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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一模一樣的白信封都拍在了桌子上,然後迫不及待地拿起對方那份看了起來,肖權撲了個空,一張沒拿到。他按捺著馬上就要暴躁起來的脾氣,說道︰
“結什麼婚?生什麼孩子?你倆不給我解釋清楚就都甭走!”
安音璇拆開信封,看見配偶一欄寫著“陸悅揚”的時候,再也壓不住胸中怒火,徒手把婚姻登記冊給撕了個粉碎。
白雁嵐有種惡作劇般的快意,說道︰
“反正是復印件,撕吧。用不用我多印幾份讓你解氣?”
安音璇冷冷道︰“你別拿假的來唬我。”
“你問問周寒是真的假的。”白雁嵐晃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這還是他送我們的禮物。”
“那他怎麼不去參加你們婚禮?”
“本來我也納悶,但現在知道了。”白雁嵐輕笑一聲,把文件往桌上一扔,說道︰“看來是因為要陪你待產。”
肖權一拍桌子,上面的碎紙都飛了起來,他指著白雁嵐說道︰
“你先說!”
白雁嵐面帶笑意說道︰“上禮拜在v市,我跟悅揚注冊結婚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合法配偶,受婚姻法保護。”
“你倆一個東華人,一個a國人,跑去v市領證?你還跟我說合法?公正過嗎?”肖權掃了一眼碎紙屑,嗤之以鼻道︰“上面連護照號都沒有,就幾個簽名,你說是你就是你?”
白雁嵐爭辯道︰“人家講究誠信,再說了,牧師主持的,上帝都祝福我們了。”
“祝福個屁!你那牧師是cosplay的吧?我沒听說過牧師主持同性婚姻的。”
被肖權幾句話一懟,白雁嵐噘著嘴說道︰“反正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你愛信不信,哪天要是我被人扒皮了,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你知道會被人扒皮還上趕著制造把柄,我……!”肖權恨鐵不成鋼地把眼鏡一摔,搓了搓臉,轉過頭問另一個祖宗︰
“你呢?你怎麼回事?去了趟a國,男的都能懷孕了?”
安音璇垂著眼皮說道︰“你自己不會看麼?”
肖權拿起那張完好的紙,是個代孕協議,白紙黑字簽著安音璇的名字,肖權大致掃了一眼,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問道︰
“養貓養狗都不行?非得養孩子?”
安音璇無視他的嘲諷,說道︰“貓狗又不會叫我爸爸。”
“叫爸爸好說,叫爸爸太簡單了,你提前知會一聲,我叫你爸爸就行,我還能找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來叫你爸爸,就是個稱呼,不麻煩。以後我孝敬你,給你養老,沒必要非得這樣。”肖權氣得想把這張紙也撕個粉碎。
安音璇面無表情道︰“你不用擠兌我,我又沒找女明星偷偷生孩子,合理合法地代孕,給你省了多少麻煩。”
“合著你還是為我著想呢是吧?”肖權瞪著兩人說道︰
“安音璇,白雁嵐,你倆就是上天派來考驗我的,你們就是我修行路上要渡的劫。你們不是要搞死對方,明明是想聯合起來搞死我。”
“結婚、生子,都是喜事兒,我祝福你們。”肖權對著白雁嵐說道︰“祝你在愛情的墳墓里長眠不醒。”
又對安音璇道︰“還有你,祝你九個月以後抱著混血小黑孩喜當爹。”
白雁嵐︰“你歧視lgbt。”
安音璇︰“還有種族歧視。”
“我還就歧視了,你們錄下來曝光我,咱們誰都別干了,我看你們也不想干了,錢掙夠了是吧?去休婚假,去陪代孕,都別回來,錄什麼新專輯,巡什麼演,滾滾滾!”肖權把兩人轟出了辦公室,他現在只想靜靜。
好日子沒過幾天,又開始作妖,不給別人埋地雷就活不下去怎麼著?永遠為所欲為,不替別人著想,幼稚、任性,還特別理直氣壯,肖權覺得自己要被這倆人氣得少活十年。
看著桌上一團爛紙,他翻出抽屜里的膠條,把碎片都攤開,安音璇非說這是假的,他得粘起來看看。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一條來自看守所熟人的信息發了過來︰
[楚千雲申請減刑被通過。]
這意味著再有一兩年楚千雲就會被放出來了,他屁股還沒坐熱,又得進入新一輪的爭斗當中。
!這年頭好事不一定成雙,但禍不單行絕對是真理,肖權疲憊地把手機扔在了桌上,又把粘了一半的結婚證直接胡擼進紙簍里,是真是假隨便吧!都他媽給老子滾!
