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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父子二人已經前行一刻鐘時間,入眼處依然是岩壁頂端閃著光芒的礦石,以及水聲嘩嘩。
只是隨著前行,地勢似乎變高了,二人落腳處已經變得干燥。身旁的地下暗河,慢慢地陷入了地下。
“頭頂上那些礦石不能取麼?”
一路走來,除了這些發光的石頭,似乎便沒有遇見其他特殊的物事,連青苔都沒有。
只有暗河內偶爾有透明的游魚出現,很快便被湍急的河水帶走。
甦連山腳步一頓,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冷著臉說道:“那些礦石不值錢。”
甦顧收回了目光,埋頭朝前走。
視線中的亮光越來越大,前方的地勢愈發地陡峭。
刷——
耳邊似乎听到了一聲響,甦顧從暗河內出來,入眼處的景象讓他也不禁呆了一下。
入眼處高聳入座的一座雪峰,白雲在半山腰游走。
而此時二人在一座山谷內,山谷四周林木郁郁蔥蔥,有清脆鳥鳴聲在林間回響。
收回眼光,一座難以看到邊際的碧波大湖佔據視線,大湖之水清澈見底,遙遙看去,可以看到湖水之下有巨蚌吐珠,魚來鬼往,蝦蟹抬著鉗子游來游去。
而大湖開了一個出水口,便在父子二人身旁,湖水朝著地下暗河奔涌而去。
“跟上。”甦連山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兒子,心里有些得意。
“這就是你老子的秘密。”甦連山在心中悄悄說道。
甦顧回過神來,跟著甦連山繼續往前走去。
“接下來,你小心一點,這附近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如果感受到了阻礙之感,不要硬拼,順勢退一下,不然會受傷。跟緊我。”
甦連山臉色也是一斂,腳下步伐變得緊密小心。
“嗯。”
二人踏出了洞口,朝著大湖旁走去。
甦顧跟著甦連山的腳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視線內變得有些模糊,像是有粼粼的水光在空氣里晃動,隨著距離的接近,近處的水光淡去,只是遠處依然模糊。
“你看這里。”甦連山指著身前,朝著甦顧說道。
“這是......”
湖水輕輕拍打著岸邊的沙灘,沙灘之上砂石如玉,晶瑩圓潤。
清澈見底的湖水下,幾只人頭大小的蚌殼正在張吐,一顆散發著溫潤光暈的淡青色珍珠躺在蚌肉之上。
“這就是可以做藥引的珍珠?”甦顧看著這些珍珠,就是這些珍珠,讓自己家曾經住在主城之內,也就是這些珍珠,讓劉家虎視眈眈。
甦顧便要朝前走去,彎腰,手指穿過清澈無比的湖水,朝著珍珠蚌而去。
“這珠蚌,可沒有你看上去那麼簡單。”甦連山站在原地不動,抱著手提醒道。
只是除了出聲,也不再有其他動作。
甦顧手指一頓,隨即繼續向著珠蚌而去,只是速度要放慢了許多。
一圈圈漣漪以甦顧的手腕為中心擴散了出去,眼看著指尖離珠蚌越來越近,而珠蚌仿佛沒有任何察覺,依然張開蚌殼,似乎在曬太陽。
有米粒大小的魚仔繞著珍珠游蕩,似乎在吸食珍珠旁的光暈。
指尖距離珠蚌只有不到一指的距離。
甦顧眼神一凝,右手猛地發力,宛如長劍刺出一般朝著珠蚌抓去。
湖面上水花暴起,甦顧楞在了原地。
就在甦顧猛地發力之時,那小魚消失不見,連條黑影都看不見,
而珠蚌則是瞬間合攏蚌殼,一道水柱從殼內噴出,直接沖到了湖中心。
由于這只蚌殼的離去,似乎引起了鏈鎖反應,周圍所有的蚌殼瞬間消失。
岸邊靜悄悄一片,清澈的湖水下只有如玉般的砂礫。
“哈哈哈哈!”看著甦顧的樣子,甦連山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
“這個時候,還得你老子我來!”
