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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皮鞋同地面踫撞的聲音清晰可聞。
向來平整妥帖的西服，如今竟有了些明顯的褶皺。
只是，這點細微的狼狽並不影響他的美貌。
她想過周雅堂會來的很快，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西目相對間，兩人都是沉默的。
不同的是，一個真的心如止水，一個百般克制自己的情緒。
......
“梁秘書，里面什麼情況啊？”
說話的人是機場高層。
20分鐘前，他們突然接到通知，說周都長要過來，並且要求他們查今天的登機名單。
天知道，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這咋查的出來。
好在，那邊給了準確的姓名和照片。
沈小姐的模樣太過出挑，別說是對著照片找了，就是放在人山人海里，也是極打眼的。
技術人員很快從一眾同名同姓的女孩子里精準鎖定了上面要找的那個人。
只是，光確定還不行，得抓到才行。
這不，一大堆人當即就浩浩蕩蕩地過去了。
就是沒想到，周都長也來的那麼快，他們剛準備出去打報告，那邊人就己經到了身後。
能叫這位那麼重視的。
他大膽猜一下，里面那位是不是未來的都長夫人？
梁韞禮貌地對他笑了笑，隨即語調平淡卻客氣地回答︰“有些事情，沒必要打听，知道太多，沒什麼好處。”
話雖點到為止，卻叫對方結結實實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
等候室里沒有旁人，一時安靜的過分。
她無意識捻搓著手機，腦袋空空，坐在周雅堂身邊發呆。
“出去玩，怎麼不告訴我？”
男人的語調很平和，可發顫的尾音和隱約布滿紅血絲的眼楮都彰示著他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她頓了頓，隨即輕輕錯開了同他對視的眼神。
“我想跟你分手。”
他給了自己那麼多能量，如今連一個像樣的理由也編不出來給他，沈盡歡為此而感到愧疚。
“為什麼？”
周雅堂是個體面人。
在今天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也沒有想過，這輩子自己會有這樣狼狽卑微的一天。
“就是不想談了，沒有為什麼。”
她實話實說。
周雅堂能理解，但是，在感情上，受不了。
向來情緒內斂的人，不可抑制地紅了眼眶。
她指腹搭著機身，微微收緊力道︰“你要是受不了，我可以抹去你所有關于我的記憶。”
“沈盡歡！”
他很少有這般情緒外露的時候。
但小姑娘這話說的，確實不當人！
“啊，我在。”
男人胸口微微起伏，眼神死死落在她身上。
明伽謁就忘了她，之前他只是有些猜測，從她說出那些話開始，他就完全確定了。
渾身血液凝結，心口疼的發抖。
可最後，眼里所有的情緒還是只化作悻悻的頹唐。
“你走吧。”
她愣了愣，一度以為自己听錯了。
可他起身，背對著自己，不似賭氣，倒似心寒。
沈盡歡輕輕咬了下唇。
最後放下東西，只自後，輕輕抱了他一下。
聲音溫吞且沙啞，莫名叫人想起初見時茶樓里驚鴻一瞥的那眼。
“周叔叔，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