小爬蟲,還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全都很合她口味。
說起來,她吃得比淳于筠還豐盛呢。步曉漫有些不好意思,捂著臉頰自我唾棄我臉紅個什麼鬼,新世紀寵物也吃得比主人豐盛,有什麼好稀奇的?
收斂她吸光放光的能力,步曉漫現在的蜘蛛外形很好掩藏,透明的蜘蛛吐出透明的絲線,在森里中快速蕩來飄去地前進。不過她八只眼楮黑溜溜的,白日里眼楮經常暴露她。還有某只蜻蜓說過你白日閉眼,還是晚上埋伏,我不用靈識也能看見你。
在蟲類中蜻蜓的眼楮最多,視角幾乎無死角,視力還很好。
正在行進過程中,步曉漫射出的蜘蛛絲意外斷開,幸虧單獨行動時她一向小心謹慎,常常連淳于筠都看不下去,罵她膽小如鼠。
她表示膽小怎麼了?膽小姐姐也活到這麼大了,還活的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如此看來膽小也沒什麼不好。
她一個鷂子翻身,順勢收回蛛絲借著反彈力彈出十米開外。這得感謝蜘蛛的生物本能了,走過的地方都要留絲作為退路。
地一聲,一個揮舞著千足的大家伙跳下來。
喲,冤家路窄了不是?蜈蚣蟲?不對……特麼的大馬陸。
親,還記得那年王八之氣的大馬陸嗎?
看著這半路殺出來的陳咬金,她覺得打開的方式不太對切斷我蛛絲的,是一只大馬陸?不對……我勒個去有兩只,這個族群也跟蜻蜓一樣組隊刷食了?
自從淳于筠集結了蜻蜓大本營,成為小型王國,每次捕獵都成群結隊,把一些大家伙們都虐了個遍,時間久了,這些家伙雖然靈智不高,還是有樣學樣的搭伴了。
其實那兩只馬陸也嚇了一跳臥槽這只是蜘蛛吧,居然這麼大。它倆搭伙也是最近的事,發現效果比單打獨斗好,就一直固定了。
蟲類思想簡單,沒有人類那些彎彎繞繞的圈子,食物充足的情況下,還是不怎麼吃同類的,確定了合作,就有了一些默契了,不過它們是不懂這種就是人類所說的——信任。
現在其中大點,足有三米長那只小聲“吱吱蟲蟲怎麼搞的,不是偷襲飛的來吃嗎?這只蜘蛛太大了,一定肉很老。”
小一點那只更小聲“吱吱蟲蟲也沒看見啊,一根絲線突然粘在蟲旁邊,蟲蟲也是下意識攻擊了。”
修煉得五感極佳,听得一清二楚的蜘蛛…………
好吧,她還以為馬陸已經進化到連蛛絲都能看見了。
此刻她倒不是很緊張,雖說蜘蛛是馬陸的主要食物之一,它們現在對她不感興趣,她也對馬陸的肉不感興趣。
絕對不是因為太老了。
額,太老了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兩只大馬陸沖過來,她魂術業務不熟練,很大概率會變肉餅的。
修戰魂道卻缺少大量實戰,也是目前為止她最大的瓶頸。
步曉漫想試試交流“那邊最大的樹有鳥窩,里面有好嫩好嫩的小鳥哦。”其實那棵樹上的小鳥,在她春天路過的時候,就已經瞞著淳于筠吃獨食了。
“啊?你真是一只好蟲蟲。”這是兩只驚訝的大馬陸,它們天真地相信了。
然後,它們面對步曉漫退了一段路,然後轉身朝著鳥窩狂奔而去。
被灰塵濺了滿臉的蜘蛛“咳咳,腳多的麻煩就是多。”隨後她回轉身體拔足狂奔了,等到發現被騙的馬陸憤怒追來,她早已跑得老遠了。
和兩只大馬陸的交流,目前只是一個小插曲。
“如果早就掌握這樣的技巧,也許能早就踫見那家伙。”步曉漫連跳帶蕩快速前進,拜某個無良蜻蜓所賜,她早已能長距離趕路。
此時她還未明了,自己從某方面來講天生擁有一項過人技能——巧妙選錯前進方向。通俗點來講——天然路痴。要不是蟲類種族天賦在起效,她走過得地方會留有蛛絲痕跡,也許早就把自己弄丟幾百次了。
“咦?那是什麼?”
遠處,她看到一絲黑煙,這是很稀奇的,這輩子還沒見過煙霧。
調轉方向,步曉漫向著煙霧前進。路上遭遇了很多天上飛的地上樹上爬的,其中有石炭蜥與她在樹上狹路相逢,她蠻驚喜的這不是那年和她交易的小伙伴嗎?可惜它沖的很快,跟瘋了似的攔都攔不住。
大批大批的生物都反方向逃跑,它們揚起灰塵鋪天蓋地的,其中夾雜著驚慌地吼叫。步曉漫一頭霧水地听了半天,才理解它們大概是叫快點跑啊,有妖怪啊之類的。
妖怪麼?她笑了我倒認識一個欠扁神經的老妖怪一只,還能化人喲。
鬼怪故事中,能化人的都是修煉幾百上千年的。她倒不知大蜻蜓具體活了多久,這貨也是帶著記憶投胎,他前世的事情除了扯上修煉的,其他的她知道的更是不多。
也因為如此,這倆雖是蟲身修行,卻皆認為不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