白雁嵐把愛樂樂團的事情交代給陳郡山之後,就被陸悅揚接走吃午飯了。
“他把咱們的結婚證給撕了,幸虧是副本。”那張紙並沒有白雁嵐說得那麼無足輕重,不是復印件而是副本。
“他怎麼會看見?”
“在肖權辦公室踫上的。”
“像他干的事兒。”陸悅揚覺得好笑,問道︰“周寒沒告訴他?”
“我哥怕他難受吧,但他有什麼好難受的,都蔫不出溜的要當爹了。”
陸悅揚一腳剎車停在了路邊,問道︰“什麼?”
白雁嵐掰著指頭算了算︰“他在a國代孕了一個孩子,年底出生。”
陸悅揚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們的生活軌跡也許真的是越來越背離了,以至于他實在想不通安音璇這麼做的理由。
一個孩子代表了多大的責任,他就生長于缺失父愛的家庭中,也深知母親的辛苦,而安音璇馬上就要扮演同樣的角色了,他蹙眉問道︰
“他是真想好了,還是被你哥慫恿了?”
白雁嵐氣不過道︰“我哥坑他圖什麼?!生了孩子又不跟他姓。”
安音璇從星雲出來就直奔周寒皇城邊上的家,他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所以管家沒攔著,讓他進來了。
“安先生,您是找大少?”陳叔見他陰著個臉,來者不善的樣子,想著十有是又跟大少鬧別扭了。
“我在這等他回來。”他往沙發上一坐,倒是沒拿自己當外人,說道︰“我要喝拿鐵,拉花別拉葉子。”
“……”陳叔哪敢怠慢,一邊吩咐廚房準備個下午茶,一邊給周寒打電話。
果然,下午茶還沒上來,周寒就回了家。
“什麼事這麼著急?”周寒脫下西裝外套交給老管家,又松了松領帶走了過來。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說道︰“也沒什麼急事,就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結婚?”
“……”周寒心里有譜了,這應該是知道了雁嵐和陸悅揚的事,他嘆了口氣,問道︰“你怪我沒跟你說?”
“你還送了他們戒指,你怎麼不干脆去當花童?”安音璇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故意瞞著我,把我當傻子,今天白雁嵐那副嘴臉,我就像被抽了幾十個大耳光。”
周寒無奈道︰“我就算告訴你了,你要怎麼做?跑去他們婚禮舉手反對?還是把場子砸了讓他們結不成?”
“我!”他語塞,卻不示弱道︰“我也要結婚,你不同意我就找別人,反正多的是人願意。”
“所以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周寒反問道。
他非常清楚安音璇說的都是氣話,倒不是真的對陸悅揚還有什麼舊情,只是不想看見白雁嵐幸福美滿,更不想看見白雁嵐跟陸悅揚幸福美滿。
周寒坐到他身邊,把他擁進懷里,輕撫後背給他順毛,溫柔地說道︰
“你一個要當父親的人了,還是那麼孩子氣。”
他被安撫得冷靜了下來,喃喃道︰“我能當一個好父親麼?我到現在還沒有自己要有孩子的實感。”
他當時在周寒的慫恿下,腦袋一熱就簽了字,但他真的準備好負擔起一個生命了嗎?也許並沒有。
周寒安慰道︰“有我陪著你,別怕,你會是這世界上最棒的父親。”
“真的麼?我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家都給不了他。”那個擁有他基因的小生命無法選擇出生後的家庭環境,那麼他真的有資格去撫養孩子麼?——一個人?
周寒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的愛是完整的,其他都不重要。”
之前在肖權辦公室的理直氣壯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他說道︰“我都不知道見了他第一句話要說什麼,是男孩還是女孩?會長得像我嗎?”
簽協議的時候他們沒有選擇性別,順其自然,于是一切還都是未知數。周寒輕輕捏了捏他白皙的臉蛋,說道︰“你要不放心,我們就去a國。”
“可我還得錄歌。”安音璇其實已經動心了,只是責任感還吊著他。
“唱不出來就別勉強,你這樣硬錄也是對別人不負責任,而且你肯定不會把不滿意的作品發出去。”
周寒總是能說出他心中所想,這些都是基于對他的了解,即使他閉口不言,也能面面俱到地照顧他的情緒。
“可我再跟權哥請假,他可能真不會同意。”他想起早上肖權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免有些肝兒顫。
周寒出主意道︰“你不如先跟陳郡山說。”
他不明所以,周寒解釋道︰“陳郡山最了解你的情況,如果狀態不好他拿刀架你脖子上都沒用,所以由他來跟肖權說,與其把你圈在這里做無用功,還不如調整好再回來。”
安音璇眯著眼楮問道︰“那你呢?”
