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無名之輩!
“這家伙,還是說出來了”
感受著這安靜的氣氛,呂名眉頭微微皺起,先是看了身側羅伊人一眼。
只見羅伊人毫不在意的一攤手“別看我,我不關心。”
呂名嘴角浮現一抹苦笑,同時一股莫名的暖意,涌上心頭。
接著扭臉看了旁邊喬菁兒一眼,
結果發現,對方只是沖著自己眨了眨眼楮,似乎在說
小趴菜,兵家傳人?很稀罕嗎?我只對陽虎符感興趣
呂名嘴角一抽,要說現場最對他身份最不感興趣的,就是喬菁兒了。
心中暗道“這妖精的異術就好像不要錢一樣,也不知道陰虎符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兵家傳人?
別逗了。
傳聞就算說的再離譜,就算兵家真的很厲害,那也不過是能同時修煉多種異術罷了,
這種東西也許對一般異術者有著致命吸引力,但是在喬菁兒這個系統bug,陰虎符持有者面前就是個笑話!
哪怕呂名的異術再多,也就是個弟弟!
“就是不知道,這個殿主跟紅衣服的女人會不會”
虎蛟得意地神色只維持了一瞬,就僵硬住了,甚至血色鬼臉肉眼可見變得木訥。
因為這幾個人的反應,都太平靜了!
平靜的就好像他剛剛不是說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而是放了個屁,沒有引動眾人心境打的一絲波瀾。
虎蛟徹底懵了,難道剛剛我說的不是普通話?
還是他們不知道兵家意味著什麼?
在命格的限制上,一個異術者這輩子只能修煉一種異術。
但是,千年前的孫武三絕同修,精氣神異術不知道同時掌握了多少種,是毫無疑問的異術界第一人,一時間率領兵家位居百家之首!
而在二十年前的百家爭鳴大典更是爆發了一場異術界尤為慘烈的廝殺,這一切一切的源頭都是兵家的子嗣。
自那以後,異術界就一直有傳聞,兵家之所以落魄,就是他們有著孫武傳承——三絕同修之法!
更有甚者傳出,只有精氣神三絕同修之人,才有資格突破天干境,踏入仙人的門檻!
但是呂名這麼大一個堪比唐僧肉的兵家傳人,就站在你們面前,
你們無動于衷?
呂名旁邊那兩個女娃娃,沒有反應就算了,為什麼殿主你們也神色都沒有絲毫波動?
沒有一個人發出驚嘆的聲音,就好像絲毫不在意這個結果
這個世界怎麼了
在這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隨著燭龍的血液一點點融入虎蛟的獸魂,後者的血色鬼臉逐漸凝實,甚至鬼臉之下隱隱有了肉體的輪廓。
虎蛟咬著血牙,再次一字一句認真道“殿主!這個呂名他是兵家余孽,有可能掌握著三絕同修的迷辛啊!”
“那,又怎麼了?”相柳背著手冷眼看向虎蛟,言語中有了一絲不耐煩。
“他是兵家的人啊!只要抓住他,交給混沌,一定能得知兵家的秘密”
“我說,那又如何。”
山頂之上一陣涼風吹過,帶著些許雨氣,不斷地吹動虎蛟的血氣鬼臉,
當相柳說完這句話後,那股森然而又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溢出,那是一股天然的血脈壓制。
前者嗓子里的聲音忽然就斷掉了,就好像一雙無形大手死死捏住他的咽喉,頓時感覺自己的氣息短了一截。
虎蛟很難用準確的言語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原本以為自己能用這個消息,當做邀功的資本,卻沒想到反而被自己人給諷刺了。
他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惱火,只是不敢有絲毫發作出來,
因為他不敢!
“我剛剛就在想,你到底是有多愚蠢,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的愚蠢已經超過了我的估算。”
“殿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相柳嘴角仿佛帶著淡淡嘲弄味道的笑意,就這麼看著虎蛟“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燭龍把你喚醒嗎?”
虎蛟小心翼翼道“殿主之意高深莫測,屬下不敢揣測。”
相柳笑了,他雙手負在背後,緩緩走到了虎蛟面前,當兩人的距離不足半步的時候,他才停下了腳步,仿佛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優秀下屬。
然後貼近他的耳畔,開口說下了一句話
“因為我要親手殺你一次啊”
說完,他伸出一根手指,縴細的食指。
看似縴細修長,輕輕的凌空一劃
一股無力的感覺充斥了虎蛟全身,不斷慘叫著,他整個血色的身軀不斷顫抖,所有血氣都在瘋狂消散,隨之消失的還有他的記憶,他的獸魂!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就猶如狂風中的蠟燭,只要面前這個男人輕輕一吹,就會徹底湮滅無形。
這一刻,什麼兵家,什麼復仇,任何心思都瞬間離他而去,
在相柳面前,他就如同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姑娘,軟弱無助!
