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她裙下臣!
宋玉清沒說什麼。只道了一句“我相信姜總看人的眼光。”
他口中的姜總是姜明瀚。
她手掌撐在玻璃上,往下看去,雪花從天空穩當下墜,沒有絲毫懸念的落定塵埃,就如她曾經以為自己與何宴舒的結局。即便父親的強烈反對之,她還是會孤注一擲地向愛奔去。
何宴舒與姜明仁?
在旁觀者的眼中,他們才是一體,而她僅是一份突然穿插進去的意外?
身後桌上的座機響起,打斷她的思緒。轉身回去接通電話,又是林美薇,想要約她見一見。
她直言“林女士,我已經說過了。我說服不了謝祁韞。”
林美薇聲音起了傷感“姜棠,即便不是為了這事。你也不該拒絕我。畢竟,我是阿韞的母親,你就是我的兒媳。”
自小生活環境所致,讓她的性格中缺少了一份遷就與順從“抱歉,我與你並不熟。”
“我只是想帶你好好逛逛紐約。我知道有幾家餐廳不錯,听人說。”
姜棠開口“你找人調查我?”
林美薇笑笑“我只是想要好好了解你,畢竟往後我們還是要相處的。”
“我想沒這個必要。”她直接掛斷了電話,看著外面的漫天大雪,也不知謝祁韞什麼時候回來?
午餐她沒有等謝祁韞,叫了酒店的餐。吃過之後,小睡了會,醒來外面雪停了。一直待在房間實在無聊,就打算出去走走。
她穿好衣裳,走出酒店,街道之上白茫茫地一片,有雪化過的地方,更是有些打滑。她走進一處巷道時,未曾注意一腳踩滑,身體直直地往前栽去,索性及時扶住了牆才站穩。
她走出巷道,上了街道,突然察覺有人跟著自己。她加快腳步,後面的兩個男人加快腳步跟了上來,攔住她說“小姐,我們夫人有請。”
“你們夫人?”
兩人沒有多說,只是請她跟著他們走。
姜棠拔腿準備跑。這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兩名男子架起她便上了車,速度快得讓她根本沒有求救的機會。
在車上,想來是謝祁韞回了酒店,見她不在,打來電話詢問。不過,其中一男人直接奪走了她的手機。
電話一直在響,姜棠說“如果我先生見我不接電話,定然會生疑。”
男人想了想,把電話還給了她。姜棠接過手機,看了他們一眼,用中文說“你母親派人請我去喝茶。”
她想起了林美薇上午那通電話,便猜測這兩人是林美薇派來的。如此被人挾持,心底自然有怒。如此說,多少有遷怒之意。
謝祁韞話語著急“你現在在哪里?”
“車上。”
謝祁韞掛了電話,出了酒店就往林美薇的住處趕去。一座坐落在紐約市郊的獨棟別墅,在雪後的陽光之中,顯得冷峻而森嚴。
他下車大步走進去,只見林美薇端著一杯茶,坐在沙發之上,姿態優雅,像是一早便知曉了他會來。
“你來的倒是快。”她招呼佣人上茶。
“我妻子呢?”
林美薇不疾不徐地說“當初,听說你娶了姜明瀚的女兒,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報復。不曾想,你是真的對她有情。從你們來紐約這些時日看,你對她可謂是無微不至,你把她捧在手心里,像是稀世珍寶那般。”
謝祁韞打斷她“我要見我妻子。”
她不理會他的憤怒與焦急“想想你對囡囡,自她生病以來,你從未前來探望。你對仇人的女兒如此有情,卻不願救自己妹妹一命。其實,我不想與你鬧成這般。但是,我別無選擇。”
謝祁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解著衣扣,在沙發上坐下“我說過了,我並無妹妹。”
“血緣關系不是你說沒有就是沒有的。”
他冷笑一聲,厲聲強調“是你兩次拋棄了我。”
謝祁韞初來紐約,起初林美薇屬實想過要與他緩和關系,想要彌補這些年來對他的虧欠,三番五次的勸說,接他來家中住了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面,兩人的關系日漸回暖。然而,另一面她與丈夫的關系卻日趨緊張,加之丈夫的兒子對謝祁韞的敵視,更加造就了她艱難的局面。
林美薇的丈夫是二婚,與前妻育有一子。他本就不滿父親再婚,此時再加一兒子,心底就更加不滿。
自他住進來後,他便處處針對,時時挑釁。甚至對林美薇說,如果你不把他弄走,自己總有一天會弄死他。
謝祁韞不願再受寄人籬下的心酸,收好東西要走,每次都被林美薇哭哭啼啼地攔住。可她最後還是放他走了,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警察帶走。為了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婚姻,讓謝祁韞做了那替罪羊。
她丈夫的兒子儼然紈褲子弟作派,日常在外呼朋喚友,常常流連夜店,喝酒嗑藥乃是家常便飯。某次在藥效的作用之下,失手捅傷了人,致使這人失血過多而亡。
在警察趕到之前,他連忙跑回家中,完全沒了日常所謂的無畏。把一切的事情告訴父親,淚如雨下的乞求父親一定要幫幫自己,他不想坐牢。
當時,林美薇的丈夫一雙眼睥睨著他“只要你這次幫了阿城,待你出獄之後,我定然不會虧待你。”
謝祁韞冷冷淡淡地看著林美薇。
她自然不願自己的兒子代人受過“不行。”
他說“林美薇,別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為我。”
“這是兩碼事。”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我讓你怎麼來的,再怎麼樣滾回去?”
那年林美薇的事業雖說發展的如火如荼。不過,一旦失去資本的力捧,她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她沉默了。
他們一說完,警察就找上門來,丈夫把謝祁韞交了出去。她立在一邊,默許著丈夫的移花接木。
因為死者也不是什麼無名無分之徒,警方自然不能草草了事,在查明了真相,還了他清白。而他與林美薇淺薄的母子之情,被定格在了那夜,再無黎明之日。
林美薇辯解著“阿韞,你知道的。當年囡囡還小,我不能棄她而去。”
他不想跟她掰扯這些陳年往事,問她“你讓人把她帶去了哪里?”
“你放心。她很安全。只要你乖乖跟我去醫院做了骨髓配型與移植,我自然會帶你去見她。”
“你就這麼肯定我的與她相符?”
“如果不相符,就當是囡囡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