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第166章 罰善之琴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問畫 本章︰第166章 罰善之琴

    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出門撿法寶,這事兒忒離奇。

    而且還是提前預約的。

    桑天子真想說,忒不真實了!

    事後他一直在想那像釣魚一樣的光,越想,越覺得此事有劇本。他想到女媧曾突然出現,且不止一次,還曾埋怨他偷奸耍滑,她怎麼知道的呢?還有這一次,他竟然找到伏羲琴,這里面意外的聯系,未免也太多了點。

    還有之前,他半路撿到法寶。

    沒源頭,也沒傳說,太巧了吧。

    “莫非,我真被安排了。”

    他很不確定,隨即又想,“為什麼?”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一定是因為,他們有事要我去做。聖人的東西不好欠,早晚都要還。”

    問題是他究竟欠了多少?

    他至今沒有絲毫證據,只是瞎猜。

    猜來猜去,沒結果,還沒用。

    “算了。”他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車到山前才有路。離得太遠,根本看不清情況。況且,女媧娘娘和伏羲大神又不是大魔頭,無論如何謀算,他們不會把我當成豬,養肥了就殺。就算有所算計,也肯定是哪里用得著。如果真是這樣,以後我盡力做事就是。當然,也有可能是我運氣真的好。那就完美了……”

    他不確定,他只覺得眼前蒙了一道紗,看什麼都朦朦朧朧的。記憶也信不過。

    一切都像傳說似的。

    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

    回到芭蕉島,喜得法寶的雲霄關注起那些石碑。她嫌看石頭太麻煩,又嫌劍靈傳法不靈動,故找桑天子借截教道書一觀。

    都是自家人,且無後患,借用無妨。

    桑天子將道書遞給了雲霄。

    將那些法門看了一遍,雲霄評說“皆是神功妙法。不過,如今聖人欲駕馭眾生,使得天界與人界之間出現了隔閡,你這法門留在島上,能看到的人不多。小師兄,不如我將此法帶回三霄宮復刻一份,讓天庭的人也都能一觀,如何?”

    比起之前,她今天說話時的語氣大為不同。以前桑天子修為很低,就算是真傳弟子,在她眼中也當不得師兄二字。頂多全是小輩,或者是個同門的朋友。今天,她卻放低了自己,用征求和請教的語氣跟他說話。而且以前雖然她沒有表明態度,但是對桑天子公開傳截教之法,她並不贊同,今天,她卻生出追隨意。

    把截教道書傳到天庭。

    補上了玉兔傳道的缺漏處。

    桑天子說“可以,有教無類嘛。”

    雲霄又說“其實二十四諸天,也能立一座石碑林。以防傳法謬誤。”

    雖然玉兔已經傳過。但不一樣。

    口耳相傳的東西,跟截教道書上記載的必有差異。截教道書由功德聚成,上面記載的法,跟石碑上刻的又不一樣。石碑上的東西,和計算機上的又不同。至于玉兔所傳的紙制品,已經是粗制濫造之作,不能混為一談。

    法術這東西,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若能夠看石碑,所能得到的細節,比看書多太多。

    若能做成,必然功德無量。

    桑天子想到玉兔傳法之事,想起二十四諸天的背景,想起傳法的影響,說“這更是好主意。可是,佛門會讓你傳法?”

    雲霄不覺有什麼疑難之處。如果佛門不讓傳,那麼從一開始就不讓傳,現在,玉兔已經傳了那麼多,二十四諸天里全是此法,她不過是另傳一份罷了。她說“不讓傳嗎?你都傳了那麼多了,佛門並未阻止,不差這一點。”

    “以前跟現在不同。”桑天子說,“以前玉兔傳法,都是用書本,或計算機,其過程有粗制濫造之嫌。傳到二十四諸天,並不比西方之法高明。故而西方可順水推舟,一邊听之任之以證其包容,一邊宣傳,截教道法不過如此。但你若傳法,用那石碑,必然跟之前不同,我若是他們,未必會允許你傳。”

    “此言有理。可總要試試。”

    “那倒也是。成不成試試無妨。”

    說不定溫水煮青蛙,到了火候,西方那些人已經不知道蹦了。

    “那這道書?”雲霄遲疑。

    “我都記住了,你先帶著用。”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雲霄說罷,收了道書,告辭離去。

