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第63章 一寶三士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問畫 本章︰第63章 一寶三士

    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

    這是一個延續著混亂的冬天。

    像一場棋局的中局,讓人只是往前走,雲里霧里摸不著頭腦。

    下棋之人,必須有足夠耐心,要等待,並且少犯錯。

    他從一團亂局中,找到了他的線頭。

    在棋盤上落了一子,感受到風向變化,他說“我忽然發現,現實和棋局還不太一樣。棋局的輸贏可以確定,現實不然。”

    “現實有一道遁去的變數。”嫦娥說,“不然一切都該被聖人定下了。”

    “倒也是。有了變數才有趣。”

    “卻不知道,道祖算變數還是定數?”

    “我倒覺得,他的定數也是變數。”桑天子並不能確定,只是隨意地說說,“所謂定數,不過是一切變化中的一條堅不可摧的時間線。我曾听聞有一種力量,可以看到這個世界所有的可能性,而看見它的人,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優的路線。那便是他所定下的定數,而那其實也是無窮變數的一部分。”

    “洪荒里有那樣的力量?”

    “不曉得,都只是瞎猜罷了。”

    嫦娥想了許久,說“這一局,我又輸了。”

    “你已經能夠戰勝去年的我。”

    收拾心中的棋盤,桑天子下了讓士兵集結的命令,而後股神向南而行,渡過江,如一縷青煙一般,來到他幻化的地方。

    那里早已不是過去的荒涼。

    簡直變成了一座皇城,圍繞著他居住的地方。

    有很多守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圍牆又高又厚,房子也設計成很漂亮的樣子。這肯定花費了不少錢,徐岳肯定賺了不少錢。但徐岳並未居住在漂亮的樓房中,而仍舊居住在桑天子給他安排的地方,惶惶不安。

    桑天子暫時沒有打擾徐岳。

    他想知道,在面對最後的險境時,徐岳會怎樣選擇?

    畢竟完成這一切之後,他必須離開。如果徐岳能讓他滿意,這里倒可以交給這個跟他有緣的人,不然,也可以換種形式。

    春天還沒來,幻境里格外安靜。

    桑天子在幻境里漫步,又透過幻境,看遠方迷蒙的人群。那些愚蠢蠻橫的人,一旦離得遠了,也變得親切可愛起來。比武台上仍舊像菜市場一樣熱鬧,並引來眾人圍觀,人們為了血與暴力歡呼著,孩子也往人群里鑽。

    在這種景色里等待,蠻安靜的。

    嫦娥問“不如下棋啊。”

    “下著下著,人打來了都不知道。人打來了若沒下完,腦子里會亂。”

    “有什麼關系,你又不會輸。”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說什麼呢?兔子礙著你了?”

    “呃。”桑天子想到她的質問的源頭,“忘了兔子是你的寵物。”

    “不是寵物,是我的朋友。”

    “但是嘛,獅子本就要吃兔子的。”

    “兔子生來並非為了給獅子吃。”按照她的道理,世上任何生命生下來,都不是為了成為一種食物。就連麥子結出種子,也只是為了傳宗接代。萬物變得有用,只是為了更好的延續下去,並不只是為了給人們食用。人太自大了。

    “弱肉強食,你有什麼法子?”

    嫦娥當然沒法子,只說,“不想理你。”隨即想到了兔子。

    她把兔子和金蟾叫來,問他們會不會下棋。他們哪里懂。整個天庭里,研究棋道的神仙也沒幾個。但他們倒有興趣學習。

    嫦娥沒別的事做,便教他們下棋。

    不用請進來教,只要她沒反對,月宮之外自有好多眼楮偷學。

    並有傳言,“嫦娥喜歡琴與棋,若能精研此道,或能成為入幕之賓。”

    一舉一動皆生因果,便是月宮。

    桑天子對月宮之事頗有興趣,一直旁觀。不是看棋局,而是看神仙舉手投足展示出來的仙法,看那廣寒玉樹和桂花樹的道韻,看月宮的光華,看天兵天將的兵甲……冷清的月宮里,也有無數珍貴的東西可以參考。

