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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你們回來了?怎麼全身都濕了?”謝栩清將剛剛的事情復述了一遍。
“娘,羽兒沒事吧?如果我再快點就不會。”謝栩清自責,如果再快一點注意到就不會。
“她沒事。”唐恩綰給自家兒子擦頭發,輕聲安慰,“不怪你,誰都沒料到,換身衣服早些歇息吧,羽兒已經睡著了。”
听到顧卿羽平穩的呼吸聲,謝栩清也稍微放下心來,只是想起親過少女的嘴唇,柔軟的觸感,就漲紅了臉,一夜都輾轉難眠。
待周圍安靜,顧卿羽睜開了眼楮,看著外面的樹,夏日夜風挽挽,一只夜鶯飛了進來,蹭蹭顧卿羽的手,顧卿羽逗弄夜鶯幾下,過了一會許是夜鶯玩累了,窩在了手心休息,過了一會,該是休息夠了,夜鶯蹭蹭少女的發絲就飛走了,少女望著天花板,今日怕是過于疲倦,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九州旭明中央府——
二樓總督軍辦公室——
晚上十一點半——
謝仁沂還在辦公桌前忙碌著,盼望可以處理好事情早一點歸家陪陪他家夫人,可最近公事太多,實在是脫不開身,剛想閉目養神就傳了來了叩門聲,“督軍,青龍門會有人來了。”
“請進。”看來沒有休息可能了。
“好久不見,青龍門會代理會長,不,是許護官。”許朗,顧敬恆軍閥親自指定保護門會會長的貼身護官,傳聞所謂會長就是他的女兒,但是詳細資料一概不知,一來因為青龍門會風口緊,二來那個會長行事隱秘,甚少出面,就算是青龍門會中人,也極少見到,加上東之軍閥顧敬恆作為後盾,手握奉嫡系重軍,實在不能惹,萬幸是顧敬恆和青龍門會都沒有針對九州旭明中央府任何動作,還願意幫忙協調事務,所以這次青龍門會開口,謝仁沂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這是你要的資料。”厚厚一沓資料遞給了許朗,是近期登記的失蹤人口尋人檔案。
“此事關系到青龍門會?”謝仁沂隨口一問,許朗臉上依然古井無波,“此事就不勞煩謝督軍費心了。”說罷拿起了一個箱子打開,一錠錠九州銀兩裝滿了整個箱子。“這是門會的意思,勞煩謝督軍了。”
“不成,不成。”謝仁沂當場拒絕,“你們幫過我,這事只是舉手之勞。”
“我知道謝督軍不收這些,所以。”許朗打開另一個箱子,“你會需要的。”人首參,鹿茸凝,淬火藤,還有很多,都是給綰綰上好補身子藥材。
“那麼我就先走了,謝督軍。”還沒等謝仁沂回話,許朗就已經離開了。
“去醉萊洲。”
“是。”
辰滇墨多日打撈,也只有撈到卿羽那時候穿著的外套,外套還黏糊大片血跡,怕是凶多吉少,但是辰滇墨沒有放棄擴大了打撈搜救範圍,辰滇墨都沒有放棄,我許朗更不能放棄。
“許護官,到了。”
雖以半夜,但這里燈火通明得像白日,清倌人兒和紅倌人兒招攬著客人,許朗沒有多看,從小道抄過去,一路到頂樓。
“葉主兒,許護官到了。”
“讓他進來。”月色下的少年,銀發潺潺似流水,微微飄拂,雙瞳如蒼柏之松翠,左耳青翠玉耳墜吊著金流甦,一攏金紗衣披著雲紋錦外衣,姿態閑雅,玉面郎君,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容易讓人沉溺,卻忘了殺機隱匿。
葉靈玉並沒有理會許朗,拿起小米喂著手中夜鶯,逗著小鳥兒開心。
“你並沒有找到卿羽。”葉靈玉自顧自說話,“你失職了。”
葉靈玉作為顧卿羽心腹之一及難得信任之人,為人風流倜儻,看似紈褲子弟,實則老成持重,驅狼吞虎,做事向來算無遺策,有青龍門會軍師之稱,梅蘭竹菊掌事人,亦是聞名天下醉萊洲之主。
但是和許朗相當不對頭。
“月淮河邊,有你想要的,送客。”
許朗還想繼續問點什麼,就被請了出來,他和葉靈玉一向合不來,從以前便是這樣,就算是卿羽給他們做的糕點,也要一爭高下誰的更好看。
“準備行李去月淮河。”
月𦔒州離這里不遠也不近,葉靈玉不會無緣無故使他去那麼遠,雖然也不是沒試過干這種事。
“打點妥當就即刻出發。”
“是!”