    桑天子輕嘆,而後微笑。

    嘆法寶來而復去,笑法寶去而又來。

    他把伏羲琴拿出來,用雲氣擦一擦。看到琴上恐怖的睚眥的臉,他暗自感慨,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隨即又想,這話也不見得對,若是報應皆準,滿天神佛都要死了又死,都要滅絕。誰身上還沒點業力,業力就是惡,消解業力,就是消解了惡,之前的惡的報應就不會來。

    報應,太難琢磨——他想,惡人自有惡人磨。這話倒是更合適些。

    繼而他又取出落寶金錢,也用雲氣擦了擦上面的污痕。

    他又感慨,落寶金錢真是一身反骨的法寶——其實落寶不是落寶,而是花錢向天道買那件寶貝,只要氣運足夠,先天至寶之下,什麼都能買到。

    可是,偏偏氣運難聚易散。

    睚眥啊睚眥,就死在了上面。

    那這算不算是善惡報應?

    “不知。”他想,“這世上果真有絕對的善惡麼,恐怕沒有。善惡大概也像流水一般,不斷變化。在奴隸社會,給奴隸一碗冷飯就是至善,在文明社會,把一碗冷飯倒給小貓小狗,是善是惡也值得商榷。也許真正重要的不是區分絕對的善惡,而是區分自己的善惡。是善念還是惡念,不由別人來定,由自己來定?”

    思索許久,他在落寶金錢里打入氣機,收入識海再次溫養。

    然後,他輕撫伏羲琴的琴音。

    彈奏時不難發現,他的法力被睚眥的意志阻擋。

    只有與睚眥意志相合,才能駕馭此琴。睚眥斬去一切善,化成這股意志。這是邪惡的意志,是對世間不假思索的惡與報復。

    要與之相合,只有大惡之人才行。

    他彈了一會兒,睚眥的意志始終反抗著他,使他無時不被伏羲琴反噬。

    然而琴音又治療著他,安慰著他——真是痛並快樂著……

    “咳咳。這龍犬,死了還不安生。”

    桑天子難掩痛苦地罵一句。

    隨後想到雲霄說的話,此物可以輔助斬去惡尸。

    “如何做到?”他想,“惡念可以催發此物。我若催發出惡念,彈奏這琴,再把這些惡念標記一下,久而久之,便可用此琴標記出所有的惡。不就斬了嗎?斬去了惡,剩下的只有善,最後來一刀,不就成了麼?”

    他幻想得格外美好。

    但他自己也知道,修行不可能那麼順利。

    如果這麼容易,世上的準聖早就遍地都是,數不勝數了。

    物理學中有一個人擇原理。說的是,我們之所以看到宇宙是這個樣子,只是因為如果它不是這樣,我們就不會在這里去觀察它。

    由此推論,如果斬三尸不難,那洪荒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另一個樣子。

    “那洪荒究竟是什麼樣子?”

    桑天子忍著不適彈琴——

    他彈琴,跟別人彈琴不是一個意思。

    “主人,來客了。是東海散修。”

    劍靈見桑天子受傷也要撫琴,很不解。對那把琴里面的邪惡氣息,也很不喜歡。能夠有一件事來打斷桑天子,他頗為興奮,不加掩飾。

    桑天子停下手中的動作,收了琴擺了待客的東西,說“請進來。”

    “是。”劍靈疾步外出,帶人進來。

    有三人,一老人,一中年,一少年。老人實力最強,中年人次之,少年最弱。三人一起行禮,中年人帶頭,說道“拜見芭蕉島主。”

    芭蕉島嘛,自然是芭蕉島主。

    “諸位有禮了。快請坐下說話!”

    有椅子,有長桌。三人坐一邊,桑天子坐一邊。有茶,帶著花香。

    “好茶。”中年人飲了一口,介紹說“吾等三人乃東海散修,年長者為我大兄風君子;吾為雨君子;這是我三弟,霧君子,皆有玄仙境界,分辨擅長風雨霧三種法術。听聞此地新出一座島,新來一位島主,故來拜見。”

    “原來是三位得道高人。”桑天子說,“吾名桑天子。”

    雨君子說“島主以天子為名,是否有帝位在身?否則,恐天庭怪罪。”

    桑天子說“玉帝曾下旨意,給了我這名兒,雖無帝位,倒不至于有人怪罪。”

    “噢,失敬失敬。”雨君子問“你是何身份,竟有玉帝賜名?”

    “我是截教弟子。”桑天子坦然。

    “啊?”三人既驚且恐……

    封神大劫,洪荒差點被聖人覆滅。

    從劫難里走過的修士,就算不出山門,又有誰不知曉截教的大名。

    這名從前就好壞參半。

    截教萬仙,威勢曾大過天庭。

    凡修士,哪個不曾向往之?