甦顧撓了撓頭發,直起了腰部。
那一瞬間爆發的速度可以輕易抓住飛鳥,不應該抓不到一只蚌殼啊?
真是見鬼!
甦顧心里暗自琢磨原因。
“甦顧,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麼抓這些蚌殼,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蚌殼只是比市面上的成色好上一點,真正的藥引珍珠,還在稍微深入一點的位置。”
“就這些還是普通珍珠?”甦顧有些詫異,自己雖然絕靈,但是好歹也是七劍劍芒,自己都抓不到的珠蚌,那些普通的采珠之人怎麼抓?
“外界的珠蚌沒有這麼神異,而且術業有專攻。”甦連山在沙灘之上大步向前走,“快跟上!如果沒有其他生路,等我老了!這里就只能交給你了!”
走了一小段路,甦連山朝著湖水里打量了幾眼,然後輕輕地踏入了湖水之中。
湖水似乎和甦連山融為了一體,不論雙腳如何移動,一絲波紋都沒有泛起。
甦顧目不轉楮盯著甦連山,只見他提起左腳,腳尖壓下,按照一道奇怪的弧度朝著湖水里刺去,似乎湖水被分成了很多層,甦連山順著湖水的紋路踩了下去,便不會驚動湖水。
慢慢地躬下了身子,右手以同樣一種奇怪的角度朝著湖水里伸去,湖面如一面明鏡一般平靜。
嘩啦!
哆!
甦連山一把抓住了珠蚌,從水里提了出來。
湖水被帶起,重新掉落。
而珠蚌此時才反應過來,快速地合上了蚌殼,發出巨大的聲響。
根據這聲響來推算,如果人的手指被夾住,骨頭斷裂是必然。
水面之下數十道水柱噴涌,其余的蚌殼沖進了大湖深處。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甦連山揮著手里的珠蚌朝著甦顧說道,卻見甦顧此時似乎在走神,右手成劍指,在空中無意識地劃著。
“啊?”甦顧聞言一愣,然後收起右手,“大概明白了。”
甦連山眼神閃了閃︰“既然可以了,你去抓一個試試。”
“好。”
此處湖下的珠蚌又全部都逃離,所以父子二人只得在另一個地方抓蚌。
甦顧腳腕輕扭,似乎在尋找感覺,隨後他慢慢地跨入水中。
最初之時,有極細的漣漪,慢慢地,漣漪消散不見,湖面宛如平鏡。
到了珠蚌面前,甦顧彎下腰,右手不斷調整著角度,朝著珠蚌而去。
毫無半點漣漪。
就當快要觸及到珠蚌只之時,甦顧收回了手,然後再一次朝著水里伸去,只是此時速度更快。
甦顧不出手伸手,但是就是不曾觸摸珠蚌。
一炷香時間過去。
甦連山站在岸邊看著自己的兒子,眼里滿是自豪︰“這就是我甦連山的兒子!劍術天才!”
就在這時,甦顧動了。
甦顧身形電閃,出手如同出劍,一只只珠蚌被他從水底抓了出來,拋向了湖畔。
湖畔沙灘之上響起了 里啪啦的聲音,一只只珠蚌落了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響。
珠蚌落在沙灘之上,不斷地噴射著水花。
可是離開了湖水的珠蚌,就如同離開了湖的魚兒,徒勞跳動。
很快,聲響消散,甦顧直起身體,湖面如鏡。
“你以前應該也可以出手快,而不起波瀾吧?而且,這也算是劍術吧。”甦顧問道。
“嗯。”甦連山眼神恍惚了一下,答道。
“我們現在可以去找藥引珍珠了麼?”
“藥引珍珠,以我們倆的能力,怕是很難,但是帶你去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