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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落在那些‘正’字上，神色有幾分恍惚。
窗戶外一片漆黑，窗戶上倒映出她孤單的黑影和。
夏顏在江瀾那里吃了癟，自己開著車四處亂逛，逛著逛著不知不覺到了偏僻的城區，這里行人寥寥無幾，路燈清冷。
人行道上有兩個人若隱若現，夏顏減緩了車速，將車停在路邊。
她降下車窗，趴在車窗上等著那兩人走過來。
陸婉柔牽著嘉嘉準備去上班，本來對路邊的豪車沒什麼興趣，但是夏顏腦袋都伸出來了，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她抬頭一看，便看見夏顏嫌棄又戲謔的看著她。
“這就是你兒子啊？”
夏顏上次見嘉嘉還是在醫院的時候，那時他兩歲了，卻連路都還不會走，一直坐在床上發呆，除了吃喝拉撒什麼都不會做，嘴里說出的話也結結巴巴，開口就流口水。
現在看到嘉嘉，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沒有什麼比小孩的成長更能證明時間的流逝。
這一瞬間，她恍然間才發現時間竟然過去了這麼久。
陸婉柔听這陰陽怪氣的話，臉上閃過厭惡，更多的是憤怒。
如果不是夏顏把嘉嘉送到福利院，嘉嘉也不會耽誤治療，說不定都已經好了。
“什麼風夏大總裁吹來了。”
陸婉柔這話也同樣陰陽怪氣，夏顏繼承了陸氏，也承認了自己陸家人的身份，卻偏偏還用著夏顏這個名字。
而她這個總裁當的也是個笑話，明明是陸竟池掏空了陸氏，可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敗光了陸氏。
她現在除了這個總裁，沒有任何用處。
夏總這個稱呼，在所有人眼中最多算個調侃，沒有多少尊重在里面。
夏顏心里本來就憋著氣，陸婉柔還撞上來，她正愁找不到人撒氣。
她目光一轉，落在嘉嘉的臉上，直擊陸婉柔的痛點，“我當然是來看看你兒子，我還以為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會養不活這個傻子呢。”
“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有個傻子兒子是什麼感覺？走在路上會不會感覺到丟人？當初那麼高高在上的陸家大小姐，卻生了這麼個丑陋的智障，還淪落到掃大街的地步。”
她看著陸婉柔一點點陰沉下來的臉色，嘴角的譏誚越來越明顯，“我要是你啊，早就帶著這個智障兒子去死了，哪還有臉活在世上？”
陸婉柔手里還握著嘉嘉的手，她手指收緊，嘉嘉疼的撇起了嘴，他低頭看著陸婉柔的手指，雖然很疼，但是他沒有掙脫。
陸婉柔盯著夏顏，片刻後，她又冷靜了下來。
“嘉嘉雖然和正常的小朋友不一樣，但好歹是我的兒子，不管我再落魄，他還是會陪在我身邊，你呢，跟了陸竟池這麼多年，怎麼沒見生個孩子出來？”
陸婉柔嘴角的笑一僵，她死死的盯著陸婉柔，眼底有怒火在跳動。
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看樣子你還很自豪，活該你在這里掃大街，我忽然很期待，等你以後老了，你兒子長大了，你連路走不動了，這個傻子還在那阿巴阿巴，該有多好笑啊？”
“那也比你連收尸的人都沒有強！”
夏顏氣笑了，“就你兒子這樣，誰給誰收尸還不一定呢，我看他這樣，就一副短命相！”
這話徹底激怒了陸婉柔，她抓起手里的掃帚朝夏顏砸過去。
猝不及防的，掃帚堅硬的枝條劃過夏顏臉，她尖叫著縮回車內。
她顧不上疼，摸了摸自己的臉，鼻尖竟然有些歪了。
她連忙把鏡子拉下來，一看果然鼻尖歪了，頓時間，夏顏的憤怒到了極致。
夏顏從車里下來，陸婉柔已經撿起掃帚牽著嘉嘉走了。
“陸婉柔你給我站住！”
陸婉柔並沒有停下，夏顏氣的直接沖過去攔住了她，並且不由分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陸婉柔愣在原地。
夏顏胸口劇烈起伏著，她沖陸婉柔罵道，“你個臭清潔工，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這張臉花了多少錢嗎？”
她說著不解氣，亮出剛做的指甲就要往陸婉柔臉上撓，大有要陸婉柔和自己一樣毀容的架勢。
陸婉柔也回過神來，抬手擋住她的手指，也反手還給夏顏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不像是打在肌膚的上的觸感，更像是打在一塊豬皮上生硬。
夏顏穿著高跟鞋，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我打你又怎麼樣？你別忘了，我也是陸家的人，你除了手里有這個快破產的破公司之外，你有什麼比我高貴的？”
夏顏眼底全都是恨意，準確的說是殺意，這會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是陸家的人？”夏顏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手指在母子二人之間游移。
“那又如何？我雖然只有這個公司，但我現在想弄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不止是你，還有你這個智障野種，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不知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了陸婉柔，她的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手指放開嘉嘉，朝著夏顏靠近。
夏顏短暫的愣了一下，下一秒，陸婉柔忽地撲上去，掐住夏顏的脖子。
夏顏尖叫著再次倒在地上，後腦勺磕在地上，撞得她直翻白眼。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我先殺了你！”
陸婉柔這段時間也壓抑的太久了，心底所有的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五官也變得扭曲。
夏顏緩過勁來，便對上陸婉柔充斥著殺意的眼神，心頭一震。
她張著嘴想說話，可嘴里發出的卻只有斷斷續續的音節。
“你說得對，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根本就不想活了，夏顏，你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陸婉柔的聲音陰森可怖，帶著十足的殺氣和生無可戀的決然，嚇得夏顏眼淚都出來了。
她瘋狂的拍打陸婉柔的手背，指甲將陸婉柔手背撓出了數道血痕。
年幼的嘉嘉站在一旁，目光呆滯。
縱使他腦子反應遲鈍，但作為人類的本能，依然被這樣的陸婉柔嚇到了。
陸婉柔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抱著和夏顏同歸于盡的念頭，不管不顧了。
而就在這時，一只小手放在她的胳膊上，身旁傳來一聲磕磕絆絆、帶著稚嫩的童聲。
“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