“殿,殿,殿主!您要殺我?!為什麼!不要!”
感受著自己的記憶跟靈魂都在飛速消退的虎蛟,試圖用力掙扎著,鬼臉不斷變得猙獰。
他不明白,不明白殿主為什麼要這麼做!
親手殺自己一次?
為什麼,自己什麼時候得罪殿主了?今天明明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啊。
相柳的眼神冰冷森然,看著虎蛟慘叫的模樣,嘴角的笑容仿佛凝結成了冰塊。
“看來,你很不甘心,那就讓你死個明白。”
相柳靜靜的凝視著虎蛟的眼楮,這一刻,他的眼眸忽然變成了詭異的黑色,仿佛一片無盡的沼澤,黃色的瞳孔逐漸收縮,變為狹窄的豎瞳蛇眸。
虎蛟盯著那個豎瞳,獸魂頓時嗡的一聲,他的血色雙眸漸漸變得虛幻,
在他的視野中,相柳臉上的蛇形面具一點點消失,顯露出了他原本的樣貌,
那是一張妖冶且稚嫩的臉龐,雖然氣質天差地別,
但是虎蛟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那張原本應該死去的臉!
“你!你是!!那個小娃”
虎蛟震驚的話語還沒落下,突然 的一聲,他的血色身軀炸開了無數血霧,來自靈魂深處的慘叫聲頓時響徹天際。
相柳眼眸中是一絲近乎殘忍的笑意“2號,讓他體驗下時間的漫長吧。”
“是。”
燭龍伸出手,緩緩扯下了自己眼楮上的紅色緞帶,白色的眼眸注視虎蛟的一剎那,虎蛟周圍的時間開始割裂,與周圍的世界形成了完全兩個板塊,
“不要!殿主我錯了!求求求”虎蛟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或者說是他發出聲音的動作被放慢了無數倍,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它遠去,只剩下痛覺在提醒他這個過程還在不斷重復,那股疼痛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地步,宛如在十八層地獄之中享用酷刑。
燭龍讓他的死亡的時間,放慢了100倍,但唯獨沒有放慢他的痛覺感知。
也就是說,原本一秒鐘就死亡的疼痛,虎蛟要以100秒的時間一點點感受自己死亡的過程!
無法逃脫命運的束縛,他被迫親身體驗著死亡的悲慘過程。
虎蛟的身體仿佛被凍結在一片淒涼的時空中,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長。
他感受到血液在體內緩緩凝固,每一滴都帶著沉重和寒冷,痛苦的抽搐不停地扭曲著他的靈魂,他的神經末梢仿佛被火焰般的痛楚點燃。
每一絲風聲、每一個微小的顫動都傳達著死亡的嘲弄。
時間流逝,他的血色皮膚逐漸蒼白,失去了生機的色彩。
山頂之上,隨著這一幕的發生,再次沉寂了下來,
這是一種詭異的,甚至帶著某種恐懼跟壓抑的沉默。
只有相柳無動于衷,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呂名嘴角重新流露一絲溫和的笑意,微微躬身。
“抱歉,呂先生,剛剛被這個小插曲打斷了,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呂名看著虎蛟漸漸血氣消散在山頂,生命之火徹底熄滅的場景,
他沉默了。
就這麼看著面前的相柳,推翻了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認知。
“怎麼了,很難回答嗎。”
呂名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他才長長出了口氣。
“不難回答,我已經想好了。”
“哦?你的答案是?”相柳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你的萬獸殿很強,你也很強,也許就像我這位女性朋友說的那樣,如果想活命,還是最好說一些好話,能讓你听起來順耳的詞,收起我心里那些污言穢語。
免得你這天干境強者,一怒之下,捏死我這種螻蟻
我想,你們今晚已經殺了很多人吧?
但是沒關系,我跟他們其實也沒那麼熟
可是啊,剛剛復活的那個虎蛟,讓我回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原本處在大好年華的少年!
一個很傲嬌,很叛逆的少年!
他死了!
就這麼死在我的面前!”
突然,呂名的聲音大了起來。
他就這麼迎著這位萬獸殿殿主地眼神,緩緩道“你問我怎麼看萬獸殿?
我要告訴你的是
萬獸殿就是一群崽種!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