謝栩清和顧卿羽小日子簡直過得不要太舒服,像尋常小夫妻一般,這一切唐恩綰都看在眼里。
“清兒,過來下。”唐恩綰搖了搖手,示意謝栩清,“羽兒,你先包著,我等會就回來,”顧卿羽點了點頭,繼續包起了餃子。
“清兒,你是不是喜歡人家了?”
“娘,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二十來年,對哪個姑娘那麼上心了,娘怎麼不會不知道?”看那紅耳根子,明晃晃的,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清兒,到手緣分,要自己抓緊。”
“娘,我知道了。”謝栩清何嘗不想。
“明天你就要回央府工作了,羽兒我看著,你放心,多多幫你爹爹,不讓他那麼操勞。”
“娘,我知道了。”說完又屁顛屁顛跑去和顧卿羽一起包餃子。
晚上回家的謝仁沂吃了兩大盤餃子,是唐恩綰給他留的。
“嗝…”綰綰包的,怎麼都要吃完。
“阿沂,可有消息。”唐恩綰給他拍背,順道拿了杯水給自家夫君,吃不完明明可以留明天嘛,每次非要吃完不可。
“還沒有,青龍門會的人來過一趟拿失蹤人口的尋人檔案,我總覺得有關聯,只是,他們口風緊,來的是那個許護官,更探不出什麼。”謝仁沂微微皺眉,他能拿過來一箱銀兩,一箱名貴藥材,怕是背地里做過調查,七分真心,三分試探。
“許護官?就是你提過曾經青龍門會派過來協助央府的孩子?”許多事情上,央府不便出面,青龍門會協助事半功倍,加上東之軍閥默許,就順暢很多。
“清兒明天就會回去了,還有長安那個孩子也回來了,你也可以多多放手讓年輕人做事。”
“好,你放心。”
一夜好夢。
謝栩清一早就起來了,一身黑色軍裝英姿颯爽,少了一份少年意氣風發,多了一份嚴肅穩重。當然看到顧卿羽的時候,一秒破功。
“羽兒,我要回去央府工作了,可能不能常回來,你放心,一有空我就回來看你,好嗎?”謝栩清想抱抱她,畢竟回去之後有一段時間要忙,見不到他家羽兒,可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家看中清譽自己更不能做這種事。
“好。”顧卿羽輕輕抱著謝栩清,伏在謝栩清懷里,“要早點回來。”
香香軟軟,還有羽兒的味道,謝栩清也不猶豫的抱回去,旁邊的唐恩綰巴不得現在就放煙花鞭炮慶祝,祖宗顯靈,清兒開竅了!
“阿清!你還沒好嗎?哎喲喲,我就說你怎麼那麼遲還沒出來,原來是在卿卿我我。”沈長安是直接翻了護欄進來的,唐恩綰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長安,你母親還好嗎?”
“家母還好,精神不錯,多謝謝夫人當初救治家母,否則長安現在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他只剩下母親了。
“清兒,快遲到了。”
“我要走了,羽兒,等我回來。”謝栩清低頭輕輕給顧卿羽額頭落下一個吻。
“走了,長安。”
謝栩清一走,謝仁沂也不在,家中一下就安靜起來,顧卿羽也不悶,給唐恩綰做做小吃食,澆澆花,揉揉珠籮,吃過晚飯,提出想自己去月淮河邊走走,唐恩綰只叮囑了顧卿羽注意安全,便也隨了她去,以前清兒吃完晚飯,就去月淮河邊散步,現在是她繼承了清兒的習慣,怕是想念清兒了吧。
到達之後,在月淮河附近找了兩天兩夜的許朗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被葉靈玉騙了,遣散了手下整休,待休息好再繼續尋找,自己一個人在路上走著心事重重。
“冰鎮西瓜汁咯——好喝的西瓜汁咯——客官要來一杯嗎?”許朗想起顧卿羽也是喜歡西瓜汁。
“老板要一杯。”
“好咧客官,一共三銀元。”
該找的都找過了,葉靈玉說在月淮河邊有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再去踫踫運氣。
“客官你的冰鎮西瓜汁來了。”
“謝謝。”甜蜜的味道暫緩了許朗的焦慮,這次他更加往接近河岸邊尋找,落日余暉,此情此景卻無心欣賞,一只鴉雀突然出現在許朗面前撲稜,啄了啄許朗手心,示意跟它走,河岸邊有個小樓梯,走下去看到旁邊停擺著一葉輕舟,因為暗紗,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許朗進去警惕看著周圍。
‘咯吱——’正想拔槍,顧卿羽已經閃到面前,近得可以感覺到呼吸打在臉上,食指點在許朗嘴唇上,“噓,是我。”
是卿羽,是他家小姐,還活著。“詳細我回去路上和你說,現在先做這件事。”
“羽兒你回來啦?這位是?”
