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斑駁地灑在廣場上,令地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今天是每月一次黑袍弟子之間相互比試的日子,因此不論是上層長老,還是有雜事纏身的執事,全都來到了廣場上觀看新晉弟子的第一次比試,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在廣場上空正漂浮著六個人,分別是五男一女,他們乘坐在不同的飛行法器上,正靜靜的等待著下方比試開始。
其中有一位猥瑣的老道,他面容瘦削,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一身破舊的紫色道袍,顯得頗為不整。
他騎在一個碩大的葫蘆法器上,待看見對面的女子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恢復常態,嘿嘿笑道︰“劉師佷,你師傅不來親自挑選記名弟子,怎麼派你來了?”
對面的女子兩只腳踩在一把利劍之上,身穿綠色道裙,氣質優雅,容貌掩蓋在一層輕紗之下,看不清具體長相。
她听見老道此言微微皺眉,輕啟朱唇,聲音宛如天籟。
“回稟閆長老,師傅她前些陣子閉關修煉了,不便下來,所以就派我來了。”
猥瑣老道聞言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嘿嘿,少裝模作樣了,你師傅的壽元我可是算過的,若是沒有續元丹,恐怕羽化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吧?”
女子聞言,柳眉跳了兩下,沖著老道一拱手道。
“這就不勞閆長老費心了,我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挑選一名弟子,好在一年後前往秘境,為師傅尋找煉制續元丹缺失的那幾味藥材的,接下來若是有合適的人選,還望閆長老不要為難弟子。”
猥瑣老道心說我不針對你針對誰,等一會兒比試結束,我看你怎麼跪下來求我。
只見他猙獰的笑兩聲,搓了搓手,仿佛已經看見玄羅宮內大名鼎鼎的劉仙子,苦苦哀求自己的場面。
“咚、咚、咚!”
突然三聲響徹雲霄的鐘聲響起,昭示著比試開始,同時也將老道剛剛涌起的氣血壓了下去,他這才抹了一把嘴里不慎流出的口水,將注意力集中在廣場之中。
......
胡初九看了一眼上空的六人,對剛剛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他此時站在人群後方,身穿黑色道袍,背上背著一把木制長刀,心中既緊張又期待。
望著這麼多人,他下意識摸了一下背後的木制長刀,緊張的情緒這才稍稍有些緩解。
這一個月以來他每天上午打坐吐納,積攢體內的熵氣,一到下午就馬不停蹄的前往偏僻的角落練習刀法。
雖說體內熵氣沒有太多增長,但他刀法卻長進了不少,這還要歸功于達到引熵境的特殊體質,往往只要打坐吐納一上午,就可以利用熵氣緩慢修復強行練功所積累的暗傷,這樣才能夠使他長久的維持練功時長。
張執事這些日子也沒少對他的刀法進行指點,也不知是看胡初九對練刀如此執著打動了對方,還是每名弟子都會被單獨指點,反正讓他少走了很多彎路,令他不免對張執事多了一些感激。
觀內比武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一到十組的弟子全被各自的執事領到了稍微寬敞的地方,圍成了一個圓圈。
張執事臉色有些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弟子說道。
“今天,不僅要比出你們武技的高低,也是上方六名長老選出記名弟子的日子。”
說完他抬手指了指上空漂浮的六人,眾人隨著他的指尖看去,心中不免又增添了一份緊張的情緒。
“這些日子我沒少單獨指點你們,若是你們對我心中有所感激,那麼接下來就拼出全力展現自己吧,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人,上前一步!”
胡初九聞言暗自思量了一下,心想看來這張執事也不全是無私奉獻,恐怕他們之中若是有人被長老選為記名弟子之後,他也能得到一定的好處吧。
“王亮,李闖,上前一步!”
話畢張執事抬手掐訣施法,在圓圈中間張開了一道防御陣法,避免一會兒打斗的余波殃及他人。
半晌過後二人走進了陣法中。
名為王亮的弟子留著一頭干練的短發,稍微有些瘦弱,正拿著一把木劍,神色有些慌張。
他對面的李闖同樣手持一把木劍,此人的身材高大威猛,眉宇間透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傲氣,正抬眼打量著自己的對手。
“王亮是吧?你先攻過來吧!”李闖劍指著王亮,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王亮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哆哆嗦嗦地說道,“那......那我來了。”
他說完之後,身形一動,踉踉蹌蹌地舉劍跑了出去,待來到在李闖身前,一劍劈向其胸口。
李闖譏諷的笑了一聲,身形一閃,輕松的避開了這一劍,趁機一劍揮向對手的腰部,卻不料被王亮慌亂之中反應了過來,反手一劍擋住了這一擊。
“當!”
“咦?還不錯,那這一劍呢!”李闖嘲諷了一句,突然抽劍閃身!靈巧的出現在了王亮的身後。
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手中的長劍帶著雷霆之勢,猛地劈向對手的後背。
“啊!”
王亮來不及躲避,被李闖一劍劈倒在地,背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雖然是木制刀劍,但握在引熵境的弟子手中,不亞于鋒利的鐵器,所幸只是皮外傷。
“你輸了。”李闖收起長劍,淡淡地說道。
王亮呲牙咧嘴的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釋然,他想過自己會輸,但沒想過輸的這麼快。
這一個月他還沒適應玄羅宮的節奏,也沒調整好心態,整日無所適從,練劍也只是敷衍了事,不料上來就吃了一個大虧,不過這下倒也釋然了,明白了自己和別人差距。
“我輸了。”王亮低頭承認道,便踉踉蹌蹌的走了下去。
張執事見此便過去給其傷口上撒了點止血的藥散,便接著點出接下來的比試的弟子。
“雷東!楊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