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對眾人承認自己做過的罪行，不就是豁出一切，什麼都不在乎了啊！
要是還心存僥幸的人，肯定不可能對眾人承認自己的犯行，那等于是當眾認罪，日後別說在法庭上，就是在筆錄口供上，那都是板子上釘釘的鐵證！
先不說陳小穎是因為精神不正常才認罪，還是因為這只是她的失誤，就光是瞧著陳小穎的神情，真的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毛病？
說她沒病，偏偏她做了有病的人才會做的事。
說她有病，偏偏她又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模樣。
正當武警官征愣在原地，一時間沒了對策時，陳小穎像是不吐不快似的，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哼！反正，我不管那個賤人最後有沒有活下來，沒活下來最好，要是活下來，我遲早還要再去找她一次！”
“見她一次殺一次，這樣才能消除我的心頭恨！不，光是殺她還不夠，我要連她妹妹那個干律師的，一起陪葬！都是她們壞了我的大事，我的兒子才會死的，要不是這樣，我兒子也不會死……都是她們，這全都是她們的錯！她們一個個都跑不掉的！！”
眼見陳小穎越說越激動，武警官連忙出聲安撫她的情緒︰“陳小穎，我們知道你的兒子很可憐，但是這不能成為你傷害人的借口。你想想你兒子，要是他知道了他的媽媽為了他，去傷害別人，他該多麼傷心啊……”
陳小穎聲嘶力竭地怒吼︰“你閉嘴！給我閉嘴！你根本就不懂！你們不懂那種失去骨肉的痛苦！反正，我就是要她們一個個給我陪葬！誰都不許漏掉！”
這時候的陳小穎，已經完全失控了。
她的雙眼赤紅，緊緊盯著眼前的武警官，和他身後的那一票警察，那些人想抓她，哼！門都沒有！
想都別想！
她就算變成厲鬼，也絕對不要被他們抓住！！
就這麼一個瞬間——
陳小穎轉身一跳，硬是從五層樓高的樓頂，往下跳！
“不——！”
武警官驚呼一聲，連忙大步沖上前，眼看著他就要抓到陳小穎的外套邊角，卻還是慢了一步，衣角從他手中滑過，輕飄飄，什麼都沒能抓住！
身後的下屬全都在那一瞬間沖上前，有的還伸手抱住武警官，就怕他也跟著掉下去。
陳小穎的身體，掉在地面上，成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身體下，是整片鮮紅的血，漫出來，成了一片暗色的紅，染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
在手機這端的程琳，自然也把這一段，全看進眼里。
她驚嚇得抬手捂住嘴巴，深怕自己不小心驚呼出聲，梁晨看了她一眼，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將手機連忙丟到一旁去。
片刻過去。
程琳才緩過情緒來，她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尤其是透過直播畫面，親眼看到陳小穎跳樓，畏罪自殺。
她的心情有些起伏，好像剛才做了一場噩夢似的，而現在，夢醒了，卻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你在替她感到惋惜？”梁晨問道。
“不是惋惜，像她那種人，我是不會同情她的。只是覺得，這應該不是我期待的結果，但它就是發生了。”
“你原本希望她能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嗎？”
“嗯……，應該說，像她這樣一跳，反而什麼事都沒了，一死百了。”
然而，這不是最終的正義，至少不是她所期待的那種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