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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音璇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三年後弟弟安 降臨人間,他那時沒什麼記憶,只能從照片上看出他們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
父親是做建築板材生意的,是房地產興起之後的衍生產業,那時房市樓市順風順水,父親自然把公司做得風生水起。
母親是全職太太,自他記事起就沒上過班,一直在家照顧他和安 ,那時他們住在城東區的聯排別墅里,家中也有兩個幫佣負責起居生活。
安音璇剛出生的時候才五斤,父親找了一個東灣島的師傅算八字,師傅說十二歲之前都愛有個小災小病的,起個賤名好養活,于是家里給他起名叫安建國。
家里條件很好,自然會給他和弟弟創造最好的學習環境,他們小學初中都在國際知名私校上學,光學費每年就要幾十萬。
安 從小就有領導才能,在學生會擔任重要職務,學習很好,英文也過硬,即使叛逆期也從沒讓父母操過一點心。而他的成績一直都是在中下游水平,就算再刻苦再努力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他在學校比較少言寡語,如果不是長相出眾大概會讓人忽略了班里還有這麼一號人。校內風氣很好,並沒有外面盛傳的貴族學校大家互相攀比。一是十幾歲的孩子還不太懂得物質意識,受歡迎大多是憑借學習成績、外貌還有運動天賦;二是大家都出身名門,誰也不比誰低一等,從小到大一直接受良好教育,有傲氣卻不小氣。
安音璇在班里朋友不多,只有一個還算關系不錯,因為他們同住一個小區,上下學一起走。
這個朋友是班長,也是班里最受女生歡迎的人,長得高大帥氣。他們學校冰上運動非常出名,班長是校冰球隊的主攻手,而他只是冰壺小隊成員。
他加入冰壺隊的原因很簡單,每個學生都必須選擇一個課外活動,花滑速滑冰球他的體力都跟不上,所以就去了看上去輕松得多的冰壺隊。
十年級相當于普通學校的高一,課業負擔不重,下午三點多下了課就到冰場訓練,他們跟冰球校隊共用一個場地,對方隊員都人高馬大。接近訓練尾聲,隊員們看著一個冰壺從旁邊滑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冰刀鞋一腳踩上,嘻嘻嘲道︰“喲!擦地小分隊又來啦!”
安音璇的隊友是個眼鏡仔,一個比他還瘦弱的同年級男生,學習很好,總在比賽里拿獎,但是運動神經特別差。
眼鏡仔拿著冰刷蹭了過去,小聲說道︰“你腳抬一下,上面會留劃痕的,我們訓練還要用。”
“怎麼了?怎麼了?”一幫冰球隊的滑過來,笑道︰“听見沒,別踩壞了,回去還得燒水用呢!”
眼鏡仔臉都憋紅了,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他們有人是同年級,有人也就高一兩個年級,身高上卻有絕對優勢,看上去像是在欺負弱小。
其中一個大個把頭盔拿下來,說道︰“還給你也行,待會兒幫我們把裝備和場地都收拾好,听懂了嗎?”
眼鏡仔不想多生事端,點點頭,反正幫他們收拾東西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這時安音璇蹭了過來,一腳踢在冰壺上,踩在上面的隊員差點兒沒站穩趴在地上,怒道︰“你干嘛!”
“自己收,我們馬上要練完了。”他蹲下-身,一手把冰壺滑了回去。
大個子下不來台,正想爭執,被同伴扶住了肩膀,那人便是班長,他笑著說道︰“晚上我留下來收吧,明天周末,我也不著急回家。”
于是班長輕松地化解了一場矛盾,等其他人都走了,冰場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在清理垃圾了。
班長接過他手里的器具,說道︰“我幫你搬拖把。”
他糾正道︰“冰刷。”
“什麼?”
