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機甲設計師!
在與無數炮火擦肩而過中。
勒索脅迫號已經完全展開機腹下的彈倉。
數百枚實心航彈,被一同釋放。
如天女散花。
在勒索脅迫號那高速加持下。
與勒索脅迫號一同撲向面前的目標。
那近在眼前的弒神魔號。
另一邊。
面對漫天散落的轟炸。
弒神魔號依然屹立原地。
目光死死注視勒索脅迫號。
大量炮火不計代價密集射出。
隨著兩者間的距離拉近。
勒索脅迫號那龐大的身軀。
是絕不可能再如之前,避開它射出的密集炮火。
“兩台重型機甲即將交匯!”
“哪怕炮火將至!”
“沒有人選擇退讓!”
“它們都向對方傾瀉了全部的火力!”
袁晨大聲驚呼。
一邊是無數漫天撒落的實心航彈。
另一邊是噴涌而出的防空炮彈。
各自撲向了自己的目標。
勒索脅迫號那巨大的機身,被無數炮彈瞬間擊穿。
數處脆弱薄翼直接被粉碎。
機翼上大量火光浮現。
全身多處涌出黑色煙線。
勒索脅迫號沒能拉起高度。
就這麼墜向大地。
弒神魔號同樣被無數實心航彈擊中。
在一聲聲沉悶爆炸聲中。
弒神魔號承受不住這份沖擊力。
步步後退,身形不穩。
身上的厚實裝甲不斷被砸出一個個深坑。
一些甚至直接洞穿了弒神魔號身上的裝甲。
里面大量電火閃動。
兩台重型機甲的身上,都承受了極為可怕的傷害。
“如同高手出招。”
“僅一擊,便將對方重創!”
“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生死搏斗!”
袁晨目瞪口呆。
這第一輪較量,兩支小隊都已傾盡全力。
“勒索脅迫號無法拉起機身!”
“即將墜毀!”
“即將——”
袁晨的視線,率先轉向匪幫小隊。
相比屹立大地的弒神魔號。
空中的勒索脅迫號,一旦無法拉起翱翔的身姿。
將面臨的結局只有一個,墜毀!
天空中,勒索脅迫號劃出一條直線。
在即將墜毀時。
翻轉了自身的仰面。
讓機腹向上,而機背向下。
露出一直附身其上的一台中型機甲。
“劫持號!”
袁晨眼光一凝。
認出了那一台中型機甲的身份。
此刻的劫持號,解除了全身鎖扣。
雙手緊握勒索脅迫號翻轉的機背。
勒索脅迫號的速度和高度,正在快速降低。
早已做好架勢的劫持號。
已經提前伸出自己粗壯的機械雙腿。
那結實大腳最先接觸貧瘠的大地。
在落地的瞬間。
巨大的空戰型重型機甲,已經被劫持號整個托舉。
作為力量型機甲。
劫持號有能力,也有強度。
去幫助勒索脅迫號順利迫降。
一路上花火電閃。
瞬間在大地上帶出兩道長長的溝壑。
劫持號摩擦之中。
尋找著力點,在某一個瞬間。
獲得了平衡點。
劫持號連同被它托舉的勒索脅迫號,終于停下來。
在它們身後的地面,一片狼藉。
“在劫持號的幫助下。”
“看起來,終于平安落地。”
程星見袁晨沒有開口。
只能接替沉默的袁晨,為觀眾敘述剛剛發生的一幕。
此時的袁晨,已經從匪幫小隊身上轉移。
來到弒小隊這邊。
弒神魔號重創的身軀再無法支撐,緩緩半跪著地。
弒妖號因為自身彈藥早已耗盡。
僅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沒能插上手。
此時,弒妖號也在邁步上前。
顧不上追擊那邊同樣重創的匪幫小隊。
弒妖號正在幫助弒神魔號拆解自身。
勒索脅迫號所給予的傷害。
已經讓這台龐大的機甲,無法承擔那可怕的自重。
必須立即把弒神號和弒魔號分離。
在剛剛那短暫而致命的交鋒中。
匪幫小隊和弒小隊的情況,都是一片狼藉。
“何其有幸。”
“看到如此精彩的戰斗。”
韓晨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論是匪幫小隊的勇往直前。
還是弒小隊的傲睨一世。
這都在詮釋著兩支小隊身上的那股內核。
“確實。”
“這是第一支敢于這樣正面突擊弒小隊。”
“且不落下風。”
郁宏也在附和韓晨。
這里的每一個機甲師,都知道韋世坤和李•巴德班。
知道這倆人的強大。
或許匪幫小隊不是第一支挑戰弒小隊的隊伍。
但一定是第一支在直面弒小隊後。
仍能不落下風的隊伍。
“僥幸罷了。”
鄧博不爽的擠出幾個字。
後面不再開口。
鄧博也不是瞎子。
雖然不爽杜子楓,但是剛剛匪幫小隊展現的實力。
確實是不容置疑。
能在弒神魔號那樣密集的炮火中,閃躲騰挪。
且直到最後,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
才被炮火正面命中。
勒索脅迫號上,應該有專精閃避的機甲師。
就是不知道是余明黃,還是時寧寧。
鄧博在心中暗自想著。
彈幕也瞬間爆開。
“杜子楓牛逼(破音)!”
