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端起茶杯︰“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關于逆天人強佔仙緣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假說,所謂假說,就是未經論證,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而我就是不相信這個假說的人。
所以,我對你並沒有敵意,相反,那天你救了大家,我對你是非常感激的。
但是眼下,你我都面臨著一個很大的威脅。”
黎政皺起眉頭︰“威脅?什麼威脅?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麼應該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對我構成威脅的吧。”
周主任笑了︰“黎政,你自己說這種話,你自己相信嗎?如果你真的覺得沒有人能夠對你構成威脅的話,你為什麼害怕自己是逆天人這件事情被我捅出去。”
周主任一句話問的黎政啞口無言,黎政深吸一口氣︰“好吧,我承認,我也有自己的擔憂,你說說,是什麼威脅來著。”
“慈愛堂听說過嗎?”周主任說。
“慈愛堂?”黎政頓時大吃一驚︰“農金匱他們又開始搞事情了?你分得清楚嗎?那麼今天襲擊你徒弟的,是巫醫教的了?你對他們了解多少?”
“這是一個邪門教派,他們本身的來頭沒有人知道。”周主任說︰“我只知道,這個叫牌仇視人世間一切修行門派,並且倡導這個世界的神已經死去的論調。
除此之外,對于他們的其他信息,絕大多數人都是一無所知。”
“我知道這幫人不怎麼樣,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黎政說︰“他們組織他們的教派,我又不招惹他們,至于對我產生威脅嗎?”
周主任搖頭︰“你稍微想一想就該知道,他們是慈愛堂,在他們的理論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靈,亦或是說,神靈已死,你這種天外來客,什麼懸海醫聖的存在,就是對他們的教義最大的褻瀆。
所以,在他們的眼中,你就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你的存在,直接威脅到了他們存在的合理性,這種程度的仇恨,恐怕要比搶佔仙緣更加嚴重!”
黎政被周主任的話給嚇到了︰“可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除了你,只要你不說出去,應該就沒有問題吧。”
周主任喝了口茶︰“這個教派之所以能存在,是因為慈愛堂的確有不少手眼通天的成員,神的存在一定會引起某些變化,他們恐怕正在不遺余力的搜索你的行蹤,想要找到你,然後除掉你。”
黎政皺起眉頭,猛然間聯想到今天的事情︰“那麼今天那群黑衣人,就是慈愛堂的?”
“那倒不是,他們是另一伙人,不過他們那幫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就是你所說的,巫醫教。”周主任說︰“今天我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徒弟,才中了他們的招,否則我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周主任說完,黎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前自己跟巫醫教已經大成協議,只是後來自己又跟巫醫教撕破臉皮,用假的挪得之書騙了他們現在看來,這幫家伙應該是想要報復了。
片刻之後,周主任站起來︰“跟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告訴你,我是你的朋友而非敵人,日後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希望我們可以互幫互助,而不是相互猜忌,黎政,人生的路比你想象的坎坷得多,你要做好準備。”
送走了周主任和他的徒弟,黎政帶著江小婉一路回到了家中。
今天下午遇到的事情,給江小婉留下了極為深刻地印象,不過從路上到家里,江小婉卻對這件事情始終緘口不言。
就連黎政都感覺有點不對頭了,今天江小婉沉默的有點過火了,讓黎政感到有些緊張。
兩個人吃了晚飯,黎政就听到有人用鑰匙開門,趕忙站起來,就看見喬詩憶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喬詩憶說︰“我有點事情想要單獨和你說。”
黎政點點頭︰“走吧,去樓上。”
兩個人上了樓,坐在黎政的房間里,喬詩憶開門見山道︰“我听邢老四說了,你這次不僅贏了,而且贏得非常漂亮。”
黎政點頭︰“這其中的曲折,恐怕不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要不你先說說,為什麼不讓我贏得這場賭局。”
喬詩憶嘆了口氣︰“同樣也是說來話長,你先說好了。”
黎政想了想,說道︰“其實當時我只是用了一個小計倆,那個叫做哈克的洋鬼子,有一種異能,可以把兩塊石料里面的成分進行互換。
也就是說,當時不管我出什麼樣的毛料,他都可以輕易的掌控局面。
所以我就使用了一招類似于幻術的奇門招數,讓兩塊石料在外觀不變的前提下,內部結構的表象發生變化,但是其實里面的成色,是沒有被變動過的。”
喬詩憶當下就猜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所以哈克在第二局的時候,吃驚的發現你竟然拿出來了一塊相當不錯的毛料,其成色甚至遠超他自己的那塊。
所以,他就上當了,然後調換了兩塊石料的內部成分,導致開石的時候,才會出現勝負逆轉的局面。”
黎政點頭︰“你說的一點不錯,但是其實當時,就算我贏得了第二局,第三局我也是沒有把握的。
因為第二局的結果一出來,哈克就已經看穿了我的手法,也就是說,這種辦法只能用一次,到了第二次的時候,就不管用了。”
喬詩憶皺起眉頭,若有所思︰“但是第三局你依舊是贏了,這個的確是很蹊蹺,除非……”
喬詩憶沉吟了幾秒鐘,臉上轉而出現了一絲沉重的表情︰“他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然後第三局故意輸給你。”
黎政嗯了一聲︰“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想不通的事情,為什麼你讓我一定不能贏,但是哈克卻故意放水讓我贏。
這個賭局,難道說是誰贏誰倒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