    眨眼月余,雪融成池,花香四溢。

    那一日,他在一片幻影中見著幾個熟人。

    碧水仙子正在其中,沉默不語。

    一邊道人對身旁老者十分恭敬,低頭哈腰著,介紹著什麼。

    此外還有龍蛇海踫到的碧海派的江月洛仙子——好久不見,她收拾得比之前干淨多了,卻一臉怒容。她的身後跟著三名道士。

    老者旁邊有一男一女,皆做道士裝扮,身後也跟著三名弟子。

    招呼他們的是蕋山國的高層。盡管是在自己的地盤,但沒有一個敢放肆的。等了半日,海中飛出一只化了形的鷹妖,保留了棕色的翅膀。入夜,赤塔來了一名紅臉道士,看起來像地獄惡鬼;驕蟲神國一下來了七個人。

    他們的到來,讓蕋山國難得安靜。

    平時出來游蕩的混混都消失了。徐岳也連夜收拾倉庫里的財富,偷偷逃走,臨走時還不忘撿起夾縫中最後一塊玉石。守衛也都撤離了。

    桑天子倒是疑惑了這麼大張旗鼓,不怕我也逃走?

    等到晨光涌動,數十人圍過來。弱小的佔據外圍,煉虛修為以上的才攻進來。

    桑天子盤坐著,催動幻眼。

    等來人施展音功破除幻境,卻看到一座五光十色的房子。

    老者大喝“小心,還有一層幻境。”

    赤塔的紅臉道士說“不愧是巫師們都尊敬的先知,果然有兩下子。這幻境與之前那霧渾然天成,若是不留神地闖進去,很麻煩。”

    鷹妖卻不屑地說“一個二十來歲的娃娃,還能逆天不成?”

    蕋山國一人說“就怕他不在這里。我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的蹤跡。”

    老者以音功破幻,房子風化了一陣,又復原,他說“他一定在里面。若非如此,這幻境必不能如此強大。除非……”

    赤塔的紅臉道士問“除非怎樣?”

    老者說“除非他留下了一件法寶。”

    江月洛一顫一顫的。眼前的景象,都讓她想起龍蛇海海底。在那里也有一片幻境,困死了不少修士,後來被桑天子破開……

    但她沒有說,她蹙眉旁觀著。

    碧水仙子拉了拉一邊道長的衣袖。

    一邊道長起初不敢說話,等老者號令大家一起進去,他才輕聲安慰道“別怕,我若是他,便絕不在這等死。他肯定不在。”

    說著,他自信地踏入幻境。

    听到一邊道長的話,桑天子才了然。

    原來這幫人之所以都敢來,是確定他不在。

    “既然我不在這,那就像那老頭說的,我留下了一件法寶布置了這幻境。既如此,我便把法寶露出來,倒要看看你們爭還是不爭?”

    布置此幻陣,用上了那御水叉。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不過僅僅是一把御水叉,未必能引起紛爭。桑天子暗自一合計,把御水叉幻化成了幻眼的模樣。元嬰跳出來,與本體對坐,在旁邊施法。

    如此幻境,就連大乘期要破開,也不容易。

    老者一路破幻,破開的只是表層,破開幻境看到的還是幻境。

    老者看到了那顆幽深的幻眼,看到的也只是御水叉罷了。剛剛好,此時幻境崩潰了一角,久久不合攏,讓其他人也都看到。

    老者、赤塔的紅臉道士、鷹妖一起伸手,轟隆,踫撞在一起。虛空破亂而又合攏。

    而就這這時,幻眼一閃,徑直飛向了一邊道人。

    蕋山國的兩位高層,驕蟲神國的那位,以及那一男一女,忍不住地出了手。

    老者大喝“小輩敢與吾爭鋒。”

    一邊道人剛要閃躲。那幻眼竟飛入他的身體里。當然,這個過程也是幻境。幻境臨身,一邊道人感知到了,但沒人听他解釋。赤塔的紅臉道士一掌打碎他的天靈蓋,將其收入法寶中。老者見狀,憤怒至極,與鷹妖合作,打向紅臉道士。蕋山國,驕蟲神國的那三位,也從旁輔助,雙方竟打得有來有往。

    桑天子暗笑,“這還挺厲害的。”

    除了這些人,還有江月洛和碧水仙子。前者不願為法寶內斗,後者膽小得很,正要奪路而逃。到底是故人,為了防止江月洛受波及,桑天子給她開了個口子。碧水仙子尾隨著混了出去,然後頭也不回逃走了——真是壞人活千年。那一男一女有感于戰斗的艱難,打到最後也沒有結果,跟著一起逃出去。

    紅臉道士有合體境界,使著一把血色彎刀,很是厲害。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老者不弱于他,使著一把藍色寶劍,與鷹妖配合,打得他嗚呼哀哉,叫苦連連。後來只有把到手的寶貝送出去。

    可是壞就壞在,他無寶可送。

    把一邊道人的尸體取出來,翻了個底朝天,啥也沒有。

    眾人能怎麼想,會怎麼想?