    可截教萬仙實在有不少作惡多端之輩,動輒燒殺搶掠,肆虐人間。讓受害的人們無不咬牙切齒,私下里暗暗地罵……

    如今這名更是壞大于好——

    截教啊,敗給闡教的截教,有什麼好羨慕的,又有什麼好䱇瑟的?

    萬仙威勢大,又怎麼了?

    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又怎麼了?

    還不是煙消雲散,如鏡花水月。

    眼前又是截教弟子——

    這一個是好是壞?是仙是蟲?

    桑天子說“諸位無需擔心摻和進截教中,只要諸位不在島上亂來,即可以來去自由。外面的石碑,一切生靈皆可以觀看,只要小心,不要陷在里面即可。看了學了,也不必以截教弟子自稱,截教雖然有教無類,但收弟子,仍有門檻。”

    雨君子追問“此言一字不虛?”

    桑天子說“我何必虛言?”

    三位君子互相對視一眼,一會點頭,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

    雨君子說“吾等隱于東海,只修可修之法,觀雲聚雲散,不問紅塵因果,故能逍遙游,雖平淡,得養天地之壽,足矣。”

    風君子起身,帶頭對桑天子行禮,告辭離開。

    到了外面沒學法,離島而去。

    但也沒走遠,在外圍的島上轉悠。

    桑天子已把外圍的島囊括其中,察覺到那里的動靜,低調一笑。

    原來是想看看動靜——“真小心。這些海外散修,都是這麼過日子的?”

    不過有了個開頭,也就離人潮洶涌不遠了。桑天子對自己的截教弟子身份沒有太大信心,但是對那些石碑上的法很有信心。會有人來學的。不然的話,就不是跟截教過不去,而是跟自己過不去。截教弟子的名聲有善惡,法術沒有。

    法術是無辜的,如同刀劍……

    風雨霧三君子有自己的圈子,他們知會熟悉的人,呼朋喚友來到此地。那些朋友也都是東海散修,他們要在海上飛一會兒。

    等待中,桑天子又取出伏羲琴——

    這一刻,他想到睚眥。他想,如果是睚眥,踫到這個事會怎麼做?

    睚眥一定會把這些散修都咬死,以報復他們對自己的不信任。他會狂吼,會像瘋子一樣撕扯著散修的骨頭——

    就是這樣的心態,他模擬這種瘋狂,用力劃了一下伏羲琴。

    就像是將一把刀子,嘩啦穿過那琴,“錚”,一聲琴音明亮昂揚,沁人心脾。

    “咳咳。”桑天子畢竟不是睚眥,在劃拉那琴時,他擔心自己過于莽撞,把這琴毀了,故而最後有所保留。也因為他有所保留,琴里的意志反抗,將一股巨力打回了他。雖不至于傷及肺腑,卻也像大錘打了一下,很疼。

    他嘖嘖道“干壞事也需要天分。我的善念與惡念糾纏,善壓制惡,跟這把琴很難匹配。可我若以純善之念彈琴呢?”

    面對惡,以純善駕馭,直面罪惡之刀斧加深,巋然不動,怡然不懼……

    他醞釀善意,試彈伏羲琴。

    “叮。”輕輕的,一聲響。

    錚——罪惡的意志震動著桑天子的身軀,也顫抖著琴弦。在更悠遠的琴音里,有一股法力凝在弦上,纏繞著,聚而不散。

    “叮。”又一聲響,輕輕的。

    唰,輕飄飄的法力被掃出,在空中蜷縮起,像一個圈。

    “叮叮咚咚叮……”他沉浸在對自然的善意中,彈奏起來。

    錚錚唰唰錚——奇妙的回響化成虛幻的光,在空中飛,忽然不可抑制地飛向他的胸膛,嗖嗖嗖,劍氣似的打進去,卻一絲傷害他的意思也沒有。反而像是春雨潤物,處處皆是生機,撫平他身上的傷。

    “可見好人還是有好報的。”

    既然不可能與睚眥同步,善惡又如此相似,不如用純善刺激睚眥。

    兩者所造成的結果是一樣的……

    “只是,真的沒有萬全之法嗎?”