“這叫冰刷。”他旁若無人地走向了器材室。
班長看著手里的冰刷和球棍,笑了笑,然後追上去,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種。”
“我就是不想多干活,累。”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而且我很餓,要回家吃飯。”
原本兩人在班里不太熟,也沒說過幾句話,但通過這件事,班長覺得好像這個瘦弱的男孩並不像外表看著那麼好欺負,他換好了衣服在場外等著安音璇︰“你家在哪?我司機在外面等,送你回家吧。”
安音璇說了一個地址,班長驚訝道︰“咱們住一個小區!”
就這樣兩人開始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不是他主動的,而是每天早上班長就等在他家的大門口。
“你這次考試怎麼才b,也太低了。”下了課,兩人走在學校操場旁邊的林蔭道上。
他心不在焉道︰“嗯。”
“你有沒有好好百~萬\小!說?”
“嗯。”
班長拉住他的胳膊,認真道︰“好好百~萬\小!說了還考這麼差,那就是學習方法不對,我幫你補習吧,保證你事半功倍。”
安音璇一直塞著耳機,根本沒听見班長說什麼,一臉茫然。班長上前兩步與他面對面站著,彎腰一手扶在他肩膀上,一手摘下他的耳機,順手塞進了自己耳朵,說道︰“听什麼呢?這麼認真。”
段殤的歌聲從里面傳了出來,尖銳的嗓音,激情澎湃的旋律,班長听了一會兒,問道︰“你喜歡听這種?”
他點點頭道︰“我很少听中文歌,但他們的例外,很震撼。”
“我記得這個主唱是不是前幾年出車禍去世了?”
“嗯,這麼好的嗓音,可惜了。”他把音樂停掉,手機和耳機都收好。
升學之後的第一個學期,初秋的下午,天高氣爽,銀杏樹還沒有完全變黃,楓葉卻已是紅透了半邊天,這是燕城一年里最美的季節。
“听咱們班女生說,你很會唱歌?”班長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能不能唱下剛才那首歌?我想听。”
左邊打籃球的聲音此起彼伏,安音璇笑了笑,毫不扭捏地唱起了當年段殤的主打歌,清澈的嗓音流進了班長的耳朵,他一時間听呆了,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
一陣微風吹起了安音璇烏黑柔軟的頭發,班長下意識地上手把發絲撥開,露出那雙微微上揚的眼楮。他目不轉楮地盯著看,好似瞳孔中有星辰大海,閃爍著迷人的波光,他不禁感嘆道︰“別說,你長得……”
安音璇停下來不明所以,“嗯?”
“還真像你媽。”班長突然雙手齊下使勁揉亂了他的頭發,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跑走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發型,氣道︰“我不像我媽就怪了!”
你長得很美。這才是班長心里面想的話,卻實在說不出口。
本來這樣的日子無憂無慮,可誰又能想到天降橫禍。
變故是從一條社會新聞開始的。
[揭發建築板材難以置信的黑幕]
有記者臥底建築材料公司,廣告上說是德國進口的板材,實際全部是由國內生產,並且賣到了天價。主要被曝光的廠家並不是安音璇父親的,但安父的公司也受到了極大波及,他們同在一個基地進行生產,銷售模式和渠道完全相同。
好在質量沒有問題,只是虛假宣傳,但作為供應商即將面臨的是消費者訴訟,個人的還好解決,公司大量采購的也走了法律途徑要求賠償。銷售額一下子降到谷底,資金鏈一旦斷裂,馬上面臨破產。
公司在多起訴訟中敗訴,就這樣被凍結了銀行賬戶,作為法人的安父也背上了沉重的債務,賣房賣車抵債,沒過幾個月竟是傾家蕩產。
“你要搬家了?”班長照舊每天早上等他一起上學,“我那天看見房產經紀帶人來看你家房子。”
“嗯。”可能下個學期還要轉學,但他沒說出來。
“搬去哪?離這遠嗎?”
