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軍寵村姑閃婚後變成小嬌嬌!
“奶奶,你怎麼又掉飯粒了,來,我給你擦擦。”
好心的王愷拿出了手帕,給王老太太擦拭掉出來的飯粒跟口水。
哪知道,王老太太竟然直接一揮手,把他的手連帶飯碗一起打落。
“喲,老太太……”新來的保姆趕忙過來打掃衛生。
這已經是王崇 這個月給她找的第三個保姆了,脾氣比之前那幾個都好,能耐得住老太太這麼折騰。
王老太太歪著嘴,面色漲紅的指著沈麗,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根本表達不清楚。
沈麗看了眼丈夫,笑著對老太太說道“您要是看不慣我,這樣,剛好我新買的房子也裝修完了,明兒我就搬出去,把王歡跟王愷都帶去,把地方給您空出來,讓您好好安靜的養老?”
沈麗知道老太太是什麼意思,指著她不顧家,整天往外頭跑。
但是作為丈夫的王崇 都不管這些,她作為婆婆有什麼資格?
沈麗當初好好伺候她的時候,她作妖,說那些話讓她傷心。
不是沈麗托大,現在的她離開王崇 ,別看帶著兩個孩子,照樣能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而且還有大把的男人追求。
現在是王崇 生怕被她拋棄,他得哄著沈麗。
沈麗在這個家里的分量,跟以前完全形成了顛倒!
王老太太自然是不想讓沈麗走,她想讓沈麗留在家里,照顧她,照顧孩子。
王崇 每天部隊家里兩頭跑太辛苦了,誰家的兒媳婦不在家里伺候婆婆?這個沈麗,是存心要氣死她!
王老太太別看說不出話,但作妖的勁兒頭很足。
她為了表達不滿,把保姆剛收拾起來的飯碗,再一次打落在地上,她雙眼通紅的對王崇 發出“啊、啊。”的聲音。
很明顯,是讓他管沈麗。
王崇 嘆了口氣,說“媽,您就不能安分些?我們的事不用您管,您就照顧好您自己的身體,少給我們添亂就行了。”
現在連兒子都說她是添亂!
這個家也反了!
王老太太有氣發泄不出來,嗚嗚的哭起來,口水跟淚水混合躺下來,著實影響人的食欲。
王歡看在眼里,受不了,撂下筷子說道“你們吃吧,我沒胃口。”
“我也沒胃口了。”王愷跟著王歡一塊兒走了。
屋子里,回蕩著王老太太斷斷續續的哭聲。
王崇 抿唇不語,沈麗也不吭聲,就看著老太太作。
“啊、啊啊!”王老太太突然用手指向電話,示意保姆。
保姆這兩天基本摸透了老太太的心思,便試探著問“先生,老太太是想閨女了,這兩天總指著電話讓我打。”
“打吧。”王崇 無奈的抹了把臉,他每天工作,管理孩子已經夠疲憊,老娘又不肯安分,真的很讓他心累。
王老太太說不了話,保姆撥通了江家電話後,也是代傳。
“我是王家的保姆,找我們家小姐王淑珍……”
電話的那頭,齊大嫂听到是王家的電話,去通知了老太太,沒一會兒老太太接通電話後說道“你轉告親家母,淑珍她忙著給我孫媳婦招工,這兩天都回來的挺晚,等明天,我讓她抽空過去看看她。”
“好的,那拜托您了。”保姆掛斷了電話,看向老太太。
王老太太指指里屋,讓她推著自己過去。
保姆點點頭,知會王崇 跟沈麗,推著輪椅去了房間。
“就咱媽這樣,沒事兒你得給她做做思想工作,別萬一哪天給自己氣過去,算怎麼回事?”沈麗交代王崇 。
王崇 迷茫的點頭,在他幼年的印象里,母親一直都是一位溫柔嫻靜,端莊淑雅的女子,也就是落魄了之後,她的性格發生了巨大變化。
若是把愧疚全都歸咎于她自己,未免殘忍,可能是那些年,外公跟外婆一直都把她保護的太好,以致于,讓她在風浪中沉默。
“明天讓淑珍勸勸她吧。”王崇 喃喃自語。
沈麗細心的發現丈夫兩鬢都長了白發,心疼的,用手去撫摸。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咱媽總把自己封在那一套規矩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會好的。”王崇 苦笑。
屋里。
王老太太回去後,讓佣人把她推到書桌前。
老太太雖然嘴不能說,但是她能顫抖的拿起筆去寫字。
她把心里對沈麗的不滿,對兒子的怨言,勸她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全都寫下來,洋洋灑灑的寫了半篇,最後做了結語。
——江墨沉就不應該娶甦凝雪,她帶壞了一大家子人!