    他思來想去,“至惡之人幡然悔悟,浪子回頭,行嗎?”他搖頭,“回頭之人,心里應該有善念,跟這法寶沖突。”他又設一問,“就算是睚眥,心中也有一個摯愛的執念,若是一個惡人,為了心中摯愛,或許可用此琴。”他搖頭,“那也不是好事。沒道理善人彈琴,要傷害自己才能發威,惡人卻可以全然不顧。那不就是賞惡罰善麼?天底下只有賞善罰惡的道理,哪有賞惡罰善的道理?”

    他沒有惡尸,斬尸似乎遙遙無期,也不太懂惡尸,故而還沒有想到那個地方。

    他彈奏著伏羲琴,心中想著這把琴的矛盾處要救別人,就要先自傷——

    真是太不公平了——這把琴留存于世,就是對他平等之道的考驗。

    “善有惡報,惡有善報。因果糾纏,天道無道。”他喃喃自語,想到無天與佛劫,三十三天的劫難,最終的失敗又終是定數,“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許,因果的混亂也是大道的一種可能。善非定數。”

    也許,世間本就沒有善,也沒有定數。

    如同已經毀滅的鴻蒙……

    劍靈听他彈琴不止,常常傷到自己,不大理解。因而常常匯報芭蕉島上的進度,打斷琴音。可他匯報的消息里,沒有幾個好消息,也都不壞。

    風雨霧三君子雖然呼朋喚友,但他們的朋友芭蕉島外圍聚集,並不登上來。

    他們還私下里聚集,商討,該怎麼應對桑天子這個截教弟子?

    合力誅殺是一個選項。若不是他們自知打不過,擔心尸橫遍野,一定會有人實踐這一選項。投靠是另一選項,但一來他們擔心投靠了,截教也不要,又擔心投靠了,被天庭所記恨,落得個截教萬仙一樣下場。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懸而不絕。

    劍靈夜以繼日,數年如一日,倒是就快把石碑立妥。

    從一開始的試探,到第一個人進入其中,過了漫長的五年多。

    有人進去的第二天,芭蕉島上滿了。

    劍靈講明了芭蕉島上和平共處的規矩,回了宮殿里匯報,“主人,石碑林已經已經全部立好,名字寫在了後面。你看,大家都在看,都對主人感恩戴德。只是听他們的話音,依舊秉持散修的那一套逍遙自在的規矩,不願意受約束。主人若想要驅使他們,不得不考慮他們的習慣,按他們的習慣引導他們……”

    桑天子問“陣法也布置好了?”

    他才不在意散修們怎麼來去,也無意驅使。石碑他立了,愛來不來……

    “是。不過還缺少一件陣基。”

    桑天子取出剛拿到手的八卦封妖陣,說“用這個。我用失卻之陣修補了一番。你在中間建一座石塔,掩蓋下面的封印。塔名,鎮魔塔。”

    “是。”劍靈答應後,又問,“主人,來的修士里有幾個有意追隨。”

    “不用。”桑天子拒絕道,“芭蕉島上來的都是東海散修。上一次雨君子說的散修們的逍遙之境,我不太懂,用我的法約束他們,未必就會更好。我看他們都是有規矩的人,到今天為止沒弄出什麼問題,隨他們去。”

    劍靈說“可是時間久了,他們未必會像今天這樣安分。”

    不知足是生靈的天性。

    一開始只想學術,久了未必。

    “那就到時候再說。”

    桑天子這兩天都沒有拿出琴來。

    劍靈欲言又止,終于問“主人,您是不是要回去了?”

    桑天子說“這里已步入正軌,該回去看看了。芭蕉,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他直接問,“你已有靈,是否也能修成先天生靈?”

    劍靈說“回主人,我這道靈是木金之靈,似有智慧,實則混沌一片,並未成型。況且我的本體又是先天靈木,若要修成真身,需要尋到金屬性先天法寶,奪其本源而自補。可是我本體的芭蕉樹,偏偏本源盡失,論本源,只有下品先天靈寶的水平。能讓我補充本源的法寶,少之又少。”

    桑天子問“那是什麼樣的法寶?”

    劍靈說“恐怕只有接近被磨滅邊緣的先天法寶,才有可能與我融合。”

    “嗯?”桑天子輕皺眉頭,“你這麼說,我還真有一件快被磨滅的法寶。不過,它的先天氣機似乎已經消失,無法探查,算麼?”

    “若是那樣的法寶,也不行。至少得剩一絲本源。”

    “去看看吧。”桑天子說,“說不定行呢,你是法寶,你的感受應該比我強。”

    “不敢。”劍靈也生出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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