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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晟資本歷經了總裁被迫休假、代理總裁因病離職、原總裁又回歸崗位的一系列變動之後,下面人仍舊該上班上班,該賺錢賺錢,完全沒有被高層換崗所影響。
也許是秉承了周寒一貫處事不驚的態度,做好自己一畝三分地的事務,也算是對公司負責。
安 帶著助理去母公司開會了,一時半刻之後就能有個階段性的結果,周寒坐在茶海前等著水開,他拿起茶刀起茶磚,力道一大就在大拇指上劃開了個口子。
血滲了出來,他抽了張紙擦了擦,傷口不太深,但他也沒什麼泡茶的興致了,心里笑自己,還沒有一個四歲孩子沉得住氣。
他叫秘下的咖啡送上來,沒過一會兒辦公室門就開了。
“原來你愛喝虹吸咖啡。”一個低沉成熟的聲音響起。
周寒坐在辦公桌前抬頭,眯起眼楮,說道︰“剛失業就找到新工作了,恭喜你。”
肖權一改往日的三件套,穿著很休閑,也沒戴眼鏡,發型更是隨意,比以前顯得年輕很多,他把咖啡放到了桌上,說道︰
“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外賣員,我是你點的那家咖啡店的投資人。”
“我懷疑這家咖啡店里的店員不久以後就會變成手沖男團了。”周寒喝了一口,稱贊道︰“味道還可以。”
肖權自來熟地坐在了沙發上,說道︰“男團這個形容過分了,咖啡店還是味道為王,不過我的店員都會很養眼就是了,吸引客戶。”
周寒現在沒空應付他,打發道︰“那你是靠養眼混進來的?”
肖權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翹起二郎腿,說道︰“當然不是,前台認識我,以為上次委托賣股權的事情還沒辦完。”
周寒禮貌地送客︰“咖啡送完了,我就不耽誤你回去繼續打造你的養眼團隊了。”
肖權看著眼前起到一半的茶磚,亂扔在一邊的茶刀,以及在垃圾桶里一團帶血的紙巾。
他燒開了一壺水,根本不在乎茶刀上還有血印,拿在手上起下來一塊普洱茶放在壺里,說道︰“85年的冰島,好茶。”
“你到底是來送咖啡的還是泡茶的?”
“不管是咖啡,還是茶,好不好喝都取決于出自誰之手。兩種截然不同、甚至是對立的飲品,追求的卻是同一個境界,那就是手穩。”肖權雖然也喝咖啡,但對茶更愛,泡茶的技術尤其過硬,他自斟自飲一杯之後,說道︰
“你看,我不止會捧紅明星。”
周寒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漫不經心地說道︰“來向我展示你的退休生活?沒了星雲,你依舊活躍?”
肖權聳聳肩道︰“那你就錯了,沒了星雲,我就只能賺錢了。”
“賺錢還不夠有意思嗎?”周寒反問。
“有意思,但沒有造夢有意思。”肖權的話語間帶著一種優越感,他說道︰“一個人從默默無聞,到認清現實努力追趕,遇到挫折被迫成長,然後攀上巔峰得到輝煌的成就,再慢慢地走下坡路,最後回到誰都不記得。對于歌手,還是對于大眾而言,這無疑是我造出的一場美夢,無論它何時結束,都會感謝我給了他們做夢的機會。”
肖權又給自己斟上一杯茶,說道︰“而你,剝奪了我造夢的權利。”
“你可以把仇算在我頭上,也可以隨時來討要公道,我不介意。”周寒對不構成威脅的人,絲毫擔憂都沒有。
肖權無視了他的態度,說道︰“音璇受了那麼多苦,我要還是為了自己這仨瓜倆棗討公道,就太顯矯情了。”
周寒漫不經心道︰“你特意登門拜訪,有事不妨直說。”
“卸任之後,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不否認這中間有你父親為了還楚千雲一個人情,半路殺出來把你踢出了局,然後威脅音璇讓他在最後關頭倒戈。但就算沒有你父親,我堅信你也會做同樣的事,你我之間真的有深仇大恨嗎?沒有。即便是當初音璇和陸悅揚上了床,你也遷怒不到我頭上。”肖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
“除非,你知道了。”
是什麼事,兩人都心知肚明。
桌子上咖啡杯的圖案是冠軍先生的卡通形象。安音璇的代言早就到期了,冠軍先生因為參加過一個美食節目,外形討喜,也算是個紅人,于是自己做宣傳,還省下了高昂的代言費。
他拿起咖啡杯,一邊仔細端詳一邊說道︰“這家店幾年前進行過一輪天使融資,但不了了之了,你應該有所了解吧?”
