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zone.io,最快更新十里秋水,一朝傾華 !
“她就在這什麼後面,你隨時可以救她出來,讓她躲避幾天,等到你事成之後再接她進宮,可是你......真的有這麼仁慈嗎?”她歪著頭盯著他,“讓她白白錯過了她今生難忘的戲,就真的隨你願了?”
即使他現在眼眸里沉著如水,如煙還是知道他心動了。
“三天後我會接她出去,你只要在這之前準備好你該做的,那麼一切都會順利成章。”
---------------------------------------------------------------------------------
三日晃眼即過。
杜傾畫這一夜睡得不沉,很早就醒了躺在石床上發呆。
整整十日了,她被困在這里整整十日了。
如煙中途也只來過一次,就再沒有出現。
起得太早的緣故,想著想著又覺得乏了,就又睡了一覺。
這次醒來時被人叫醒的,老嫗坐在床頭,臉上些許陰暗。
等杜傾畫對上那坑坑窪窪丑陋不堪的臉時,才清醒過來。
“跟我出去。”
和上次听得一樣,聲音蒼老且嘶啞,不過所幸的是她終于可以出去了,離開這個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方的密室。
密室外並不是幽蘭殿的後院,而是一間房間,看里面的裝潢擺設用該是女人的閨房,也許是杜傾語的。
整個房間很干淨,只有桌子上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對于簡單地格局有些不搭調。
“坐下吧。”老嫗將她按在梳妝鏡前,拿起桌子上瓶瓶罐罐就給她抹。
一開始杜傾畫掙扎,嘴里還在不斷詢問︰“你是誰?你為什麼出現在南國的皇宮里,現在又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你到底是誰?”
老嫗丑陋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將杜傾畫掙扎的手固定在身後,“再說話我保證你連這個門都出不去。”
她粗魯的在杜傾畫臉上摸著胭脂,杜傾畫能感覺到她的手上有厚厚的一層老繭,動作粗魯的同時又很精細。
最後的朱砂涂在唇上,杜傾畫才敢正視鏡子里的自己。
好久沒有畫過這麼濃重的妝了,一年前身穿紅袍嫁進鈺王府她甚至都認為此生不會描紅唇,點朱砂了。
老嫗滿意的看著鏡子里的杰作,起身佝僂著背走到床邊,拿起床上放著的衣服對著杜傾畫比了比。
杜傾畫錯愕的看著她手里的這件衣服,怎麼能說是衣服呢,這分明就是紅袍,婚宴上穿的喜服。
老嫗一步步靠前,杜傾畫一步步退後。
“該穿衣服了。”老嫗嘴角裂開了。
杜傾畫總感覺這笑中帶著不屑,帶著怨恨,也容不得她多想,老嫗已經扯下了她的外衣。
“這是喜服,我為什麼要穿喜服?我不要穿喜服,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看似這老嫗年老,實則她的勁大的很,杜傾畫根本掙脫不開。
“這小妮子還不听話呢,外面的進來幾個,給姑娘更衣。”老嫗說完,房門被推開進來兩個高大體壯的婢女,一人一邊牽著她的胳膊,硬是脫得只剩下個肚兜。
杜傾畫想掙扎的力氣也沒有了,只好有氣無力的問道︰“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左側的婢女看著杜傾畫凌亂的頭發,嘆口氣說︰“姑娘您要是老實點,也不用遭這個罪了。”說著,她將手掌的勁放的輕了些。
即使這樣杜傾畫也不會好過多少,光是眼前這三位就不好對付,就算她能從他們手中逃出來,門口站著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反倒是她被抓回來後也許她們把她綁上的可能性會大些。
她泄氣的坐在床沿,讓她們為她穿上繁瑣的喜服,再帶上沉重的鳳冠。
老嫗從桌子上拿起頭巾,罩在她頭上,遮住她的視線,“送姑娘出去吧。”
兩位侍女福了福身,回道︰“是。”
杜傾畫在他們的攙扶下走出房門,果不其然門口放著喜轎,她一腳邁上去,轎子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她輕輕舀起遮擋著窗口的簾子,一手挽起喜帕。
這是往景仁宮的方向,不過叫她奇怪的是這明明是白天,為什麼著一路走來卻不曾看見一位宮女或太監。這里畢竟是皇宮,如煙那麼明目張膽的讓她坐喜轎,看來要麼就是段鈺韞默許的,要麼就是她已經不忌憚段鈺韞了。
她寧願相信是第一種。
.
轎子在一個轉角拐了一下,杜傾畫看著漸漸遠去的宮牌,暗叫糟糕,這不是往景仁宮的方向。
“你們要帶我去哪?”她一把拽下喜帕,掀起簾子大聲質問。
車夫扛著轎子,只顧著一個勁兒的向前小跑,根本不顧她的話,這更像是要遲到了在趕時間。
轎子搖晃的的更厲害了,杜傾畫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停下,快停下!”
車夫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一倍,終于在沒有牌子的宮殿前面停下了。
杜傾畫臉色慘白,迫不及待的下了轎,車夫剛等她下了轎就抬著轎子往回走。
杜傾畫也沒問上一句話,只得看著這沒有名字的宮殿。
大門前的台階上雜草叢生,有些草已經長得一尺高,但是中間的草卻禿了一塊,正夠一個人走的位置,明顯著不是有人之前來踏過,就是有人故意除去的。
大門微微敞開,推開門‘嘎吱’一聲,廳堂里的椅子桌子都用白布罩上了,正對著她的供台上卻沒卻用有用布罩上,但是上面的擺著的東西卻被布擋上。
杜傾畫用手撩起供台上的白布,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一尊丹鳥神像,和之前段鈺韞送她的那尊一模一樣,只是她記得這世上僅有的兩尊她都見過了,段鈺韞送給她的那尊分明被杜傾語打碎了,那面前的這只又怎麼解釋?
‘吱’身後的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驚了她,回頭對上老嫗略帶陰沉的目光,手中的白布掉在地上。
老嫗瞥了她一眼,將地上的白布撿起來抖了抖,再蓋回神像上,“這里的東西可不是姑娘能動的。”
杜傾畫撇撇嘴,走的離她遠點。
老嫗走過去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廳堂里的的里面帶,杜傾畫暗自使了使力,卻沒有掙脫開。
這宮中的氛圍實在古怪。
此時的金鑾殿,與如此寂靜的皇宮相比,又是另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