“我不是說了會陪著你嗎?”周寒理所當然地說︰“我們一起去a國,安 也會很高興的。”
安 高不高興他是不知道,但周寒應該是很高興,他總有一種掉進溫柔鄉的感覺,似乎被牽著鼻子走,但還心甘情願。
安 沒想到他哥連同周寒這麼快又回到了l市,代孕的事情他一直沒表態,其實沒表態就等于有意見但不敢說,他都敢懟頂頭上司周寒,但他不敢懟他哥。
在l市的日子總是那麼悠閑美好,比起燕城的嘈雜和忙碌,這里像世外桃源一般。
幾個月後的一天凌晨,安音璇被電話震動聲吵醒,周寒低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我在你公寓樓下,現在出來我們去醫院,孩子出生了。”
安音璇一下清醒了過來,趕忙去把安 敲醒,兩人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下了樓。
他緊張得一路都沒有說話,周寒坐在他身邊悄悄握緊了他的手。
當他跑在醫院走廊上的時候,眼前像走馬燈一樣飛速地劃過了一些畫面。有小時候的生日會,有安 出生那天的樣子,有兩人打架之後弟弟的哭臉,也有屯里路那桌最後的晚餐。
他來不及多想,就被帶進了產房,護士把一個小嬰兒裹好抱給了他,笑著對他說︰
“3.5公斤,是個男孩,恭喜你。”
這是他的兒子,流著他的血脈,好輕好小,戴著帽子在熟睡。他用指尖輕輕踫了踫那小臉蛋,好軟。
眼淚不由自主地便滑了下來,周寒走過來拂去淚水,問道︰
“像你嗎?”
“不像,有點兒丑,像只猴子。”他又哭又笑,抽泣著說道︰“但我不舍得把他放下,想永遠這麼抱著他。”
這大概就是血濃于水的感情,沒有經歷十月懷胎,卻在見面的一剎那就知道這是自己的親骨肉,他將會盡己所能,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部捧給他。
周寒吻了他的額頭說道︰“可他要吃奶了,咱們先去辦出生手續。”
他抱孩子的動作很別扭,兩只胳膊端著,生怕孩子不舒服,一看就是沒有照顧過小孩,周寒托著後頸接過來拍了拍,小家伙努努嘴接著睡了,倒是游刃有余。
“名字想好了嗎?”周寒扶著他的腰走出了產房。
安音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沒有從那個觸感里回過神。
周寒見狀,一把拉著他的手臂錯身進了一個茶水間,掛了一個“清掃中”的牌子在門把手。
門一關,不由分說就把他頂在牆上吻了起來,這是一個從未有過的深入的吻。周寒的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關,掃進口腔,帶著溫熱的氣息吮吸著他的雙唇,一只大手撈著他的後腰,兩人密不可分。
過了幾秒鐘他才意識到周寒在干嘛,他眼神逐漸清明,一把推開了那厚實的胸膛,喘著氣道︰
“瘋了麼?”
“問你話都不答,給你把魂兒招回來。”周寒大拇指抹了把嘴,說道︰“看來這方法是有效的。”
他們之間雖然做過比這還親密的動作,比如周寒擼他給他口,但動情接吻是第一次。與其他行為都不同,接吻被賦予了更具情感的意義。可以是因為本能或沖動,但吻上一個人一定是因為愛。
他捂著嘴說道︰“我沒刷牙。”
周寒笑道︰“我不介意。”
他白了周寒一眼,說道︰“我只給他起了小名,叫宸宸,屋宇的意思,我們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家,希望他跟我不同,是個剛強勇敢的男孩。”
“你的心很剛強勇敢,只是外表很能迷惑人。”周寒中肯地說道。
“我說的就是外表,別像我那麼魅,一點都不爺們兒。”安音璇覺得這副皮相太多是非,只盼著孩子能少一些這樣的經歷。
周寒問道︰“那誰爺們兒?”
他想了片刻道︰“巨石強森?”
周寒覺得這幾個月他受安 的審美荼毒不少,說道︰“我爺們兒嗎?”
