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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長山不過在京郊二百里外的地方，蕭亦寧很快就趕回京城，一進門便有下屬滿臉喜色地跟他匯報︰“王爺果然聖明，軍營里的根本不是盛小公子，屬下已經查到了小公子由一行人帶著從京郊轉移，正在行往外地方向。”
“果然如此。”蕭亦寧請啜了口茶，放下杯盞道，“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嗎？”
“還沒有，不過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去盯著了，等時機合適就上去拿下。”
“嗯，這事悄悄地做，不要讓朝廷知道。”蕭亦寧瞧他一眼，“你知道輕重。”
“是。”
下屬退下了。
蕭亦寧不願讓朝廷知道也是想著朝廷如今對盛家的態度還是敵意滿滿，這事泄露出去只怕盛林軒不會又什麼好日子過，那到時候盛西月肯定……
蕭亦寧頓了一下，撐住頭，怎麼又莫名其妙地想到她了？
盛林軒是她弟弟，自己在處理他的事，想到盛西月也正常。也是，她那麼記掛弟弟的人，想必若是知道這消息會寬慰不少吧……
蕭亦寧這麼想著，腳步比大腦還快了一步，已經先一步走到了月蘭院的門口。
“王爺。”月蘭院門前的守衛朝蕭亦寧恭敬道，“王妃這些天一直在院里待著，從來沒有出去過。”
“嗯。”蕭亦寧淡淡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院子里沒什麼人，冷冷清清的。天色已然全黑，屋里點了燈，蕭亦寧走到門口，躊躇著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王爺來了？”秋雲從房內出來倒香灰，看見蕭亦寧愣了一下，臉上現出些緊張神色，“王爺怎麼突然來了，我們王妃早就歇下了。”
“我路過便近來瞧瞧，”蕭亦寧視線落在那輕掩的窗戶上，輕聲問，“你主子近來怎麼來？”
“王妃挺好的，就是……就是思念夫人，夜里時常偷偷淌眼淚。”秋雲身子擋在門口，隨口扯了個謊。
“……”蕭亦寧薄唇抿了抿，“知道了。”
她這樣重情，還是會怨自己沒能救下她母親吧。
“那……王爺要進去嗎？”
“不了。且讓她好好睡吧，本王走了。”蕭亦寧搖搖頭，轉身離開。
走了半步，突然又頓住，折回來看著那扇窗子對秋雲道︰“等她醒來你告訴她，林軒沒事了。”
而後，就抬腳快步走了。
沒來得及救下盛夫人，若能保住林軒，也能讓她的怨少一些罷。
——
接下來的幾天，每日都有北面的戰報快馬加鞭傳回京城來。
自那一日蕭亦寧親自帶兵圍剿盛家軍余孽，盛家軍四散逃亡，已然是不成氣候。
第三天，盛家軍流亡北方的消息傳來，盛林軒中箭墜馬不知所蹤。朝廷派人去找，未果。
第四天，未果。
第五天，未果……
在王府接到這些消息，蕭亦寧都全然不理，隨便听听便拋之腦後。
“這封密函上寫的都是真的？”蕭亦寧掃一眼手上黑宣紙上用蠅頭小楷寫的東西，迎面對折起來，目光詢問的看向那人。
“千真萬確。”底下站著個黑衣黑冠，高發濃眉的男人，合手為禮道，“屬下遵循王爺的吩咐，派人暗中盯了許尚書三個月，最終在他常來常往的燕閣查出了些門道。”
“近來有一路行蹤詭異的西域商人出入燕樓，但凡他們去的日子，許尚書必定去。屬下已經查明那行西域人根本在京城沒有什麼生意，都是幌子。他們是西域王的探子，從屬下們截下來的書信中看，許大人跟這次盛家遭難有不小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