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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賀囂︰“你看我長得像棟教學樓嗎？”
方棠︰“騷年，你參加的是什麼比賽？”如果是行為藝術大賽，我投票，您得一等獎。
“全國機器人大賽。”
“robotmaster？”方棠挺意外，“含金量挺高的。”
賀囂如果有尾巴，現在一定是螺旋槳形狀的。快看，快看，學霸夸我了，多麼心悅誠服的夸獎。
賀囂中考後閑得長毛，被趙四海拉去救場，臨時加進趙四海的“不干正事”小團伙。第一次參加比賽的三個人，一路殺進決賽，得了三等獎。
這個三等獎，高考加不上分，但在二十二中裝逼足夠了。
一場擇班周考，炸出了一班潛水的各路牛鬼蛇神。平時沒正形的小朋友們竟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高手。
其中，最令方棠驚訝的是章羽。這位戴著眼鏡，斯斯文文，腰圍細過班里大多數女生的同學竟然是青運會男子跳高紀錄保持者。
“所以……”
“所以，嚴芳一通操作猛如虎，把自己班攪成了一盤散沙，但作為她眼中釘的我們班僅受了點兒皮外傷。”
作為“皮外傷”一員的趙明明同學很是開心，因為離開一班，就意味著作業量少了一半。
“你媽不是說，如果你被調出一班，生活費就給你減半嗎？”劉銘赫作為”皮外傷“的另一員，听說趙明明也被分到了七班，于是連忙來找尋自己的“難兄難弟”。
“是的呀，可是我奶奶怕我吃不飽，每月會偷偷給我一點兒早餐費。”
傻子也知道，趙明明的“一點兒”絕對不是真的一點兒。
劉銘赫難得有離方學霸這麼近的時候，忍不住搓了搓手︰“方棠同學，我能摸一摸你148分的數學試卷嗎？”
方棠︰“？”
她抽出試卷遞過去，賀囂眼楮差點兒把試卷燒出一個洞。
“這是神之右手才能答出的試卷呀。”劉銘赫目光炯炯地盯著方棠，充滿了一個學酥對學霸的高山仰止之情。
賀囂不，差不多得了，你還想干啥？”
“膜……”劉銘赫的“膜拜之情”四個字還沒出口，就被賀囂的“神之蔑視”瞪得消了音。
“你想摸哪兒？”賀囂磨了磨牙，他保證，劉銘赫敢說出“摸手”這倆字，他絕對能讓他這輩子不敢提“手”這個字。
“膜，膜，膜拜之情，溢于言表。”
賀囂更想揍他了︰“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小靈通”趙四海帶來了最新消息，二班的這場鬧劇以嚴芳調離高二，帶頭鬧事的學生記大過處分為結局畫下句號。
趙明明啃了口面包壓驚︰“記大過對以後的保送和自主招生都有影響吧？”
鄭衛衛不解︰“他們只是為了爭取公平，始作俑者明明是嚴芳。學校這樣做，對這些同學太不公平了。”
方棠做題的筆微微停頓後，繼續往下寫。
調離嚴芳是為了維穩事態，處置鬧事學生是為了殺雞儆猴。
大人們的世界充滿了權衡，博弈，以及關系撕扯。
和錯綜復雜的利益相比較，“公平”太過輕飄飄。
有些道理，是被生活的耳光教會的。
下午最後一節課，商泉站在教室門口，臉色凝重。
一班一共要有五人被調到其他班，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纏繞著這個剛踏進職場的年輕人。當初“不讓任何一個人掉隊”的保證言猶在耳，今天，他卻要眼睜睜看著這五個同學被迫離開一班。
“老師對不起你們，沒有把你們留下來。”商泉推了推眼鏡，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趙四海搬著鄭衛衛裝書的收納箱︰“泉哥，您這臉直接讓我想到如喪考妣。”
商泉氣得要吐血︰“我看就是樂老師平時罰你罰得太輕，‘如喪考妣’這個成語也能亂用。”
沉重的氣氛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趙明明揮揮手︰“朋友們，請留步！”
章羽替他抱著一摞書︰“明明兄，哥幾個是替你去撐場子的，得讓他們知道咱們一班人多勢眾，省得哪個不長眼的，看你新來乍到，想在太歲頭上松松土。”
“我是那狗仗人勢的人嗎？哦，還真是。”趙明明同學的自我定位，簡單粗暴，一目了然。
”撐場子“是句玩笑話，但誰也說不準，真有哪個人看不慣一班一貫的張揚，擠兌從一班調出來的學生。
十幾歲的男孩子默契地把關心藏在玩笑里，一群人要聲勢浩大地把五個人送到不同班級。
鄭衛衛拿出兩盒糖，放到方棠桌子上︰“我媽昨天晚上做的。”
“我吃完了，可以再去找你要嗎？”方棠把自己的筆記放到鄭衛衛的手里。
“當然可以！”鄭衛衛繃緊的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溢出淺淺的笑意。
“早點回來，五樓有點遠。”
“好。”
賀囂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麻煩，借過。”
方棠︰“還沒到放學時間，你也去替他們撐場子嗎？”
“怎麼，不行嗎？”
“怕你結的梁子太多，仇家再把火氣燒到他們身上，得不償失。”方棠如實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方學霸，我，賀囂，二十二中橫著走的爺們兒。”
“賀學渣，我，方棠，只見過橫著走的螃蟹。”
周考過後，學校重薪從外市聘請了一位數學老師，空降二班。
空降的數學老師上班第一天就引發了一波激烈討論。
“真是，太，太，太帥了。膝蓋比楊校長的腰都高！”前線傳來最新戰報。
“像林一嘉！”
“比你家哥哥帥多了好吧，巨帥，皮膚特別白。清北直博，學霸屆的顏值天花板！”
趙四海︰“老呂和吳用什麼仇什麼怨，不知道我們家用用特別黑嗎？干嘛找個小白臉來二班，這算不算人身侮辱。”
歐陽凱迪︰“腦殘。”
“听說今年校慶開幕式就是天花板來主持。”
“真的嗎？我要去看，我要去看。”
“你激動個屁，听說，校長讓他在吳用回校之前暫時帶著一班的數學課，所以，你的顏值天花板，還有三秒即將抵達現場。”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