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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顧啊,歡迎回家。”
正廳的門正對著院門,打開門的一瞬間,甦顧便看到了正坐在正廳之中的劉昌奇,張先生,以及坐在一旁焦急看著自己的母親。
劉昌奇低飲一口茶,面帶微笑看著門口的甦氏父子。
“連山,你的手......”甦母一眼就看到了甦連山的斷臂處,眼中擔憂之色溢于言表,一下子坐了起來,就要沖到甦連山面前。
張先生手一橫,便擋住了甦母。
甦顧見狀眼楮微眯,右手不動神色的搭在了“燈花”劍柄之上,丹田之處那道劍芒,原本在斬鬼一劍後只剩下一絲,如今也早已恢復過來︰“劉昌奇,你這是什麼意思?”
甦連山臉色有些蒼白,僅剩的一只左手搭在甦顧肩膀上,把他往後微微一撥動,自己站在了甦顧前面。
“不知劉家主,來寒舍有何要事?”甦連山面上帶著笑容,似乎看不出劉昌奇的威脅之意,緩緩開口問道。
“劉某可是一直仰慕甦先生,以前劉某經常拜訪甦先生,可是甦先生從不給劉某面子,後來,甦先生搬至此處,劉某一直未曾有時間過來拜訪,直至今日。可真是失禮極了。”劉昌奇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動,眼楮盯著手中的這杯茶,似乎茶水里能看出花來。
甦連山微微按了一下甦顧的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後他朝著正廳內邁步走去。
“劉家主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只是招待不周,是我甦家失禮才是。”甦連山走到甦母身旁,一把握住了甦母想要觸踫自己斷臂的手。
甦母眼眶微紅,滿眼之中都是心疼,眼神不斷地在甦連山斷臂處掃過,充滿了疑問。
甦連山手中微微緊了緊,搖了搖頭。
坐在一旁的張先生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甦連山,隨後又耷拉下了眼皮,一副很是無趣的樣子。
“甦先生客氣了,劉某不請自來,該認罰才是。”劉昌奇端起茶杯朝著甦連山一示意,一飲而盡。
甦顧跟著甦連山踏進了門內,卻只是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他听著父親和劉昌奇的對話,只覺得難受得厲害,劉昌奇的目的心知肚明,這麼彎彎繞繞說話有什麼意思?
敞開了說不好嗎?最終怎麼也逃不過一戰。
似乎感受到了甦顧的心聲,甦連山話風一轉︰“算了,爽快一點說吧。你是為水道而來?”
劉昌奇放下了茶杯,端起了兩個鐵球︰“對。”
“我給你,你可答應以後不再打擾我甦家?”
“可以。”
“好。”
“如果甦先生以前便有這麼爽快,我們之間又怎會產生這麼多的不愉快呢?”劉昌奇笑眯眯地說著,有點像一只抓到了山雞的老虎。
甦連山故作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還有一家要生存。
“以往一直佩服甦先生的鐵嘴,就和咬住了獵物的野狗一樣,死不松口,沒想到今天終于是松口了。”
“沒辦法,內人還在您的手中呢,不松不行。”甦連山低下了眼簾,隨後轉頭朝著甦顧看了兩眼,目光在“燈花”,甦顧胸口掃過,最後看著甦顧的眼楮。
甦顧先是一愣,隨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把水道入口,以及進入的手訣授予犬子,劉家主派人讓犬子帶去入口。先去驗證一番。”甦連山轉過頭,看著劉昌奇說道。
“犬子?你的犬子可一點都不犬啊,上次闖我劉家打傷我家丁,今日上午干脆殺我數十名下屬。如果這都是犬子,那我劉昌奇的兒子豈不是連犬都不如了?”劉昌奇哈哈大笑,只是眼神一片冰冷。
“劉家主說笑了。”
“張先生,可能要麻煩您走一趟了。”劉昌奇朝著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張先生說道。
“小事。”張先生睜開眼說道。
“小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張先生站起身來,在劉家這一個月,似乎生活得挺滋潤,原本枯瘦的面容都微微豐滿了起來。
“有些人陰魂不散,想躲都躲不掉。”甦顧冷冷地道。
“甦顧,如果你不想你父親再少一條手,或者你母親少點什麼,就老老實實的,以張先生氣境的修為,你是不可能鬧出什麼風浪的。”劉昌奇手中兩個鐵球踫撞,發出當當響聲,朝甦顧說道。
“你就不怕我把水道位置告訴你們這個張先生,然後他為了獨吞這個秘密直接跑了?”甦顧一偏頭,看著劉昌奇說道。
“張先生何等人物?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條水道也許對我劉家很重要,但是對于張先生這般人物,只要他想,不過是唾手可得的雞肋罷了。犯不著為了一條小小水道而損壞自己的名譽。”劉昌奇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可是,那不僅僅是一條水道,那里面是一座上古宗門遺跡啊。”甦顧緩緩開口,這聲音就像是惡魔在耳邊低語,引人上鉤。
張先生聞言,瞳孔微不可查一縮,劉昌奇手中的鐵球也停滯了一下。
“想必之前圍殺我們的人之中,那幾個活口跟你匯報了消息吧?那麼你肯定知道我們是被傳送陣送走的,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進一條水道,必須要用傳送陣吧?”甦顧繼續說道。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我跟張先生一起去是嗎?”劉昌奇略一思索,開口道。
“你想用此事挑撥我與張先生的關系,讓劉某與張先生一起跟你去入口,然後你覺得張先生會為了獨吞那一座遺跡的秘密,而殺我們滅口?你想著這樣就會把劉某拖下水?而你卻因為那塊青花榜首玉牌便可以留下一命,甚至可以泄露遺跡信息為要挾,來獲利?”
甦顧面上閃過一絲驚嘆,忍不住鼓掌。
好一個劉昌奇,把我沒想到的都想到了。
劉昌奇繼續說道︰“然而你太小看我劉昌奇了,也許那確實是有一座遺跡,但是,如果那真的是一座遺跡,以我劉昌奇性命擔保,我劉家出人出力,開發所得,張先生獨佔六成。”
“可是六成怎麼也比不過獨吞。”甦顧臉上帶著奇怪地笑容看著二人。
張先生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摸不清楚在想什麼。
“你父親當年也是氣境,如果憑一名氣境便可開發,你甦家也該早就把遺跡開發完了。”劉昌奇手中的鐵球又恢復了轉動。這句話看似說給甦顧听,然而實際上,卻是說給旁邊人。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直沉默的張先生打斷了話語︰“家主太見外了,張某既然是劉家的供奉,就是劉家人,哪分什麼你的我的?劉家主與我二人跟著這小子一起去便是,其余人看著這對夫婦,料他們也翻不出什麼風浪出來。不過以防萬一,這小子得將他那塊玉牌交出來。”
甦顧聞言笑了笑,從懷里取出玉牌,朝著後方扔去,準確地掛在了小院門口︰“那就走吧?別磨磨唧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