“殺神厲害!!”
“啊,這是兩敗俱傷吧?”
“噢噢噢,精彩,太特麼精彩了!”
“哈哈,這樣才好看嘛,一邊倒有個屁意思。”
“龜龜,我都不知道勒索脅迫號怎麼在那種密集防空炮火,毫發無損的。”
“太猛了,都太猛了。不論是弒神魔號,還是勒索脅迫號!”
“媽耶,簡直不敢想,對面可是韋世坤啊!”
“誰說毫發無損的?瞎的嗎?後面被打中多少發了,殺神碾壓一切!!”
“我看你才是瞎子!後面被打中的是什麼情況,那麼近的情況下,都全方位無死角了,怎麼避?”
“有鐵子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勒索脅迫號為什麼要貼那麼近嗎?遠處丟炸彈或者導彈不香嗎?”
“很簡單,因為那樣搞,傷害不夠啊。”
“遠處丟,我怕你甚至破不了弒神魔號的防。”
“那勒索脅迫號丟的是什麼玩意?”
“實心航彈啊。給點速度加持,什麼都能打穿。就是比較廢命,遠了丟不到,近了自己容易被秒,狗頭叼花。”
“好家伙,這麼猛的嗎?”
“沒看到弒神魔號被炸成什麼鬼樣子了,這就是實心航彈的威力!”
“猛嗎?拿命換的。”
“剛剛嘲諷杜子楓的家伙呢?出來啊!”
“哼,僥幸罷了。”
“哈哈,和那個鄧博一個德行。”
“殺神威武,殺神最強!!”
大屏幕中。
匪幫小隊與弒小隊隔空相望。
劫持號,脅迫號,勒索號都緩緩掏出各自的武器。
弒神號,弒魔號,弒妖號也在擺開架勢。
“短暫的停歇後。”
“兩支小隊再度展開交鋒!”
袁晨語速極快。
因為場上的形勢已經發生劇變。
劫持號一馬當先。
作為匪幫小隊當下戰力最完好的機甲。
劫持號手中的長柄重錘已經被握在手中。
大步沖向弒小隊。
弒魔號見狀,也越眾而出。
雖然弒魔號身上坑坑窪窪,傷痕累累。
只要還能驅動,李•巴德班就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弒魔號揚起右手中的沖刺撞釘。
直接對準雙手緊握重錘的劫持號。
可面前的劫持號對弒魔號視而不見。
目光直接鎖定弒神號。
韋世坤!
高天河在心中咬牙切齒。
誰都不能否認,韋世坤那登峰造極的技術。
可高天河同樣有著強烈的不甘心。
論技術的扎實功底。
高天河自認不輸任何機甲師。
哪怕是眼前的韋世坤!
但無論多少次。
只要高天河站在韋世坤面前。
每一個人已經在默認一件事。
他會輸。
僅僅只是因為他沒有上限。
沒有韋世坤那一份出眾的靈性。
僅此而已。
就一輩子都判定了他的成就。
高天河不甘心。
劫持號面對那枚直指而來的沖刺撞釘。
恍若無覺。
那不是它的目標。
從始至終,劫持號的目標只有一個。
劫持號奔行速度越來越快。
眼中的弒神號,卻始終一動不動。
下一秒,就在劫持號與弒魔號相互交錯之際。
弒魔號即將抵住劫持號駕駛室之際。
脅迫號厚重的身形猛然從劫持號身後沖出。
一個結實的肩撞,瞬間把弒魔號上身結構擠壓扭曲。
大量電火在撞擊處不停浮現。
弒魔號的龐大身形,止不步地連退數步。
“你的對手是我。”
時寧寧的聲音在公共頻道響起。
作為力量型的弒魔號。
對上耐力型脅迫號,其實非常吃虧。
耐力型只要駕駛室防護到位。
其他類型的機甲,很難依靠單台機甲去戰而勝之。
李•巴德班之前對付這種機甲,是很有心得。
那就是針對每台機甲都有的弱點。
駕駛室。
沒有一發沖刺撞釘,解決不了的問題。
如果有,那就兩發。
但現在,面對脅迫號時。
李•巴德班發現自己喪失了一貫最為拿手的必殺技。
因為面前這台耐力型機甲的設計師。
是杜子楓。
想到杜子楓,李•巴德班就想到曙光守護號。
如果不是那台機甲已經有後腰的弱點。
如果不是那個女機甲師比他弱。
那台機甲,李•巴德班是擊不破它的防御。
但就是這樣,他依然沒能殺了,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女機甲師。
在剛入場面對匪幫小隊時。
曙光守護號曾給他的感覺,又回來了。
因為之前對劫持號駕駛室,那十拿九穩的一擊。
僅是讓劫持號倒下。
李•巴德班不想跟面前的脅迫號糾纏。
弒魔號轉身繼續奔向劫持號。
脅迫號的身影,依然攔在弒魔號面前。
另一邊,弒妖號和勒索號再次相互纏上。
“三位老師,為什麼還是這種情況?”