“夫人您好,我是羽兒的哥哥,多謝您出手相救。”許朗放下一個繡金葵荷包,“這是我的小小意思,因為家父家母擔心,改日我和羽兒再親自登門答謝。”
“醫者仁心,能救的,我都會救,你收回去吧。”唐恩綰極力推脫,“阿娘,您就收下吧,不然我和哥哥心不安。”顧卿羽柔弱可憐握著唐恩綰的手,一口一個阿娘喊著,喊得唐恩綰心生憐愛,“好,好,阿娘收,阿娘收,阿娘和你一起去收拾包袱。”
包袱的東西很少,一罐蜂蜜,還有那件旗袍。
“羽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有空就回來看看阿娘,如果沒空,就多寫信給阿娘,好嗎?”離別在即,唐恩綰不免淚眼婆娑,她是真心把顧卿羽當女兒看待。
“阿娘,我會的。”顧卿羽抱了抱唐恩綰。
“阿娘,我走了。”
“夫人,告辭。”
唐恩綰在門口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直到沒了蹤影才回屋。
河邊早已有人等待接應,許朗扶著顧卿羽上船,進了里頭房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顧卿羽,“幸好你沒事。”聲音似有嗚咽聲,顧卿羽輕輕拍背安慰,“我沒事。”待許朗調整好,顧卿羽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許是有人泄露行蹤。”顧卿羽淡淡說道,知道行蹤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人。
“下次就知道是誰了。”
“你不能以身作誘。”這次就僥幸沒事,那下次呢?沒人能保證永遠沒事。
“我再想想,回去的時候,直接去醉萊洲,我乏了。”許朗給顧卿羽蓋好被子後,就退了出去,看著門里面的人,思緒重重,不能再有下次不能保護她的時候。
‘叩叩——’‘叩叩——’
“小姐,到了。”
見里面沒有回應,就進了去,床上人像一個精致瓷娃娃,許朗看著自家小姐,終究沒有拿走頭上玉簪,輕輕搖了搖自家小姐。
“小姐,到醉萊洲了。”顧卿羽微微睜開眼楮,點了點頭,起身梳洗了一下。
此時天剛翻魚肚白,晚上熱鬧非凡的醉萊洲隨著天亮而安靜。
窗外的銀杏隨著夏風簌簌,葉靈玉靠在一頭玄青色的矢天青槐狼身上,打著盹,時不時睜開眼楮,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葉主兒,青龍會長和許護官到了。”
“進來。”葉靈玉沒有起身的意思,看到來人是自己等待的人,咧嘴輕笑。
“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顧卿羽回以一個淺笑,許久不見故人甚是懷念。
葉靈玉嫌棄看了一眼許朗,“比預想慢了半天,謝就不用了,我和卿羽單獨說會話,你下去吧。”
“許朗,你在門外等我。”卿羽都開口了,他還有什麼理由留下旁听。
“你是什麼時候記起的?”
“連人帶馬掉下水時候。”此前便有零零碎碎,而且和謝栩清親在一起的時候,更看到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借著鳥兒,尋到我,你果然是能和鳥類靈獸溝通。”
“那也得你反應快。”夜鶯啄著旗袍碎布,尋找葉靈玉,加上那個夜鶯種類只有在那個地方才有,所以葉靈玉就推斷出了方位,兩人相視一笑。
“只是你從未知道自己為何听懂嗎?”
“不知。”
“這就奇怪了。”葉靈玉翻閱了所有書籍,包括一些古籍,卻沒有任何記載,鳥類靈獸基本都是古上語,所以也沒有人能听得懂,但是能听得懂我們的語言。
“罷了,此事以後再議,卿羽,現任四大門會會長皆算軍閥嫡系血脈或者心腹,所以四大門會也算站到了不同軍閥隊伍,但是你母親建立的青龍門會是最初誕生的門會,雖然以前是以青龍門會為首,但是更新換代,以後難說, �帝朝仍有余黨,你要留意下栄氏皇族是否還有余孽,近期有人用邪術強行與靈獸締結靈契,我已派出人探查,幾日後便會有回復。”坐在那個位置上,要想的,要處理的事,難免會很多。
“還有。”葉靈玉指了指,“頭上的新簪子,野男人送的?”
“哈?”顧卿羽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你胡說什麼,什麼野男人。”
“那你說,誰送的。”
“謝栩清。”
“可是心動了?”
顧卿羽沉默,心動不心動,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他還未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知道之後,一切又會如何,都是未知之數。
“他總會知道的,等你休息好了再與我會會,我也要睡覺了。”等顧卿羽他一夜未睡,少年這會困得厲害,只是還在偷笑,這會怕是有人要傷心難過了。
許朗在門外听不清說什麼,但謝栩清三個字還是真真切切听到,一股莫名情緒涌了上來。
“許朗?”
“小姐?”許朗正出神,顧卿羽已經出來了。
“走吧,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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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她似看到了青年對她笑,那雙像天空般的瞳眸,令人眷念不已。
此時的謝栩清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