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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星身高只到他的肩膀,身形縴瘦。整個抱起來也不覺得吃力。
虞惟笙的舉動過于出乎預料,岑星在驚詫之中甚至發出了比坐雲霄飛車時更明顯的聲音。
軟軟的,不成調,尾音因為虞惟笙抱著他轉了個圈而跟著打顫。
為了保持平衡,他緊緊地摟著虞惟笙的頸項,上身與虞惟笙幾乎完全貼合在了一起。
當虞惟笙笑出聲來,岑星能明顯的感受到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頸側皮膚。
這讓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嚇到了?”虞惟笙笑著問他,“听見自己的聲音了沒?”
岑星驚魂未定,摟著他,心噗通噗通跳。
虞惟笙知道他沒法回答,微微彎下腰,想把他放下來。確實被嚇了一跳的岑星下意識地把手臂摟得更緊了一些。非常強硬地堅持要掛在虞惟笙的身上。
“星星?”虞惟笙不解。
岑星用力搖頭。他很想告訴虞惟笙,這樣一下根本不夠,醫生說至少要五到十分鐘的長時間擁抱才可以。堅決不放,除非你親我。
為了繼續賴在虞惟笙身上,他的雙手都抽不開空,沒法按手機,也沒法做手語。信息傳達不了。但不管,他就是不想下去。
他們的身體現在只隔著幾層衣料。家里開著空調,兩人穿的都不厚重,貼在一起很快就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體溫。岑星的臉側被虞惟笙的短發刺著,癢癢的,又很舒服。
虞惟笙身上有好聞的氣味,讓他聯想到沙灘和海洋。
他不走了。他決定要在虞惟笙的身上掛一輩子了。
是虞惟笙主動把他抱起來的,虞惟笙得負責。
沒料到岑星會徹底變成一塊藥膏黏著他扯不下來,虞惟笙心中哭笑不得。
但他也不想逼著岑星離開。岑星喜歡,那就多抱一會兒。他的小朋友那麼軟又那麼香,他也舍不得放。
只不過,再縴細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了,時間久了,胳膊吃不消。
虞惟笙被近在咫尺的香味燻得有些犯暈,怕自己會不小心摔著岑星,便打算退兩步,坐到一邊的沙發上。
他才往後挪了半步,岑星摟著他的手臂便又緊了一分。
“你想勒死我。”虞惟笙說。
岑星搖頭。他軟軟的頭發在虞惟笙的皮膚上來回摩擦,傳來溫柔觸感。
虞惟笙心想,真可愛。
“小心。”他在又退了一步後出聲提醒。
岑星沒反應,依舊安靜且倔強地黏在他身上。
虞惟笙腳跟踢到了沙發邊緣,放心地往後坐。因為控制不好力度,他幾乎是跌下去的。掛在他身上的岑星被嚇了一跳,可惜這次沒有再發出聲音。
因為這點小動蕩而不小心滑落了一點的岑星很快又手腳並用爬了回來。這一次,他可以用更舒適的姿勢趴在虞惟笙的身上了。他分開腿,膝蓋跪在沙發上,身體半坐在虞惟笙的大腿上。因為角度和身高差距,他沒法再摟著虞惟笙的頸項,只能把臉埋在虞惟笙的胸口。
來回蹭了幾次以後,他覺得這樣也很不錯,不打算再挪位置。
虞惟笙的一只手不輕不重摟在他的腰際,另一只手在他的後腦勺上,偶爾輕輕地拍兩下。
岑星一動不動,偷偷感受虞惟笙的體溫,听他心髒有力的跳動聲,嗅他身上好聞的氣味。
“星星?”虞惟笙小聲喚他。
岑星心想,這聲音真好听。還想再多听幾次。
片刻後,虞惟笙又問道“是不是睡著了?”
