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師東廠的詔獄內,幾個東廠番子正在為被用鐵鏈吊起來,剛剛被使用刑具審問而再次暈死過去的李堯康清理著傷口。
這樣做能夠更好的進行相應的治療。
而在門外,一個身穿錦袍,頭戴冠冕無須老者看著手上的供詞,表情變得有些無奈。
雖說李堯康確定是供認了自己收受不明勢力來源的大額賄賂,故意拖延禁軍部隊增援北海園林的時間。
但是他對于那些敵人到底是怎麼拿到禁軍所使用的制式迫擊炮,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中年無須男子看著供詞,思索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看來李堯康確實是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怎麼落到那些利比亞人手里。”
“干爹,那我們是否需要繼續用刑?”將這份供詞遞給無須男子之後,一直筆直站立在一旁的中年壯漢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中年無須男子看了一眼壯漢,最後搖了搖頭“從李堯康口中確定這個事情,本質上已經不重要。光是李堯康那如同叛國的行為,就足以夷滅他三族。所以有些罪名就算是能夠證實跟李堯康脫不了干系的話,那麼也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懲罰。”
說完這一句話的中年無須男子沉思一下,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這里的事就這樣吧,不要讓他死了,不然陛下可找不到發泄憤怒的地方,你跟我都得倒霉。”
“是,干爹,我知道應該怎麼辦。”中年壯漢神情一凜,直接對中年無須男子做出了自己的保證。
中年無須男子點了點頭,拿著這一份已經畫押的供詞,離開了這一個散發著腐臭以及淡淡血腥味的地方。
……
一段時間之後,這一個中年無須男子出現在朱景鏗的面前。
他恭敬的對朱景鏗下跪“陛下,罪臣李堯康已經供認不諱,他確實是收受了不明勢力的人給他的巨額賄賂。”
對于這一句話,朱景鏗內心之中並不是很滿意,因為在“兩廠一衛”抄家之後,李堯康的很多財富都被找到。而這些財富的總值對于李堯康而言,無疑是一個根本不可能正常積累的數字。
所以李堯康做了這一種為了利益而背叛大明的事情,對于朱景鏗而言根本不奇怪。
他更加在意的是,李堯康到底跟那些迫擊炮流落在外,並且被使用的事情有沒有關系。
這一點對于朱景鏗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因為不說別的,這確實關乎他的性命安危。
若是這種應該被嚴格管制的武器都能被送出去,那麼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有人會就這樣潛入到皇宮行刺他呢?
而對于朱景鏗的這一個問題,中年無須男子表情變得有些煞白。他知道自己低估了朱景鏗對于這一個問題的重視程度。
可是眼下想要說謊已經來不及了,若是他硬是要編出一個謊言的話,朱景鏗只要稍微查證一番,就能夠很清楚的知道了。
所以接下來他只能夠如實稟報,朱景鏗應該會看在他過往的功勞,給他一個體面。
做出了決定的中年無須男子直接跪伏在地,對朱景鏗說道“陛下,罪臣李堯康對于這一個事情應該是確實不知情。”
“哦……”朱景鏗注視著根本不敢抬起頭的親信太監,好一會才表情冷漠的說道“那麼這事就交給你去查,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給我一個答復。不然的話,你就辭去東廠提督的職位,去教坊司負責一下事務吧。”
“謝陛下厚恩!!!”听到了朱景鏗的話語,中年無須男子,也是作為現在東廠梯度的王曉,直接叩謝朱景鏗對他的安排。
因為這一種事情真的會成為他必死的結局,而眼下失去權利什麼的,真不是什麼嚴重的處罰了。
至于說兩個月的時間是否能夠查到真相,王曉沒有那個自信能夠做到這一點。
除非他將這一段時間當值的禁軍都審問一下,才有那麼一個可能。
但是朱景鏗應該不會讓他這樣做,因為對李堯康這一個長時間擔任禁軍統領的人進行處理,已經讓禁軍內部有些人心惶惶,若是再采取這一種行動的話,那麼禁軍說不定真的會出現軍心不穩,甚至是嘩變的狀況。
這一種結果是他根本無法接受的。
到時候朱景鏗就算是本來並不想殺他,都只會選擇安撫禁軍的人心而將他殺掉。
王曉並不想就這樣死去,那麼有些事情的結果就早已經注定了。
王曉離開了朱景鏗的視線範圍,朱景鏗則是再次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奏折上面。
他這樣做並非是想要保住王曉這一個心腹太監,而是更多的在試探到底誰會忠心他。
王曉雖說是他的親信,但是對于王曉這樣的太監而言,朱景鏗也是能夠舍棄的。
因為對于他來說,這一個大明除了他自己之外,都是可以割舍的存在。
……
在渝國公府內,馬廣權不禁回想起兩天前跟張誠再一次的會面。
