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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立冬這一天,有三件事發生︰安音璇返回燕城,安 要去l市,楚千雲刑滿釋放。
周寒帶著宸宸去接安音璇回家,順便把安 送到機場,安家兄弟在保姆車里進行了短暫的見面。
安音璇心里氣是氣,卻又不能真的責備弟弟,要怪就怪那個老色魔。他不舍地整了整安 的衣服領子,說道︰“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交個女朋友,談場戀愛。你就是被陳郡山給騙了,別看他娃娃臉無公害的,內心就是一個油膩禿頭大叔。”
“是我對不起他。”安 自責道。
听了這話,他更糟心了︰“什麼你對不起他!你不需要對得起他!他那麼大人了,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老牛吃嫩草,老黃瓜刷綠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哥……”安 還想替陳郡山說話,卻被他打斷了,說道︰
“遇上人渣很正常,你就當是個教訓,以後吃一塹長一智。好了,不提他了,你到了給我報個平安,我忙過這一陣要有空帶著宸宸去看你。”
宸宸這幾天跟安 倒是熟了一些,小胖手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說道︰“我會想小叔。”
他回抱著小外甥,點點頭道︰“記得來看我,叔給你買玩具,帶你去游樂場。”
宸宸放開他,又撲回到周寒懷里,高興地蹦了蹦,說道︰“迪士尼!”
周寒看了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每次跟安 分開,安音璇心里都特別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安 一定要給周寒工作的理由,為什麼要弄到身不由己的境地,也許每個人都有實現自我價值的理想,弟弟也不例外,他能做的只是放其遠去。在保姆車不算太寬敞的空間里,他抱住了弟弟,說道︰“注意安全。”
安 湊到他耳邊語速非常快地低聲說了一句︰“小心周寒。”
他驚訝地睜大眼楮,用不可思議的眼神詢問,安 卻下了車,拿著行李箱走了。
周寒抱著孩子,在一旁問道︰“怎麼了?”
他還沒回過神,支吾道︰“沒什麼。”
“你想見他,錄完歌我們就帶著宸宸去l市住一陣子。”
他木訥地“嗯”了一聲。
弟弟的話讓他心事重重,本已下定的決心又動搖了起來,現在的他太畏首畏尾了,再沒了二十多歲那股子沖動勁兒,這一刻還知道要怎麼做,下一刻就猶豫了,牽掛太多,絆住了他的腳步。
很快,陳郡山復工了,安音璇的歌也在他的指導下錄完了。他名聲雖然一直不怎麼樣,但這會兒已是名副其實的牆倒眾人推。
網上很多野雞歌手組織了metoo聯盟,訴說自己被陳郡山騷擾的細節,已經有十幾個藝人加入其中進行聲討。
社交媒體的風聲非常大,全民參與了“讓陳郡山滾出娛樂圈”的號召,簡直是到了要是不踩他一腳就不是東華人的地步。再加上媒體的推波助瀾,這次影響力之廣,前所未有,星雲一年買的熱搜都不及這一時。在那個好事者編寫的描述陳郡山前世今生的pdf里,甚至床上喜歡玩兒什麼玩具都一一列舉了出來,被傳播于各種社交平台。
但實際上這些聲稱自己遭受騷擾的藝人,並沒有一個付諸法律途徑解決,美名其曰陳老師很狡猾,我們沒有證據,星雲只手遮天,我們很弱勢雲雲。
喬詩嶼在錄音室靜靜看著手機,陳郡山走進來說道︰“你的我听完了,沒問題,可以了。”
喬詩嶼沒理他,還專心致志地當低頭族,他頭湊過來問道︰“看什麼呢?”
