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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談可以，但讓步的不是議會！”
一名異族的天王沉聲說道。
聯邦的回復同樣強勢︰“痴人說夢！14座特殊通道，是最後的底線，奉勸你們一句，別玩火！”
會議室中緊張的氛圍絲毫不見減弱。
反而愈發激烈。
見勸說無望，凶獸首領立即改變思路，強笑著道︰“今天的會議要不先到這吧。
我們回去之後，再好好商談一番。
反正距離神武碑開啟還有些時日，不急這一時。”
凶獸首領有些心累。
現場的三方勢力，就屬凶獸最弱，可自己卻要操最多的心。
好在，聯邦和異族接受了這個建議。
不過，雙方之間的火藥味依舊濃郁。
離火冷聲道︰“聯邦想要多少名額，無所謂，但不能超過議會，這是我們的底線！”
說完，他率領異族的天王，連門都沒走，穿過破碎的窗戶，升空離去。
幾頭王級凶獸也不再多待。
它們沒法勸說。
異族不後退，沒道理讓當今武星最強的聯邦讓步。
臨走前，凶獸首領沒忘記跟寧川告別。
“天下行走，精神力修煉之法的交易，依舊成立，你如果有相關的想法，隨時可以聯系我們。”
凶獸首領心中清楚。
此舉肯定會得罪那位黑夜女神。
但有聯邦頂在前面。
交易的收獲遠高于風險！
不多時，王級凶獸全部離去。
幾乎破爛成廢墟的會議室，滿地的狼藉，只剩下了沉默的人類天王，全部一語不發，顯得有些壓抑。
異族強硬的態度，超出他們的預料。
這時，徐元打破房間的寂靜，望著寧川平靜道︰“下次會議時，稍微收斂一些，今日的態度過于強勢了。”
寧川眼神泛冷，道︰“怎麼收斂？共享兩門精神力修煉之法！”
聞言，徐元眉頭皺了一下，沉聲道︰“不是，我說這些話，並非指責你。
我和聯邦的其他天王，肯定站在你這邊。”
徐元指出問題，道︰“只是，在精神力修煉之法的問題上，你拒絕得太過果斷，更不應該用懸賞威脅亂藤。
這兩種做法，對談判不利。
如果你做決定之前，能跟我們商議一下，完全可以用傳承次數的理由婉拒，留出足夠的緩沖空間……”
話沒說完，夜無塵直接打斷，嗤笑一聲，鄙夷道︰“徐元，你好歹是一位江境天王，越活越回去了，把談判的責任歸咎于一位騎士，要臉嗎！”
星河大學的天下行走，或許罕有交流，但相互間，存在一份特殊情分。
類似師兄師弟。
邱凱當日在月神遺址不惜自爆化身，不光是因為寧川關系到鍛神冥想法的修復，寧川若沒有天下行走的身份，邱凱未必能如此決絕。
徐元望向夜無塵，臉上沒有怒意，道︰“我知道，寧川很年輕，今年暑假之後，才能上大二！”
“如果聯邦的學生今年還有暑假的話！
徐元語氣嚴肅，道︰“亂世將起，寧川比肩乃至超越尋常天王的戰力，注定不能把他看做普通的學生！
這對寧川不公平，但沒辦法！
背負聯邦八百億民眾的生命，是他！是你！是我們在場所有人的責任！”
徐元的聲音震耳欲聾。
會議室里沒人附和。
不好勸說。
兩位江境天王的爭執談不上誰對誰錯，站在的角度不同而已。
夜無塵眯起眼楮，冰冷道︰“寧川對聯邦還不夠負責嗎，他把神濤冥想法的價格再翻幾番，難道賣不出去嗎！”
徐元道︰“我沒說寧川不負責，之前的言論，也不是指責，只不過是希望他能收斂一些。”
“說得好听而已！”
夜無塵冷笑。
徐元不再忍耐，臉上顯露一縷怒意，道︰“夜無塵，我可以像你一樣，按著喜怒哀樂行事，支持寧川的做法！”
“但，我問你！”
徐元聲音冰冷，道︰“跟異族鬧崩了，該怎麼辦？
難道同時跟異族和天武界開戰？
我們做得到嗎！
聯邦的整體實力，你應該清楚，要落後天武界的聖天盟一截。
現在跟異族相比，也不一定能佔據優勢！
誰知道那個該死的黑袍人是不是甦醒的法靈！”
徐元幾乎是在咆哮。
說完之後，會議室寂靜無聲，諸多天王沉默不語。
夜無塵蹙起眉頭。
聯邦面臨的情況，確實嚴峻，這是作為武星霸主的代價。
若想解決，倒也簡單。
提升聯邦實力，或者，放棄霸主地位。