“不知道。”父母什麼都沒說,他也就沒問,問了反而給他們添堵,已經夠焦頭爛額了。
班長蹙眉道︰“搬去哪都不知道,總得準備好新房才能搬吧?你沒去過?按理說你和你弟都在這邊上學,不會搬去太遠的地方,不然太不方便了。”
“我爸公司出了問題,他們現在需要錢,所以急著賣掉現在的房子,可能我們會搬去小一點的地方住。”安音璇簡短地說道︰“我只知道這麼多。”
房子賣得很順利,被鄰居大嬸買了下來,沒經過中介,也沒討價還價,幫了他們很大忙。全家人忙著收拾家私,準備搬去屯里路的老社區里住,那是爺爺奶奶留下的房子。
父親忙于清理債務,母親則開始收拾新家。別墅里很多大件家具都搬不走了,因為老宅非常小,放不下大沙發大座鐘,上面都鋪上白色防塵布,留給了買主。
交房的最後一天,安音璇早早回到了家,當然馬上就不是家了。他是回來拿東西的,他喜歡唱歌,有一套業余錄音設備,是用零花錢買的,但父母都不喜歡他走這條路,只能偷偷地玩玩,他得收拾好帶走。
“你要走了?”不知何時班長站在了二層臥室的門口。
他抬起頭,眨眨眼楮,說道︰“嗯。”
班長走進屋里,雙人床寫字台都還在,只是用布罩了起來,與之前沒什麼區別,他問道︰“我听說了,你爸公司確實出了很大問題,你還會在這接著上學嗎?”
“這學期還在,下個學期說不定。”安音璇如實道,因為這學期學費已經交了,但家里肯定負擔不起以後的費用了。
他背對著班長收拾書桌上的設備,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從後面緊緊抱住了。
“你是不是想要錢?我借你,不!我給你。”班長喘著氣親在他的後頸上,說道︰“你把自己給我,我們交換。”
他瞬間汗毛都豎了起來,轉身掙脫開,又用力一推,班長靠在了書架上,上面的書 里啪啦掉了一地。
“你瘋了?!你怎麼對我提出這種要求?!你現在走,我當什麼都沒听見。”
“我不想當什麼都沒說!”班長的眼神近乎迷戀,問道︰“你不喜歡我嗎?你不想被我親被我踫嗎?”
他難以置信道︰“我們不是朋友麼?”
“我從沒拿你當過朋友!”班長又上前抱住他,開始扯他的衣服,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班長騎在他身上,手摸向衣服里面,吼道︰“你看我的眼神不就想讓我操-你嗎!都是你勾引我的,現在又裝模作樣的干什麼?!”
他在強大的力量下完全無力反抗,只能放狠話道︰“你今天要是敢動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會報警,反正我也要轉學了,不怕丟人。”
班長根本沒有理會,使勁捏了一把他的臀部,掰開他兩腿,在他頸窩又吸又親,滿足道︰“你怎麼比劉晴還香還滑。”
劉晴是他們班的班花,人人都知道班長與她在交往,所以安音璇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他大腿根被硬物抵著,褲子被扒掉了一半,這都讓他極度羞恥。
班長突然湊到他耳邊,沙啞而溫柔地說道︰“乖一點,我慢慢來,不會弄疼你。”
他趁班長兩只手都掐在他大腿而無暇顧及胳膊的時候,從寫字台上摸到了一個玻璃杯,用盡全力砸在了班長的腦袋上。
玻璃碎在了手里,手掌被扎出了血,班長的額角也開始淌血,鮮紅的顏色讓兩人都漸漸恢復了理智,班長慢慢從他身上爬起來,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他胸口微喘,扔掉了玻璃渣,提上褲子蹭到床角,伸手去抓台燈,怕班長再有進一步動作。
慶幸的是,什麼都沒再發生,偌大的臥室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聲,班長冷靜了幾分鐘,落荒而逃,可能是後悔了,也可能是愧疚了,但這些他都無從考證,因為從那以後他們便再沒見過面。
第二天他抱著東西離開家的時候,門口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環保袋,打開一看是三十萬現金。他拿這些沉甸甸的錢給安 續繳了學費,也一並給自己辦理了休學手續。