喬詩嶼把屏幕舉到他眼前,說道︰“你跟amber就在這玩兒的?你這是不是還藏了好多玩具?”說著起身拉開旁邊抽屜翻找起來。
陳郡山“嘖”了一聲,靠在調音台上,說道︰“我不愛用玩具玩兒人,我只愛用人玩兒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詩嶼挑起眼皮,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的臉還保持得很年輕,這是長期做醫美的緣故,除了略微有點僵,光澤度是非常好的,就算在藝人里,也比同齡人年輕不少。
他有雙咄咄逼人的鳳眼,內勾外翹,很能彰顯風韻。個子不高,臉很小,身材管理得不錯,上鏡還是沒什麼死角。
喬詩嶼蹭著陳郡山的耳朵,雙手勾在他脖子上,說道︰
“你看這四百多頁,有一百頁寫的都是你跟我的事,我要是不重新看看,還真忘了你以前有多混蛋。”
陳郡山在家的時候沒事瞄了兩眼,摟著他後腰說道︰“一看就是道听途說加想象潤色的。”
喬詩嶼嫵媚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說道︰“你比這上面可厲害多了,寫手真沒有想象力。”
“過獎過獎。”陳郡山嬉皮笑臉道。
喬詩嶼貼過來說道︰“你知道有好多媒體聯系我,讓我帶頭找你控訴呢,連稿都給我寫好了,價格倒是也不錯。”
陳郡山揚著嘴角有恃無恐地說道︰“那你去告發我,說我是怎麼對你的,說你有多享受,還記得細節嗎?我現在幫你回憶一下?”
他是那種非常能一拍即合的人,這段時間他過得很憋屈,腦袋被開了瓢,在網上人人喊打,最可氣的是被個小崽子給上了,還兩次!他得找回場子。
他扣著喬詩嶼的後腦吻了上去,還是熟悉的氣息。
撇去肉體關系,他們可以說是朋友,那種幾年不見還能陰陽怪氣聊起來的朋友,那種各有各的生活卻仍然能在最重要的時刻給予陪伴的朋友。
陳郡山管這叫社交型,外形美觀不粘人,做得順理成章。是這個人或不是這個人都無所謂,他只是剛好出現在一個雙方都來了情緒的環境。而即便發生了一次或幾次關系,仍舊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和朋友關系,于是享受就永遠不會變成負擔。
喬詩嶼身體緊貼著他的,能感覺到衣服里面皮肉之下的骨血在蠢蠢欲動,他們唇齒相交,濕潤柔軟又充滿了吮吸的力度。
陳郡山很舒服,他們技術都很不錯,太了解對方動情的點,真是比安 那個莽夫好太多了。
正想著,手機開始震,陳郡山沒管,繼續摟著喬詩嶼親,可兜里鍥而不舍地震,搞得他有些煩躁。他拍拍喬詩嶼的屁股,嘴唇分開,喘著氣說道︰
“寶貝兒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喬詩嶼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不耐道︰“你真煩。”
“別氣別氣,萬一是正事兒呢。”他掏出來一看,當時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是安 打來的,而且要跟他視頻!
接是不可能接的,他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喬詩嶼問是誰,他也沒說話,手摸進了衣服里,收獲了一聲帶勁兒的。
然而安 並沒有那麼容易放棄,好像鐵了心就得打到他接為止。
再旖旎的環境也架不住一部嗡嗡響個不停的手機,喬詩嶼使勁兒一推他,聲音沙啞又帶著怨氣地說道︰“你忙吧!”說著穿上衣服,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涼水喝了下去。
陳郡山搓搓臉,坐在椅子上,沖著喬詩嶼比了個“噓”的動作,接起了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安 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了。
陳郡山故意壓低聲音,說道︰“錄歌呢,有事兒?”
安 看他背後就是大玻璃,陳郡山坐在調音台前,放下心道︰“你剛出院就要天天上班?拆線了嗎?大夫怎麼說?”
“哦,拆了,大夫說恢復挺好的,沒事了。”陳郡山摸摸後腦勺。
安 蹙眉問道︰“你怎麼臉那麼紅?發燒了?發燒就說明傷口還在發炎。”
“沒有,錄音室空調太足,有點兒熱。”
這時沙發上傳來一聲冷笑,安 耳朵好使得不得了,“誰在旁邊?”