肖權在投資方面是很謹慎的,這些過往當然都看過,說道︰“本來是你要投資,卻因為財務問題暫停了。但這個原因很站不住腳,任何一個公司都有些錯爛帳,只要量級在正常範圍內,就不會影響,你是雞蛋里挑骨頭。”
周寒不再雲里霧里地掩飾,把杯子上的卡通人轉過來正對自己,直白道︰“因為他那時在追求音璇。”
肖權抬起手鼓了兩下掌,哈哈大笑,說道︰“所以,我也不例外。”
“你很有分寸,也知道什麼叫量力而行,你比其他人都聰明,結果也就不會那麼難堪。”周寒平靜道︰“游非一樣能給你相似的體驗,而且听話又容易控,是個好選擇。”
肖權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游非很信任我,什麼都會跟我說,包括第一次被你按在拍攝《ferris wheel》封面照的棚里,你還逼他穿上了音璇在照片中的衣服。”既然決定說開,周寒也就不留退路地一層層扒開他試圖隱藏的情感,說道︰
“早在很久前,你就愛上了安音璇,不是欣賞作為天王巨星的他,而是愛慕那個懂得取舍、又狠得下心的男人。”
肖權收斂了笑容,認命般地大方承認道︰
“對,我愛他。在我還不知道愛他什麼的時候,我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你也不能。我得守著他,不能因為一個陸悅揚、一個梁緒或是你,斷送了他的前程。”
“所以你把游非送給了我,慫恿陸悅揚訂婚,但這些都微不足道,最關鍵的是……”周寒不客氣地揭穿道︰
“沈美茗的秘密是你放出來的,那時劉樂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根本沒必要再落井下石,唯獨你有理由這麼做,這樣才能幫音璇徹底從丑聞中脫離出來。”
“我不無辜,你告訴音璇吧,他會恨我一輩子,我就再也不是威脅。”肖權說完便把茶刀戳在了茶磚上。
“我不會告訴音璇,你是他信賴的人,我不想他傷心。”周寒憐憫道︰“能給他留個好念想,或者說讓他對你還有那麼一點愧疚的心理,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嗎?”
肖權不服輸地故意奚落道︰“周寒,你處心積慮這麼多年,總算得到了你想要的。你逼梁緒交出一手創造的公司,把陸悅揚永遠禁錮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甚至是安 都被你幾次發配到了大洋彼岸,現在輪到我了。你贏了,安音璇的身邊,無論是他愛的人,還是愛他的人,都被你一個一個地摧毀了,最終只剩下你,只有你了。而你為了達到目的,即便是一起長大的弟弟白雁嵐,也被迫變成了一個悲哀的受益人。你和雁嵐看似都是贏家,不過贏得的這個籌碼,耗費了半生的時間在賭桌上游戲,真的值得嗎?”
“你從未擁有過,有什麼資格來問我值與不值?”別說耗費半生,就算用一輩子去換,周寒也毫不猶豫。
肖權走後,周寒接到了安 的來電︰
“我落選了。”
“嗯。”周寒並不驚訝于這個結果,問道︰“還有呢?”
安 頓了頓,說道︰“為了不讓我進入備選名單,你父親直接同意了讓我們買斷股權,脫離母公司管理,寒晟資本即將獨立。”
周寒深呼一口氣沒有說話,安 問道︰
“你是不是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讓寒晟資本獨立出來?”
