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閻君修羅!
“哦,是嗎?”易鳴不動聲色的問道。
宋烈陽信心滿滿的挺起胸膛道“當然!只要我宋氏掀了桌子,龍域萬億百姓,誰也別想好過!”
“閻君,既然你繼續了孔天生的衣缽,必然也繼承了他心系天下的情懷。”
“我承認孔天生的這種情懷很偉大,但那又如何?”
“享受萬民景仰的同時,萬民也是你的枷鎖!”
易鳴搓著指頭,淡淡的反問“你威脅本君?”
“沒錯,老夫就威脅你了!”宋烈陽豁出去了“你敢把老夫如何?”
易鳴抬起眼皮,緩緩問道“你知道本君閻君這個名號怎麼得來的?”
宋烈陽與易鳴對視,莫名的心里一緊,突然有些心虛。
易鳴的這雙眼楮太冷了,冷的幾乎沒有一絲人類應該有的情感。
能有這種眼神的人,真的會心系天下?
宋烈陽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幾步。
易鳴伸出一根手指,問道“宋老匹夫,你看看這是什麼?”
宋烈陽凝神細看,發現易鳴的指尖前端,有一滴血珠正在上下飄浮。
當宋烈陽確認了這滴血珠正是自己的精血時,心神不由劇震。
剛剛他噴出的一口老血里,正好有一滴精血。
只是不知道易鳴用了什麼手段,悄無聲息的將這滴精血收了去。
宋烈陽雖然不清楚易鳴想做什麼,但卻不由心慌。
“你……你……你想干什麼?”
“老夫勸你不要亂來!”
“亂來?”易鳴冷冷的笑道“你覺得本君會受你的威脅?”
“宋氏這條臭蟲,趴在龍域的身上吸血,這麼多年都沒人能奈何得了你們。”
“佔盡了龍域優質資源,不為龍域萬億百姓謀福,卻為一族私利勾連外域!”
“妄想瓜分龍域,本君說的可對?”
宋烈陽再次被驚的不輕。
勾連外域是重罪,他宋家這麼多年來一直做的極為隱秘,不可能會被發現。
小小閻君,又是怎麼知道的?
與此同時,宋烈陽從易鳴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
他此時是重傷之軀,自然不是鼎盛狀態的易鳴對手,但他要賭一把。
賭易鳴不敢與宋氏魚死網破。
宋烈陽索性將心一橫道“閻君,你現在佔優,隨你怎麼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老夫一概不認!”
“你有種就動手吧!”
宋烈陽直接擺爛。
易鳴冷笑道“你以為擺爛,本君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你想的太多了。”
“知道為什麼本君願意跟你廢這麼多話麼?”
宋烈陽心頭又是一緊,但神色如常,哈哈大笑道“閻君,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易鳴不說話,伸出手指在宋烈陽的精血上輕輕一彈。
只見這滴精血被彈成無數的血線,迅速在空中不斷向外延伸,直至延伸到視線所不及的地方。
宋烈陽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看著那些細如縷的血線,心中被莫名的巨大恐懼籠罩著。
“你你……做了什麼?”宋烈陽問道,聲音竟然有些壓制不住的顫抖。
高階聖境心堅如磐石,幾乎已經超脫于世情之外,很難會心神搖動。
但易鳴利用精血所做的事,卻讓宋烈陽有種全身血液一點點被抽干的感覺。
他甚至不能很好的判斷,這是現實還是幻覺。
易鳴看著天空中如蛛網般的血線,淡淡的說道“宋老匹夫,你先前通過秘法讓宋氏去做砸盤龍域的準備,是吧?”
“本君與你廢這麼話,其實是給你的那些子孫後代們多一點時間跳出來。”
“只有跳出來的宋氏族人足夠多,本君才能更好的施展脈尋術。”
听到脈尋術三個字時,宋烈陽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顫顫悠悠的問“你說的是聖技脈尋術?”
易鳴點頭“正是!”
宋烈陽目光呆滯的看著漫天血線,心口如絞。
他單手捂住胸口,疼的變了腰。
“小畜生,你要讓我宋氏絕種?”
易鳴雙手背到身後,傲立如松,道“沒錯。”
“本君說要滅了你宋氏,那就一定會滅了。”
“你如何像宇文仙那個老匹夫一樣逃了,還能多活幾日。”
“但你偏偏自己想要找死,本君不接你這一手,都對不住你這麼熱情。”
宇文仙見機的快,這時候早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影息全無。
他逃跑時,必定用了偷天換日的聖法,否則天機早有所感。
上界的《天道錄》也必定有反應。
可現在一切平靜,說明宇文家族還是有點壓箱底的東西。
宋烈陽大悔,終于真正恐慌了,忙道“閻君!有事好商量!”
“我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天下沒有不能談的合作,只看利益分配的大小。”
“只要你今天不滅了我宋氏,我宋氏的資源和人力,必定會為你和修羅殿所用!”
易鳴搖頭道“脈尋術一旦啟用就不可停止。”
“這些血線會循著你的基因牽到每一個你的血脈至親身上。”
“他們已是必死之人!”
宋烈陽心念急轉,正在尋找破局之法時,突然心口一陣劇痛。
隱約間,他似乎听到了無數的慘叫聲。
砰……
“老祖,救我……”
“啊……”
砰……砰……砰……
每一聲炸響,都是分布于龍域各個地方的宋氏族人的消亡。
每一個血脈至親的消亡,通過血線反沖宋烈陽,讓這位活了無盡歲月的高階聖境,親眼目睹了一幕人間慘劇。
傳承千年的宋氏,在滾滾歷史長河中,曾經干過數不清滅人全族的事情。
一個能傳承千年的大族,並且到現在依舊能雄踞大都首族的位置而不倒,手上必沾滿了他人的血。
生老病死,世族更替,原是自然規律。
宋氏借用非常手段強行逆天改命,才讓宋氏族運延續至今。
現在報應終于到了,雖然晚了些。
宋烈陽心膽俱裂,七竅流血,大叫“黃口小兒,安敢欺我至此!”
“你心思和手段如此歹毒,將來有何面目去見孔天生?”
易鳴淡然道“從頭到尾,你都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本君只是敬聖帥,但不是他的傳人!”
“聖帥與我,兄弟相稱。”
“這龍域,是聖帥求著本君收下的。”
“所以,本君干什麼,即使聖帥在世,也管不著的。”
宋烈陽正要反駁,卻突然被巨大的心神沖擊震碎心脈。
“噗……”
宋烈陽仰面再噴一口血霧,整個身體竟然像瓷器一樣,布滿了裂紋,似乎隨時都會破碎。
“怎麼會……這樣?”
易鳴冷漠的看著宋烈陽,近乎無情道“脈尋聖術,尋的可不只是你的後裔!”
“根本在你!等宋氏外面的枝葉枯爛完了,就輪到爛你這根老樹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