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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聞言,倏地從老婦人身後蹦出,笑嘻嘻的說道︰“真的啊,咯咯,少楓哥哥,那我們一起去抓魚吧!”
少女天真可愛,木少楓為何沉睡了這麼久,族中長老自然不會無故說起,她自然不知,也沒有無故問起。
老婦人林玉,打斷了少女的胡鬧,連忙拉住就要拽著木少楓出去抓魚的木夢琪,白了她一眼,後者眨了眨藍藍的大眼楮,撅著小嘴。
“你少楓哥哥都好些天沒有吃東西了,出去玩也要等他吃點東西吧。”老婦人把少女和木少楓一起拉到外面的石桌旁,隨便吩咐了一下家僕。片刻之後,家僕端上來一桌豐盛的美食。
木少楓確實感到饑餓,也不客氣,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肚中有物,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煥然一新。
在他醒來不久,木成楊便已經接到通知,當他趕過來想要看看時,卻被老婦人林玉傳音阻攔了下來,無賴,他只能遠遠的看了一眼正在饑不擇食的木少楓。
木少楓年紀不大,但是腦袋靈活,他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因為從小的遭遇,讓他比別的孩子要成熟的多。除了失去父親那一刻他失控過,十二年來他一直在忍讓,雖然無賴但也磨練了他堅韌的性格。
通過爺爺最後在懸崖邊和他說的話,他隱約可以猜到父親恐怕是因為母親,惹了**煩,最後牽連了家族,爺爺不得已才會那麼做的。
若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有自己好好的活著,否則一切都是空談。木少楓下定了決心,好好的活著,哪怕別人再如何踐踏自己的尊嚴,為了父親他都要好好的活著。當年的父親不就是這樣嗎?否則哪還有自己的現在,如今為了父親自己為什麼不能隱忍呢?
“爹娘!楓兒會好好活著的!”木少楓心中喊道。
一旁的林玉看著有點走神的木少楓,放下手中的書,點了點頭。她看向一旁的少女木夢琪,和藹可親的說道︰“夢琪孫兒,我有點話想跟你少楓哥哥說,你在外面等等,讓少楓一會陪你去捉魚,好不好?”拍了拍少女的頭,後者嘟噥著小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晃悠著身子出了大院。
少女在外等了半天,不見木少楓出來,找了一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托著香腮發起了呆。
果不其然,听了林玉說了半天,和他自己猜測的幾乎一樣,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娘親是誰?父親為何會這樣?玉奶奶依然沒有多說。這不免讓木少楓少了幾分興趣。
得知自己的爹娘還活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眼前的婦人,木少楓追問道︰“玉奶奶,我娘是誰?我爹為何會離開家族?你能告訴楓兒嗎?”
林玉目光閃避,不願多言半分。木少楓看著嘆氣搖頭的玉奶奶,知道再追問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了,便也平靜了心神,暗暗發誓。
深吸一口氣,他最後說道︰“玉奶奶,我都知道了,我會好好的活著,就像我爹一樣,勇敢的活著,你們不用擔心我了。”說完,他行禮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一道灰袍人影閃身出現在老婦人林玉身旁,注視著木少楓無賴離去的方向。
此人便是族長木成楊。“不知道我們還能瞞多久,可憐了這孩子。”
木少楓來到院外,看見趴在石頭上幾乎睡著的木夢琪,心中頓時一陣溫暖,在木家,願意和自己玩耍的,就只有這個從小到大的妹妹了。其他的人,不是不溫不熱,就是冷嘲熱諷,父親在的時候,是他們的長輩,還能有些收斂,如今自己幾乎是他們的眼中釘了。
木夢琪揉了揉大眼楮,立刻驚喜道︰“少楓哥哥,你出來啦,我們快走吧!天都快黑了。”說完,也不等木少楓回答,拉著他就往前跑去,歡樂的就像是一只起舞的小麻雀。
兩人路過木家大殿,便遠遠看見有一隊人迎面走來,為首的是木家小輩木子奎。顯然對方也看見了他們,朝著這邊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麼。
看著迎面走來的這些人,木夢琪輕哼一聲,厭惡的狠狠說道︰“哼,又是這些人,我討厭他們,少楓哥哥我們從另一邊走,不要看見他們。”說完,她拉著木少楓就往側面跑去,想要躲開木子奎等人。
穿過大殿,繞過假山,木少楓和木夢琪走在長老們的議事殿外。
一個急轉彎。
只听木夢琪“哎呀”一聲,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後面的木少楓來不及駐步,也撞在了木夢琪的後背上。
兩人一看,正是剛剛和自己迎面相遇的木子奎幾人。真是避無可避。
還沒有等木少楓有所反應,木子奎盯著木夢琪略微突出的小胸脯,陰陽怪氣的說道︰“夢琪妹妹,長大了不少啊!這麼多天沒有看見哥哥了,你躲什麼啊!我可是很想你了。”
他雙眼緊緊盯著木夢琪的酥胸和翹挺的圓臀,舔著自己的嘴唇,傻傻的怪笑著。
木夢琪皺起柳眉,面色發紅,罵道︰“不要臉,誰要你想啊!討厭鬼。”說著她拉起木少楓退後了幾步。
旁邊的幾人附和著大笑起來。
