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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晴在電梯口遇到了剛從里面出來的鄭一帆。
兄妹倆都停下了腳步。
鄭一帆先走出了電梯，鳳晴不急著進電梯。
“鳳晴，你要出去？”
鄭一帆手里拿著文件夾，可能有文件需要鳳晴簽字吧。
母親不在公司，重要的印章都交給鳳晴保管。
很多重要的文件便要找鳳晴簽字並蓋上章，才生效。
簽文件的事，以往他都是讓秘書跑這一趟，很少親自過來。
鳳晴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說道︰“是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大哥，有事？”
她掃了鄭一帆手上拿著的文件夾。
鄭一帆並沒有將文件夾遞過來，說道︰“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並蓋章的。”
“你能晚點再出去嗎？出去辦什麼事？很著急的？”
鄭一帆溫和地問道。
話里帶點試探。
這個親妹妹的行蹤，除非是去和客戶談生意，否則就是行蹤成謎，他們很難得知。
不是沒有派人跟蹤過。
很快就會被甩掉，還要被妹妹指責一番，妹妹再去母親那里告一狀，他們還要被母親罵一頓。
妹妹身邊那個方助理，就跟母親身邊的助理一樣，是個厲害的。
“一點事，我先幫大哥簽了字，蓋了章吧。”
鳳晴沒有告訴大哥要出去辦什麼事。
她轉身往回走，往她的辦公室走去。
鄭一帆站在原地靜默了片刻，才抬腳走，快步跟上鳳晴。
兄妹倆都不說話。
秘書看到兩個人，恭敬地問好。
等到兩人進了辦公室，秘書嘀咕了句︰“鄭經理對上位鳳副總可是親切得很，兄妹倆走在一起都是有說有笑的。”
上一位鳳副總指的是鳳若。
進了辦公室的兩人，鳳晴很自然地坐回了自己的辦公位置，然後等著大哥過來，將手上的那本文件夾遞給她。
她接過了文件夾，打開來看夾在里面的文件。
“阿晴，媽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鄭一帆溫和地問道。
“媽沒有說，她什麼時候回來，估計不會告訴我們真正的時間的，媽不喜歡被人知道她的真正行蹤。”
鄭一帆嗯了一聲，又嘆口氣說道︰“我和你大嫂的事，還得媽回來幫我去跟我丈母娘求求情，我是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大嫂的事，看在孩子們的份上，我是不想離婚的。”
鳳晴頭都不抬，一針見血地問道︰“大哥是舍不得分財產給大嫂吧。”
“大哥出軌的事，大嫂已經忍了過去，選擇了原諒，但是大哥不應該和鳳若搞和在一起，雖說鳳若不是你親生的妹妹，可她打小和你們一起長大，你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的。”
“在我回來之前，嫂子們也是視她為唯一的小姑子，對她比對她們親妹妹還要好。”
“大哥卻和鳳若搞在一起，被大嫂抓到了，大哥還幫著鳳若暴打大嫂，換作是誰都不能忍的。大哥，你也是有女兒的人，假如，以後你的女兒遭遇到我大嫂這樣的事，你會心疼你的女兒嗎？”
“我想，大哥肯定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撕了你的女婿。同理的，我大嫂也是有父母生養的，也有兄弟姐妹，她的親人也會心疼她，也會生氣，也會恨不得撕了大哥這個女婿。”
鄭一帆現在和老婆沒什麼感情了，以前卻是感情很好的，有兒有女，他對兒女也很好，最疼愛女兒。
在知道鳳若不是親生的妹妹，鳳晴回來後又顯得軟弱無能時，鄭一帆內心歡喜不已，盼著母親能將家主之位傳給他的女兒。
雖說他的女兒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本事，但他女兒還小呀，未成年，只要母親肯將孫女當成接班人來培養，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所以，他特別疼愛女兒。
听了鳳晴的反問，鄭一帆張張嘴，想替自己解釋幾句，發現無法爭辯，只得不出聲了。
鳳晴看完了文件，覺得沒有了問題，又打了語音電話給母親，跟母親說了文件涉及到項目的事，征得母親的同意了，她才會簽字，免得他們給她挖坑，等母親回來找她算帳。
“媽，大哥在這里，大哥剛剛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媽有話想和我大哥說說的嗎？”
鳳晴問著母親，並不等母親答復，就將手機遞給鄭一帆。
鄭一帆頓時有點緊張。
犯了大錯後，他比以前更加的害怕母親了。
鳳若的死，若不是母親放棄了鳳若，鳳若不會死的。
對于曾經最疼愛的女兒，母親都是說放棄就放棄了，鄭一帆意識到身為兒女，在母親心里的地位，是比不上鳳氏家族的傳承的。
鳳氏家族的一切都重過他們兄弟幾個。
他想不接電話，但妹妹都說了，他又不敢不接，只得趕緊拿過手機，滿臉堆著笑，討好地叫了一聲媽。
“有什麼話想跟媽說？”
鳳家主的聲音冷冷的。
對于長子，她是很失望的了。
長子疼愛鳳若，她可以理解，但是長子後來和鳳若搞在一起，這讓她無法接受。
就像鄭華和鳳若的事，始終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今鄭華成了太監，他們夫妻倆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沒有，就是覺得媽出去了很長時間，我們都牽掛著媽，媽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爸也是天天念叨著媽的。”
鳳家主淡冷地道︰“你不用跟媽撒謊，你爸巴不得我不在家里，他怎麼可能念叨著我回去，天天罵我老妖婆，我是信的。”
鄭一帆一噎。
父親出院後是住進了他名下的房子里，他照顧著父親。
母親不許父親再住回鳳家大宅。
父母的婚姻，在父親自宮後，雖說保住了，但是再也沒有了夫妻感情。
他爸心里恨極了他媽。
他媽又防賊似的防著他們父子四人。
好好的一個家，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樣支離破碎的？
鄭一帆偷偷地瞪向鳳晴。
是鳳晴回到鳳家後，他們原本和睦的家庭就變了。
都是這個女人！
要不是自己沒有本事，鄭一帆恨不得讓鳳晴去死。
去他娘的親妹妹，有這樣的親妹妹嗎？
她就是個瘟神，是掃把星，害慘了他們家。
父親出院後，也的確天天偷偷地罵著母親老妖婆，罵母親太狠，太毒，早晚會遭報應的。
但這樣的話，鄭一帆不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