喬詩嶼站起身來,領口故意少系了兩顆扣子,露出上面剛被嘬出來的草莓,他握著陳郡山的手強行轉向自己,笑眯眯道︰
“我是喬詩嶼,上次見過面,陳老師剛剛深入地指導了一下我,讓我受益非淺。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下次再約。”如果這是一段打出來的字,那後面一定跟著一個粉色小桃心和波浪線。
喬詩嶼松手的時候還借機捏了一下陳郡山的手背,疼得他眼淚都要下來了。
門被摔上了,陳郡山心顫了,對著屏幕滿臉堆笑,說道︰“那我先工作,咱們有空再聊。”
安 繃著臉,像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咬牙切齒道︰“陳郡山,從今天開始我每天不固定時間會跟你視頻,我希望你不要再讓我打那麼多遍或等那麼久,如果你敢不接,那你就試試。”
說完安 就掛了電話,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要趕緊處理完a國分公司的事情,回燕城!
陳郡山握著手機的手都冰涼了,本來他是敢的,听完這番話就有點不敢了。這是干什麼嘛!好好的陽光沙灘比基尼他不喜歡,偏要遠程監控一個都四張了的中年婦男。
他看看表,算了一下時差,心道你夜里三點還查我崗,讓不讓人活了!
看著錄制進度,除了白雁嵐還沒錄完,其他人都過關了。他整理好衣服,自認看不出什麼端倪了,就去了總裁辦公室。
一進門,見肖權正對著窗戶抽煙,他把門關嚴,問道︰“你昨天跟我說,楚總出獄了?”
肖權轉身剛想說話,卻好似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打發一樣地揮揮手道︰“拉上拉上。”
陳郡山前後左右看了一圈,愣是沒發現,一臉茫然。肖權吼道︰
“褲鏈!”
他趕緊低頭一看,果然大敞著,還能看見里面的聖誕樹花紋內褲,他從容拉上,說道︰“上廁所忘拉了。”
肖權沒工夫跟他置氣,說道︰“又減了一次刑,幾天前出來的,是他前妻去接的他。”
“他們還有聯系呢?”陳郡山問道︰“不是當初離了婚,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肖權煩躁道︰“誰知道,女人心海底針,角色對調,說不定求復合。”
“不能吧,我還以為孩子後爸都換了好幾個了。”七年過去,黃花菜早涼了吧。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往情深鑽牛角尖的,你是少了這根神經。”肖權把煙掐掉,說道︰“幸虧寒晟資本趁機回購了大量股票,他前妻現在已經不是最大股東,而且……”
陳郡山听得一頭霧水,問道︰“而且?”
“而且你的事,我認為不是一個偶然。”肖權從不信巧合,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點都很近,他已經開始懷疑了,說道︰“楊卿卿的那個黑社會男友,前年因為擾亂公共治安被判了一年,服刑的監獄與楚千雲相同。”
“所以呢?”陳郡山心里不是滋味,沒想到楚總為了奪權,連他的死活都無所謂。
“把你拖下水,讓星雲股票大跌,股東大會在即,他們那些老股東也許會抱團彈劾我。”肖權沉著臉說道︰“雖然星雲現在盈利穩增,但這些老滑頭就想從公司里套錢,有我在,他們就別想。”
“你不是說寒晟資本現在變成了最大的股東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既然前妻帶領的那幫人不佔更多股份,那說什麼都白扯。
肖權掐掉了煙,說道︰“周寒可不會讓人省心。”
陳郡山在這方面心大得很,勸道︰“有什麼關系,到時候我站你一邊,投你的票。”
肖權心道,就你那點兒股份投哪都起不了什麼決定性作用,而且他不想陳郡山這樣的人參與這些爾虞我詐的爭斗。
“你記住我現在說的話,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公司有什麼變動,自保為第一條件,听見沒?”
陳郡山懵懂地點點頭,但如果楚總把肖權擠下去,他還有什麼理由待在星雲?
白雁嵐急得要禿頭,現在只剩他還沒錄完了,而且還是關注度最高的主打歌,他要是唱砸了,這輩子在安音璇面前都抬不起頭。
安音璇那首粵語歌他听完,更加焦慮了,這人怎麼學習能力那麼強,好像又在幾天的時間內掌握了新的技能,說不佩服是假的。
香江那麼多粵語歌手,他偏偏選了一個女的,效果卻出乎意料地好,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他的眼光之獨到確實無人能及。
這麼一想,簡直沒法活了,自己這首歌還毫無頭緒呢!
