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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戰結束，余波逐漸消散，北海界域恢復平靜，只有輕微的浪花奔涌，蕩漾出雪白的泡沫，映襯著天穹投射的光芒，晶瑩剔透。
唰！
一行四道身影劃過高空，直奔武星所在的通道而去。
正是寧川等人。
路上，寧川主動提出法靈的話題。
之前的搜魂，讓他意識到，聯邦的血祭問題，遠比他在聖天盟看到的情報嚴重。
“接連甦醒的法靈是個大禍亂！”
白啟和衛辰，以及夜無塵，全部收斂臉上的笑意，變得嚴肅。
法靈想要加快實力的恢復，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用人類血祭。
這跟聯邦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主要是法靈的數量太多！”
衛辰眼神凝重，望著一望無垠的海面，沉聲道︰“類似司南伯這等海境法靈，沒有多少，可泉境、河境的法靈，不是一個小數目！
若非他們甦醒不久，實力受限。
再加上聯邦底蘊深厚，坐擁多件鎮族殺器，恐怕會出現大面積的淪陷！”
一旁，夜無塵點了下頭，低沉道︰“聯邦高層暫時不懼法靈，可對尋常民眾而言，即使是一位剛甦醒的泉境法靈，也沒有能力對抗，只能任其血祭！”
聞言，寧川心中嘆息一聲。
尋常騎士面對普通人，都如同神明，可以肆意碾壓，更何況普遍擁有天王戰力的法靈。
夜無塵眉頭微蹙，接著道︰“法靈收服的一些異族，倒還好解決，動用各地的集團軍就能鎮壓。
可麻煩的是，法靈親自動手血祭。
以他們的實力，短時間內就能完成，沒法預防，更難以追擊！”
白啟眼眸猩紅，罕見地主動接話，道︰“起初的時候，我干掉過幾頭法靈。
可他們反應很快，接連改變方式。
現如今，都是選擇城鎮、甚至以村莊為單位血祭，過程極短，完成之後，立即逃竄。
我難以追蹤下落。
而且，許多法靈一旦感覺危險臨近，直接撕裂空間進入維界。
不知道他們設置的空間錨點，根本無法尋找。”
白啟平靜講述，可眼中的殺意，已經掩飾不住，如同利劍一般肆虐開來！
他見過多處血祭的場地。
慘絕人寰。
那些法靈的行為，可以說，罪不容恕！
衛辰嘆了口氣，旋即提起精神，勸慰道︰“好在，寧川如今返回聯邦，等他此戰的事跡流傳出去，足以震懾不少法靈，讓他們不敢再血祭！”
白啟和夜無塵聞言心情稍緩。
寧川輕輕搖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道︰“武力震懾，肯定有用，可沒法杜絕血祭，總會有法靈懷揣賭徒的僥幸心理。”
單靠他一人，難以解決聯邦的血祭問題。
單個強者的鎮壓範圍有限。
之前的聖天盟就是例子，諸多天王被他擊殺之後，天武界直接陷入紛亂。
僅剩的古雲幽，無法統治。
當然，這也可以說，實力還不夠強。
鎮壓範圍若能覆蓋整座武星，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听到寧川的言語，白啟沉吟一番，開口道︰“武星復甦之後，我應該可以晉升海境，屆時能再減少一些血祭的發生。”
或許是近來的重壓，白啟隱約感知到一種突破的契機。
不過，距離真的晉升，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苦修。
“復甦時代大道共鳴，規則顯現，修行更易！”夜無塵看了眼衛辰，道︰“我和校長，估計也能晉升海境。”
“不過，要耗費多長時間，沒有把握。”
夜無塵沒有什麼亢奮之情，語氣中透著一股沉悶。
衛辰一言不發，算是默認。
“不用等到復甦時代。”
寧川忽然開口，掃視三人，目光坦然，道︰“我有司南伯等五位法靈的天生法則之心，全部達到海境。
不過，他們的法則沒有完全恢復。
能不能煉化？
還要存疑。
我過會聯系馬道山問一下，他們應該有所了解。”
聞言，三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馬道山是什麼？”
“萬星神國一個耀星級勢力。”
寧川如實告知，簡短地闡述他掌握的信息，道︰”我跟馬道山達成合作關系，未來的復甦時代，跟他們的神子結盟……”
三人若有所思，听完紛紛點頭，對此並不反對。
衛辰摩挲著下巴，鄭重道︰“以馬道山開出的條件，對你來說，確實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夜無塵搖頭感慨，道︰“寧川掌握多種二品法則，肯定值得這種條件！”
說著，夜無塵心潮澎湃，無法平靜。
他以為寧川只有一種二品極心法則，可沒想到，竟然足足五種！
若非信任寧川，絕對會認為是低劣的吹噓！
寧川神色如常，想了想，提醒道︰“我聯系馬道山的時候，白前輩你們也到場，我將你們引薦給馬道山，你們應該可以拿到各自所需的三品法則悟法之靈。”
“如果馬道山拒絕，那我再想別的辦法。”
寧川語氣認真。
白啟等人對他有大恩，如今聯邦又陷入困境，于公于私，他都該協助對方晉升海境。
當然，寧川心中清楚。
無論是出于聯邦大義，還是個人報恩，都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量力而行！
就像前段時間，他被困天武界，向馬道山索要的悟法之靈，全部都是個人所需。
這是一種簡樸而古老的智慧。
強者必備的品質。
白啟、衛辰和夜無塵同樣明白，他們雖然渴望晉升海境，可听到寧川的言語之後，動作格外統一，全部搖頭拒絕。
“不用在意我們，以你自身為主！”
“只要你夠強，聯邦的基本盤就在，至少不會崩壞！”
“我靠自身就行。”
白啟眼神堅定，注視著寧川，道︰“亂世將現，你的實力和天賦，皆是聯邦最強，對聯邦的安危至關重要！
單位資源投入在你身上，無論是效率還是成果，都要超過聯邦的其他強者！”
“白前輩，放心，我心中有數。”
寧川頷首，旋即咧嘴一笑，道︰“其實，以我在馬道山的重視程度，再加上北海界域的戰績，不出意外，肯定有一些引薦的名額。”
說到這，寧川攤開手，用遺憾的語氣調侃道︰“大家若是不想要，那我就只能找別的天王了。”
三人相互對視，皆是精神一振。
“咳……那倒不用，我晉升海境，對穩定大局有不小的作用。”
“寧學弟，在你之前，我才是聯邦天賦最高的那個。”
“若不影響你，我想一試。”
就連白啟都主動開口。
現場的氛圍，多了一抹輕松，不再像之前那般沉悶。
畢竟，若能多出幾位海境強者，聯邦當下的情況，將會顯著好轉一截。
四人邊飛邊談，一路遠去。
不久之後，那座進入武星的巨大通道出現在前方。
“嗯？”
突然，寧川眼眸一凝，冷聲喝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