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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話畢,從容的掀起帳篷,探出身,望著幾人。
七道目光打量在無名身上,他毫無懼意,挑著臉上兩道疤,嘴角掛著一絲淡笑。
現在的他,已不是那個二十出頭的小伙,斯文、稚嫩、青澀早在臉上褪去,七名武者只見一個剛毅、自信、睿智的大齡青年。
“在下大龍天宮龍釋行,不知小兄弟貴姓?”里邊一個玄真境老者問道。
“無名,姓無名名。”無名輕笑,答道。
“不知小兄弟可是探險隊成員?”那龍釋行看了下無名身後的帳篷,問道。
無名點點頭,不答。
“我可否望下小兄弟的令牌?”老者又問。
無名笑笑,把令牌扔了過去。
那老者認了令牌,稍想了會,再扔回無名,言道︰“原來是卸沙堡出的隊,不知可還有隊員在左近?”
“就我了。”無名道。
“我等七人乃大龍天宮護衛隊的,因上面發現了這帳篷的禁制,特令我幾個前來接應。”龍釋行對無名道。
“嗯,我也正想回大荒呢,諸位稍等。”無名說完,便有條有理的收起帳篷,披上衣衫,帶著小東西,和幾人一起上路。
“龍隊,就一屁大的青年,你對他這麼客氣做什麼?”隊伍里一天宗境大漢,向龍釋行傳音抱怨起來。
“這里離卸沙堡有多少路程?”龍釋行撇了他一眼道。
“遠的沒邊,這個誰測過?”那漢子道。
“路上有多少異族?有多少靈獸?又有多危險?你自己一個,到不到得了這里?”龍釋行盯著那漢子再問。
“我哪能啊!就算是人王強者,獨自個也難•••呃•••”那漢子說著說著就呆住了,他突然想通了。
龍釋行也沒再理他,只淡淡的拋下句話︰“他是零七年底才入的隊。”
無名也想回凡人族,再這麼個走,也不是個事。既然大龍天宮的人能到這里,那定是有什麼好辦法。所以,他想看看,要是實在不對頭,他一個鯤鵬破空就走,管他什麼真人還是人王的。
八人大概拐行了兩百多里,無名掃到不遠處支著一小片帳篷。有著三十八個凡人族武者,其中竟有五位是人王強者。
不一會,七人帶著無名越過了崗哨,將他送入一座帳篷。
“小兄弟,你先在這里坐著,我去交下任務,一會便有人來招呼你。”龍釋行對無名客氣道。
“有勞了!”無名回禮道。
無名坐下打量,這帳篷除了大一些外,與他的並無兩樣。里面也沒什麼擺設,只隨意放著幾條粗糙的桌椅。
大約過了半刻鐘,一青衫老者,一灰衣、一青衣、兩個半老中年,走了進來。三個都是人王修為。
“坐起,坐起,真是後生可畏!”見無名要起身,那青衫老者招呼無名坐下。他長相普通,與鄰家老頭無二,若非手中眼能看破修為,無名只當他是普通老者。
“晚輩無名,見過三位前輩!”無名還是起身,對三人行了個禮,又才坐下。
“嘿嘿,客氣啦!听人說,你是獨個在比肩丘的?”那灰衣中年人,作好奇狀問無名。這人體型虛泡的胖,面相猥瑣,看他一副賴皮的模樣,縮手縮腳的,十分滑稽。
“僥幸活下來而已。”無名答道。
“對!小兄弟不簡單哪,你是哪年參加的探險?”青衫老者又問。
無名將自己的令牌奉上。
老者看了令牌,又傳予其它兩人,對無名道︰“這里距卸沙堡可不近,不知小兄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此的?當然,要是不方便說也沒事。”
無名笑了笑,說道︰“無妨,晚輩是一時不察,誤入古墓,才會被傳送至此的。”
“原來如此!”那老者像是有些失望的道。
“有沒有其它隊員被一塊傳送過來的?”老者又問。
“沒有,只晚輩一人!”
“哈哈,這料子和款式,好像是丈夫族的吧?”那灰衣胖子忽竄到無名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衣裳問。
“是,半月前踫上兩個,和他們拼了一場,剝得兩件衣裳穿穿。”無名言道。
“嘿嘿,好手段!那目前,你有什麼打算沒有?”灰衣胖子在無名旁邊坐下,抖手抖腳的望著他問。
“這出來也有些時日了,正準備回大荒!”
“哈哈,那正好!你跟著我們,等做個任務就回去!”灰衣人胖子又道。
“沒問題。”無名干脆的道。
“我們三個也是散修,以後大家相互扶持才是!”那老者從失望中回過神來,對著無名說道。
“還需幾位前輩照顧!”無名言道。
“走!小兄弟,我帶你安排食宿!”灰衣胖子說著便起身,將令牌遞回無名,晃到前邊給無名帶路。無名朝另兩個人拱了下手,走出帳篷。
無名走後,那老者與余下的白衣人對望一眼,老者問︰“他說的可否屬實?”
白衣人生得中規中矩,只是酸溜溜的,一副老學究的派頭。他搖頭說著︰“除了衣服的事,都是真的!”