他對段殤的了解並不多,羈絆也沒有安音璇那麼深,所以他理解起那個已經逝去二十年的人,太艱難了。
陳郡山給他的建議是多看看sh以前的錄影,他確實沒少看,原唱的技巧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可仍舊是摸不透精髓。
身邊的人也並不能給他建議,陸悅揚一個從小听hip-hop長大的,讓他理解90年代慢搖滾,根本不現實。
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偶遇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我听說你最近錄得不太順利,離專輯發布會只剩下半個月了,你還好嗎?”楊憂容在公司小賣部剛好撞見了他。
他跟楊憂容並不熟悉,以為就是隨意聊聊,苦笑道︰“就剩我一人了,我再讓陳郡山幫幫我。”
誰知楊憂容拉著他的胳膊,說道︰“你問他問得還少嗎,來來回回就是讓你看錄影,不如你跟我去個地方,那里也許會給你些靈感。”
他問道︰“什麼地方?”
“荷花池。”楊憂容說道。
燕城沒人不知道荷花池,許多歌手都是從這里走出來的,尤其是早些年,這其中包括了sh和安音璇。
白雁嵐有些顧慮,道︰“咱們倆一起去,目標會不會太大了?”
楊憂容一看有戲,眼里閃著星光說道︰“包場就可以了!”
“老板會同意嗎?”
楊憂容眉飛色舞道︰“我用陳郡山的名義,一定行!”
陸悅揚晚上去老陸家吃完飯,一回家便發現他穿戴整齊要出門,問道︰“都到睡覺點兒了,你要出去?”
白雁嵐穿了一身黑,還帶了個黑色棒球帽和墨鏡,說道︰“是啊,跟你未婚妻約會去。”
“……”陸悅揚一臉無奈道︰“楊憂容?你們倆什麼時候那麼熟的?”
他神秘道︰“你猜。”
陸悅揚干脆鞋也沒換,衣服也沒脫,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尷尬嗎?未婚妻和野媳婦一起泡吧。”
“你怎麼是野媳婦了?”陸悅揚對這兩個稱呼都很有吐槽的欲望。
他故意道︰“肖權說了,咱倆那張紙在國內不予承認。”
陸悅揚從衣櫃里拿出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給他套上,說道︰“三十多了,就別凹造型了,多穿點,外面冷。”
黑色保姆車一拐進屯里路便堵得走不動路了,陸悅揚問道︰“你不會要去蹦迪吧?”
“去荷花池,你知道後門怎麼進去嗎?前門太多人了。”不遠處荷花池門口已是人山人海,比往常聚集了更多人,有伙計在門口說明今天不營業的通知。
有些人找了別家,有些人還抱有希望不肯走,堵塞了半條路。
陸悅揚給他戴好口罩,說道︰“知道,跟我走。”
車門一開,拉著他三步並作兩步就鑽進了小胡同里。
主路上人流量大,一到了小路,只一街之隔就安靜了許多。老式路燈泛著微弱的黃光,旁邊緊湊地停著幾輛小型汽車。燕城幾乎看不見什麼小平房了,但市中心的老城區還留有一些,很多臨街的酒吧餐廳都是老房子改造的。
陸悅揚牽著他的手穿過一條條小胡同,他覺得每條街都一樣,可陸悅揚依然能分得清清楚楚。這並不意外,因為安音璇家以前就住在這里。
走了幾條小街,兩人站在一扇小小的鐵門面前,陸悅揚說道︰“給楊憂容打電話吧,讓她到後門來接我們。”
“你沒有她電話嗎?”
陸悅揚撇撇嘴道︰“早刪了。”
掛了電話沒一分鐘,里面就有了響動,陸悅揚拉著他向後退了一步,鐵門便打開了,一個黝黑結實的中年男人探出了頭,說道︰“跟我進來。”
白雁嵐問道︰“您是?”