“談判失敗跟寧川無關。”
這時，衛辰的聲音響起。
眾人收斂心神，紛紛把目光投望過去。
聯邦的江境天王有數位。
但地位最高的只有兩位，白啟和衛辰。
前者，不用解釋，乃是聯邦最強天王！
後者，實力是弱一些，可為人類和聯邦做出的貢獻，無人能比。
聯邦過半的天王，都要擔衛辰的恩情。
衛辰環視一圈，解釋道︰“異族用神濤冥想法發難，只是找一個借口。
他們若真想要，態度會跟凶獸類似。
而非提出賒賬的離譜要求！
異族的天王，恐怕已有精神力修煉之法。”
听到這，夜無塵目光一閃，道︰“校長，你是說……那個黑袍人是法靈，他給了異族天王精神力修煉之法。”
“對。”
衛辰頷首，道︰“寧川讓不讓步，沒有意義，哪怕共享神濤冥想法，異族也會另找借口。”
說著，他看向寧川問道︰“你覺得黑袍人是法靈嗎？”
衛辰知道寧川非常聰慧。
“嗯，神明的名諱，向來隱秘，史料中罕有記載。”
寧川沉吟著道︰“而且，異族的談判態度，完全不怕聯邦秋後算賬，單純仗著天武界入侵，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聞言，現場嘩然四起。
這些天王雖然懷疑黑袍人的身份，可當真的確定，心中難以平靜。
法靈甦醒，對聯邦絕對是弊大于利！
徐元沉聲道︰“如此一來，我們更不能跟異族鬧崩！”
夜無塵不同意他的觀點，道︰“和平的前提，是不觸及聯邦的核心利益，委曲求全換來的聯手，唯有恥辱！”
“要不，讓天武界的人進入武星，只要不招惹聯邦就行。”
一名政府的天王提議，想要驅狼吞虎，用天武界制衡異族和法靈。
“不行！”
“這是飲鴆止渴，等于慢性自殺！”
“縱然重傷不敵，讓天武界打進武星，也不能放他們進來！”
站在白啟身旁的數位軍中天王神色嚴厲，明確表示拒絕。
“那怎麼辦？”
之前代表聯邦發言的胡雲嘆了口氣，提出關鍵問題。
會議室再度安靜下去。
這時，白啟眼眸流轉血光，淡漠說道︰“下次會議時，異族願意讓步，再好不過。
不讓，那就動用聯邦的鎮族殺器！”
聞言，現場仿佛炸開了鍋，喧嘩四起。
白啟則很平靜，側臉望向寧川，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寧川愣了一下，旋即起身，叫上路戰，一同向外走去。
某種程度上，路戰可以歸屬于獨行強者。
衛辰也邁步跟上。
諸多天王望著幾人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徐元則意識到什麼，眉頭鎖成一團。
……
不多時。
白啟將寧川送出市政大廳，旋即停下腳步，跟衛辰站在陰暗的廳里。
之前幾名天王的氣機交鋒，破壞了大廳的電路。
寧川站在門外，轉身望向衛辰和白啟，天穹灑落的光芒柔和且明媚，四周是海風送來的溫暖空氣，非常舒適。
“去吧。”
白啟輕聲說道︰“下次會議，若不想來，就別來了。
現在的你，只需專心修行。
沒必要理會這些糟心事。”
白啟性格向來冷漠，哪怕是對親生子嗣，也從未表示過關心。
但這一次，他罕見地破例了。
寧川搖了搖頭，認真道︰“我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對面，衛辰微微一笑，道︰“不用，徐元的話是有些道理，但不全對。
你需要承擔一部分守護聯邦的責任。
這是我和白啟以及民眾對你的期望。
不過，不是現在。
聯邦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但我和白啟還沒老呢，再撐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衛辰說得輕松，注視著寧川，道︰“茁壯的雄鷹也需要庇護，趁著這段時間，蓄積成為天空霸主的力量。”
聞言，寧川沉默片刻，朝兩人鞠了一躬。
然後，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