安 代表寒晟資本參選母公司高層,對于周江臨來說是非常有威脅力的,一旦他擠下了執行董事進入領導群,那他就擁有了一定決策權,也就是寒晟資本第一次滲透到了母公司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周江臨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還不如直接放棄對子公司的掌控權,這樣更為保險。
周寒答非所問道︰“這對我們是好事,回來著手股權回收,抓緊時間。”
寒晟資本終于在他們的合力對抗下,脫離了周江臨的管控。
安 在完成獨立控股那一天,走出公司直奔星雲。
“您看這期招募的男團訓練生素質都怎麼樣?”
陳郡山剛從會議室出來,執行經紀整理了一份新人資料遞到他手里,他看也沒看,說道︰“都先送去選秀。”
極樂盛倒台之後,以前的員工成立了幾個工作室還從事節目制作,只是規模都不大,不能獨立完成一檔欄目,星雲出錢合作,也瓜分了一部分市場,歌手的出路也更多樣了。
“行,我去安排,到時候您還得挑幾個重點培養的。”執行經紀走了之後,陳郡山踏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長相清秀白皙的年輕男孩坐在沙發上。
他見怪不怪地把門關上,還上了一道鎖,道貌岸然地問道︰“走錯地方了?”
年輕男孩搖搖頭,說道︰“陳老師,我就是找您,我是這次招募的新歌手之一。”
陳郡山拿起手里的資料翻了起來,到了第八張的時候,對比了半天,說道︰“誰給你拍的硬照啊,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
男孩站起身走過來,他個子比陳郡山還高半個頭,身材很高挑,穿著松垮的白襯衫,九分褲露腳踝,像個未經雕琢的大學生,這是陳郡山喜歡的萬千類型中最無法抗拒的那一種。
“我已經來星雲好幾個月了,一直在培訓基地那邊,總想見您一面,但您特別忙也沒機會,能原諒我冒昧進入您辦公室嗎?”男孩已經走進了人與人的安全距離,但語氣卻誠懇得不得了。
陳郡山靠在桌邊,問道︰“找我有事?”
男孩的臉紅了,靦腆道︰“我一直是您的粉絲,別人都是听歌手,我听的是制作人,只要是您寫的歌,就會有一種讓人著迷的魔力。”
“你特意過來夸我的?”陳郡山對贊許和批判都已經無感了。
男孩趕緊辯解道︰“當然不,您也不在乎我這種人的夸獎。”他從身後拿出一張碟片,說道︰“我就是想讓您給我簽個名,這是我從上初中就珍藏很久的cd。”
陳郡山記得這張碟,純電鋼琴演奏碟,他自己作曲自己演奏,發行量非常低,可以說是給業內人士听的。他拿起來看了看,確實年代久遠,而且應該是听了很多遍,音軌也有些劃痕,笑道︰
“我都沒有存這張碟了,你居然還有。”
男孩顯然一愣,然後縮回了手,說道︰“那我也不能還給您,這是我很重要的收藏。”
這反應實在是太天真太可愛,陳郡山不自覺地就伸手掐了一下他的下巴,說道︰“桌子上有筆,給我拿過來。”
男孩俯身向前,從筆筒里挑了一支油性筆,結果沒拿住掉了,滾去了桌子下面。
他小聲“啊”了一下,就這麼蹲了下去,又跪趴在地,手伸向桌底去撿筆。
陳郡山想吹個口哨,忍住了,看著高高翹起的臀部,意外地有些肉感,白襯衫下細瘦的腰線被勾勒出來,後脖子有個略微突出的頸骨,他手一伸就能露出來一些。
“你是不是會跳舞?”陳郡山饒有興致地問道。
那男孩拿著筆起身,睜大眼楮問道︰“我從小跳民族跳了六七年,後來老師說我長太高了,不太合適,就沒繼續跳下去。”
怪不得這麼軟,陳郡山挺喜歡,他在cd上簽了名字,說道︰“那你進男團倒是可以,有舞蹈底子。”
“要是能有幸唱您寫的歌,無論是進男團還是參加選秀,我都願意。”男孩的眼楮很清澈,是沒有被社會污濁過的樣子,任誰都不會吝惜喜愛之情。