他和家人終于開始了在老房子的新生活,而這新生活只持續了一天。
喬遷的那個下午,母親做了一桌菜,安 放學早,父親也破天荒地回到家吃晚飯,四人圍坐在狹小的客廳里,看上去其樂融融。
他知道父親是強顏歡笑,安 雖然才十三歲,卻也懂得家里的變故,他匯報著考試成績,想讓連日來精神緊繃的父母也輕松一些。
母親是狀態最好的,她鼓勵著大家艱難一定會過去,好日子還會來的,然後又問安音璇的手怎麼了,他只說是不小心擦傷的。
在那一刻,母親的笑容是那麼發自內心,他永遠都記得。他還記得那天的菜品是紅燒雞翅,蔥燒豆腐和清炒白菜,安 到現在都不吃蔥也是因為那天他昏迷之前吃的最後一口就是大蔥。
吃完飯他想去沖一下手上的傷口,就進了浴室,然後不知怎的就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巧的是,他的口鼻剛好貼在了地漏上方。
等再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何時,狹窄的廁所沒有窗戶,更沒有了時間感。
他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拉開衣服發現胯骨磕青了,倒得太突然,還好沒傷到別處。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按理說自己要是突然暈倒在洗手間家里不可能沒人發現,等他自己清醒過來,除非……
其他人都跟他一樣。
他猛地拉開門,最先聞到的是一股濃重的煤氣味,用胳膊捂住口鼻,把所有窗戶都打開,然後跑去廚房,看到灶台上兩個閥門都大開著,他趕緊關上,又把抽油煙機打開了。一氧化碳的濃度太高了,讓他有些頭暈目眩,又跑回窗前深吸兩口氣,才回頭觀察屋里的情況。
父親和母親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安 趴在餐桌上像是睡著了,剩菜還沒有收拾,一切與他去洗手間前一模一樣。
他想起了小時候拼搭過的一個手工房子模型,餐桌餐椅、沙發茶幾,甚至連桌上的碗筷都與眼前的情景重疊了起來。他的父母、弟弟就是里面的模型小人,安詳寧靜。
安音璇捂住嘴,甚至來不及哭出來,跑到了安 面前把他扶起來,用力拍打他面頰,喊著弟弟的名字。
安 已經沒有了意識,安音璇使出渾身力氣把他拖到了床邊,那里氧氣會更充足,然後跑到父親身邊,從他兜里摸出了一部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到了搶救室門口等待結果的時候,都沒什麼實感,他坐在走廊里思考,為什麼會到今天這一步。
家道中落以來,母親是最淡定的一個,她沒有跟父親大吵大鬧,也沒有哭天喊地,坦然接受了沒錢、欠債的事實。
現在想起來這很不正常,母親一輩子沒受過苦,一直是被父親精心呵護著,怎麼可能接受離開大房子,賣掉豪車和珠寶,不做美容不去插花和茶道,被迫過上普通人生活。
是母親干的。
姜詠倪不是在收拾新家,而是在布置墳墓。
面對困境,父親想著如何解決,而母親想的卻是如何解脫,即使用了最極端的方式。
父親沒有搶救過來去世了,不管對這個社會有多少不甘,也都成為了過去式。母親因為大腦缺氧導致記憶全無,認知也出現了問題,只還留著一口氣在,但她現在也許幸福了。安 沒什麼大礙,只是心理上無法接受家破人亡的事實,變得少言寡語。
安音璇不得不堅強起來,把母親送進了療養院,負擔起弟弟的學費,還有一堆債務糾紛等著他解決。他開始白天打工,晚上學習歌唱技巧。
這一次,他要用唯一的技能來讓生活回歸正軌。
憑借不錯的外貌,酒吧老板于哥聘請了他當駐唱,薪水也比打工要掙得多很多,不是沒人打過他的主意,但于哥都替他擋了下來。
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于哥給他送上了一個不大的蛋糕,摸著他的頭在耳邊說道︰“你長大了,以後都得靠自己了。”
