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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田析眠咬一大口可愛圓潤的蛋黃酥，大顆蛋黃裹在甜味適度的豆沙外衣里，味蕾極大滿足，整顆心都柔軟下來。
實在太好吃，一時都沒來得及反饋。
顧倚樓迫不及待問他︰“怎麼樣？”
田析眠抬起頭，眼楮眯成直線，隻果肌鼓起來，臥蠶像兩只迷你煎餃，比所有美食加起來都要可口，整個兒都泡在幸福的蜜罐兒里。
“太好吃了！！老公我愛你！！”
顧倚樓心情大好，給他擦去嘴巴旁邊的小碎屑，眼里漾開層層笑意。
“喜歡就好。”
能看到小家伙高興起來，食指的疼痛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只要田析眠無憂無慮，什麼都值得。
他無意識地調整一下手套的位置，田析眠眼尖地發現，拉過顧倚樓的手，扒下手套一看︰“不過下次要小心，早上就覺得你拿東西的時候左手怪怪的，燙到了是不是？”
“……嗯。”顧倚樓只得老實承認。
田析眠沒有說話，責備不了，畢竟他受傷是為了自己。只能帶著愧疚和心疼，輕輕吻了一下顧倚樓的手，睫羽垂下，吹了吹指尖紅紅的地方，專心替他揉著。
輕柔的鼻息灑在手上，顧倚樓心里很癢很癢。
田析眠認真地看著他，說︰“哥一定要注意身體，就算是很小的事也不要不放心上，能不能答應我，酒和煙，都少踫好不好？”
顧倚樓深吸一口氣。
原來小家伙發現了。
這幾天在準備那件事，換衣服有點頻繁，怕是早就讓田析眠察覺到?
多年來第一次抽煙就被抓住，還被誤會在偷偷喝酒，顧倚樓雖然冤枉，卻還是因著這份熱誠關心而感到幸福。
“我答應你。”——本來打算這麼說，可他突然壞心眼地想逗一逗眠眠。
顧倚樓演技上線，一副決心不夠的模樣︰“要是我暫時戒不掉怎麼辦？”
“那我陪哥哥戒。”田析眠毫不猶豫。
“其實，有一個最好的辦法。”顧倚樓嘴角勾起笑意，招招手，讓田析眠坐過來。
田析眠乖乖過去，被大灰狼一把摟進懷里吻住。
“唔！”
顧倚樓微微用力，咬著他的舌尖，狠狠掃蕩一番。
“哥……”
在對方的攫取中逐漸敗下陣來，田析眠渾身酥麻，墨色眼眸漫起水汽。
顧倚樓把他壓在座椅上吻了很久，唇舌間翻攪起甜味，柔軟的貓咪肚子不設防備，隨他揉捏，總是不知足。
“我只要你。”他舔著田析眠的耳垂，聲音因為忍耐格外低沉。
方法就是，換一種上癮對象。
他不可能對外物沉溺，因為只有田析眠才是他唯一沒法戒掉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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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讓人無力。有時需要苦苦捱過的日子，總會格外漫長，度日如年。有時想讓它慢下來，卻又飛逝而過。
漸漸地，最不舍得的，看著你長大的人記不起你多少歲，想不出上一頓剛剛吃過什麼，白天總是在陽光下睡上好久。
你看著他和她，時間在塵埃飛舞里停駐，可終究是幻覺。他們還是在被推著往前漂流，離你，以及過去的世界越來越遠。
他們漸漸忘卻時間，再被時間忘卻。
上次去醫院看爺爺，田析眠差點哭了。
他可以接受自己不被人記得，但沒法看到爺爺那麼衰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到了親戚家，幸好舅媽帶來好消息，說爺爺今天精神不錯。
顧倚樓松了口氣，得知爺爺患上阿爾茲海默癥的那天，他花了很久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如今田析眠和自己一樣，在意這個家，重視家人們，爺爺生了小病都能讓他情緒低落好些天。
他不想小孩更難過。田析眠心腸柔軟，比誰都重感情，做事就能看得出來，很細膩，很溫柔。
“眠眠，去看爺爺吧。”舅媽帶著他們往里屋走。
“嗯。”
“爸，樓樓和眠眠來了。”
田析眠慢慢走進房間，跟在後面，澀聲喊道︰“爺爺，我們來啦。”
老人正望著窗外的小鳥，聞言緩緩回頭，看向門口的人。
田析眠握緊了手，心中忐忑。
那雙迷蒙的眼楮慢慢聚焦，想到了什麼一般，亮起一點光。
“是眠眠啊？放學啦，怎麼又瘦了。”
沒想到這回爺爺竟然認出自己，雖然記憶停在過去時間，田析眠還是眼眶一熱，蹲到他身邊，手放在他膝蓋蓋著的絨毯上。
“爺爺……我好想你。”
爺爺喜笑顏開，布滿歲月痕跡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學習辛苦不？讓你哥周末沒事了，帶你出去玩玩。”
“不辛苦，謝謝爺爺，我哥一有空就帶我去下館子呢。”
“好，那就好，你們要乖乖的啊。”
“一定會的……爺爺也要好好休息，我會經常來看你，給你做好吃的飯菜。”
田析眠還是哭了出來，握著爺爺的手，焐熱幾年來空缺的孤獨和想念。
顧倚樓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後，搭著他微微顫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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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不愧是廚藝高手，麻利切了培根、香菇，刷好蛋黃液，全程行雲流水，不多時就將，
田析眠在旁打下手，順便更新知識庫里“制作酥皮濃湯的要點”。
冬天最適合吃香噴噴熱烘烘的美食，和家人聚在一起。
晚餐時間是喜聞樂見的綜藝節目共賞，顧倚樓羞恥心達到最大膨脹指數，親戚們指著屏幕上一身運動服的顧倚樓，樂呵呵地開起玩笑。
“這帥小伙好精神啊！”
“估計還是單身吧，看著老大不小了，倚樓也是明星，認識這人不？介紹給眠眠啊。”
田析眠很配合地接梗︰“嗯，我也覺得這人和我挺適合的，哥幫我打听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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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析眠在房間幫忙疊衣服，還不忘念念有詞︰“赤松茸若干，番茄一個……”
顧倚樓悄悄走到身後，攬著他的腰，假裝感冒吸吸鼻子，騙人轉過頭來，接了個吻。
“念什麼呢？”
“食譜，回家給你做。”
“好，做多久？”
“這得看你。”田析眠笑著捏一下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