    紅臉道士解釋也無用,只有拼死一戰。他那拼死的手段十分可觀,只听他大喝一聲,“都是你們逼我的。”渾身爆發出魔鬼般捉摸不定的血液,像一塊布一樣漫天包裹出去,凡被他的血侵蝕到的,非死即傷。

    就連幻境踫到了,也紛紛崩潰。

    好厲害的血,還狠毒的手段。

    老者大喝,“小心,那是血神子。”

    血神子,桑天子曾吞噬過一個,記憶猶新。但這紅臉道士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種面目。從這種角度,他竟分辨不出。不過這等魔物,他已吞過一只,不怕弄死這第二只。在那老者拼死防御時,麒麟雙劍飛出,一劍釘在老者胸口,一劍釘在老者丹田。失去了老者,蕋山國和驕蟲神國的三名強者不敵血神子,眨眼化成枯骨,鷹妖獨自苦撐時,桑天子盤坐于虛空,將周邊血液全吞進元嬰之中。

    血神子的過往,也融入血液中。

    這一只血神子本來潛藏于一名散修的體內。常年在靠海的地方游走,弒殺嗜血,死在他手里的修士多達三萬,其中還有他父母兄妹,以及摯愛。

    後來死于蛇腹,又寄生一個女子體內,因復仇的執念,殺人千萬。

    死于烈火焚城之後,才寄生在一個人族孩子的體內,修行至今,修成合體境界。

    那把血色彎刀,名為血月。最初是一只帶著故事的貝殼。他兩次死而又生,不忘前塵,一直往里充填搶掠來的法寶,和人的血肉,鑄成了這麼一把有靈性的魔刀。

    如今,這把刀也血神子一起,被融成桑天子的元嬰經絡。

    其中的血與欲,如同深淵……

    江月洛一等在外等了一會,初時還能听見慘叫聲,後來只有鷹的嘶鳴。再後來,連鷹都老實了,他們都听出了不妥。但他們沒想到,最後走出來的竟然是桑天子。更沒想到他的手里提著個籠子,鷹妖竟在其中。

    桑天子的幻陣之中,曾布下乾坤五行陣,可以困人。

    若是無人掌控,此陣能困化神期修士,有他親自鎮壓,鷹妖也只能俯首。

    江月洛嬌喝道“竟然是你?”

    桑天子笑說“原來是碧海派的仙子來了,好久不見。”

    江月洛又問“本門長老如何了?”

    桑天子指了指身後說“大概死了,跟血神子同歸于盡了。我先聲明,他身上的玉石法寶,我分毫未取,全都送給你了。”

    江月洛惱怒地闖了進去,留下身後一群懵逼的修士,不知所措。

    桑天子問“碧水又逃跑了?”

    剛才逃出來的一男一女相視一眼,男修士出來說“已經走一會兒了。”

    桑天子說“她倒是機靈,三次來伏擊我,都給她跑了。”

    “三次?”眾人沒有不驚愕的。

    “對啊,三次,她換了三個男人。一個散修,被她捅死了。一個叫王柏的,被我殺了。還有一個一邊道人,死在血神子手里。不知道下次,她會不會又帶個男人來送死。真是一臉克夫相。”桑天子笑了笑問,“你們怎麼稱呼?”

    男子拱手拜道“吾名文劍真人,這是內人夏萱,見過神將大人。”

    桑天子問“是哪個門派的?”

    文劍真人顫抖說“是,是五龍谷。不過我們一直看不慣那碧水的作風,這次若不是掌門要求,我們絕對不會來找神將大人麻煩。現在知道此事來龍去脈,等回去之後,我等必會為大人說理,將那碧水逐出師門。”

    桑天子笑說“我听說陽光下出現一只老鼠,地下很可能有千萬只老鼠。五龍谷是否還有公義,我倒不信。不過你們如何,與我無關。”

    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他猛然間轉過了頭。

    卻見江月洛扶著老者坐起來,正把一顆紅色藥丸往老者嘴里塞。竟然沒死。但也氣若游絲,功力盡廢,活不了多久了。

    老者看見桑天子看他,對江月洛低聲吼道“走,不要報仇,快走……”

    江月洛問“這兩劍是誰刺的?”

