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僕!
果然,清靜了下來。
剛開始的那幾天,太後還會派御醫張杏林過來看看,隨著病情的好轉,也就不再來了。
馬蓮兒和蕭如花也是如此,來是來過了,但看不到蕭耨斤的好臉子,來得也就少了,到後來就干脆不來了,免得落得個無趣加無聊。
轉眼間,已到了初冬時節,天氣變得越來越清冷了。
更冷清的要屬翠微宮了,門可羅雀。
自打粉兒回太後處養傷以後,錦兒就一直服侍在蕭耨斤的身邊了,也算盡心盡力。
深居深宮,卻並非與外界沒有一點兒聯系,從錦兒帶回來的只言片語中,已然知道了,包括馬蓮兒和蕭如花在內的新晉秀女們,該侍寢的都已侍寢了。
其中,馬蓮兒最得寵,侍寢半月有余,晉封為尚寢,賜封號為“貞”。就連蕭如花也被晉封為尚服,賜封號為“賢”。rong
人們都在悄悄地流傳著一個笑話,那翠微宮里面住著一個又冷又丑的蕭貴人。
更有人說,這個蕭貴人是一個惡主,對待手下的奴婢太過苛刻了。
對于這一切,真正的當事人卻安之若素,每天都坐在向陽的地方,或翻書,或沉思。
或許,這就叫“冷暖自知”吧。
這一天,難得的好天氣,冬日的暖陽偷偷地透過窗欞,溜進室內,化做柔韌的萬縷情絲,繞纏在蕭耨斤的身上,很是舒適。
錦兒被太後傳去了,主人又很少管事,小婢們趁機躲在角落里打瞌睡去了。
“進來吧。”
門口有人影一閃,是不花,蕭耨斤輕喚了一聲。
“奴才叩見貴人,貴人有何吩咐”
不花滿臉是笑地跑了進來。
宮里的規矩,內侍在沒有主子的招呼,是不允許隨便進出大殿的,尤其是寢宮。
不花垂手躬身地站在跟前,有些拘束,不太自然。
“沒有什麼事兒,只是見你在外面。”
蕭耨斤笑眯眯地瞅著他,說。
這是一個瘦高的人,背有些駝,二十歲出頭,但看上去比實際年紀要老許多。
稍頃。
“貴人如何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告退了。”
說著,躬身施禮,轉身就要走。
“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是,貴人。”
不花這才又停住了腳步。
“你知道,我這里已不是一個好地方了,好多人都已在避之而惟恐不及了。你們的造化應當在馬尚寢和蕭尚服那里。你若想去,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過去了,我跟你們的那兩個主子還是能夠說得進去話的。”
“啊”
此言一出,不花呆若木雞。
“貴人呀,你這是在攆奴才嗎求貴人給奴才一條生路吧,不能讓奴才走呀。”
隨即,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頭撞在地板上,通通直響。
蕭耨斤沒有說什麼,順手端起身邊那盞已經冷透了的茶,慢慢地抿了一口,又吐在了腳底下的那個銅盂里。
她在觀察著他,很用心地觀察。
“起來吧,不花,我能信任你嗎”
良久,蕭耨斤才發了話。
“啊,奴才願為貴人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不花破泣為笑了,眼里充滿了感謝和討好。
“好了,那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不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屁顛屁顛地退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她感覺他還是可以信任的。
其實,事實也的確如此,除了他,她還能信任誰呢
這時候,錦兒回來了,帶回來一個不算太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