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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好笑地看著陸言啟，“是嗎？”
陸言啟扯了扯嘴角，不是不想反駁，是懶得搭理她，裴卿聲也沒傻到相信她的話。
裴卿聲手指摩挲著水杯的邊緣，若有思索的想著什麼。
他淡淡道，“如此說來，你們兩個，好像都沒什麼用處了。”
司凝臉色變了變，“你要干嘛？”
“你這個家伙，剛剛還說來救我！”
裴卿聲掃了她一眼，“你不是不信嗎？”
“那我現在相信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司凝︰“……”
裴卿聲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槍，槍口在兩人之間瞄來瞄去，“先殺你們誰好呢？”
陸言啟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坐姿，沒有變過，也不知道是放棄掙扎了，還是真的不怕死。
司凝視線隨著他的槍口移動，心里有些焦急，她腳步往陸言啟身後挪了挪，但好像怎麼都跑不掉。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汽車的聲音，裴卿聲嘖了一聲。
他收起了槍，嘆了口氣，一言不發，起身走了出去。
陸言啟目光閃了閃，他忽然站起身，抓住司凝的手，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他拉到了里屋。
“你帶我去哪？”
陸言啟沒說話，他進屋後，停在屋中間，對司凝說，“把這塊板子挪開。”
司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想死就快做！”
司凝猶豫了下，蹲在地上，從懷里摸出手術刀，取掉上面的纏裹的紗布，用刀尖插進模板縫隙，把那塊板子撬了起來。
下方儼然是個地窖，靠邊還有個梯子。
“下去。”
在陸言啟的催促下，司凝立馬跳了下去，抓著梯子迅速來到地窖里。
陸言啟也緊隨而至，他不知在哪拿了個手電筒，一開燈，司凝看到這里面居然放著不少的物資，更深處還有個隧道。
陸言啟走在前面，她回頭看了眼入口，已經被板子封住了。
她只能跟上陸言啟的腳步。
與此同時，蕭梵帶著人跑進來，把屋里翻了一遍，卻什麼都沒發現。
他回頭看向裴卿聲。
後者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雙手攏在袖子里，面帶微笑地看著蕭梵。
“人呢？”
裴卿聲不解地看著他，“什麼人？”
“我剛剛明明看到那輛車停在外邊的。”
“哦，你跟蹤我。”
蕭梵臉色一僵，下意識否認，“誰跟蹤你了？”
“那你怎麼在這？”
“這話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在這里？”
裴卿聲聳了聳肩，“我沒義務告訴你。”
蕭梵不信邪，又在屋里翻了一遍，還是沒看到人。
他眉頭緊蹙，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剛才眼花了，畢竟離得遠，可就算是眼花了，也有兩個人進來，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肯定還是陸言啟把人藏起來了！
“又來了幾位客人啊。”外頭一個中年男人端著水壺進來，熱情地招呼蕭梵坐。
蕭梵瞪了眼裴卿聲，負氣般走了出去。
外頭柳七也帶人繞屋找了圈，幾人匯合之後，都紛紛搖頭。
沒辦法，他們只能選擇回去。
跟了這麼久，還以為這次能抓到陸言啟，沒想到又撲了個空。
這里離陸竟池住的地方比較遠，開車都要開上一天一夜。
幾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蕭梵和柳七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陸竟池半躺在搖椅上，這是昨天他讓人去買的，阿琳家里那些樹墩他坐不習慣。
此刻手里拿著個木頭在雕刻，木人已經能看出人形了。
等雕完最後一刀，他才轉頭睨了眼兩人。
“屋里都找了？”
“嗯，都找了。”
“密道，暗閣，找了？”
“……”
蕭梵撓著脖子，眼神飄忽地不知往哪里看，就是不敢看陸竟池的眼楮。
兩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竟池收回視線，繼續雕刻手里的木人，“果然沒有你辦不砸的事情。”
“對不起少爺。”
“不用說對不起，能活著回來已經很厲害了。”
這話蕭梵听出來了，他在嘲諷自己，而且從陸竟池這淡然的語氣中，不難听出，他對蕭梵根本就沒抱多大希望。
蕭梵努力找補，“我們已經大概知道了他的方位，而且司凝還活著，而且活蹦亂跳的，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江瀾出來剛好听到這話，她忙不迭跑過來問，“司凝還活著嗎？”
“對還活著呢，她和陸言啟在一塊，不過……”
江瀾緊張地盯著他，“不過什麼？”
“不過只有他們兩個人，有點奇怪，陸言啟好像也沒有帶什麼人，難道他的手下已經全都跑了嗎？”
江瀾听到司凝還活著，心里也松了口氣，“那司凝她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她挺好的吧，比陸言啟都健康。”
“哦，那就好。”江瀾又反應過來，“那你們沒有把她帶回來嗎？”
“本來差點就帶回來了，可是裴卿聲把他們……不對，是把陸言啟放跑了。”
江瀾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眼陸竟池，她不懂裴卿聲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竟池抬手示意兩人先下去，蕭梵點點頭，跟柳七等人離開了這里。
“陸竟池……”江瀾在他面前蹲下，目不轉楮地盯著他，一時間不知該從哪里問。
“怎麼了？”陸竟池低頭，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蕭梵說的是真的嗎？”
“我也沒跟著去，不知道。”
江瀾沉默了片刻，應該是真的吧，蕭梵不像他心眼子這麼多。
“那裴卿聲為什麼要放走陸言啟？”
“你去問他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抓到裴卿聲的小辮子，他和江瀾說話的態度都硬氣了。
江瀾垂下眸，要說對裴卿聲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明知道她有多想救出司凝，可他不僅沒有把司凝帶回來，反而還放走陸言啟，讓他把司凝給帶走了。
陸竟池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把司凝給你帶回來。”
江瀾怔了怔。
“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失望。”他注視著江瀾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江瀾目光閃了閃，神色逐漸復雜。
陸竟池忽然蹙起眉頭，摸到胸口的位置，“哎。”
“你怎麼了？”
“有點疼。”
“那怎麼辦？”江瀾站起來去拉他，“去醫院吧。”
“不用，你給我揉揉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