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軍寵村姑閃婚後變成小嬌嬌！
甦老太太的門一打開，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子尿餿了的味道。
甦凝雪盡量忍著不嫌棄，但實在有些受不了，跑到外頭重新呼吸了幾口空氣，才捏著鼻子重新進去。
“要不你還是去車里吧，我進屋看看就出來。”
“我跟你一起。”江墨沉已經在她生活里缺席太多，甦老太太的秉性他很了解，就算她癱了下來，也難保不給媳婦兒氣受。
有他去撐腰，起碼她能收斂一些。
甦小珍應該是給老太太做完飯就走了，灶台上還擺著未涼透的飯菜，土豆炖白菜，和白饅頭，這樣的伙食在鄉下很正常，看樣子她並沒有苛待親娘。
甦凝雪打開屋門，甦老太太躺在炕頭哼唧，渾濁的眼楮看不清人，她以為是甦小珍，顫顫巍巍的命令“你給我倒碗水，做的菜放那麼多鹽，你要 死我就直說。”
真是老了老了，也不在嘴上積德！
甦凝雪總不能不管，準備去倒水，江墨沉將她攔住。
“我去。”
男人的聲音響起，甦老太太才警醒，睜大眼楮，掙扎著坐來起來。
甦凝雪穿著一件兒黑色的棉襖，從頭包到腳，只露出一張干淨俏麗的臉，還與老太太印象中的模樣有很大區別。
“誰啊？”老太太問。
她答“甦凝雪。”
屋里一下就沒了音，江墨沉倒了水過來，給她放在桌子上。
“水燙，涼涼再喝。”
甦老太太躺了回去，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頹然下來，六神無主的轉動眼珠。
“你這會兒過來，是看我熱鬧的？”她嘲諷的問。
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別人，還是她自己。
甦凝雪站在原地沒動，淡淡回“你有啥熱鬧可看？我媽說讓我過來看看你，免得落人話柄。”
“呵，你還怕落人話柄了？當初你都不怕呢。”
甦老太太在中京記著過來采訪的時候，鬧了一出又一出，沒能拿捏甦凝雪，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當初也是狠話說盡，詛咒得恨不得連她自己都給帶上。
現在詛咒也應驗了，不過都是應驗在她自己身上，她要下地獄，還能拿甦凝雪咋樣？
她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甦老太太也只有真正到了這時候，才認清現實。
甦凝雪面對她的挖苦，並沒有說話。
甦老太太突然開始流淚，渾濁的淚水從她那雙干癟的眼楮里流出來，落在髒兮兮的枕頭上。
好像應和著她破破爛爛的一生，沒有一天，真正快樂過。
“等我死了，你們就都解脫啦。”
甦凝雪看得出，是她自己對人生沒有了眷戀，才因果循環，有了她的現在。
“是人都有這麼一天，我在下頭看著，你費盡心機盤算，死死握在手里的東西，將來能不能帶走，哈哈。”
“我為什麼要帶走呢？我要將它們都留下，留給我的子孫後輩，我要將它作為一種傳承，讓它們流傳下去。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可是你看看你，又給孩子們留下了什麼呢？兩間破房子，留給孩子們滿口怨言，滿心期待他們過得不好，這樣才能平衡你那沒有被滿足過的欲望？”
有的人生孩子是為了傳承，是為了給他愛。
而有的人，將生孩子當成任務，當成一種投資，到期就要收取回報，如果回報得不夠多，就會被當成一場失敗的投資。用盡言語侮辱、打壓、壓榨。
作為這種人的孩子，真的痛苦。
他們連自贖都來不及，何談承載他人的人生？
只有真正的付出過愛，你才能收獲到愛。
甦凝雪懶得與她講這些大道理，有些人的內心，是不存在愛的。
他們在乎的只有他們自己的感受和得失。
甦凝雪的一番話，甦老太太足足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消化完，理解完。
要麼說她懶得與之爭辯，因為甦老太太這樣的人，從靈魂就是扭曲的。
“我如果像你一樣，不擇手段的嫁到好人家里，我也能給孩子留下東西！我才不是你那種人，我才不會嫌你爺爺窮，不會嫌他沒本事，我從來不怕吃苦！”
“哦，是嗎？”甦凝雪嘴角掀開一抹嘲弄“這話你到了地下，敢去跟我爺爺說嗎？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的心。”
明明她就是在抱怨，抱怨沒有像她一樣嫁給一個有能力的人。
不然她怎麼會固執的覺得，甦凝雪能有今天，靠的是她嫁的好。
固然，她參加高考是通過與江墨沉軍婚，可是這也是有前提的，她如果不結婚，是滿足參加高考條件的。
她自身有能力養活自己，如何不能靠自己開闢出一條道路？
條條大路通羅馬，關鍵，看她怎麼走。
那些凡是以為她憑借嫁得好，平步青雲的人，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就是不嫌他窮，我就是沒嫌過他，我給他生孩子，把孩子養大，他兩眼一閉撒手不管，這個家不還是靠我？要不是我掙錢，他的兩個孩子早就餓死了！”
“我爺爺的孩子？難道他們就不是你的孩子？”甦凝雪靈魂發問。
甦老太太呼吸一滯，大抵她想不到話反駁，就那麼委屈的流著眼淚。
“忘恩負義，你們一群白眼狼。”甦老太太背過身去，到這時，還在抱怨著別人。
甦凝雪壓根沒想改變，與她爭辯，也不是要點醒。
一個心整天昏昏欲睡的人，活著，還真的不如死了。
“該來我也來了，你休息吧，我們走了。”
“站住！”甦老太太從炕頭坐起來，道理上爭論不過，她開是賣慘。“你就不能管管我？我可是你親奶奶，你就對我好一點兒，能把你拖累死嗎？”
甦凝雪笑了，被老太太的執拗給逗的。
“好，你說，想讓我怎麼管你？”
“你留下，給我做飯，伺候我到走，這房子我就留給你！你眼楮里不是只有錢麼！”
甦凝雪“？”
她一點兒也不懷疑，甦老太太在打如意算盤。
別說這破房子本身不值錢，除了見錢眼開的秦小翠跟甦旺國，怕是連甦寧悅都瞧不上眼楮。
還有，秦小翠兩口子興許也沒多在乎，要不然怎麼會留在城里不回來？
除非老太太死了，他們會回來分一杯羹，現在不也是不爭不搶，兩廂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