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金黃色的光輝映在蕭亦白蒼白的臉上,他的臉上掛著思索,望了一眼無名,正要開口吩咐人整裝離開。
無名嘆了口氣,蕭亦白臉色一變,眼神幽幽帶著幾分明白低下頭。
“來不及了。”無名蒼老的聲音帶著許多無奈與看透人世一般道。
葉悠听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微微蹙著眉,她也听到遠處的腳步聲了。
“你們看那是什麼!?”一個侍衛滿臉恐懼,指著前方喊道。
前方有幾十匹金黃色帶著斑紋的老虎重步走來。
老虎的一步步走的很悠閑很恰意。
可它卻高昂著頭,大嘴張得大大的,露出一條血紅的舌頭,舔了一下鋒利的牙齒,翹起白胡須,眼楮帶著凶恨和某一種欲望的光,盯著侍侍衛們看,
葉悠瞧了一眼一看就十分凶恨的老虎。
蕭亦白轉過身望著,嘆了口氣。
付霄拔劍高舉道︰“護送殿下離開。”
眼下這情形一看就知道他們贏的機會不大,他不能讓蕭亦白留在這危險之地。
蕭亦白眉毛鄒了鄒,有侍衛迅速的排成一排,背對他,一臉誓死效忠的表情。
蕭亦白拉起葉悠的手,後退幾步。
葉悠看著他拉著的自己的手,抬眸望著蕭亦白,與他一同後退。
“去派幾個侍衛打開牢籠。”蕭亦白清聲,冷靜道。
葉悠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蕭亦白這是要拳頭幫的山賊幫他打掉老虎啊!
只是那些山賊真的能幫他們打掉老虎嗎?
葉悠不信,蕭亦白也一定不信。
放他們出來只是為能拖延出一些逃跑時間,還有……
葉悠想到這里,眼楮睜大充滿著震驚望著蕭亦白。
蕭亦白面色平靜,不見絲毫慌張的望著老虎。
仿佛他一點都不怕這成群的老虎。
他是要扔下山賊們當老虎的盤中餐,然後把運送山賊們的馬車,幫助他的侍衛逃走。
“上馬。”蕭亦白和葉悠退到馬車旁。
葉悠看了一眼打開的牢籠。
牢籠被打開,立即有山賊要把門關上。
蕭亦白冷笑一聲,喊道︰“你們以為你們躲在籠子里很安全麼?老虎殺了我們之後,你們躲在籠子里雖不能被老虎壓死,但也會被餓死。”
此話一出口,一些臉上掛著緊張不安神情,死抓著牢籠門口的的山賊看了一眼蕭亦白。
猶豫把手放開。
牢籠被打開。
一些侍衛把地上撿起的劍扔給他們。
他們接過劍,出了馬車。
其中第三個牢籠里的一個山賊出了牢籠,正要推侍衛,然後架馬車走,只是侍衛一躲,他倒在地上大喊︰“你們快架跑,他們不會……”
話還沒說完,一把劍飛過去刺穿他的心髒。
他瞪大眼楮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身上的劍,一張臉充滿了不敢置信,慢慢的閉上眼楮倒下。
“不上前殺老虎者,死!”蕭亦白把伸出的手收了回來,冷聲道。
葉悠看了一眼已經死去的侍衛。
山賊們听了紛紛下馬車。
蕭亦白看了一眼付霄。
付霄點頭。
蕭亦白放開葉悠的手,上了馬車,在進馬車深深看著還站在原地不動的葉悠,眼中閃爍著光,似乎在說還不上來,等死啊!
葉悠抬眸凝視他。
蕭亦白打開車門進了去。
葉悠迅速跟著,紅玉連忙跟著。
付霄拿起篝火里的一火把,砍了身旁一只老虎一刀,匆忙躲過另一只撲上來的老虎,一瞬間掠到馬車上,拿起韁繩道,拿起馬鞭,抽了馬一鞭。
馬跑了起來。
而站在馬車內的葉悠,因為這一跑,重心不穩要摔倒。
她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連忙想抓住窗欞,只是沒抓到,眼見要向前倒去,倒在蕭亦白身上,快速的伸手抓住了旁邊的座椅,倒坐下。
“真沒用。”蕭亦白冷冷,臉上掛著不屑。
葉悠抬頭看了一眼他,隨後不爽扭頭不看她。
紅玉扶起她,深深看了一眼蕭亦白。
剛剛因為是蕭亦白腳出動攔住了她,她才沒有接到郡主。
葉悠在馬車的座位上坐定。
馬車在行駛著。
外面起了男人的痛苦的喊叫聲,以及老虎的憤怒痛苦的嘶叫聲,只是男人的痛苦聲遠比老虎痛苦嘶叫的聲音多上許多。
葉悠微抿了下嘴,痛苦的叫聲越來越遠。
葉悠深呼一口氣,打開車窗,遠遠望著倒下的人影,再望了一眼窮追不舍的老虎。
葉悠轉頭道︰“外面有老虎追著馬車。”
“追就追吧,本王這匹馬是汗血寶馬,再給它們一百年,他們也是追不上的。”蕭亦白平靜道。
葉悠點了下頭。
蕭亦白道︰“倒杯茶給本王。”
葉悠微微頷首,伸手拿起茶壺倒茶。
茶倒到一半,車又劇烈晃了一下,茶水從茶嘴中灑落在紫檀木四方桌上,變成一灘水跡,一滴水從桌角滑落到地上。
葉悠面色閃過一絲憂思,心中升起了不安和疑惑,此時世界很安靜,她清楚的听到水珠落在地上的滴嗒的一聲。
外面黑雲當空,沒有月亮,只靠付霄隨手拿著的火把照影著前方的路。
前方的路黑漆漆,仿若一個不見底的古井。
樹木的枝影倒影在地上,像一只只張狂的野獸。
葉悠通過未關的車門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遠方迷茫黑深。
付霄額頭冒出幾滴緊張的汗珠,露出難掩的緊張,睜大眼楮看著前方,再抽了馬屁股一鞭,回頭望了一眼還在追的老虎,不由得罵道︰“這是什麼老虎,追了那麼久,還追。”
說完,直視前方,又恨抽一鞭馬屁股,突然他驚恐的瞪大眼楮。
葉悠感受到他驚恐,抬眸看了一眼前方。
前方是一座懸崖,付霄像反應過來般,轉頭,只是他發現左右兩邊都有老虎,而他又架馬,騰不出手來,只能著急喊道︰“快出來一個人幫我。”
說完,他轉頭架馬,拿手中的火把朝在一旁的老虎燒去,一個老虎害怕的躲開,一個老虎朝他眺躍,一瞬間就要咬倒他的頭,他拿著火把向它燒去,又一個彎腰躲過,只是這彎腰後,有一之老虎又跳上來要咬他。
付霄一臉緊張,額頭的汗珠如豆大般流下,情急之下他放開了握著馬韁的手,躲過了老虎,摔下車,沒人架駛的馬車掉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