……
王淑珍最近太忙,距離上次看完母親,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這回她來之前托了大院里李國強母親的關系,在醫院給老太太聯系了一位治療中風的大夫,去王家給她扎針試一試療效。
王老太太大概也感受到女兒的孝心,大夫給她治療的時候,她都老老實實的讓扎針,醫生給她拿藥,她也很配合的就水服下去。
“醫生,我媽她咋樣?”王淑珍借著送大夫離開,出了門才詢問。
大夫對她搖了搖頭,說道“老人家歲數大是其一,其二她的病啊,是氣上得的,她如果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吃什麼藥,扎多少針都沒用,你們當兒女的,問問她有什麼心結,幫她開解開解。”
醫生說完走了,王淑珍一籌莫展。
回到屋里,王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拉著她的手,往屋里去,而後從枕頭底下找出一沓厚厚的信紙,哭著交給女兒。
前幾張,是老太太之前寫的,應該是一邊寫一邊哭,信上的字都被淚水模糊,只連成句才能辨別出來。
王淑珍從頭慢慢的看,信上是用記錄的形式,書寫了老太太從被下放,受人排擠,被人欺壓,非議,又在萬般絕望之中失去了丈夫。她說,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她跟王崇 ,她真的想一死百了。
王淑珍看到這里,後面的內容便大致過一遍,因為當時她已經嫁給了江家,被江老爺子盡全力給保了下來。
王崇 也為了配合江家,主張跟她斷絕了關系。
但王淑珍暗地里跟他們的聯絡從來沒斷過,物資也都沒少偷偷給送過。
王崇 也是幾乎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信,而信中提到最多的是,母親過于軟弱,總是想不開,他要每天用繩子把她捆上,才敢下地干活。
王淑珍為此著急上火,害的還不過百天的兒子,連口奶都喝不飽。
誰又在那個時候好過呢?
老太太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們,可是那段時間,也確實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相反,反倒把她跟王崇 給逼得,不得不挑起整個大梁!
要知道當時江家老爺子十分不喜歡她,若不是江韜逼得緊,她是完全沒有機會進門的,她在江家的日子,並沒有母親想的那麼好過……
然而在母親的固執中,只要女人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相夫教子,她就沒有錯,任憑生活發生了什麼變故,那都是別人的錯,是別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
她的母親,心高氣傲,被一條所謂的‘規則’鏈條,鎖死了一生!
王淑珍根本就不用看最後一頁,也知道她寫了什麼……
她含淚看著儀態蒼老,面目狼狽,又眼神凶狠的母親,喃喃的哭著說“媽,或許,當年下放的時候,我跟我哥就該放任你去。”
王老太太“……”
什麼?
她听到了什麼?
閨女說她下放的時候就該死?
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老太太滿眼的不敢置信,不甘心,她也想不通,她活著,怎麼就成了全家人最嫌棄的!
“啊,啊!啊!”王老太太說不出話,憤怒之中,從她手里搶過紙,兩手顫抖的拿著筆,在上面寫下我死了,還怎麼等到回來的這天?
“是啊,所以您沒死,您苟活著,住在這個的房子里,你人回來了,但是心在你下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王淑珍激動的站起來。
她在王老太太正經的眼神里,繼續說道“您總覺得您只要按照您的那一套規矩,你就沒有錯誤,錯的是別人,可是您不想想,社會發展到今天,人在變化,街道在變化,法律法規在變化,一切都在變化,只有您始終把思維留在書本上,活在您的世界!”
“您仔細看看頭上的天,大清早就亡了!”王淑珍眼底都是淚水,聲聲質問“你哪怕是稍微改變一點兒,也不至于到現在的地步!您只會手心朝上,您當年哪怕是靠你自己掙一塊錢,爸也不至于活活病死!”
“啊、啊哈哈、啊啊哈……”王老太太遭受了晴天霹靂。
王淑珍終于忍無可忍,揭開了王家最後一層遮羞布!
王老太太一邊哭,一邊笑,淚水混著口水一並流出的同時,因為情緒過于激動,一灘黃色的液體,從褲筒里流了出來。
王淑珍說道這里,便是斷了對王老太太的最後一絲情分跟憐憫。
她冷漠的望著面目猙獰,又癲狂的老人,留下一句“您好自為之吧!”
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