“速度型機甲不應該單獨去面對佔優的耐力型機甲。”
“力量型機甲去面對更佔優的速度型機甲。”
“我記得之前兩隊相遇,也是這樣比拼。”
袁晨看著場上的局勢。
雖然是三對三,但場中的機甲。
已經演變成一對一的局勢。
“袁主持,理論上這樣說,沒有錯。”
“但就實際來說。”
“每個機甲師都明白機甲之間的優劣對比。”
“所以會揚長避短。”
“現在匪幫小隊就是這樣做的。”
“勒索號和弒妖號。”
“這兩台都是速度型機甲。”
“速度型機甲對付耐力型,這類機甲很合適。”
“可以遠程一直纏斗至死。”
“但這種情況,僅限單挑情況。”
“在對面也有速度型機甲的時候。”
“不論選擇對付的哪一台機甲。”
“都不會任由速度型機甲進行輕易的風箏。”
“如今弒小隊,三台中型機甲。”
“一台速度型機甲,兩台力量型機甲。”
“這個配置或許對付其他機甲小隊,非常佔據優勢。”
“雖然犧牲了常駐的一個重型機甲位。”
“不僅換來了機動性的大幅提升。”
“也增加了戰術的可能性,以及適應性。”
“多了非常多的主動性。”
韓晨在解釋眼前的局面。
“但面對的匪徒小隊,情況就有些不同。”
“對面的配置也和弒小隊大體相同。”
“而且,相比功能性重復的兩台力量型機甲。”
“配置上要更合理。”
“多了一台耐力型機甲。”
“韋世坤和李•巴德班,都是競技場的明星選手。”
“在競技場上最全面的機甲,無疑是力量型機甲。”
“不論是防御型機甲,耐力型機甲,或者速度型機甲。”
“都帶著某一方面的缺陷。”
“力量型機甲沒有這種問題。”
“可是全面其實也意味著。”
“在其他機甲專長上,拼不過對方。”
“兩人的選擇,其實無可厚非。”
“畢竟,都是決死競技場出身。”
“自然更擅長駕馭力量型機甲。”
“選擇自己熟悉的類型,無可厚非。”
韓晨條理分明。
將其中的邏輯說得清楚。
在韓晨停下時,順勢開口。
“當前的情況,就看一點了。”
“弒神號能否在一對一的情況下。”
“快速解決掉劫持號。”
“另一邊,不論是速度型機甲的互搏。”
“還是耐力型機甲與力量型機甲。”
“都不是能快速解決掉對方機甲的機甲。”
“脅迫號,弒魔號,勒索號,弒妖號。”
“這四台機甲之間的較量。”
“可以放一放了。”
“接下來,只看韋世坤和高天河這倆人。”
“看他們之間的較量就行了。”
“都是力量型機甲。”
“在一對一的環境下。”
“拼的就是個人技術上的差距。”
郁宏說完,看向身邊的鄧博。
他很奇怪,為什麼匪幫小隊一起勢。
這個鄧博就不爭風頭了。
看到郁宏的目光,鄧博點頭。
原本不想開口。
不過既然鏡頭給到了,他也就開口說兩句。
“高天河從出道以來,水平就非常不錯。”
“技術也扎實有力。”
“但在多次與韋世坤較量中。”
“結果都一個樣。”
“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我認為的原因,只有一個。”
“相比韋世坤。”
“高天河沒有上限。”
鄧博最後的話,擲地有聲。
屏幕中。
劫持號粗壯的機械手臂,大量聯動開始攪合。
力道層層加碼。
手中重錘已經收縮到身後。
粗壯的機械大腿,重重踏著大地。
一步步加速,奔向面前的弒神號。
可弒神號,卻反直覺一動不動。
安靜屹立。
看著那柄揮舞而來的長柄重錘。
就這麼揮向自己。
“高天河。”
“知道為什麼你從沒有勝過我嗎?”
韋世坤的聲音,從公共頻道傳出。
“因為,你這個人太過死板。”
“且,沒有靈性。”
弒神號依然那麼昂揚的站立。
就在揮舞的重錘即將命中弒神號之際。
劫持號的雙眼,那抹淡藍漸漸消逝。
龐大的身軀,仿佛被人瞬間抽離了靈魂。
弒神號眼中的光芒同樣在黯淡,熄滅。
第二輪時間結束。
場中的所有機甲,都被物理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