“我是荷花池老板,叫我于哥就行。”
于哥明星見多了,有名沒名,牌大牌小對于他都無所謂,來者便是客,態度不卑不亢很有個性。
途經後廚再由吧台穿過,就看見楊憂容喝著一杯莫吉托在跟樂隊聊天。
“雁嵐!”楊憂容招呼道︰“這里!”
酒吧里除了他們三個客人,再有駐唱樂隊和伙計,就沒別人了。
白雁嵐走了過去,說道︰“前門太多人,繞了一圈耽誤些時間。”
楊憂容擺擺手道沒事,看見了他身後的陸悅揚,也勉為其難地打了個招呼。
陸悅揚識趣地去吧台跟調酒師交流如何調酒了。
楊憂容介紹道︰“這是樂隊,我先唱一首試試設備,你還沒听過我唱現場吧?”
“summer tour的彩排听過幾次。”白雁嵐如實道。
楊憂容“�魌^艘簧 檔潰骸澳切└枘哪芩得魑業乃 僥兀 痔 殖 模 疾晃攘恕! br />
這時伙計端了一杯常溫的檸檬水遞給他,遠處陸悅揚對他招招手。
楊憂容見狀說道︰“反正我們是私人聚會,喝一點點帶酒精的飲料,唱起來更帶勁兒。”
白雁嵐捂著嘴笑了笑。
楊憂容上台,跟樂隊點了下頭,前奏響起,這首歌是一位a國的鐵肺diva唱的,與楊憂容甜美的曲風大相徑庭。
只見她慢慢閉上眼楮,渾厚有力的音色響起,震蕩著鼓膜,鼻音也用得恰到好處,沒有炫技未經修飾,純粹而干淨。
樂手都沒有降key,到了高潮部分,楊憂容唱得青筋凸起,聲音從腹腔向上噴薄而出,給人以震撼的效果。
一曲完畢,白雁嵐使勁鼓起了掌,很不一樣的感覺。與銀幕上那個衣著華麗、台風復雜的楊憂容判若兩人。她深呼一口氣,說道;“總算是在這里唱到了想唱的歌。”
她是選秀歌手出身,即使名次是星雲安排的,但也曾經真實地在節目上穿著白t仔褲征服了一眾評委。之後的路卻並不順利,在fun的打壓下角色被搶,歌也沒的唱,就這樣低迷地過了好幾年,直到fun涼了,她與陸悅揚宣布訂婚,事業巔峰也隨之而來,這也許就是氣運到了。
白雁嵐走上小舞台之前,拿起楊憂容的那半杯莫吉托干了下去,說道︰
“該我了。”
他跟樂隊商量好之後,站在中間醞釀了一下感情,朝鼓手點點頭,音樂響起,正是那首他唱了許久都不滿意的《情熱》。
他拿起話筒,看著舞台下面的卡座,幻想著那里有許多來泡吧的客人,有情侶,有朋友,有同事,甚至有仇人,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這里,喝酒聊天听歌。
環境比現在更加嘈雜,燈光也更加昏暗,即使他用盡全力傾情演唱,也許今夜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而認真在听他歌的人,他一眼就能知道。
這是段殤和安音璇曾經站過的地方。三米的半圓舞台在角落里,不甚完美的音響設備時不時會出現一絲雜音,有人在這里爛醉如泥,有人在這里吵架斗毆。
白雁嵐從小生活優渥,鋼琴原本就是上流社會欣賞的化離他遙遠又陌生。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經歷,而段殤在這里唱了八年,安音璇在這里唱了四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兩個不曾謀面的人為何產生了極大的共鳴。
段殤的每一首歌都不僅僅是歌曲,而是靈魂沖破禁錮的聲音,是站在山腳下仰望著頂峰的吶喊,是每一個混亂的夜晚對更大舞台的渴望。
白雁嵐悟出了《情熱》這首歌的關鍵,與此同時,在吧台聊天的陸悅揚看到了一張釘在牆上的老照片。
那是一張生日照,酒吧老板于哥摟著一個身材瘦弱、年齡很小卻掩飾不住魅氣的男孩,微微上揚的眼角尤其引人注意。
吧台上各式各樣的烈酒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在暗光之下變得五彩斑斕,陸悅揚沉聲問酒保︰
“失身酒,你會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