木子奎看了一眼木少楓,又將目光移到兩人緊握的雙手上,心中嫉恨。他用折扇摩擦著自己的臉,怪笑著說道︰“夢琪妹妹,你整天跟這個麻瓜在一起,就不怕自己也變成麻瓜嗎!到那個時候哥哥可是不喜歡你的哦!”說完,隨他一起的幾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才是臭麻瓜,誰要你喜歡了,丑八怪惡心!哼,少楓哥哥,我們走,不要理他們。”木夢琪怒斥著,拉著木少楓就要走。
“哎,夢琪妹妹,你可以走,他可不能走,我好歹也是他的哥哥,哥哥找弟弟聊聊天難道有錯嗎?”木子奎攔住木少楓的去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
用胳膊攬住他的脖子,裝成親密的樣子,一群人簇擁著,將木少楓推拉到假山後面。
木夢琪見狀,跺著腳著急的大喊道︰“快放開少楓哥哥,不然我去告訴玉奶奶,看她怎麼收拾你們。”見木子奎幾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急的小臉通紅,淚水都流了出來,急忙向後山宅院跑去。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整個喧鬧的木家也安靜了不少,外出的族人也紛紛趕了回來,遠處座座山峰開始有了野獸的嘶叫聲。
木少楓一個人走在竹林里,他和爹爹有個別樣的石屋,這里遠離木家主殿,相隔兩個山谷。無數年來,這里是他回憶最多的地方,每一根竹子,每一棵大樹,他都曾經和父親培育過看護過。這里很少有人來,除了路過的野獸,沒有人會注意一個破石屋。
面色冷淡,長發飄揚,當他看到飛過的蝴蝶時,方才露出一絲微笑,像是這只大蝴蝶也是他一手養大的一樣。
此時的木少楓,本來干淨潔白的衣服上,多了無數亂七八糟的腳印,嘴唇紅腫,似乎也沒有理會,或許他已經習慣了。
來到一處冒著熱氣的溫潭邊,木少楓解下所有的衣服,熟練的把衣服扔在一處地洞內。光溜著略顯單薄的身子,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沒有驚起一點水花。
等到他露出小腦袋,身旁多了一些適應了溫水的無彩魚,像是遇到了熟人,它們圍繞在木少楓的身旁,彼此間誰也不傷害誰,倒也別有一番趣聞。
木少楓突兀的一愣,像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他抬起右手,一看手腕,多了一個漆黑的手環。“咦”他奇怪了一聲,湊近細細打量,只見這個手環,不是整環,而是沒有封死的半環。
看環身有小指肚寬窄,上面雕刻著類似魚鱗狀的圖案,別有趣味。
當木少楓左手一用力,想把它取下來時,頓時臉色變了變,手環紋絲不動,像是長在了手腕上一樣。無論怎麼用力,黑手環都連帶著皮膚一起運動,絲毫沒有脫下來的意思,用力過大還痛的要命。
臉色慌張不好看起來,誰也不希望自己身上多了一塊不知道是啥的東西。難道是爺爺、奶奶給我的東西?木少楓想到。隨後也否定了,要是那樣,他們沒有理由不告訴自己啊,何況哪有首飾能戴上卻拿不下來的。
木少楓一個猛子扎到潭底,再出現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塊光溜溜的大卵石,他游到潭邊,手腕斜著,手環一半墊在石頭上,左手拿著大卵石猛的砸向黑手環。
“當、當”
幾次砸下去,大卵石裂成幾半,疼的木少楓齜牙咧嘴,可黑色的手環一點變化都沒有,心中慌亂。
就在他四下觀望,準備再找個更大的石頭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唏噓傳來︰“不要再砸了,我老頭子可經不起你這樣亂砸。”
話畢,只見木少楓被嚇的連忙縮進水中,背靠著潭壁,目光四下搜索,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你,你是誰啊?誰在說話?有人嗎?”
蒼老的聲音大笑起來,調侃的說道︰“小娃娃,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我一個糟老頭嗎?我就住在你的手環里,你這樣胡亂的砸,弄壞了,我老頭可住什麼地方啊!”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老者說完,漆黑如墨的手環,微微閃過一抹金光。
木少楓听得此言,雖然驚訝又奇怪,但是也鎮定了不少,他確定,要是說話的人要害自己的命,犯不著等到現在,自己一個破爛人別人不厭惡就積德了。
“聰明的小家伙,這麼快就想明白了。”老者贊許的說道。看著發光的手環,心中大感驚嘆。
木少楓游到水潭邊,盯著漆黑的手環好奇的問道︰“老爺爺你到底是誰啊?怎麼跑到我的手上來的?為什麼要住在這個手環里啊?”
老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是誰!我自己都模糊了,你可以叫我無界老人,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遠到不是你們這片大陸的人。”
“無界老人?不是我們這片大陸的人?”木少楓听到這個奇怪的名字,想象著自己知道最遠的距離,難難的搖了搖頭。
無界老人笑著繼續說道︰“至于為什麼到你手上,恐怕就要問你自己了,我老頭沒有得罪誰,在家睡覺,突然天上掉下一個人,把我的家都給砸爛了,你說我不到你手上,到誰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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