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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天九號城。
市政大廳。
隨著天王接連抵達，閑雜人等全被請出，只留下少數幾名服務的天王。
寧川端坐某間寬闊的辦公室，目光掃視，打量著到場的三十多位天王。
當然，武星的天王，不止這個數目。
只是一部分有事沒能前來，還有一些留在武星鎮守。
寧川注意到，房中的天王涇渭分明地散成三團。
人類，異族以及凶獸。
相互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咦？”
視線掠過異族天王時，其中的一個黑袍人引起了寧川的興趣。
將近一丈高，通過繃起的衣衫，可以斷定極為壯碩。
但看不見容貌。
垂落的兜帽彌漫著一層灰色的陰影，遮擋住眾人的視線。
之前沒見過，應該是才趕來。
不過，這不是寧川留意此人的原因。
寧川真正在意的是，他的神識接觸到對方的黑袍，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
除了樓爺，寧川還沒在第二人身上遇到這種情況。
哪怕是江境天王抵擋他的神識，也是用精神力隔絕，不讓他查探，而非黑洞般的吞噬！
事實上，不只是寧川好奇，其他天王亦是如此。
“離火天王，這位是？”
凶獸首領口吐人言，非常直接，指著黑袍人問道。
它是一頭河境的烈焰獅，本體長度超過千米。
這種體型，肯定沒法進入房間。
如今縮小軀體，只有一丈多長，蹲伏在一張座椅之上，火紅色的鬃毛茂密，環繞著脖頸，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一位剛加入議會的獨行天王。”
離火環視眾人，平靜介紹︰“因為性格低調，不想暴露面容，各位沒必要追根究底。”
武星遼闊，存在一批獨行的強者。
不乏騎士、神將。
乃至天王！
因為性格，或者不願受到約束，亦或是惹了事，不加入官方勢力。
但有時也會成為官方勢力的一員。
畢竟，能享受諸多特權！
無論修行，還是做事，都方便很多。
離火的說辭邏輯上沒問題。
不過，大多天王目光閃爍，罕有人信。
房間中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寧川，你怎麼看？”
衛辰的傳音響起。
寧川注視著那位黑袍人，眼眸眯起，听出衛辰話里的意思，道︰“你懷疑他是甦醒的法靈？”
早在走無敵路時，秦雅就提醒過他。
異族在聯邦散播許多有關武星復甦的詳細消息，懷疑可能有法靈甦醒，跟異族議會達成某種協議。
畢竟，現在的異族，都是不同法靈的後代。
“是的。”
衛辰直接承認，道︰“我和白啟都看不透他，武星的獨行強者雖然不少，但據我所知，最強不過是泉境天王，連河境都沒有一位，更別說江境。”
頓了頓，衛辰補充道︰“不過，也可能只是單純地擅長隱匿氣息。”
吳廣志只是一位五重天神將，都能在他眼皮底下隱藏多年。
一位泉境天王，完全有可能做到瞞住他的查探。
寧川想了想，道︰“要試探一下嗎？”
話落。
過了好一會兒，衛辰的回答才傳來。
“算了，不管是不是法靈，聯邦當前都需要跟異族聯手，共同對抗天武界，不能把關系鬧崩。”
衛辰沉吟著道。
“了解。”
寧川點了下頭，打消動手的想法。
假設黑袍人真是甦醒的法靈。
那他，或者說是她，不公開暴露身份，說明對聯邦心存忌憚，沒有獲勝的把握。
法靈也有強弱之分。
差距明顯。
之前，寧川跟秦雅交流時，夜輕舞經常憤恨地抗議，要求寧川離開。
作為補償，告訴過寧川不少有關法靈的信息。
法靈結束沉眠之後，哪怕是正常甦醒，實力也會嚴重減弱。
降低一個大境界還多！
後續需要相當一段時間，加上補充各種能量，才能全面恢復。
如果能量不足，那就慘了。
耗費漫長的時間，都不一定能恢復。
“黑袍人應該不是神話時代的七強之一。”
寧川暗自推測。
除卻夜輕舞，其余六位最強的法靈，至少擁有一種地境的三品法則。
若是正常甦醒，大概率能留在海境。
加上法則的品階優勢。
聯邦的諸多天王聯手，都不一定是對手，需要動用鎮族底蘊。
但那種大殺器，有嚴格的次數限制。
威懾意義遠高于使用價值。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
“黑袍人又沒有完全隱藏蹤跡，還是有一定的底氣。”
“是海境法靈？”
“或者江境？”
“若是法則夠強，河境也有可能……”
寧川思緒發散。
因為信息太少，他無法做出精準的判斷。
甚至，黑袍人究竟是不是甦醒的法靈，目前還存疑。
“各位若沒別的事，會議就此開始！”
留著短發的軍中天王起身說道，聲音洪亮，打斷了寧川的思索。
他叫徐元，負責主持此次會議。
見到無人異議，徐元沉聲道︰“根據軍方情報部門傳來的信息，天武界的聖天盟，已經確定通過特殊通道進入神武碑的人選。
全部都是天王！
分別由三位江境天王帶隊！
我們這邊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制定計劃！”
聞言。
會議室沸騰起來。
“二十五位天王！還有三位江境！真的假的？聖天盟是比武星的天王多一些，可這也太下血本了吧！”
一頭狼王目瞪口呆。
徐元面色嚴肅，道︰“情報的真假不用懷疑。”
天武界在武星安插有間諜。
聯邦同樣會反制。
“既然是真的，那麼大的動作，道統的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
有人態度篤定，道︰“天武界那邊的文明，沒有武星更迭地猛烈，許多史料都流傳下來，對武星的了解，甚至超過我們。”
“聖天盟絕對查到了內幕信息。”
“我同意，之前神武碑出現異象的時候，聖天盟的那些天王，幾乎第一時間就放棄進入武星的打算。”
天王議論紛紛，發表看法。
寧川沉默端坐，沒有加入其中，腦海浮現有關聖天盟的信息。
天武界，是沒有法靈的，自然無從談及異族。
凶獸倒是有一些
但不多。
跟武星的情況類似，偏居一隅。
擁有絕對霸權的，還是天武界的人類。
不過，天武界沒有國家和聯邦的概念，由大大小小的宗門構成，佔據不同的地域。
弱小的宗門，法相境就是最強者。
強大的宗門，擁有數位天王坐鎮，綜合實力，遠高于聯邦單個的行政大區。
宗門雖然眾多，不過天武界並不分散。
因為，最強的三十座宗門，聯手組建一方頂層勢力，由這些宗門的門主、長老等成員擔任要職，也就是聖天盟，統一管轄天武界的大小宗門。
某種程度上，聖天盟有些類似異族的議會制度，但權力要更大。
異族議會對下屬的部落、王國，基本上自由放任。
聖天盟對大小宗門，擁有極高的控制權，門主、長老的交接，都要征得聖天盟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