陳郡山突發奇想,靈感乍現,說道︰“你把衣服脫了,趴桌上。”
“陳老師,我來只是表達敬仰您的心情,不是要從您這得到什麼。”男孩扭捏道︰“您別誤會了,也別看輕我。”
“你趕緊的,我待會兒忘了。”陳郡山催促著,一手把桌面的東西都胡擼到地上去了。
男孩半推半就地脫了衣服,抬腳跪上了桌,整個人像在滑軌上一樣趴了下去。
陳郡山抬腳一顛,也坐了上去,拿著油性筆開始在他白皙的後背上畫,男孩不放心地回頭道︰
“我還從沒有過……您別……”
陳郡山手底下唰唰寫,嘴上說著︰“沒事,我也是第一次。”
“?”男孩覺得後背上涼颼颼的,還癢癢的,筆尖的觸感一路劃向尾椎骨,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褲子已經被扒到了膝蓋上。
“陳老師!”男孩驚恐地叫著,不過意外地沒有反抗,聲音又軟了下來,說道︰“那您輕點……”
陳郡山不耐煩道︰“快完了。”
“?”這還沒開始就快完了?!難道陳泰迪是浪得虛名嗎!
當最後一筆落在膝窩上,一首簡單的譜子出現在了男孩後背,從肩膀到大腿,密密麻麻。陳郡山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嘴里哼著小曲兒,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男孩欲起身,被他拍了一下屁股,說道︰
“別動。”
陳郡山還沉浸在作品里,回味著令人滿意的旋律。沒承想,在一串敲門聲結束後,只听“砰”地一聲巨響,門被踹塌了,整個門板拍在了地上。
他回頭一看,安 目露凶光站在門口,他招呼道︰
“誒,你來看看我寫的……”
話還沒說完,只听男孩撕心裂肺地叫著︰“啊!你放開我!”
安 沖上來把陳郡山拉到一邊,揪著男孩的褲子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扔到地上,拿出手機 嚓 嚓一通拍,低沉地說道︰
“你還想當藝人,就離他遠點兒。”
男孩手忙腳亂地把褲子提上,捂著臉喊道︰“給我衣服!”
“輕點兒,還沒干呢!”陳郡山怕把譜子蹭掉了,想上去幫忙,安 拍完把手機一扔,從沙發上拿起那件白襯衫扔男孩腦袋上,冷冷道︰
“臉拍得很清楚,你想發出來讓更多人欣賞嗎?”經歷了他哥的一些事,安 對娛樂圈如何制造丑聞了如指掌,威脅起來也極具殺傷力。
“你憑什麼讓我離他遠點兒?我是歌手,陳老師是制作人,我能離他多遠?!”男孩把襯衫拉下來穿上,眼眶紅了,委屈地帶著哭腔道︰“你誰啊?陳老師是大家的,愛他不是很正常!”
“陳郡山是我的。”安 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陳郡山,是我一個人的。”
陳郡山頭疼死了,對安 說道︰“你欺負他干嘛。”又拉起男孩,把他衣服撢平,溫柔道︰“別怕,先回去,譜子抄下來,找個編曲幫你弄一下,照片我讓他刪了。”
男孩眼淚汪汪地走了,踩在門板上的時候還不忘倔強地瞪了安 一眼。
看著辦公室一片狼藉,陳郡山坐在沙發上什麼話都不想說。
安 走到跟前,用腳踢了一下他小腿,問道︰“剛才那是誰?”
“不認識。”
安 剛想發火,陳郡山吼道︰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也能做是吧?你是不是有癮?!”安 氣到想把這人撕了。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上他了?!咱們必須說清楚,我脫了他的衣服,我就必須得上他?我在創作!我剛剛寫了一首歌!”
“紙上不能寫?非要在裸體上才能寫出來?你以前的歌都是這麼寫出來的?!”