他知道那是于哥對他的溫柔。
從此以後,在他選擇的道路上,是成是敗都要靠自己了。
後來他認識了梁緒,再後來認識了周寒,簽了星雲,與肖權、與陳郡山周旋,一路摸爬滾打,才登上了今天的位置。
就算是他最愛的陸悅揚,也不能撼動他到手的一切,因為他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他無法半途而廢。
在這張寬大的延展型餐桌上,一只鍋兩個碗已經空空如也,周寒做的面條被吃得一根不剩。
安音璇的故事講完了,周寒仿佛看到了他二十多年來的心酸與委屈,久久不能平靜,想說些什麼又覺太過輕浮與蒼白。他心中有深深的溝壑橫在那里,不論時間過去多久,都無法被填補,自己的只言片語又怎能安慰到他。
周寒感到心疼又無力,明白了安音璇為何從來都只穿素色來收斂表面的媚態;明白了他為何孤注一擲地護著安 ;明白了他為何一定要救白雁嵐。
萊昂納德科恩說︰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周寒只是慶幸眼前這副瘦弱的身軀卻蘊藏著無比堅韌的靈魂,讓他在深陷絕望的泥沼時還能一步步地爬出來。
“我看見白雁嵐倒在地上的樣子,仿佛看見了我爸我媽還有安 。”安音璇抬頭注視著周寒,說道︰“你知道目睹瀕死的人是什麼感覺嗎?是安靜,非常非常的安靜,安靜到會出現耳鳴。”
周寒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送到面前,說道︰“我沒想到你身上發生過這麼多事,雁嵐給你添麻煩了。”
他拿起水瓶,搖搖頭道︰“你可能都不會信,我真的希望他能被搶救過來,不管我們之間曾有多少過節,但我依然願他好好活著,也只有活著才能體會喜怒哀樂。”
“我信,你救了你的母親你的弟弟,現在救了雁嵐,這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沒人可以因此而責備你,你做了正確的事,有人也因此而獲得了生命。”周寒寬厚的掌心撫上了他的手背,把熱度傳給了他。
他沒有掙脫,苦笑道︰“只有你對我說了謝謝。”
“有朝一日,我想雁嵐會感謝你。”周寒認真道。
安音璇沒再說話,他知道周寒這是在安慰他,白雁嵐只會更恨自己也更恨他,那就都交給時間吧。周寒說得對,有朝一日,意思就是將來會有那麼一天的。
傍晚,四九城區,一處四合院內。
幾個人從第一進陸續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位身形高大、氣度非凡的中年人,大概不惑之年,穿著筆挺合身的西裝,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
身旁是一個與中年人極其相似的青年男人,頭發略長,在後面抓起一撮,臉上帶著放浪不羈的笑容,修身的運動套裝更顯年輕,也就三十多歲。
再往後是一個女孩,個子不高但身材曲線很好,奶茶色大波浪搭配紅唇,與艷麗妝容形成對比的是一身黑色緊身背心和破洞煙管褲,相當藐視燕城寒冬臘月的溫度。
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眉宇間的氣質與陸悅揚一模一樣,不用親子鑒定就知道是一家人,而且氣場相當強大,威懾力十足,總感覺他們是用鼻孔看人。
幫佣在地上擺好了拖鞋,說道︰“悅揚醒了之後就把自己鎖在屋里,一天了,不吃不喝。”
三人都沒有換鞋,徑直走向二層陸悅揚的房間,中年人晃了下門把手沒動靜,也沒喊一句,退開半米給女孩讓出了空間來。只見女孩從走廊盡頭的高爾夫球包里抽出了一根5號木桿,雙手執桿甩了半圈,然後揮向了門把手,隨著一聲脆響,整個鎖頭就掉了下來,她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陸悅揚扯著嗓子喊︰“陸恕珩、陸紫冶、陸悅音!你們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