“還行。”
“那就像我吧。”周寒來開門,走了出去。
他這才反應過來,跟在後面不服氣地喊︰“憑什麼我兒子要像你?你想得倒美。”
看著周寒的背影,安音璇摸了摸嘴,好像也不討厭。
安 本來對這件事意見頗大,但把小佷子抱在懷里的一刻也淪陷了,他暗下決心,要好好保護這個孩子,誰都不能欺負他。
為了做好保密措施,他們是乘坐周寒的私人飛機回的燕城,還請了一個知根知底的育嬰師專門負責帶孩子。
一天傍晚,已經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宸宸還是睜著大眼楮伸手踹腳的,育嬰師去拿水奶了。他把孩子抱到了搖搖椅上,開了一個氣氛燈,設定好運動軌跡,椅子就開始有規律地搖起來。
頭頂的音樂配合著響了,他跟著曲調哼唱出來,宸宸沒過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背景音樂停了,他卻還繼續唱著。
哼著熟悉的旋律,與他唱片里的音色如出一轍,說是天籟之音也不為過,宸宸睡著了,他想起來,剛剛哼唱的正是陳郡山給他寫的新專輯。
他的靈感突然閃現,拿起了旁邊做育兒記錄的本子和筆,行雲流水地寫了起來。
育嬰師見狀沒有打擾這對父子,一個無憂無慮地呼呼睡覺,一個坐在地上認真地寫著什麼,在昏暗的柔光下,是那麼溫暖。
到了第二天,安音璇把幾首歌的詞都發給了陳郡山。他的低潮期終于過去了,有了新的目標,他要為宸宸唱歌,他想讓宸宸听著他的歌聲入睡。
開始進棚錄新專輯,也就意味著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宸宸身邊,雖然有育嬰師在,他還是不放心。
只得又向周寒求助,問有沒有空白天來看看孩子。周寒毫不猶豫地過來了,好像就在等他開口的這一刻。
為了方便照顧孩子,周寒雷厲風行地把他對門的公寓租了下來,這是兩梯兩戶的戶型,這一層就只有他們住了,于是他和周寒成為了鄰居,還是唯一的鄰居。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有空的時候白天來看一眼就行。”安音璇面露難色,說道。
“不麻煩,這離我公司也不遠。”周寒很是從容。
安音璇卻進退兩難,他需要周寒的幫忙,卻又不想跟周寒走太近,卡在中間很是難受。
可細想起來,怎麼能避免走太近呢?弟弟為他工作,股權在他公司理財,孩子代孕他聯系的,連住家保姆都是他找的,生活上已經完全無法跟周寒脫開干系了。
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住就住吧,後半生可能都得一起糾纏,也不多這一件事了。
一說起這個,安音璇問道︰
“今天阿姨帶著宸宸去打針,大夫催小綠本上趕緊填名字,就叫安宸吧,你幫我告訴a國醫院那邊,按這個名字開出生證明。”
“好。”周寒答應了,又問道︰“你要給他上這的戶口嗎?以後上學都方便一些,a國那邊會有一個旅行證,並不是國籍,我還是傾向保留東華國籍。”
安音璇不解道︰“可我又沒結婚,怎麼給孩子上戶口?”
“我倒是可以找人幫忙,但落在你名下不合適,你是公眾人物最好別節外生枝。”周寒既然提到了戶口,就一定有解決辦法。
“那放在安 名下呢?”
周寒否決道︰“也不合適,安 還沒結婚,多了個孩子算怎麼回事,以後影響他的私生活。”
遠在a國的安 要是听見這話非得背過氣去,他才不在乎什麼私生活,他這輩子有他哥和宸宸就夠了。只可惜遠在萬里之外,沒法提醒他哥別著了周寒的道。
安音璇一想有道理啊,他當時不管不顧地要了孩子,身份手續這些問題一概沒想,今天周寒把話說到這了,他也不得不面對了。
“那你說怎麼辦?”
“放在我名下。”周寒有理有據地說道︰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來辦的,我看著宸宸出生,長大,甚至現在每天都要來照顧他,我算他半個爸爸也差不多。”
“你說安 的時候頭頭是道,怎麼到了自己就雙標了?”他提醒道︰“你不也還沒結婚麼?突然多了個孩子,以後怎麼找對象?”
周寒笑了出來,說道︰“我這輩子除了你還可能找其他人嗎?”
“……”他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規勸。
周寒對他已是一等一地好,可關系就停滯在那,不冷不熱不前進,偶爾因為沖動說上幾句感性的話,或者做些親密動作,也僅此而已。
可能周寒默認就這麼心照不宣地耗著了,既怕太主動給他壓力,又怕太冷淡讓他跑了,站在天平的最中間,尋求一個微妙的平衡點,這是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之道。
最終他默默點了點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也不能回應更多了。
當然,安音璇沒想到的是,這一腔感動終止于一周後他拿到了宸宸的出生證明和戶口本。
“周安宸?”
他念著戶口本上面印著的名字,上面還蓋了一個清清楚楚的紅章。
“嗯,都辦好了,我戶口本留在你這也行,放我那也可以。”周寒大方地說道。
他氣不打一出來道︰“你等一下,我就想不明白,我兒子怎麼就姓了周了?”
“不姓一個姓,派出所不給上。”周寒如是說。
“你不是找人了嗎?”
“就算找人了,硬性的規章制度也得遵守。”
“之前沒跟我說有這問題。”
“我也是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規定。”周寒勸道︰
“戶口本上的名字無所謂,你還叫安建國呢,不也沒人那麼叫。”
安音璇氣道︰“我已經把戶口本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