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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分析得有理,如果費這麼大周張設計一條絕路,那不如干脆不留後路。問題的關鍵是,經過岔路口時我們有沒有選擇錯。會不會是設計這條後路的人,把正確的路設計在了岔路口有水痕的那個橫道上?
小柯說應該不會,我們本來就是從出水的洞口過來的。退路肯定就近洞口。我們的退路,那個銅鏈鋪成的窄道是很明顯的。進洞以後更應該越簡單越好。
小柯堅信她的判斷沒錯。我自然不好意思裝死,彎著腰和小柯一起,把前面和左右都照了個遍,並且和小柯兩個人分別用腳踹了踹,沒有一點兒松動的跡像。
我失望地直起身子,頭一下子就踫到了洞頂。盡頭這地方空間太小,頂部也太矮了。我趕忙縮回頭,下意識地用手去摸頭頂。我一下子愣住了。
小柯也跟著停住,問我︰“怎麼了?一個大男人一點兒也不淡定。”
我說上面,好像有點兒松動。
說著我把手電交到小柯手里,雙手使勁兒推了一下。上面有一塊石頭,被我頂了起來。 當一聲響,滑了開去。探頭進去,上面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這空間不太大,中間是一個朝上的孔洞。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我馬上能想到的是,這是一個空殼的人像,下面這四方的就是空殼的人像底座。一般像這種帶有底座的雕像,很少有埋進土里的。一般都是放在外面的。我們只要能推倒或移動這座石像,就很容易出去了。
我先爬上去,然後把小柯拉上去。為了方便站立,我又把那滑開的石板蓋到腳下的洞口上。我放下手電,和小柯兩個人一起用力試了試,根本推不動人像。本身我們從里面推,就不方便使力。再有就是我和小柯,為應對周武王也折騰得不輕。
我示意小柯安靜下來,听听外面的動靜。我剛剛好像听見有什麼聲音。但一靜下來仔細听,也沒有听到什麼。
我拿起手電,在人像內部仔細觀察一番,看有沒有朝外通的孔洞。當然主要照眼楮和嘴巴。這一照還真有發現。人像的眼楮,有兩顆球狀東西往里面凸起。
這就有些奇怪,雕像的細節形狀,主要在表現在外面。像眼楮這樣的部位,怎麼還朝里面凸出來呢?我伸手想去摸摸,卻夠不到。
小柯見了說道︰“我來,你抱起我。”
我點點頭,抱起小柯。小柯伸手朝那眼珠子部位摸去。
那兩顆眼珠子,給小柯一摸,竟然給踫掉了。掉在了外面。小柯朝外看了看,馬上把頭偏到一邊。手指豎在嘴邊作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然後示意我放她下來。
我把小柯放下來,低聲問她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小柯說外面,有好幾個人。這個雕像,就是姜子牙的雕像,正對著封神台和重生淵的那道石壁。
我一听小柯說的情況,就說有人好啊,是咱們自己人,我們一起進來的。
小柯說為防萬一,你先上去看看,確認一下。
我看了看小柯,問道︰“你抱著我?”
小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你得做好思想準備。”
我說不用做準備,我樂意給你抱。
小柯有點詭詐地笑了笑︰“不是這個,我之前給你說過的,你做好思想準備就行。”
小柯之前在重生淵里是給我說過叫我做好什麼準備,但我問她時又不肯說了。這次我就沒問她,只是好玩地催她把我抱起來。
小柯叫我站好,往下一蹲,雙臂一環抱住我大腿,然後呼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沒想到小柯這樣一個女孩子這麼有力氣。我把臉湊到雕像的兩個眼楮里朝外看去。這一看真把我嚇了一跳。怪不得小柯一直叫我做好思想準備,敢情發生在小柯身上的事情,又在我身上重演了。
因為我看到了變成石頭人的小柯,看到了楊天,陳浩明,肖在武,莫情,王敏哥,張揚。我還看見了我自己。
對的,沒錯。另外一個我正站在那刻了字的石壁下面。其他人站在一旁。他們都目不轉楮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恐懼。我能想到,他們不盯著我,是盯著這座雕像。
我示意小柯把我放下來。然後問她︰“石壁那里,怎麼還有一個我?”