    老者說“我讓你走。別多問……”

    “好啦。”桑天子說,“那兩劍是我刺的。本以為刺死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口氣。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反擊是因為你們來殺我。現在該死的都死了,江月洛與我早先又有一面之善緣,我不會再殺你們了。”

    江月洛聞言滿臉憤怒,握緊了劍。老者拉住她說“多謝神將大人寬恕。”

    桑天子淡淡說“寬恕?倒也不算。你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用,用不著我寬恕。江月洛是故人,外面的都是听命的刀劍,算不上仇怨。真正跟我有仇的,是那三番兩次來找我麻煩的碧水仙子,我可不會放過她。不過,剛才也不知道你跟江月洛沾親帶故,所以刺了那麼兩劍,要不我把這鷹妖送你們當個賠償?”

    老者說“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大人。不敢要這賠償。”

    桑天子說“不喜歡,那就算了。那回頭我把它宰了,煮一鍋粥給大家補補。”

    合體期的鷹妖煮粥,太離譜了。

    不然再往水火葫蘆里送,養一群妖精在葫蘆里,亂七八糟的。

    鷹妖聞言亂撲騰,老者疾呼“不可。大人,若它不反對的話,就讓它跟著月洛。大人早先並不欠我等,此恩本門會記住。”

    桑天子笑眯眯地問那鷹妖,“噢?你會反對嗎?”

    鷹妖看著那溫和的眼,卻感覺到強大的威壓將臨。他只覺得渾身顫抖,只覺得說一個不字,都要被煮成肉湯。他只有說“我不反對。”

    江月洛卻任性地說“我反對,我才不要你的賠償。”

    老者聞言,驚嚇到悶咳,說“咳咳,月洛,你我來此與人爭斗,生死有命,怎能心生怨恨?他念著點過往的善緣,饒了我等性命,你如此任性,可是想把一門都葬送在這里?給你的你就接著,往後守護本門,用得著。你今後也要不記怨,只記恩,多修行,少爭斗。你若有為我復仇之心,我死不瞑目。”

    江月洛才說“長老,月洛記得了。”轉頭看向桑天子,卻說不出求饒的話。

    桑天子卻覺得這樣更好。若是她一改憎恨的表情,對他諂媚,或者表現出善意,他反而會懷疑她臥薪嘗膽。本門長老死了,憎恨是人之常情,不能殺了人家的長輩,還要人家強顏歡笑。他沒等她服軟,把籠子扔給她。

    老者看著江月洛制住鷹妖妖魂,方才安心,而後取出玉簡,記錄了幾句遺言——對今日之事做了解釋,並要大家不要報仇。

    說完,他還問桑天子“這麼交代,大人要不要檢查一下?”

    桑天子說“問我作甚?我既然放過你,你就算號召碧海派都來為你報仇,也無妨。但我想,你不會那麼愚蠢的。”

    “不錯,他們來也只是送死。”老者問,“你快成仙了吧?”

    很奇怪,剛才還是仇人,現在竟然像老朋友一樣交談。

    桑天子說“早著呢。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不能成仙。對了,我這有少巫帥的牌子你要不要?有這牌子,到地府會好過一點。”

    老者歡喜道“要,多謝大人。”

    桑天子便找了牌子給他,然後說“記得,這是九天巫帥的牌子,到了地府之後不要叫錯了。不然被人當成臥底,那就有你受的了。”

    老者再次謝道“多謝巫帥大人。”

    如此上路,真是孺子可教也。

    打完了,歡樂地把來犯之敵送走,這場景在人間可不多見。

    臨別時,桑天子對驕蟲神國的皇室們說“不久之後,驕蟲神國和蕋山國便會合並成一國。諸位回去之後,多勸勸你們皇帝,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早日投降,不僅能接著享用榮華富貴,還有機會登入仙門。等兩國一統之後,諸位還要助我北伐,那千國嶺太亂了點,就算不報仇,我也得將其統一了才是。”

    來時意氣風發的人們,灰溜溜地走了,一路嗚呼哀哉。

    嫦娥贏了一局很沒意思的棋,問“你這麼說,他們就會投降嗎?”

    桑天子說“不投降,我就賣珍珠,把驕蟲神國的財富劫掠一空,那時候,他們不得不投降。不過到那時才投降,可就沒好處了。”

    嫦娥問“你就這麼有信心?”

    桑天子說“殘局了嘛,勝局已定。”

    他已經可以掌控這盤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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