張誠在雙方客套一番之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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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張誠這一種直言不諱的態度,馬廣權反倒是感覺對張誠的好感更多一些,因為相對于各種沒什麼意義的彎彎繞繞,更像是一個純粹軍人的馬廣權也是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
所以對于張誠那想要讓他幫忙的話語,馬廣權反倒是顯得有些猶豫。
他並非是猶豫自己是否需要幫張誠這一個忙,而是在猶豫自己是否需要就這樣說出他已經知道的情況——作為現在大明長公主的朱妍清,說服了陛下放任張誠返回安南。
在接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馬廣權自己都感覺到相當的意外。不過很快的他也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在這一個事情上面,朱金青應該是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
也許朱妍清不會听朱金青的話,但是只要朱金青說的合情合理的話,那麼就算是雙方的關系再怎麼不好,朱妍清也是會權衡利弊,做出她認為最好的選擇。
馬廣權當時就在想,張誠這一個人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魅力,居然讓朱金青如此不遺余力的幫助對方。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想到答案。
現在的話,他在稍微斟酌一下之後,才對張誠說出事實“張誠,其實是長公主殿下進宮向陛下曉之以理,才有現在的這一個情況出現。”
馬廣權還記得張誠在听到了他的話語之後,一時之間愣住了的表情。
雙方之後還交流了不少事情,其中最多的就是張誠希望在一些方面的渠道,能夠得到足夠的金屬礦石。
對于張誠的這一個打算,馬廣權確實是猶豫了,雖說這一種事情並非是直接向張誠的控制區域輸送完整的鋼鐵,但是他很清楚,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一旦朱景鏗這一位皇帝陛下知道了這一個情況,他這一位渝國公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也許是感受到他的為難,張誠對此也就略過不提。
在張誠離開的時候,馬廣權親自送他走出渝國公府的大門,然後才依依惜別。
馬廣權看著張誠那一輛車遠去之後,才轉身返回府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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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海防港下船之後,張誠就看到前來接送他的塔瑪以及幾個穿著便裝的生化兵。
張誠眉頭一挑,但是並沒有跟塔瑪在原地交流,而是迅速上了塔瑪駕駛的一輛轎車。
斯嘉麗自然是跟著張誠一輛車,至于說朱金青,則是被安排到另外一輛轎車上面。
朱金青對此也沒有不滿,而是靜靜地坐在轎車後座。
塔瑪發動了轎車,緩緩駛出港口區域,而看到了塔瑪的轎車出現之後,一輛卡車也從另外一個停放的位置發動了引擎,跟著兩輛轎車後面一同行駛返回張誠的控制區域。
在這一個時候,張誠才對塔瑪說道“我們那邊的情況如何?”
“很多事情都已經開展,但是從一些範疇而言,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或者說就算是塞克特先生,對于商業建設之類的事情,也是感覺到有心無力。”
說到這里的塔瑪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才繼續說下去“在首領離開的這一段時間,我們在武裝隊伍方面的建設其實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但是我們所掌控的區域,無論是人口的數量還是質量,都跟我們的時代有著很大的區別。塞克特先生認為這麼下去我們在中低層軍官這個範疇,很快就會出現人手嚴重不足的困境。”
“這樣麼……”張誠對此也是有所預料,畢竟就算是前身父親給他留下了不菲的產業,但是及格的軍官是很難招募的,而且招募的軍官也不見得會真的在戰斗中給他賣命。
所以對于張誠而言,如何發展出自己的基層軍官體系,已經是必須要提上日程的重點。
大明帝國的軍官學校其實也不在少數,但是這一些軍官學校的培訓軍官的水平良莠不一,張誠也看不上這一種其實嚴重缺乏近現代戰爭體系教育的軍校模式。
也許塞克特的能力作為一個校長也是綽綽有余,但是其他老師應該怎麼選擇,都是建設張誠計劃中的軍校的重點執行範疇。
“先回去吧,有些事情眼下也無法開展,只能夠等到合適的機會才能去做。”張誠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
塔瑪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注意力放在駕駛轎車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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