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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老頭笑眯眯地道，“我老人家掐指一算，今天，錢家武館有人無法進入學院了，也就是說，三個名額，余出一個，你，可以試試哦。”
說完，瘋老頭呵呵大笑著揚長而去。
不多時，瘋老頭來到了城外山下。
此時，長生正坐在山下的岩石上，淡淡地望著山谷的方向。
那里就是古武世家公孫家族的基地。
從媚兒那里，他了解到，錢三的雇主就是公孫家族！
而公孫家族挾持盼盼，是想用盼盼的血釀制修仙丹藥！
對長生來說，現在的公孫家族已經被貼上了死的標簽。
他緩緩抬手，下一瞬就要按下去，直接將公孫家族從世間抹去。
“小友……且慢！”
瘋老頭來到了長生面前坐下。
長生淡淡地看看他，“你還沒死？”
瘋老頭嘿嘿一笑，“小友，我死了，誰陪你聊天啊，在這個世上，恐怕沒幾人能和你聊在一起吧？哪怕是你那些徒弟！”
長生瞥眼看著他，“自以為是，你以為我喜歡和你聊？”
“哈哈！”
瘋老頭也不在乎，他不知從哪里提出一瓶酒來，示意長生。
長生擺擺手，“我喝茶！”
說著，長生手一攤，一副茶具出現在面前，然後煮茶，自斟自飲。
對于長生的手段，瘋老頭自然早就明白了，也不好奇。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阻攔你？”
“你是為了媚兒姑娘？”
“沒錯！我知道你想滅了公孫家族，也掐指算過，公孫家族的人招惹到了你，不過你放心，對于公孫家族，我已經沒有感情了！三千年了，我看透了一切，我是不想庇護這個徒弟的後人了！他們是死是活，都是自己作的！”
說著，瘋老頭喝了一口酒。
長生端起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
瘋老頭繼續說，“唉，當年，我們相識時，剛好經歷末法時代，我本想按照你說的，有所體悟，哪知道藍星上突然靈氣就匱乏了！”
“現在，眼看著八大古族一個個功法殘缺，卻自詡修仙者，我心疼啊，是我害了他們！”
長生搖搖頭，“你錯了，三千年前你這樣想，沒想到三千年後你還是這樣想。”
瘋老頭一愣，“我錯了嗎？”
長生點點頭。
“世間功法沒有完美的，即便給你三千年，你只能讓大悲喜掌盡量趨向完美，卻依然做不到完美的地步，所以，追求完美不是錯，錯在不能接受殘缺！”
瘋老頭一愣，“追求完美不是錯，錯在不能接受殘缺！”
他喃喃了幾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明白了，是我，進入了一個牛犄角！”
長生點點頭，“所以，你不必自責，不要沉浸在懊悔之中。”
瘋老頭雙目一亮，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從頹然中振奮過來。
“好好好，小兄弟，三千年前我遇到你，你讓我對大悲喜掌有所感悟，三千年後遇到你，你又讓我心境大開，你是我的貴人啊！可惜，你我這些年見的太少了！”
長生搖搖頭，“不，任何體悟都需要時間的沉澱和經歷為基礎，即便是一朝頓悟，也不是偶爾所得，而是長期的積澱而成。”
“所以，你不必遺憾，你我見面的時機，剛剛好！”
瘋老頭一愣，然後呵呵大笑，“小兄弟，你說的對，回頭還是說說媚兒吧，這孩子命苦，她的事我都知道，但我沒有為她報仇，因為我想，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或許正好可以將我的大悲喜掌領悟到極至。”
長生看看他，“你想收她為徒？”
瘋老頭嘿嘿一笑，“只是不想讓三千年的所得隨著我這把老骨頭漸漸老去，現在的八大古族，都是殘缺功法，雖然不能說誤人子弟，但若真想修仙，卻是絕不可能！”
“充其量也就是達到御風飛行的地步，戰力比一般武者高一些罷了，大成者，活個千兒八百歲，但遠遠不能長生不老！”
長生凝視著他，“你的意思是……”
瘋老頭笑笑，“這孩子經歷了這麼多，又是古武世家的血脈，我敢斷定，她未來不可限量，所以，我希望，這個報仇的機會留給她，讓她成長，而不是我們替他。”
長生沉默了！
按照之前的行事手段，得罪他的人，休想活下來。
他這次前來，就是想滅了公孫家族！
听到這，眼前浮現出媚兒的樣子來。
半晌，他點點頭，“好，我可以給她這個機會，但是一個月，我只給她一個月，一個月後她成長不起來，我會親手滅了公孫家族！”
瘋老頭忙說，“能不能三個月，一個月時間太緊了，她從小就跟著南宮飛燕，南宮飛燕離開古族，不敢修煉大悲掌法，媚兒現在只是個武者，半個修仙者也不是！”
長生沉吟著。
“好吧！”
畢竟是三千年前的“老友”了，在這世上，長生能夠“聊得來”的人還真不多。
這個瘋老頭無拘無束的，和他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所以，在一起聊天很輕松。
當然，長生認識的人還有很多，比如他的徒弟們！
但是，他們在自己面前非常拘束，哪里能像瘋老頭一樣。
“太好了，走，我們想法進入梁州學院！”
“進入梁州學院？”
長生一愣。
瘋老頭眨眨眼，“我掐指算過，那丫頭有機會進去，不過在梁州學院，她可學不到什麼，不如我們暗中培養她。”
長生閉目半晌，果然預感到媚兒的未來在梁州學院待過一段時間！
但他可沒想傳授媚兒什麼。
“走吧！”
瘋老頭突然伸出髒污的大手攬著長生的肩膀，說道。
長生微微皺眉，他雖然不是潔癖的人。
但一向對自己收拾的干干淨淨的。
“咳咳，我是不是過分了？”
瘋老頭嘿嘿一笑。
長生淡淡地道，“無妨，走吧。”
不知為什麼，瘋老頭就這麼輕易一搭他的肩膀，讓他倍感到一種零距離的友情。
是我活了一萬年，活成僵尸了嗎？
怪不得有人說我冷！
甚至有人說我從來都不知道笑。
原來，我給人這樣的感覺。
“老弟，你很帥，甚至比我年輕時更帥，不過你要是再笑笑就好了，起碼那些女孩子還不一個個追在你的屁股後面。”
瘋老頭干脆不再稱呼“小兄弟”，直接上升到“老弟”的熟悉度了。
長生意外地發現，自己並不反感他。
“走吧！”
他居然很想和瘋老頭在一起玩耍一段時間。
雖然，這個老家伙剛才的建議實在有些離譜。
讓他堂堂的殺神殿殿主、龍國戰部大帥、活了一萬年的老怪物，去討好一個毛頭丫頭？
為了給她報仇，還有“培養”的可能？
若是之前，想也別想。
但現在，不知是不是有了盼盼後，自己的心境打開了，變得能夠接受世俗界的人了。
還是難得瘋老頭這份友情！
總之，長生和瘋老頭並肩朝梁州的方向走去。
雖然稱呼了“老弟”，但瘋老頭總是覺得勾肩搭背，對這位大能有些不恭！于是不再動手動腳。
走了一段路，瘋老頭突然站住了，說道，“我們得想個混進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