岑星剛想搖頭,止住了。他現在腦袋暈暈的,思維變得粘滯,整個人飄飄然,恍惚間冒出了一個自覺十分聰明的想法。
他想,若是自己不作回應,就這麼裝睡,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這樣待下去了。
虞惟笙等不到回答,並沒有問第二次,只是淺淺地嘆了口氣。接著,原本扶著岑星後腦勺的手緩緩向下,沿著他的發絲,耳廓,皮膚,最終落在了他的頸側。
那是岑星腺體的位置。
在虞惟笙的指尖輕撫過那寸皮膚瞬間,岑星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這個方法到底有沒有用啊,”虞惟笙小聲說道,“明明漏得得更厲害了。”
空氣里的那股獨特的甜味濃得快要化不開。
虞惟笙很慶幸岑星只有上身與他緊貼在一塊兒,才不至于發現他在這這份黏膩誘惑中經受著什麼樣的考驗。
在岑星過來找他之前,他因為察覺到空氣中隱約飄散著的甜味,提前吃了一片alha專用的抑制片劑好防患于未然。但那現在好像有點不頂用了。就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位置,抽屜里還有alha專用抑制噴霧。若能拿來噴上一些,應該會變得舒適許多。
可岑星一副堅決不想挪開的模樣。
虞惟笙也不想放開他。不得不承認,這份折磨本身也是令他感到享受的。
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不妙。
他反復摩挲著岑星頸側的腺體。這已經是一個超過禮貌範圍的,十分越界的舉動了。而他心里正在想著的,是一件比這更過分許多倍的事。
虞惟笙微微低下頭,用嘴唇踫觸那片柔軟的發絲。
太甜了。真想好好地徹底地嘗一嘗。
他快要忘記當初用來哄騙自己同意臨時標記的借口了。為什麼會這樣抱著岑星?
當然是因為喜歡。
因為他想。
這樣抱著他,他便覺得開心,覺得滿足。
他們互相依賴,而他為此沉迷。
岑星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規律,摟著他的手臂也不再用力,軟綿綿向下垂。
虞惟笙用了一個暗藏私心的方式,來確認懷里的小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星星,”他用很低很低的,接近于氣聲的聲音問,“親一下好不好?”
岑星軟軟地趴在他身上,沒動靜。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虞惟笙心中隱約有些遺憾。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再泡在這樣的氣味中,他就得做出更遺憾的事情了。忍耐至此,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釋放信息素可能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情。
岑星睡得很沉。虞惟笙托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著奇怪的姿勢往門外移動。
方才沒有關門真是萬幸。空氣流通,才讓他不至于失去理智。
終于把岑星送回房間,在把他放到床上時,小朋友似乎有些轉醒,稍微動了動。但很快,又沉沉睡去。
虞惟笙心想,趴在自己身上到底是有多舒服,能讓他睡得那麼熟。
他又想,挺好的,以後若岑星再失眠,可以試試讓他睡在自己的被窩里。
第二個念頭很快就被他自行打消了。
那樣不好。
而等到那樣不會不好的時候,他可能就不想讓岑星睡好了。
亂糟糟的念頭在他腦中反復打圈,是時候趕緊回房通風開窗再狠狠地噴灑中和劑了。
可他站在床邊,舍不得走。
看著岑星的睡臉發了會兒呆,他緩緩俯,伸手撥開岑星前額凌亂的劉海,然後把嘴唇輕柔地貼在了那片光潔的皮膚上。
“晚安。”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醫生的建議好像是有用的。
與心儀的alha發生親密接觸的當下,岑星瘋狂地向空氣中釋放信息素,一度令虞惟笙感到擔憂。
好在一夜過後,他身上的氣味幾乎已經消散殆盡。就算湊近了,也很難察覺,幾乎恢復了期開始前的日常狀態。
虞惟笙特地又打了個電話給那位醫生朋友。
對方听後,表示這是正常現象。與alha親熱時不受主觀控制散發信息素是oa的本能。哪怕不在期,也依舊會有同樣的反應。
親熱結束後,被順利標記的oa便能逐漸脫離發情狀態,配合上中和劑和抑制劑,基本不會再影響到日常生活。
虞惟笙終于放下心來。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多問了一句“那臨時標記大概需要多久進行一次才能維持效果呢?”
“這個看情況啦,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對方語氣輕快,“一般而言,肯定是每天做一次比較保險。”
虞惟笙驚訝過後陷入了沉默。
“所以以前生育率才那麼高嘛,”通話的另一頭傳來了笑聲,“oa到了發情期就是不做不行,長年累月還挺考驗alha的。”
虞惟笙張開嘴,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臨時標記而已,也不一定非要……”
“會逐漸免疫的啦,”醫生說,“一開始可能親一下就行,但是久了閾值越來越高,比較淺層的行為效果就不明顯了。”
“……一般這個閾值逐漸變高的過程,需要多久?”
“也看人,”對方答道,“慢的一兩年,快的一兩個月,極端情況可能一天比一天需求大,一個星期就到頂了,說不準。”
虞惟笙說不出話。
然後,他開始思考當天在診室里,那位老專家究竟對岑星說了什麼。
他的小朋友會不會在今晚的同一個時間,帶著一身香甜氣味舉起手機告訴他,“我只要親一下就好。”
虞惟笙決定在他出現之前多吃一片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