小柯雲淡風輕地說︰“這很正常啊,二十年前,就我走進封神台和重生淵時,也是石壁里面一個,外面一個。”
我問小柯現在怎麼辦?我不能出去,我若喊他們推倒這雕像,到時候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我該怎麼辦?他們幾個怎麼分辯?哪一個才算是真正的我?
小柯說兩個都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不管怎麼樣,總得先想辦法出去再說。不然餓也會餓死在這兒。
小柯說到餓死,我又想起一件事來,問道︰“你在封神台二十年,吃什麼?”
小柯搖搖頭,說什麼都沒吃,周武王一直被銅鏈捆著,他吃什麼?在那里面,根本不吃東西,也沒有什麼時間概念,一天天一年年的就那樣。
小柯說的對,再不出去,我們就會全部餓死在這兒。想到這我就叫小柯再把我抱起來,對著肖在武喊道︰“肖在武。”
肖在武他們本來就盯著我們看,一听見我的聲音立馬望向其他人,接著望向石壁前的那個我。然後他問道︰“姬總,是你在說話嗎?”
我一听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貨竟然敢听不出來我的聲音。立馬叫道︰“老肖,你大爺的這回過分了啊,快,把這石像推倒!快救我出去!”
石壁跟前那個我,聞聲馬上跑到肖在武跟前︰“老肖,這石像里的聲音怎麼像我的?”
肖在武說︰“我操你大爺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王總,快,把那石像推倒。我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天他們幾個人發過愣之後一起朝石像走過來。我馬上叫小柯把我放下來。我兩個就在中間的地方蹲好。他們幾個人在外面推了一下,石像打著轉兒在底座上移動,就是不歪下來。
我大喊著叫他們等一下,一分鐘後再推。
然後我和小柯搬開那個石頭蓋板,重新跳回到斜洞里。我在石洞里能清楚听到石像移動的摩擦聲。一會兒之後,我感到頭頂一亮,大叫了一聲好了。
我和小柯先後從洞里爬了出去。听見聲音是一回事兒,見到真人是另一回事兒。外邊這幾個人全都愣在那兒。另外那個我伸手指著我說︰“你,你你……我。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攤了攤手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反正現在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咱倆。你說,我倆該怎麼辦才好?”
那個我拼命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楊天有些遲疑地問小柯︰“你就是二十年前進到封神台去的那個小柯?”
小柯點點頭說是。
楊天繼續說︰“李小柯跟我說過,她說她二十年前就進了封神台,她還說過進去那個才是真正的李小柯。”
小柯眼角突然有淚流出來,她哭著說︰“她也是,真正的李小柯。比我還真的李小柯。她為了我不惜她自己化成了石頭。”
听到小柯的話,我突然想通了,糾結于誰才是真正的姬百發有什麼用呢。我倆同是姬百發也沒什麼不可以,只當是有個孿生兄弟好了。
我和另一個我握了握手說︰“事情已經這樣子了,我們只當是孿生兄弟吧。”
另一個我連說三次︰“好,好,好。”
我跟他們幾個人講了我進到里面後的事情。肖在武一直說︰“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我們看著你一直在那石壁前轉悠,根本沒看見你進去。就你那膽兒,我還以為你不敢進了哪。”
我隨口調侃了一句︰為人民服務,人民的益高于一切。
肖在武說扯蛋,你那小眼楮在石像里面一轉一轉的真把人嚇壞了,我還以為是石像活了呢。
王敏哥這才抽空問道︰“里面的事情,全都解決了?”
我說解決了,解決了。
王敏哥說太好了,現在沒什麼事兒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出去的事情吧。
陳浩明說我一直都等著這句話,你看他們幾個還在那扯個沒完。我們想想出去的路才是正事兒。
我望向小柯,其他人也都望向小柯,在我心目中,小柯對這里相當了解。找到出去的路應該不是問題。但是我忘了,上一個小柯,她也沒有正常地走出去產。走出去的,已不是真正決義上的小柯。
小柯搖搖頭說︰“我只知道進來的路,不知道出去的路。二十年前進來,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打破結界,這麼快我就能出去。”
如果連小柯也不知道,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了。肖在武說日他仙人板板的,這下虧大了,什麼事情都辦妥了,竟然困在這地底武王宮里回不去了。
這時候莫情站出來勸肖在武︰“別急,我有種預感,我們總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