“在哪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突然想寫,正好有個現成的地方,我為什麼不用?!”陳郡山得寸進尺地說道︰“再說了,我就算把他上了,又怎麼了?”
“你膽兒肥了是吧?”
“我膽兒一直很肥,不然也活不到今天。”陳郡山真是奇了怪了,他自從早年受了安音璇的刺激,約炮頻率已是直線下降,但被安 上了之後,倒是來了情緒,不管是想找回場子,還是逆反心理作祟,他就偏要約,不然都忘了以前多麼威風凜凜了。
安 回來了,好日子結束了,他也豁出去了,說道︰
“你要想保持關系也不是不行,第一,別讓你哥知道;第二,讓我上;第三,你別管我,我也不限制你。滿足這三個要求,那我勉強答應你還能繼續,同意嗎?”
說完,他看著門框上的痕跡,門是被一腳踹塌的,三個合頁,十二顆釘子,全都架不住這一腳,他只能感嘆安 的身板真不錯。
還有就是,真的打不過。
他在安 面前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不管用什麼花招、技巧,在絕對力量面前都是個渣。
安 抬眼看得人發毛,脫掉了西裝外套扔在一邊,又解開手表放在茶幾上,越走越近。
陳郡山起身往旁邊退了兩步,說道︰“你有話好好說,不同意就拉倒,我也沒有強迫你。”
安 掐著他雙臂,一下把他抱上了辦公桌按倒,抬起膝蓋跪了上去,整個人在他上方面對面,雙手撐在他兩邊,說道︰
“第一,我會告訴我哥,還有不止我哥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了;第二,我上你,還要一直上你;第三,只要我還喘氣,你就不能跟別人搞,如果有一天你跟別人搞了,那就是我死了。”
“不同意沒有必要勉強。”陳郡山想起來,卻又被按了回去,安 狠狠地說道︰
“陳郡山,我告訴你,我跟你耗定了。你現在四十歲能折騰,好,我看你還能折騰幾年,最多再有十五年。等你消停的時候,我正當年,你的財產任由我支配,而我天天找別人玩樂,讓你也嘗試一下我過的日子。”
陳郡山勸道︰“都這樣了,那咱倆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各找各的幸福不好嗎?”
“當然要在一起,你離不開我。”安 冷笑。
“我怎麼就離不開你了?”
安 抬起手撫上了陳郡山的劉海,動作很溫柔,語氣卻截然相反,冷冷道︰“我查過,你父親糖尿病,你母親高血壓,你是家族遺傳病高危人群,等你因為疾病惡化,瘸了、瞎了,嘴歪眼斜、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你還能離開我嗎?到時候只有我能照顧你,畢竟我還年輕,而你只能眼睜睜躺在床上,看我和別人上床。”
這話說得陳郡山有點兒牙疼。
“但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我會好吃好喝地照顧你,讓你多活些時日,畢竟還需要你當個好觀眾。”安 捏了一下他的臉蛋,說道︰“所以你想好了還要亂來嗎?我選修學過會計,我會一筆一筆把你做過的事記下來,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拿出來跟你算賬。”
陳郡山閉上眼楮,心中不免悲哀,要被迫換一種生活方式過下半生,以前光明正大地約,現在卻像偷情一般。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這好像是在問陳郡山遺言。
“就有一點。”他極不情願道︰“我禁欲跟你柏拉圖。”
安 看他憋屈的樣子,不免好笑,吐槽道︰“我真不懂你,對你好的不領情,害你進醫院的反而替人家干得起勁兒。”
“沒了星雲我還能干什麼呢?”陳郡山也不想忍氣吞聲,但鑒于楚千雲也沒幾天蹦頭了,另外就是答應過肖權要自保,于是他還是留了下來。
安 有心機地說道︰“能干的事情多了,比如當個陪練,這樣我技術水平還有提升的空間。”
陳郡山氣絕。
每段戀情都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每個人也都有放不下的情感,明知是缺點卻不改變、明知是矛盾卻不妥協,只因心里還留存著那份不甘心,于是糾纏不清也成了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