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師父，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也知道我跟吳天齊關系好，為了考慮他的尊嚴，以後這件事就我們倆知道哈。”
“那你努努力，高考考550分以上，這個約定就自動成立了。”
“要是沒考到呢？”
“復讀爭取考六百分，也能成立。”
“要是還沒考到呢？”
“那就再復讀。”
“還沒考上呢？”
“繼續復讀。”
“要是四五年都考不上呢？”
“那你就等著喊姜老師吧！我畢業之後考個教資親自監督！”
……
“姜師父，我再問一個問題哈，給我復習，真的不影響你的成績嗎？”
“信不信我已經知道我高考能考多少分了？”
“多少分？”
“675，上下誤差均不超過10分。”
“我也知道我高考能考多少分了。”
“嗯？多少？”姜半夏沒想到李揚也這麼有自信。
“450，上下誤差均不超過300.”
“？？？，你這就是耍流氓。”
姜半夏自己不過是665到685的範圍，李揚這家伙倒好，直接來了個150到750的範圍。
這是取範圍嗎？這是求極限。
雖然都是一個理論，但感官簡直是天上地下。
李揚說道︰“你不也是嗎？都不敢想象，你竟然會覺得自己只能考665分，你要是真考了這�分數，6月25號零點，我就得被不知名人士背後來一棒子，你知道不？”
“怎麼會，那個時候不是才出成績嗎？”
“6月24號夜里11點45就可以查分了。也就是說，一旦分數出來，你考了665，那我最多就只有十五分鐘的活命時間。”
“那……你要不找個地方躲躲？”
“躲個屁！�潤e偽匭胍 85分以上，听到沒有？”
“那你呢？”
“你想讓我考多少？”
“580。”
李揚︰“……”
姜半夏的每一個分數，都不是隨便說的。
一開始想讓自己考到530，是復讀的最好分數，能直接去最好的復讀班，不僅不花錢還有生活補貼。
後來听說自己不復讀，就想讓自己考550以上，因為這個分數線，可以去江州讀一個還算不錯的二本。
現在，她想讓自己考580，擺明是沖著京城去的。
京城大學競爭一直都比較卷，哪怕過了二本線也沒啥用，必須要用一本線的分數才能讀京城的二本。
當然，某些特殊職業的本科不算在內，比如酒店管理，服裝學院，又或者是學費特別高，一年一萬七八的學校。
“好，如果我考不到，就去復讀，大不了等你親自來教我。”
“那我在京城等你。”
“錯，你應該在京大等我！”
……
下晚自習後，姜半夏偷偷藏著手機，來到了高三校園大門，這邊已經有車子在等著她了。
她默默上車，跟往常一樣，竇穎並沒有說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純粹的司機。
坐在車上的姜半夏，腦海中還在想著李揚給她的那道題。
整個晚自習，她都在解題，寫滿了整整兩頁草紙，還是沒有得出結果。
她知道自己的方法肯定是出現了問題，但又想不到別的辦法。
她一直都很清楚，如果兩個小時解不出來的題，兩天也解不出來。
用學過的知識解決不掉，就代表著需要用到她不了解的。
她看了看竇穎，這個後媽數學很厲害，這幾年沒少給她擴展課本以外的知識點。
只是她不太想找竇穎請教。
回到家里，她繼續趴在書桌上開始解題，這次換了一個思路。
中途竇穎給她送夜宵的時候，她又寫了滿滿一頁草紙。
有結果，但結果肯定是不對的，姜半夏做了這麼多年的題，是不是正確結果，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
過程磕磕絆絆，其中肯定忽略了什麼數據，只是身在迷霧，看不清。
“夏夏，先吃飯吧，等你吃完飯了，你媽媽要跟你通個電話。”
姜半夏收起草紙，把飯碗端了過來。
她一直感覺竇穎心機很深，否則哪有後媽專門通知親媽電話的。
竇穎表現的越大度，就越讓姜半夏覺得她有什麼企圖。
只是恨又恨不起來，平日竇穎對她太無微不至了。
年薪大幾十萬的上市公司高管，心甘情願給她當司機，保姆。
等她吃完了飯，就去了主臥，找到了已經躺下的姜耀廷。
姜耀廷把手機拿了過來，遞給姜半夏，說道︰“你媽肯定又想讓你去國外，國外沒有想象的那麼好，你別答應她。”
“嗯。”
姜半夏接過了手機。
姜耀廷再次開口說道︰“你在學校拿別人手機跟那個李揚聯系？”
“嗯，不過跟那個同學沒關系，是我找他借的手機。”
姜耀廷說道︰“那你以後別去學校了，最後二十幾天，就留在家里復習。”
姜半夏準備撥號的動作停滯了下來，猶猶豫豫，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想去學校。”
“去學校干什麼？談那個什麼狗屁戀愛嗎？你學習了十幾年，就為了那麼短暫的感覺？”
“我……只是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目標，如果沒有目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學什麼，在為誰學。”
姜耀廷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你在為誰學？你是在為自己學！”
姜半夏平靜的說道︰“如果是為了自己，我覺得考個普通大學也能接受啊，並不一定非要清北。”
“那你對得起這些年的努力嗎？對得起你竇阿姨這些年的辛苦嗎？”
此時，姜半夏的號碼已經撥了出去。
听到電話那邊傳來了聲音，姜耀廷才忍住自己的脾氣。
“寶貝，在干嘛呢？媽媽好想你啊……”
“我也想媽媽……”
姜耀廷听到這些話心里更火了。
尤其是姜半夏這幾年都很少對他笑過，結果對著一個拋夫棄女的女人，笑的那麼甜。
那個女人壓根就沒有盡過一個媽媽的責任，跟他在一塊，也不過是借助他手里的資源，圓自己的出國夢。
這些年，她除了蠱惑女兒出國讀書之外，還做過什麼？甚至連孩子生日都忘了吧。
可結果這樣的人，反倒是女兒最喜歡的。
幾分鐘後，姜半夏掛斷了電話，臉上的笑意也在最短的時間內，盡數收斂，仿佛一切都沒出現過一樣。
他覺得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都白受了。
“夏夏，有件事我本來想等到高考之後再跟你說的。”
可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門口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