“既是來自偏岩,那就不是我們要等的人了!三位閣主都已出海,如有傳人,也只會從海外而來。”青衣老者道。
“這回爭鏖鏊鉅山的天運,怕是指望不上他們了,到底已是百年前的承諾,變數太大了!”白衣學究無奈的道。
“那,我們凡人族的氣運怕是•••唉!”老者嘆道。
“想五百年前,我凡人族在鏖鏊鉅山開得天運,為隨後與苗民、犬戎、一臂民三族的大戰,奠定了獲勝的基礎。但時至今日,我族怕是再沒那個福分了!”白衣學究失落的道。
“看看,這次大龍天宮造的禍事,誰來幫它收拾?”老者道。
“哼哼,還能由誰來收拾!最後苦的還是百姓。
望當年,大龍天宮、三生閣、劍閣,共同執掌大荒凡人族,三方協力共抗外敵,挫敗了多少次外族。
只可恨,三生閣、劍閣在與三族大戰中嚴重受損,而大龍天宮竟趁機對兩閣實施打壓,所有的資源被其把持佔據,兩閣僅存的核心戰力成員也逐一失蹤。最後,龍傲天還強將三生閣解散,逼走天生、天養、天殺三位閣主,致使達哥我們三人淪為散修。
若非劍閣的小方是他龍傲天的女婿,怕也是早就遭毒手了!”白衣學究沉聲痛道。
老者搖搖頭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龍氏一族,每年侵吞、耗盡無數資源,培養其本族弟子。但龍氏子弟已是日漸不昌,不僅從沒經過戰火的洗禮,還一個個的飛揚跋扈,仗著祖上的陰德,奢侈成風、欺男霸女。
你看,這龍氏秘傳中最厲害的大龍及金龍煉體兩決,已是五百多年無人修成。
而雷龍、火龍、土龍,煉體三決,也沒幾個龍氏子弟煉會。現今,其年輕一代大多只修蛟龍煉體決,如是再過數百年,你覺得龍氏還會有希望嗎!
到時,凡人族的精英又早被龍氏打壓干淨,你覺得,凡人族還會有希望嗎?
當務之急,除非龍氏改變策略,排除姓氏障礙,使真真有資質的年輕人獲得上好的功法、武技,和充足的修煉資源,不再把資源浪費在紈褲子弟身上。
然後再任由其它門派發展,只這樣,才能保證幾百年後,我們凡人族在大荒還有一席之地!”白衣學究憤慨的言道。
“這龍氏的六套煉體決,和其所控制的資源,是大龍天宮立足之根本,它怎會拿出和人分享!
龍氏是容不得別人與它共坐大荒的!你終究還是學究氣重了一些!”老者言道。
“你是看不出來,剛才那個無名,是先天罡元之體,但因沒有修煉資源,只得外出探險!像他這種資質,在別族可是要被供奉著培養的!”白衣學究惋惜的道。
“哦,果真!資質不錯嘛!”老者听後,像有了幾分精神。
“呵呵,但又有什麼用!天賦這麼好的人,連最基本的修煉資源都沒有!只任由他在大荒自身自滅。”白衣學究有些低落的道。
“可惜啊!三生閣已經解散,就憑阿達我們三個,供他不起!這煉體可是個無底洞啊!”老者可惜的道。
“五百年前,凡人族能在鏖鏊鉅山開得天運,靠的是龍氏的大龍、金龍煉體兩決,及三生閣的三生決,和劍閣的擎天劍。
可現今,除了劍閣的擎天劍外,其余的都可以說斷了傳承。”白衣人道。
“只盼天生、天養、天殺三位閣主記得當年的承諾,留有傳人前來助陣了!”老者道。
“今日說得太多了,走,先找小方說說去!”老者又道。
“哎,走吧!”
“對了,那無名的修為是什麼境界?”
“看不出,他的肌體上摻著一層黑煙•••”
“他肩上那黑乎乎的小怪物是什麼?”
“應該只是個靈寵,沒有修為波動。”
“你說,要是我們把他推薦給•••”
此時,無名早按好帳篷,躺在地墊上,悠悠的吞雲吐霧。
他的煙早已抽完,這是和劍閣的幾位兄弟剛分到的。
那虛泡胖子叫阿達,青衣老者叫阿旺,白衣學究叫阿貴,阿達告訴無名,他們都是沒有姓氏的人,因為他們不配!
阿達還說,他們來此,只為執行一個任務,做完就會轉到軒轅城。
無名沒有再睡,一般情況下,他睡到一半被喊醒,就很難再繼續把另一半給睡完。
他今天說的話,比他最近三年加起,還要說的多。
在這三年里,他遇到了很多事,也想了很多事。
他習慣了危險,也習慣了孤單。對他來說,這是一份沉澱,他對生命,對人生,對世界,有了不一樣的體會和感悟。
他知道了,只要你還活著,你就是幸運的,不管當下的處境有多糟糕,只要你敢用命去拼,一切,就都還會有轉機。
他覺得,這三年來,自己最幸運的便是有小東西一直陪著他。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個人過上三年,會有多恐怖。
沒過多久,天就亮了,眾人集結完,吃過東西,分批朝北行去。
大龍天宮的十七人在前邊探路,劍閣的二十多人走在中間,無名及阿達,阿旺,阿貴四人走在最後。
三批人各自相距三十多里,大龍天宮及劍閣兩隊,各有一名人王強者坐鎮。
一干人等這般行了三日。
第三日,才入夜,三批人就集中在了一起,想是馬上就要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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