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苦笑應對這條活了四十六世、身著二十四鱗的母角龍在那里演獨角戲。
“騰弟，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麼？”
新菲曼妙的身姿如弱柳扶風一般靠在一棵樹上，哭訴著潘騰也鬧不明白的含義。
自信心里吐了一個地槽︰
“沒忘沒忘，身為弟子，定當向師父好好學習。”
等到新菲演繹完畢，天也完全黑了下來。
算神山脈的外圍，九華城的擴建區域，偶有野獸出沒。
就在剛才，新菲還讓自信搜尋了一番，打了幾只野味回來。
將昏迷的巴月、養父、岳母送到龍洞避風的深處，周圍架上篝火，防止他們被凍死。
疫後龍的身體狀況很差，遠不如正常的虺龍，也就是比虯龍強那麼一點點。
四爺推斷自信一家必死無疑，也沒不是沒有根據的。
可惜，自信早就死了，現在頂著自信身份的是善惟。
安頓好偽裝身份的一家，自信沒有撤去偽裝，而是恭恭敬敬地給新菲行師徒大禮。
隨後，自信取出鍋碗瓢盆，放置好桌椅板凳，敬獻給師父一些吃食茶飲，開始燒火造飯。
最先上手的，就是暫時裝在籠子里的食材。
他一邊忙著給師父做飯，一邊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他的猜測，和一定的測算結果，畢竟，他又沒有上帝視角。
“菲姐，你看，這該怎麼辦？”
自信使用抹布擦了擦手，將一只黑色的峰土兔料理完畢，詢問道。
“你明明已經有了計劃，還這般問我？留言讓我出現，要說重點！”
新菲一面朝著嘴里塞小糕點，一面氣鼓鼓地說道。
徒弟竟然對她的演繹視而不見听而不聞，這讓她郁悶。
不，是很郁悶！
龍語有言︰龍大不中留，早晚都會走。
徒兒也是如此，這才分開多久，就這般了。
不過，還好，徒兒還是孝順的，至少沒有忘記她還是好這一口吃的。
新菲心中嘆息一陣，認真听徒兒講述重點。
自信出城的這件小事自然不是重點，甚至自信這個身份也僅僅是一條退路而已，暫時廢掉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權衡一番，代價略高。
“在我原本計劃中，所有的事情都是要親力親為，只是用不同的身份去做。可實際上，總有我預算不到的意外發生，即便是預留出了自認為足夠的時間，還是會讓這三條線互相影響。所以，我向師父報備，準備使用這三個身份構建三個小小的組織。這樣一來，可以通過遠程遙控這些組織來提高容錯率。”
自信說出了重點。
與此同時，他開始料理體型略大的野味︰大笨豬。
將采集來的野菜撲在蒸鍋鍋底，灌入冷水，放上一層辣味十足的朝天椒，接著把大笨豬用石塊壓在水中。
新菲點點頭，表示同意。
同時，嘴饞地看向冒著白煙逐漸散發肉香的蒸鍋。
“你這些計劃呢，還有很多漏洞，還有很多值得改進的地方。需要改動的話，事無巨細都要向我報備。至于原因，你應該能想清楚。”
新菲命令道。
自信開始動手做第三道菜，應該算是主食。
這是自信購買的粗糧︰糙米。
見到糙米，新菲皺眉，這可是喂給馴獸的飼料啊！
且看他能玩出什麼花來。
自信將糙米淘洗干淨，上鍋蒸煮。
“徒兒謹遵師命！”
自信擦手行禮回答。
“主要的事情完成了，小事還有三件，也需要菲姐的幫助。”
自信繼續提要求。
“說來听听，不靠譜的，我可不幫你。”
新菲回應。
“第一件事情，建立一個組織，必然要知道其心中所想，否則無法保證其在關鍵時刻的作用。故而，徒兒希望師父能傳授我問心的相關知識。”
算神門傳承十幾萬世不斷絕，經歷的大大小小事件無算，問心起到了凝聚核心的作用。
身為算神門弟子，也曾經歷過問心過程，自信也想知曉與之相關的知識。
新菲搖了搖頭，神情肅穆，聲音也變得嚴肅︰
“不行！非算神門門主，不可修行問心。”
新菲否決了自信的請求。
想想也是，一個傳承五百多代的門派，怎麼可能會把最核心的東西隨便傳授出去？
師父的反應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這里有三條需要測試心性的龍族，不知師父可否為我把一把關？”
自信繼續請求道。
既然學不到問心，那就讓會問心的龍族直接過來問心不就可以了？
釣魚沒學到，就問漁夫買兩條魚唄，也不是什麼大事。
新菲點點頭，表示可以。
“嘿嘿，我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卸任門主，你來當門主，我就可以把問心傳授給你了，怎麼樣？”
新菲眉毛挑挑，看向寶貝徒兒，一臉垂涎的模樣。
自信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一菜一肉一飯一湯的火候，尚未到，便拒絕道︰
“菲姐，你現在春秋鼎盛，何必把我這條蛟龍推到台前呢？”
“騰弟，我也有我的苦衷啊！原因暫時不能說，算了，你我師徒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附耳過來！”
新菲在自信耳邊嘰咕嘰咕講了好長一段時間，听得自信眉頭都擰成了麻花。
歸結菲姐所言，三個關鍵詞︰試煉、奧秘和情劫。
這試煉呢，就是自信身為段雲帆第九個試煉對象的事情。
原本，這件事要一直隱瞞著自信，讓他在各種設計好的途徑下快速成長。
可是，事情似乎出了一些變化！
一方面，經過評估，發現自信本身的潛力被誤解了，並沒有預估中的那麼大，而且正在被浪費。
若是自信一直以善惟的身份在算神山脈中苦修，到了約定的時間出山，不管遭遇什麼，都在算神山脈中游動，成長必然會非常迅速。
而現實就難以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